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 第2节(2/3)
作品:《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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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大门前,我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痛苦的呻吟。
我扔开手上的尸体。那声音很熟悉,我听过许多个日夜。但是不该,不该是这样子的情绪。
殿内,芫息的情况着实比较糟糕。
“胭脂”是魔修培育的一种魔藤,专门种在少年少女鲜活的身体里。“胭脂”在人体内汲取灵气和血r_ou_,快速分裂生长直至破体而出。届时被寄生的人就会痛不欲生的死去。
这也是魔修们很方便的一种y- in具。此时藤时就c,ao纵着“胭脂”肆意玩弄芫息。他胸前白嫩的r-u房被勒紧,有细小的枝条戳着n_ai孔。两条粗壮滑腻的藤蔓探进两x,ue内狠捣猛c-h-a,玉柱也被魔藤收紧捆住。
如果只是普通的玩弄并不会让芫息痛苦至此,但若是体内的魔藤不断分裂向上生长呢?
芫息明白,倘若真的让这玩意继续生长下去,他会被一株藤蔓切成两半的!
“疼我疼”他极小声地抽气道。
就在此时,巨大的剑气横贯大殿,搅动的灵力在空气里剧烈爆破,强劲的剑气将大殿内的梁柱齐齐拦腰砍断。突如其来的攻击让魔帝眯起眼,他一挥衣袖化去剑气,但衣袍上仍留下了裂口。看着哥哥被割破的衣袖,藤时惊讶地瞪大眼。
烟尘散去后,露出的地面出现深深地一道沟壑,一半的大殿轰然二塌。
我抱起芫息,把剑贴上“胭脂”的根部,这些小玩意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迅速从他体内退去。
“阁下是?”魔帝的威压毫不留情全开,我听到芫息胸腔传来负荷过重的断裂声,他艰难地伸手搂紧了我的脖子。
我很厌恶“胭脂”,我也很讨厌这片聚集着魔修的土地。这里的空气让我窒息多日,压抑的心情在见到芫息被种下“胭脂”的那一刻彻底爆发。
雪亮的剑尖指向这些人,我抬眼轻声道:“他疼,你听不到么?”
第八章 沉沦(五)
前几日,云宗迎回了宗主的三弟子。
灵鸿真人回来时恰逢芫息在沉沦城。他一回来就得知自己小心翼翼护着的妻子被宗主一声令下弄到魔窟里去了,还没等他找宗主理论,和同光反倒先找了他。
“宗主,灵鸿真人到了。”
和同光没有在议事大殿里召见灵鸿真君,反倒选择了只在极正式场合才会开启的祖殿。
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不甚明媚的光线投s,he进来。大殿内两排鎏金灯烛正在燃烧,和同光着一身紫衣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
灵鸿的声音变得有些小心:“宗主”
和同光转过头来,明明只残一目,但他双眼却都被白绸覆盖。他轻声道:“灵鸿来了啊,过来罢。”
灵鸿真君着急问道:“宗主,为何让芫息去沉沦?有什么非得让他去完成的任务?”
和同光摇了摇头道:“不必担心,他可是桓乡芫氏子。况且我所托之事也是他去最合适。”
“可是宗主”
“你稍后也启程去沉沦城吧。”和同光打断他,“算算日子,你也该接你道侣回来了。”
灵鸿眼里闪过喜色,他原本想直接告辞去沉沦接人,却不想和同光唤住他。他疑惑回头,才发现和同光正对一副巨大的画像。
画像上的人一身素净鹤袍,清丽的眉眼如同最写意的一笔水墨,微微抬眼时似二月春风融化了花枝头的一点白雪。
灵鸿微微瞪大眼:“这是”
和同光看着画,声音和缓道:“灵鸿,你是我的弟子,你的剑道在诸位师兄弟中也是拔尖的,此番历练想必更是有所领悟。”
“弟子惭愧。”
“你的剑道很好,但还不够。”和同光言,“百载岁月,你至今未能悟出属于自己的剑意。莫怪为师苛刻,倘若你悟出剑意,你就可以摆脱灵力的桎梏,即使你手拿一枝树枝依然可以削金断玉。剑意能助你返朴归真,只有将剑领悟到极致,方才能达到他的境界。”
灵鸿看着画中人,画里那双修长白皙的手轻搭在丹顶鹤头顶。
这是一双最适合剑修的手。
这只是一幅画,但灵鸿却依旧感觉自己在这人面前生不起任何心思。不是因为他知道这人是谁,而是因为画中暗含的若清风般的剑意。
“这位尊者的剑意看似如风平和,实则锐利无匹暗含杀机。”灵鸿抿唇垂眸。
和同光笑了笑:“在祖殿中央供奉起来的,唯有那位百年间唯一飞升的剑修,云宗开山立派的先祖——”
“白蕰。”
沉沦城魔宫里一片剑拔弩张。
“你是何人?”
我抱着芫息没有回答,这实在是个很难的哲学问题。
芫息缓慢地伸手拉了一下我的衣襟,小声咬牙:“白蕰,你个混蛋。”
我面上不显,轻轻放芫息下来:“抱歉,我该来早一点。您现在能站稳么?”
藤时早就被午恪护着躲在后面,魔帝冷笑一声抬手攻击过来。
我护着芫息,轻轻说:“你看,起风了。”
“什么?”
刹那间强横的剑气如大风鼓荡过境,时间沉淀下来的剑意附着在每一寸剑气上,沾上就是刮骨之刃。
我趁魔帝自顾不暇之时转头问芫息:“您看清了吗?”
芫息的眉眼皆是冷酷的平静。
他抬手。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所处的时空轻轻移动了一点。那种感觉很模糊很微弱,而且不完全涉及灵力变动,倒更像是一种因果转换或者规则变动。要不是我此时对环境十分敏感,怕也会错漏。
但撼动的对象是魔修的统领,对于芫息而言依旧是个很浩大的工程。芫息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细密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滚落。
魔帝在荡平剑气之后,看到不远处的敌人正对他报以嘲讽的微笑。而且随着对方的笑容,那两人似乎离他越来越近。魔帝原本冷厉的眉眼更是结了一层寒霜,眼底都是森森寒意。
他没想到这两个看上去很软弱的家伙这么难缠,尤其是那个使剑的,年纪轻轻悟出剑意不说,剑气竟恐怖如斯。如风的剑气在魔帝周围交织出密不透风的网,隔绝出一块空地。
不行了,我眉峰微蹙。
魔帝见剑气逐渐减弱,内心冷笑。能和他纠缠这么久也算不错,可惜,他舔了舔唇,他们和他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修为鸿沟。
他凝聚力量,爆发最后一击。
在闪光的缝隙间,他似乎看见藤时惊恐的脸。他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喊着什么。
藤时?
不,不不不不不——!!!
“轰——”
尘烟散去后,魔帝看着眼前的景象僵硬的如同一座蜡像。刚才那一击他毫不留情,但本该击中敌人的力量却打在了他亲弟弟身上。而且他自己也不知何时站在了藤时面前。这爆发的力量无法收回,藤时和午恪皆倒在血泊里,而他自己也被自己的力量反噬。
他杀了他亲弟弟。
“不对”
“啊,刚好命中心脏。”芫息一下子脱力,我扶着他,他将头搭在我肩膀上。
魔帝踉踉跄跄走上前,抱着弟弟的尸体目眦欲裂。
“乾坤手?你是桓乡芫氏什么人?!”
芫息有些夸张道:“您居然知道桓乡芫氏啊,真是芫息的荣幸。”
桓乡芫氏是一个古老避世的家族,家族所修为之道名乾坤,主时空规则变化。与命师不同,他们所能改动的只有施法对象周身的低级时空规则。而他们家传的乾坤手更是可以任意改动对象四周的环境,这个对象可以是他人,也可以是自己。所有的人、攻击对他们而言就像搬动物品一样,可以随意在想要的时间搬动到他们想要的地方。
因为时空规则的快速扭曲,视觉来不及转换,这都会导致对象脑海信息产生滞后,像幻觉一样,但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障眼法可比的了。
乾坤手虽然有种种限制,有适用范围,但在一定程度上是个可怕的凶器。
比如芫息想要藤时的心脏,那就一定不会毁掉他的腿。
可惜芫息的修为不j-i,ng,不然乾坤手的威力能更上一层。我依稀记得不知何时听说,桓乡芫氏好像被魔修灭门了,那时候芫息大概才一两岁吧。他并不是芫氏的核心成员,家族的乾坤手也不过是学个皮毛罢了。
厉害的乾坤手甚至可以利用时空来分割或者凝聚攻击的力量。
魔帝此时已经伤重,我制住他后看向芫息:“大批魔修要来了。”
芫息向我摊开手。我给他拿出他自己的剑递过去,握着他无力的手一剑刺穿魔帝的手腕脚腕。芫息看着对方充血的眼睛轻轻一笑:“陛下别生气,我们的目标可一直不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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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藤时身边,伸手在他的胸腔里摸索着。很快被破开的心脏里露出了一团莹白的光。芫息抽回手,满手鲜血里是一块小巧的玉石。
“就是这玩意啊?长的挺朴素的。”他自言自语,把玉石上下抛了抛,“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神器‘时玉’被魔帝陛下藏在亲弟弟心脏里呢?”
芫息歪头,红唇微翘:“用来做弟弟的养心玉。”
魔帝看见这东西后反应更是激烈,他一字一字y-in森泣血道:“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和芫息没有反应。
第九章 魔障
我背着芫息走出大殿,在一片火光中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魔修已经呐喊着追过来,芫息在我背上嗤笑一声:“真慢啊,看来是都想要这个位子。”
我很平静地说:“他们现在更想一致对外,您可是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芫息凑近我耳边:“在他们看来,你似乎才是那个打他们脸的人。你说对吧,白蕰?”
我沉默一会:“我记得宗主告诉您在这里会见到您想见的人。”
“这不是已经见到了吗?”芫息搂住我的脖子,“沉默寡言却藏了一身好剑术,背地里心思变态的很呀。哦,你这剑叫什么?我很少见有剑修的剑像这把一样又轻又细,简直像个女孩子用的。”
“香檀。”我说,“它叫香檀。”
“名字也女气的很,白瞎一把好剑。”芫息嫌弃道。
我垂眸。
香檀是我拿一位飞升剑仙的脊梁骨做成的,有什么能比一位经历雷火洗礼的剑仙的脊梁骨更硬的东西呢?
我记得,剑仙曾经的佩剑也唤香檀。
说来也有意思,能有几个人的一生能亲自拔出自己尸体的脊梁骨?
“这剑你可护好了。”芫息突然道。
“嗯。”我轻声应下。
我赤条条游荡在这世间,唯有香檀不离不弃。
芫息在昏迷前还含混道:“你这个年纪剑意倒是老成。”
“勤学苦练吧。”我平淡道。
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在魔修弄死我们之前,我们先被云宗弟子救了。领队的是一个长相温和英俊的男人。
我很冷静地弄废了自己一条手臂,浑身割了几刀,看起来重伤的可信一点。我并不想别人问我,我一个修为低下的外门弟子是如何完整的走出沉沦的。
到是那个男人
我看着他一路抱着芫息,态度亲昵。
我听到弟子们喊他“灵鸿真君”。
芫息的道侣回来了啊。
“你醒了?”芫息刚睁眼,就看到多日不见的一张脸。他揉着眉坐起来,唇边被抵上s-hi润的瓶口。
“喝点吧,这是补灵液。”
芫息乖乖喝完后,簇紧的眉峰终于松开。他困倦地窝回灵鸿怀里昏昏欲睡。
灵鸿怜惜地梳理着怀里人漆黑的长发:“你没事就好,下回莫要这样任x_i,ng了。”
芫息只是说:“运气好,遇到高人了。”
那人在道侣怀里安稳睡去。
他在外人面前清冷,在我面前时艳丽娇纵,毫不掩饰放荡妖冶。但在他道侣怀中却收敛尖刺,变得冷淡,变得温和。这种冷淡不是疏离的,而是带着平和安逸。
我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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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宗门提交任务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再没见到芫息,当然也没人敢去享受温香软玉了。
最近一次不过是听到模糊的呻吟声,当然是和他道侣的。
我也顾不上这个,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
回宗的那天晚上我便去找了和同光。他坐在轮椅里,手边是一卷经书。
“芫息此番多谢你了。”
我摇了摇头:“‘时玉’已经得到了,现在就差一件神器了。”
“你应当知道在哪,你自己去和他说。”和同光有些疲惫,“非得如此吗?明知这一切都是虚妄,你却偏偏不肯放过自己,放过他。”
我沉默着。
和同光有些失态地攥住我的香檀剑:“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变态的人,有哪个会像你一样折腾心上人?你知不知道透过天眼看你身上孽债重重,都已经化为实质了!你杀的够多了,再执迷不悟下去你永远不可能摆脱这一切。”
“白蕰,你已入魔障。”
我只是说:“神器真的能帮我么?”
他看了我半晌淡淡道:“不一定。当初我为你残一目,另一只眼睛至今看不清东西,最后差点死掉。我可不愿再搭上身上其他什么部分。”
“如果不行的话也没什么。”我垂下双眸,略长的睫毛遮住我眼底的暗色,“从新开始罢了。你的眼睛我很抱歉,下一回不会这样了。”
和同光难得嘲讽地冷笑一声:“不敢,我也只希望不会再遇上白宗主。”
他只有在讽刺我的时候才会唤我宗主。
“罢了。”和同光叹气,“对了,你有同芫息提起过‘时玉’在藤时心脏里吗?”
“没有。”
“果然,我之前便觉得他有些奇怪。我不晓得你到底和他什么关系,你钟情他,但也最好小心些。”和同光摆了摆手,摆出送客的姿态。临走前,他思虑再三还是对我说道:“你真的爱他吗?在我看来,你这份已入魔障的感情,这不叫爱,这叫执念。你好自为之吧。”
我迎着他雪白的面孔,微微一笑。
“我不爱他。”说罢,不顾他惊讶的反应,转身走了出去。
我不爱他,我也没有资格说爱。
我只是希望他回来。
第十章 非他
不久之后我终于找到机会单独见芫息一面。
他半趴在小桌上,身上披着一件深红色的氅衣,越发衬得肌肤莹白如玉。
“你来就为这件事?”指尖在桌面上轻敲,“罢了,这东西给你也无所谓。”
一把剑哐啷一声丢在我面前。
芫息的佩剑水月剑,正是最后一件神器。对于一个非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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