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看个宝贝 第4节(1/2)
作品:《我给你看个宝贝》
门内传来一声惊呼,钟灏立时停了嘴上的话,屏住呼吸。门内门外都静了一会儿,奚田惊急的声音就响起来,隐约带着哭腔:“先生……先生,我肚子疼!!”
第28章
钟灏一瞬间顾不得他父亲了,冲过去拧紧把手,门没有锁,他跟莽撞的猛兽一样猛地摔开。门狠狠地砸在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哐!”的声音,门轴几乎都被摔松了,然而没人顾得上理它。
奚田小脸煞白,额头上冒汗,笨拙地倒在地上,手护着肚子。一个凳子歪在他身边,钟灏一把将人抱起来就往楼下冲。
佣人们备速极快,不过几分钟已经将车子开出来,管家阿姨拿了温热的s-hi巾过来给奚田擦汗。钟灏抱着人放进车里,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不停地问他:“别紧张,医院那边准备着的……很疼吗?有没有磕到什么地方?”
奚田身子很凉,疼得浑身颤抖,晈着嘴唇,两眼雾蒙蒙的。他死死憋着声音,微弱摇头,身体的反应却已经完全出卖了他。钟灏抱着就觉得心疼,将自己外套盖在他身上,抚摸他的头发又亲吻他的额头。
钟老爷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是蒙着的,车子要开了,才赶紧拄着拐杖过来。他坐进副驾驶座,手足无措地回过头来,问:“这,这是……”
“不小心摔了一跤,估计要生了,”钟灏看也不看他,又安抚奚田道,“疼的话别忍着,乖,叫出来。”
钟老爷子盯了很久,才难以置信地说:“这,这不是个男孩子……”
平坦的胸部,突出的喉结,虽然长得很女x_i,ng化、不刻意打扮便也不难认出是男x_i,ng的脸庞。奚田吸着气把头埋进钟灏怀里,手握得紧紧的,钟灏闭了闭眼睛,说:“所以我才不想让你见他。”
车子里安静了不少,只有引擎动得越发地响。司机知道情况紧急,也不多嘴,只一口气提速往熟悉的那个医院开。
奚田的头顶着他胸口磨了两下,抽气声音越来越大,白净的脚趾头蹬着椅座,极度用力地蜷缩。钟老爷子震惊地看了许久,奚田虽然拼命隐忍了,但表情仍然痛苦无比,看得人于心不忍,最后还是把自己刚才从管家手上拿的s-hi巾向后递:“你……你给他擦擦。”
钟灏拿过来,帮奚田擦净额上的汗。奚田担心的事放下些许,这才卸了那股劲,往他怀里拱,被疼痛折磨得低低地哭了起来。
这是他最无助的时候,苍白又脆弱,五脏六腑仿佛都被一股不知来源的力量紧紧抓得扭成r_ou_团,尤其是肚子那里尤其疼得厉害。奚田开了闸,眼泪就此收不住了,大滴大滴地涌出来,淋s-hi了钟灏胸前的衣服。
“鸣鸣,先生……先生,好疼啊……”他哭泣着呻吟着,汗水源源不绝地涌出,头发黏连在额上脸颊上,整张脸狼狈不堪。钟灏心疼得不行,却也帮不了他,只能不断地安慰他快到了,从车内后视镜里给司机递眼神要他开快点。
不过多久,奚田就疼得快要失去理智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呻吟说疼,又神志不清地说着怕,衣服全部都被汗浸透了,明明没有出血,但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比被人拿刀剐着还要难受。钟灏找到他的手,他似发泄又本能地反过来抓紧,指甲没有控制力道,在钟灏手背上掐出一道道血痕。
到医院的这段路简直比从天涯到海角还要漫长。钟灏已经提前给他们去过消息,医生护士纷纷准备起来,一进到那个地方,马上就有担架等候着。
奚田直到做完前期工作打了麻药,那疼痛才终于有所减轻。他的脸上病态地苍白,哭得太厉害了,两眼都是红肿的,惶恐又依赖地侧着头,寻找钟灏的脸庞安慰自己。
预先定好的就是剖腹产,虽然出了点意外,但幸好计划足够完善。三十七周已经足月,算是安全的生产时间,医生给他做好身体检查,确定到了适合生产的时候,推进手术室,钟灏也一同跟了进去。
钟老爷子完全被抛在一边,也c-h-a不上话,一路看着儿子强撑着冷静地陪着“儿媳妇”做检查,最后产房的灯亮起来,他才在外面脱力地坐下。他抹抹额上的汗,心里的那股惊愕之感仍未消退,只不过比起“儿媳妇”遭了意外这般痛苦的模样,那个惊愕感好像也算不了什么。
手术室里的灯很明亮,奚田做完麻醉后,意识就开始有些不清醒。钟灏经过医生允许坐在他的左边,拉着他冰凉的手。
医生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按照程序剖开他的腹壁,奚田只能隐隐有些感觉,钟灏只看了一眼就不愿再看。
手术过程对奚田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整个过程都是浑浊不清的。他一方面似乎有点儿清醒,能感觉到有人正对自己的身体做着什么事,一方面却又无法感知清晰。半个小时前的疼痛在他心里留下的y-in影仍在,与现在的情状形成对比,他不由得地就有些害怕,躯体四肢似乎都在抖,浑身凉透。
但又有一只熟悉的、宽大温厚的手掌握着他的左手,将他的手整个包在里面,似乎借着这一个媒介就能给他传送来源源不绝的温暖。奚田努力睁着眼睛往那儿侧头,迷迷糊糊看到钟灏的一瞬间,心中便很委屈。
钟灏看清了他的口型,“先生,我怕”。他亲了亲奚田的手,心中有无限心疼又有无限的温柔,只想全部给了面前这个人,全部都化为力量支撑给他。钟灏在不妨碍医生的前提下靠得近了一些,温声对他说:“相信我,不要怕。”
好在上天保佑,起先虽然是惊险的,到后来却也没出差错。半个多小时后,手术室内吊起一个响亮的哭声,小娃娃剪短了脐带,彻底脱离那呆了九个月的地方。
护士抱走清理,钟灏还不愿意离开奚田,直到看完了整个缝合过程才松下一口气。
奚田虚弱地出声:“先生……”他拿小指勾勾钟灏的手,“宝宝怎么样啦?”
钟灏在孩子出来前心心念念,出来后却只看了一眼,顿了几秒才想起来,扭头看能回答的人。钟老爷子进了手术室,瞪他一眼,故作矜持地咳了咳,回答道:“还挺好的,放心吧。”
宝宝六斤多重,做完检查清理后,确实是个健康漂亮的小丫头。奚田在做完后续处理后才终于见到了她,裹在襁褓里,只露出一张小脸,没有其他初生婴儿那个皱巴巴的劲儿,五官清晰,眼睛和鼻子长得像自己,嘴巴则很像钟灏,薄薄的,形状相当好看。
奚田骤然有了种很新鲜的感觉,仔细端详起来。钟灏姿势僵硬地抱着她,感觉浑身都不对劲,只能尽量调整到印象里正常的姿势,也让奚田更方便看。
这是他与先生的孩子,在期待与等待中发育,在意外与陪伴中诞下。小姑娘眼睛长得挺大,迷迷瞪瞪地睁着,粉嫩的小嘴微张,“啊啊”地发声流着口水。
奚田还不怎么有力气,伸出软绵绵的手指,戳戳那嫩得要命的小脸蛋,又摸摸她的口水。黏糊糊的,s-his-hi的,他还多摸几下,接着才很嫌弃地收回手,抬头对钟灏说:“宝宝好笨啊!”
嘴上说着笨,脸上的笑容和喜欢却怎么也藏不住。
钟灏目光柔和下来,低下头,在自己的两个宝贝脸上都亲了一口。
小姑娘的名字叫奚望,与“希望”同音,寓意很是美好。钟灏心疼奚田的辛苦,又念及他养母家只有他一个人了,便让孩子跟他姓。
钟老爷子接受事实接受得意外地快,对着奚田时还有些不自在,但抱着孙女已经很喜欢了。只不过老人家有些思想还是难免传统的,对于孙女跟谁姓这件事他颇有不满,对儿子碎碎念抗议了半天,最后被钟灏敷衍过去,等二胎了孩子再跟钟家姓。反正奚田已经被他拴牢了,也不可能跑掉。
钟老爷子还是不太开心,一边对急急忙忙赶来医院的钟易抱怨,一边也不落下,对孙女拍照,炫耀地传给自己远在大洋彼岸攀登高山、还未知道这事的妻子看。
奚田捧着水杯小小口地暍,暍完后舔舔嘴唇,看看不远处的钟老爷子,还是不太确定地凑过来问钟灏:“真让宝宝跟我姓啊?”
钟灏道:“你的姓好听。”
“先生的姓也挺好听嘛,”奚田笑起来,很幸福地啾一下他脸颊,“虽然跟谁姓都无所谓啦……但我还是忍不住很感动!”
要第二个孩子的事是对父亲的说辞,钟灏也没对奚田说起。真正要不要容后再议,反正目前是不太想要……
怀孕是个长期且忍耐的过程,生孩子也很痛苦,奚田年龄还小,多过过普通的、快乐的生活才好。
要他再看一次奚田那个疼得崩溃大哭的场面,他也舍不得。
他盯了奚田一会儿,把人抱过来一些。趁着父亲和堂弟都在逗女儿,两个人对视几秒钟,心照不宣,十指相扣,在这病房的一角偷偷接了个缠绵的吻。
钟易旁边逗着侄女玩的时候无意间抬头,从玻璃反光瞥了一眼,入目的就是闪瞎眼的场面。他连忙低下头,一瞬间联想到自己最近的悲惨遭遇,恨不得跪地抓头,心中满是“一家几口就我单身狗”的长盱短叹,只好用宝宝纯洁的眼神来净化自己心中的哀伤之感。
第29章 完结
奚田恢复到能正常行走的时候,钟妈妈也终于从国外回来了。
钟妈妈生得比她丈夫还要高一些,x_i,ng格豪爽大气,虽然五十岁了,但身子骨十分健朗。她常年在世界各地游玩,见多识广,对于自己有了个男儿媳的事接受得比丈夫还要快。
回来的时候她揪着儿子训了半天,这么大的事竟然瞒了自己这么久,让自己在这件事上输了那个死老头子半截。钟老爷子就在旁边拿着n_ai瓶抱着孙女,得意得不行,低着头对小奚望说:“小望啊,看清了,这个凶老太婆,千万不要理她!”
钟妈妈转过头去,横眉竖目。老夫妻俩大半年没见,一见面立刻剑拔弩张地吵了起来。
奚田站在一边,对两位老人家都不太熟,劝这个也不是,拉那个也不是,颇有点儿蒙逼。钟灏习以为常,从他们魔爪中抱回女儿,揽揽奚田的肩膀:“我陪你散步去。”
奚田身体恢复的进程不快不慢,只不过偶尔会记不清事情,也时常看着钟灏发呆。好在过了一段时间,大部分情况都改善了,没有留下太多后遗症。
钟灏一手抱女儿,一手牵奚田,在花园里走了没多久,就发现奚田傻乎乎地盯着自己。
他停下来:“看我做什么?”
奚田生完孩子后,大大的肚子骤然消了下来,也没出现其他孕妇常见的发胖问题,反而更加显得削瘦。他几乎矮了钟灏一个头,要看人的时候只能仰起脸,翦羽般的睫毛扇了两下,忽然主动往钟灏怀里靠。
“先生这样特別好看,”他吃吃地笑,“真的是个可靠的爸爸。”
钟灏另一手揽住他,仍记得先前的事,强调说:“是小望的爸爸。”
“是我的先生。”奚田自觉补上一句,踮起脚尖亲亲他的下巴。
钟灏的手下移到他纤细的腰,没用劲,生怕不小心就把奚田给弄疼了,轻轻摸了两下:“这里不圆了,反而有点儿不习惯。”
奚田双眼长得很灵,眼尾微微翘起一点,笑的时候微微眯起来,好像就有阳光被捉到眼中,与水色一同流转。他轻快地笑了两声,高高兴兴地伸手把宝宝接过来,抱在自己怀里,自己则完完全全倚进钟灏怀里。
手指戳戳宝宝娇嫩的脸蛋,奚田不看他家先生了,只道:“先生。”
“到了那个……那个时候,”奚田软软地说,“等我养好一点哦……先生到时候就会觉得,还是这样比较好了。”
这个小家伙x_i,ng格直来直往,有些话讲起来根本不害臊。钟灏过了半分钟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顿时心底发痒,但却做不了什么,只能手伸到前面去捏捏他的鼻子,晈着他的耳朵,组织语言半天,学着前段时间从奚田那里吸取到的、仅有一点的霸道总裁语录,道:“勾引人的小妖怪。”
奚田笑得肩膀发抖:“先生,那句话是小妖j-i,ng!”
霸道总裁和小妖怪在四个月后进行了一次床上试探。
这次试探以认真严谨的事前准备为开始,钟灏想尽量温柔、尽量让他觉得舒服,前戏做得复杂而冗长。奚田实在出戏,没忍住哈哈笑着吐槽他像个老干部,在这种时候伴侣还能笑出来实在是件毀气氛的事,钟灏恼羞成怒,捞起奚田的腰,不再温柔地干了进去。
几分钟后奚田就说不出话了,半小时后开始求饶,一小时后他哭哭啼啼的,全身都没了骨头一样,抽噎着说我再也不敢了求求先生放过我。钟灏掐着他细得像柳枝的腰,白生生的皮r_ou_上泌着细汗,被大掌握出了明显的粉色手印,又倾下身来,舔弄他汗津津的纤白后颈,从背后狠狠c-h-a到最深处,根本不听他的花言巧语。
从此奚田再也不敢质疑自家先生的权威,每次上床都乖乖的,听话得要命,生怕再一次被干得哭都哭不出声来。
小奚望放在婴儿里来说,实在是最令人省心的那种,只要有人陪着就不会哭,给个n_ai瓶给个玩具,马上就能笑得很开心,挥舞小手抓人的裤脚,娇滴滴地抬脸,要人亲一亲她的小脸蛋。
小公主第一个有的概念是“爸爸”,第二个有的是“大”和“小”。
喜欢陪着自己傻笑或啊啊乱叫的是小爸爸,喜欢板着脸、但是对着自己的时候却会笑的是大爸爸。大爸爸一张手臂,可以把小爸爸和自己都抱进怀里,特别厉害,让人崇拜得不行。
接着才慢慢学会喊爷爷n_ain_ai和叔叔阿姨。爷爷n_ain_ai爱吵架,叔叔很帅但是却很笨,阿姨们会照顾自己,帮自己换尿布穿小裙子,每个阿姨都很多才多艺。
小奚望一岁半的时候,奚田终于重新参加高考,考上了本市一所大学。那所高校分数线还挺高,奚田得意洋洋地对自己先生扬着录取通知单,说:“我说过我很能干啦,先生你还不信!”
奚田在高中刚毕业的时候,就一个人独自负担了养母的治疗费好长一段时间,当时没发觉,现在回头一看,才发现他对于同龄人来说确实是十分厉害的了。
钟灏信了,钟易很受打击,更加抬不起头来。
时间平稳却又飞快地流逝,奚望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奚田也大二了,国家通过了同x_i,ng结婚的法律。
新闻出来的时候是周五下午上课时间,奚田愣了好久,等到下了课,收拾好东西慢慢地往外走时,他才猛地反应过来。同学正说说笑笑的,转过头来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玩的时候,奚田跳起来,结结巴巴说:“不不不不用了我突然有事先走了!”接着不管不顾地往外跑。
三个多小时后他才回了家,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一进院子大门就被钟灏抓包。
一家人都在等他吃饭,奚望对着手指,委屈巴巴问了好久的“小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呀”他的电话却一直都打不通。无奈之下,钟灏让小女儿先开始吃,自己出来外面等人。
晚风微凉,夜色笼罩了天幕,渐渐有星星眨开眼睛。铁门门口有一盏闪着白光的灯,像柔和的小月亮,将附近一块地方照得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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