养犬有风险,爱狗需谨慎 第5节(1/2)
作品:《养犬有风险,爱狗需谨慎》
我找不到任何一个挽留的理由,更没有囚禁他的勇气。
一个厌恶的眼神足以杀死我。
同一年,外公被人在医院停了氧气,大概称为舅舅的人为我送上了层出不穷的暗杀作为失恋礼物,千里之外的那个男人终于想起了我,将我送到了南美洲委内瑞拉玻利瓦尔。
那个最出名的魔鬼特种兵训练中心。
走出洋楼,呼啸的雪风瞬间吞噬了我,但这样的寒冷和我的小曦无关,所以我并不感到冷。
我最后抬头看了一眼那暗红色的厚重窗帘。
吉普车发动了。
身旁的保镖把枪递给了我。
我在那个地狱里成绩并不好,差点死了。
枪枪脱靶,所有课程都是垫底,跑几百米就喘得几乎窒息,躺在高温砂砾上被块蒸得像熟透的红烧r_ou_,期盼有人来救我。
会有人来救我。
也不知道当时我哪来的那么大的自信,觉得那个男人不会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这么死了,我母亲死了是他的错,我会变成这样丑陋的模样是他的错,如果我死在这里,他势必要在永恒的愧疚和痛苦里度过余生。
很快我就上到了人生的第一课。
撒娇的熊孩子……会死的。
用黑布捂着脸的教官将枪对准我的脑袋,如看烂r_ou_一般的眼神。
“垃圾,不想死就站起来。”
他直接开了枪。
我终于坐起来了,肩膀血流如注,但在极致的恐惧中,我并没有感受到疼痛。
在这个强大而y-in暗的地下世界,我妄图被人拯救的念头十分幼稚可笑。
不变成魔鬼,是不能活着出去的。
但如果彻底变成魔鬼,我还能拥抱我的小曦么。
我日夜绷着弦,在地狱的边缘徘徊,以野兽的方式活着,却仍记着自己是个人。
三年后我活着毕业了。
那个男人,向尼日利亚提供武器,从哥伦比亚购买毒品,与意大利黑手党合作洗钱,并逐渐通过向政治、经济领域渗透的方式,为亲手布建的帝国开疆扩域。
他被拥在妓女的r_ou_体里,满脸横r_ou_,目露悍光,那位我母亲深爱过的,优雅、冷漠而坚强的男人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只是一个赫赫有名凶狠毒辣的疯子。
“哦我亲爱的儿子,恭喜毕业。”
恭喜我毕业的礼物是在我的被窝里放了一个鲜血淋漓的男人的头。
黑发黑眸的亚裔。
我出奇地愤怒,也出奇的冷静。
他把玩着手上的鹰头戒指,那是人人趋之若鹜否认家族标志。
“要不要抢来玩?”他笑着说,好像那是个玩具。
我可以拒绝,前提是我能够接受晚上的被窝里出现的是小曦的头。
我成为家族继承人,为他挡住了大概上百场的暗杀。
半年后,我取下了ms-11大枭的头颅,这个以狠毒残忍闻名,臭名昭著的帮派妄图成为一个大型跨国组织,并将势力发展到了亚洲。
亚洲。
走不完的胡同小巷,粗粝的瓦,夏雨后泥泞的街,灰墙边靠着捂着被子卖雪糕的老头,少年从裤兜里摸出一块钱,买了一块雪娃娃,剥开廉价的塑料口袋,“只能咬一口哦。”
眼睛亮晶晶的,嘴唇也亮晶晶的。
族内会议,老头们终于提出了一个有用的提议,“亚洲势力盘根错节,需要派人去……”
我深游天际地发着呆,并没有特别的反应。
那个男人却勾起唇看向我,现在轮到我成为被他把玩在手里的玩具了。
“让秋去吧。他最近表现得很好,可以顺便……去看看朋友。”
时隔多年,我再见到小曦。
他嫌热似的把校服敞开,蓝白校裤扎着t恤,勒出一段摄人心魄的少年身段,他很普通地站在那里,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就好像清风朗月,和凡人隔开了来。
他还记得我么?
他可有曾想念过我?
假若他日相逢,隔着悠长的岁月,我如何致意 ,以眼泪,以沉默。
还是以完美无缺的骗局。
我从y-in影里走出,完全站在阳光下,和他对视,看着他迷茫的眼睛里映出我的身影。
欣喜的、天真的、讨好的、卑微的……
狗的样子。
“……是小曦嘛?”
他皱着眉回忆,很快想到了什么,但仍不敢相信似的,“你谁呀?”
“我是秋宇啊,你不记得我了嘛,我找了你好久,你当年说走就走,连个地址电话都没留下,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嘛?”
我捏着他的肩膀,手指陷入他薄薄的软r_ou_里。
啊……一定留下指痕了吧,印在白皙的肌肤上浅浅的红色,但这样的小小痛苦并不能惹得他含泪求饶。
要更深的,更暴烈的……
我将自己撕裂成两半,一半垂涎地嗅着他校服领口漏出的一点身体的味道,堂而皇之地在阳光下意y- in我的小曦,一半委屈可怜得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忠犬,乞求着他的怜爱。
他实在是个善良心软的人。
“我开玩笑的,我一眼就认出你了,小胖墩,黄毛怪,孙秋宇,快住手。”
我抱紧了他,几乎想将他直接拆股入腹,但我很快放开了他。
还不能急,孙秋宇。
猎人捕获猎物要必须比猎物更有耐心。
杨曦跟着他父亲奔波多地,看着大咧来者不拒,实际心思敏锐,但凡在他这里错了一处,便直接在心里给人判了死刑。
我不得不保持着令他感到安全的好哥们距离,偶尔亲密,但绝不逾越。
扮演一个中国高中生不难,扮演一个好哥们却不简单。
风扇嗡嗡转动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拥挤燥热的家室难得安静,吃过午饭后小曦总要睡一会儿。
“你去打球吧,我睡会儿。”说完这句他就趴在课桌上,额边黏着s-hi发,在困和热间半睡半醒,
我拿着本薄练习册,拖张椅子坐在他旁边给他扇风,他后颈因为趴伏的姿势突出了一小块,泛着点水光,引人上去吻咬一口。
杨曦对我的吸引力来自爱欲,这点毋庸置疑,仅仅是这样我就硬了。
我便半硬着给他扇了一中午的凉风。
他睡了个好觉,迷迷糊糊睁开眼,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接着才看到我:“嗯?孙狗?你在干什么?”
我无辜地摇了摇练习册:“我看你睡得不舒服,给你扇扇。”
他不太理解地晃了晃脑袋,嗓音有些喑哑,“哦…以后不要做这种无聊的事,不过谢谢了。”
他不知道在我的幻想里,他已经被我脱了校裤压在课桌上干了多少次,他软绵地和我道谢,当我是他极好的朋友,绝不背叛的忠犬。
我甩甩了手臂,笑道,“我们是,好朋友嘛。”
啊呀……
这可真是,伟大的友谊。
在车上无所事事的时候很容易沉溺往事,窗外的雪停了,吉普车也停了下来。
“少爷,到了。”
圣彼得堡被称为俄罗斯的北方首都,当然在我们这些人眼里,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犯罪之都”。
得天独厚的大雪,能抹去一切痕迹,等遥远的夏天来临,融化的雪水下只能挖出不辨身份的腐骨而已。
这里是库罗尔特区一处闲置码头,我带着我的人埋伏在周围。
俄罗斯的托克塔一年前就已经因内讧七分八裂,名存实亡,怎么可能还有和王家交易的实力?他们不过也是个赚点中介费的中转商,背后的货源来自ms-11。
ms-11的蛆虫觊觎王家已久,通过和旁支结亲的方式妄想从中分一杯羹,十几年了都没能攻克到核心。 王进炎把军火交到小曦手中那一刻,就代表小曦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的位置。
暗杀、贿赂、权色交易…… 他前方的路全是陷阱。
我吃过这样的苦头,知道这里面的一瞬即生死,便在身后不动声色地护着,把深坑填平。
这次也一样。
果不其然,我许下杜伊斯堡后,托克塔坐不住了,这老东西想两方都贪了再全身而退, 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尽皆知阿尔布希莱特和ms-11是宿敌。
mr-11这些年都阿尔布希莱特四处打压,早已惊弓之鸟,托克塔送上门去,准备好一肚子狡辩之词还未说出口,对方就开了枪。
中国一句古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能形容现在的场景,时机到了,我的人上去补枪。
ms-11的领头苟延残喘,看到我还笑了一声,也算是个人物,“王家无孔不入,果然有问题,是你们……”
我给了他一个痛快。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五分钟就把事情做完了,对手自大且蠢,毫无提防,让我觉得怪异。
“少爷,人数点完了,手全部砍了下来,二十人。”
果然不对!除了留下和杨曦谈判的人呢,托克塔应该带了有二十七个人!
我匆忙回到车上,打电话给我在会场那边的人,是我安c-h-a在托克塔的间谍。
“是的,杨先生已经顺利完成了谈判,正准备出去。” 知道我这边完事了,他语气很轻松。
“拦住他!把人拖住,别让他出去!”
会场里都是我的人,可以保证他的安全。
“可是已经谈完了。”
“用任何办法!”
倒不是我的人没法直接解决那埋伏在暗处的那几个人,只是我不想让小曦看到……
这些事,我来做就好。
……
那七个人果然躲在从会场到住处的路上,那托克塔不知从哪里知道我和小曦的关系,打着和ms-11谈判失败,他也能用杨曦要挟我的算盘。
我满腹怒火,下手极暴虐,后续清理耗了些时间。
会场的手下打来电话:“杨先生喝多了酒,被送往医院了。”
我:……
我的确说了任何办法……那群俄罗斯毛子就直接灌酒……
我心急火燎地正准备往医院赶,被人拦住。
“脸上的血都没擦干净就往外跑?秋,原来你是这样沉不住气的孩子。” 男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隔着厚重大衣,我都感到了那双皮质黑手套的冷意。
“父亲。”
雪又下了起来,开始掩盖所有痕迹。
血、尸体、罪恶……直到世界只剩下纯白,就像美好的天国一样。
“我听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站在这片纯白中的男人,笑得像是看到极好玩的事的恶魔。
“我亲爱的儿子,爱上了一个中国男人?”
“怎么可能?”我冷笑,仿佛被那个字眼侮辱了。
“只是玩玩而已。”
他没有再笑了,只同情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个不可救药的傻瓜。
“儿子,你还记得我教过你的那句话么?”
所有试图让你软弱的,都是你的敌人。
“阿尔布莱希特怎么对待敌人,你很清楚吧。”
我听到自己的脊骨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如蛆附骨的恨意几乎将我的理智吞噬,但我仍在他y-in鸷的压迫感下笑了出来。
“我很清楚。”
……
我在整个少年时期都在追查,杀死母亲的人是谁?他那么多的情妇,母亲是最不起眼的那个,而我也不过是个毫无存在感的私生子。
当年是谁想杀死我们呢?
几年前,我从他的对头查起,杀到了他当年颇受宠爱的情妇母家。
“他早是手握重权的族长,就算树敌多,谁敢动他的人?你看我活了这么久,这么久,就算在这样的破公寓住着,谁敢来杀我?在那样安保最高级的宴会上,你母亲怎么可能被其他人刺杀身亡。”
情妇被注s,he了大量毒品,她疯癫地大笑,笑出了眼泪:“不过是阿尔布希莱特家族的血腥传统。”
她也曾是姿色绝艳的女子,也曾自以为得到了那个男人的爱情。
我从头到尾没有动手,出来时接到了小曦的电话,他问我在国外的戏拍得怎么样。
巴黎的枫树林,秋风吹着血叶,我在仇恨里步履维艰。我说:“杀人的戏,我满手都是血……小曦,我是个无药可救的坏人。”
他宽慰我:“只是拍戏而已,那是假的,你是好人,我保证。”
那一刻,我非常想要掉泪。
的确,他干净的声音,纯粹的爱意,试图让我软弱。
但所谓救赎,其实都是假的。
我口口声声想要做一个好人,只是为了别人变好,而不是真心实意地想当个好人。
我是怪物的儿子。
推开他,放手吧,一定要无可挽回的境地再后悔么。
“杨曦。”
“嗯。”
我闭上眼睛,好像有一只手在心脏疯狂搅动。
“我们……”分手吧。
说出来,孙秋宇,如果你还算是个人,如果你真的爱他,就让他……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独自幸福。
杨曦却忽然说。
“今天秋分。”
他语气缓缓,带着点羞意。。
“秋分过后,宇宙开始昼短夜长。”
“嗯?”
“你的名字,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我在更长的夜晚里想念你。”
“承载着这样温柔爱意出生的你,怎么会是坏人呢?”
每念一次儿子的名字,就向远方的男人诉说一次思念。
希望所有想念的日子都可以变成昼短夜长,能潜伏在夜里偷偷白发苍苍,永远在他身旁流浪。
这就是你的愿望么,妈妈。
我就像一个被关在暗房多年的人终于逃到了外边,刺眼的阳光照得眼睛不断流泪。
我想我真的变得软弱,但人要活得像个人,而不是命运桎梏下看似正确的东西,就应该学会流泪才对。
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开他的手了。
血雨一般的枫叶林下,我最后对他说。
“小曦,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要记得,我非常爱你,非常爱你。”
……
男人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就自己处理好,回德国来,是时候把东西给你了。”
我本该欢呼雀跃地接受他的赏赐。
“孙秋宇,是母亲给我取的名字。”
他已经准备走了,听到这句不合时宜的话回过头来。
他很高大,曾经也是我童年无能不能的憧憬,现在我已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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