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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牡丹 第6节(2/3)

作品:《洛神牡丹

一条街了。除夕刚过,各家各户门口时不时地放着爆竹,全是硝烟味儿;大街小巷一地红色,叫卢员外踩了满鞋底儿的碎炮皮子儿。虽然南街上的店面都关着门,但是那后街住宅中,许多人家走亲、访友、会客,车马也是络绎不绝。

    不过,放假期间还在外办公的官员却是不多。这个卢员外,青色六品官服外套个小披风,背个小囊,走街串巷,有模有样地收集灯谜;如此丰神俊朗之男儿,自然吸引了城南诸多女子的注意。

    卢尚秋忙碌到天将黑才回家。卢府东厢黑漆漆的,李仁义偕同李氏,搭王思思她们的便车一起回了并州,家里只剩王阿叔、李阿叔两位侍候他的下人。热闹了好些时日,突然一下子就冷清下来,他还真有点不习惯,有点想念那两个疯丫头。吃过晚饭,他便翻阅手头的古书典籍,以及从尚书省、王府借来的灯谜相关书籍,摘抄起来。

    一连五日,搜肠刮肚,呕心沥血,卢尚秋终于集齐了千条灯谜,工工整整地誊好了,用马车拉着送到祀司吴郎中府上。吴郎中是个老先生,对他这个年轻新人的办事效率刮目相看,又见他字迹隽秀,一丝不苟,不禁啧啧称赞。

    出了吴府,卢尚秋从梁王府外绕了一圈才回家。别多想,他只是好奇,帝王家的人怎么过年。不过他吃了个闭门羹,啥也没看到,因为武三思一家早回并州武兴(今山西文水)老家去了,据说元宵节前才能回来。嘿,说到底,他和当今圣上一家还是老乡呢。

    ***

    独身一人,不用上班的日子过得当然甚是滋润。卢尚秋每日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吃了饭后便将从王爷府里搜刮来的那些个稀罕曲谱拿出来晒太阳,叮叮咚咚地练上一阵子;下午呢就喝喝茶,下下棋,欺负欺负两位臭棋篓子阿叔;晚间少了大胖小子们哭嚎、丫头片子们打扰,便在房间里点了灯,吟诗作画,好不惬意。

    不过,好日子总是过得比平时快。昨儿个刚听说梁王一行回府,今儿个信使就把请柬给递过来了,信上唠唠叨叨一大通,无非是说:梁王念卢郎独在异乡为异客,让他正月十五元宵节去王府做客。这不,正月十五这天,酉时未至,王府便派了马车上卢府来接卢员外赴宴。

    长安街头喜气缤纷,各处点着大红灯笼、走马彩灯、挂着他亲手制作的灯谜。马车走街串巷耽搁了一些时间,抵达时王府晚宴已齐备。

    管家领了卢尚秋坐在梁王旁边,卢尚秋脸红:“下官职位低下,与礼不合,还请王爷另赐座。”

    梁王今日一身便服,见他来了,开心地搂了他的肩将他按坐在自己身边:“卢郎是贵客,当然要和本王坐在一起。”

    卢尚秋讪讪落座。此时他才有机会环视众人。只见此桌除了他和梁王外,其余人等为:梁王长子武崇训、次子武崇烈、娘家叔侄、远亲等数名男眷列座。王妃、姬妾等女眷坐于下游圆桌。

    卢尚秋偷偷问管家:“怎么不见其他官员。”

    管家道:“此乃王府家宴。”

    “王爷信里没说啊。”卢尚秋无奈,原来自己又被梁王涮了一把。不过,同时他心中又有那一点点的小小惊喜:梁王请他赴家宴,还将他介绍给妻妾子女,等于同众亲眷公开了他们的关系,真令他这个小人物有些受宠若惊。

    今日筵席,山珍海味居多,梁王与众亲眷侃侃而谈,卢尚秋与谁都不熟,腆了脸埋头苦吃,差点撑颇肚皮。吃得差不多了,梁王提议去街上走走,欣赏欣赏卢员外的杰作。管家领了两位小公子做马车,王爷携了卢尚秋步行,保镖与骑卫跟在后头。

    元宵节的夜晚十分热闹,长安城自大明宫、北街至南街一路挂满各种灯笼,叫那天上一轮圆月也黯淡了几分。梁王府位于大明宫南门外,一行人出了王府,沿北街向南走。街市上人头攒动,五彩缤纷的花灯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去,谁也认不出一身便服的梁王。

    众人行至一处走马花灯,灯上印着彩鱼虾米、荷花莲蓬,灯尾挂了一张灯谜字条,随着花灯一起不停旋转舞动。卢尚秋正要高高兴兴地伸手去摘,梁王揽了他的手道:“你是出题人,今儿个别人猜得,偏你猜不得,不然算舞弊。”

    卢尚秋本来准备赢上许多好吃的,见王爷不给他猜灯,便将一张嘴瘪着。梁王安慰他:“不如这样,本王猜得的都算作你的,如何?”

    “多谢王爷。”卢员外心道:这还差不多。

    梁王揭了那旋转灯谜,只见谜面为:

    小小一姑娘,坐在水中央;

    身穿粉红袄,阵阵放清香。

    “这个容易,卢郎替本王收了罢。”梁王将灯谜递给他。众人接着行走。

    行至另一处花灯,灯面上是田野山水画,底座下亦连着一张灯谜,谜面为:

    白如玉,穿黄袍;

    只有一点大,都是宝中宝。

    梁王看了半晌:“这个本王还真不知。诸位有谁猜得出来?”

    王妃与少爷均摇头。

    管家薛文道:“是稻子。”梁王点点头,将灯谜递予薛文:“归你了。”

    武崇烈在马车里问他娘:“为什么稻子要穿黄袍?”

    第三盏灯印着脸谱,谜面为:

    此物管八面,人人有两片;

    用手摸的着,自己看不见。

    马车里武崇训大叫:“爹爹,这个简单,让大郎来答。”他将手覆上脸颊两侧道:“是耳朵。”

    梁王赞许地点点头。半大小子探出头,十分高兴地揭了灯谜。

    街上人渐渐多起来,夜市里到处摆着许多新奇的玩意儿。少爷们闹得欢,王妃着下人们为孩子们买了些糖人、面具哄着。

    “冷么?”梁王为身边人将披风重新挪了挪系好。“在下不冷。”卢尚秋将一张羞赧红颜隐藏进月色里。

    众人又往前,行至一处大灯,此灯壁上印有奔马,灯体旋转不停,骏马仿佛奔驰起来一般。灯谜谜面为:

    坐也是立,立也是立;

    行也是立,卧也是立。

    卢尚秋一见谜面就心知坏事了,急道:“这个不好猜。”

    梁王呵呵一笑:“今年是谁主管花灯布置,本王要好好罚他。”遂揭了那灯谜递到卢尚秋怀中。

    整个北街逛过去,卢尚秋怀中已抱了一沓灯谜。两位小少爷困得哈欠连天,一行人便去那灯谜兑换之处,换回一堆瓜子糖仁,打道回府。

    “王爷,在下告辞了。”马车停在梁王府门口,卢尚秋向梁王一揖。

    “天色甚晚,卢郎此时回去不安全,不如在本王府上下榻,如何?”梁王欲挽留他。

    “下官妻儿还等着下官回家吃元宵。”卢尚秋大言不惭。

    “怎么说谎也不打草稿了?”梁王嘿道,“本王此次回乡,专门去见了你的父亲,你那一家子女眷现在恐怕还在并州城呢。”

    “王爷明鉴。”竟然连爹爹都知道他与王爷的事儿了?他沮丧无奈。

    “不走可好?”梁王收了架子,攥了他的手,“良宵佳节,就当是陪陪本王。”

    ***

    梁王寝宫,灯火昏暗暧昧。

    方才沐浴的时候,卢尚秋壮着胆子腆了脸,跟王府下人要了一点禁药,英勇就义似的自己服了,只盼望接下来少吃点苦。此时药效发出来,他只觉得眼前景物模糊,脑子里昏昏沉沉,身上滚烫,十分难受,便将白玉似的身体在那锦缎床单上翻滚磨蹭。

    混屯间,一双冰凉大手抚上自己的身体,所及之处掀起阵阵欲望波澜。那双大手在他胸前两点红樱处采摘拨弄,又拽了那r-u间银环轻轻旋转拉扯,直弄得他连连娇喘,身体不自主地挺起。

    那双手自他胸前移开。梁王用一只手托起他的后颈,低头吻上美人红唇。卢尚秋只觉得一个温热异物侵入他口腔之中,掀开他的唇齿,左右轻柔搅弄,又含住他的小舌轻轻吮吸,逗得他唇腔内酉禾痒难耐。

    梁王另一只手探至他身下,寻了草丛中那处微微抬头的物事,上下轻轻捋动。卢尚秋立即盈盈呜呜难耐出声,腿间事物随着欲望而上扬,双眼朦胧含泪,如此诱人模样,直把梁王看得欲望高涨,下身坚硬。他将食指按在他后廷处打圈,不时将指尖刺入x,ue内,惹得怀中人儿惊喘连连。

    怀中搂着日思夜想的人儿,梁王哪里还能按捺得住蓬勃欲望,令美人转身趴下,后廷面对着自己,便挺了男物,直捣黄龙。

    只听得“啊——”的一声,卢尚秋惨叫,下身的痛楚将他直直从禁药的迷蒙中拉出来,前端事物也立时丢了那蓬勃朝气缩回原形。他从未经历过后廷欢爱,不知那处需要润滑;梁王在床上从来都是被别人伺候的,如今第一次主动伺候人,他那里硕大,进去的那一瞬间,卢尚秋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后廷撕裂的脆响。

    梁王一攻不成,便调整角度再攻,生生又推进一寸。卢尚秋哀叫,鲜红血液顺着撕裂处流下来,浸s-hi了身下的白床单。他两腿止不住地打颤,终于支撑不住,身体跌落在床上。

    梁王见血,皱眉停了攻势。

    卢尚秋亦停住不敢乱动丝毫,稍微一动下身血就像不要钱一样哗哗往外冒,疼得他冷汗淋漓。他疼,梁王也疼,那男物半埋在他身体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禁诧异道:“卢郎后面难道还是处子?”

    卢尚秋羞赧地点点头。

    梁王又高兴又开心。他终是心疼美人儿,从他体内小心翼翼退出来,命婢女换了带血的单子。

    二人复又躺下,梁王自他身后将他搂在怀中,将那处火热在他双腿间摩擦,口中道:“今晚本王就放过你。”

    卢尚秋道自己败了梁王的兴,于是乖乖俯下身去,将王爷的火热物事含在口中,尽心服侍。

    事毕两人相拥而眠。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翌日,卢尚秋在禁药与后廷伤势的双重作用下,发起低烧来。梁王自知昨夜伤了他,心中愧疚,便叮嘱他在王府静养一日,不用随他去早朝。他昏昏沉沉,直睡到梁王下朝归来。

    “圣上对此次元宵灯节甚为满意,赐了礼部金银玉器等小玩意。”梁王坐在榻边道。

    “有没有下官的份?”卢尚秋一听有圣上赏赐,立刻两眼放光,就要爬起来去领赏。

    “莫激动。”梁王将他按回榻上:“卢郎的份本王已经帮你领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玉如意,“这是本王从圣上那里讨来的,专门赏赐给出灯谜之人。”

    卢尚秋伸手便去抢。圣上赐的宝贝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东西。

    “急什么,本王先代你收着,等你痊愈了再还给你。”梁王将那玉如意举到他够不着的地方,故意逗他。“先把药吃了。”

    待卢尚秋吃了药,梁王钻进床里搂了他道:“卢郎今后不要在我面前自称‘下官’,咱们改以‘你我’相称,如何?”

    “亲王与庶民尊卑有别,下官这么做只怕坏了王爷的名声,恕难从命。”情人与王爷较真。

    梁王妥协道:“那这样,在外人面前咱们该怎么叫怎么叫;在只有我们二人的时候,便以你我相称,卢郎意下如何?”

    卢尚秋望进王爷的眼睛,那眼神充满温柔宠溺,令他情不自禁就点了头。

    梁王见他答应,莞尔一笑,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我还有些公事要办,卢郎在此好好歇息。”便匆匆离去。

    梁王步入会客厅,只见一红衣女官正端坐着品茶,原来是不请自来的上官婉儿。

    婉儿见了王爷,劈头就问:“听说哥哥收了上回那个小书生为义子,是真的吗?”

    “小丫头从哪里听来的疯言疯语。”

    “京城就这么大一点地方,况且,连圣上都听说了。”

    梁王听得婉儿说武曌已经知晓他与卢尚秋的事,不由得面色一沉,攥紧了拳。魏王武承嗣野心勃勃,最近抢了先机扳倒狄仁杰,向皇储之位更近一步。魏王如此司马昭之心,对于他是莫大的威胁,他不希望这件个人私事再火上浇油,致使他与姑母的关系疏离。

    “姑母怎么说?”他深吸一口气问道。

    “圣上说——不告诉你。”婉儿卖关子。

    “嘿,小臭丫头,看我不揍你。”梁王作势要抽她。

    “圣上说——随——便——你——”婉儿从梁王的拳头下逃出来,学着武曌的样子,将眉蹙着,手一背,摇头晃脑:“唉,三思都老大不小了,孩子也生了一堆,好不容易正正经经谈一场恋爱,朕这个做姑母的反而要祝福他才是。”

    “小丫头,当心姑母知道你在背后学她。”梁王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心道:姑母是为了从前那事儿对我心存愧疚,如今想要补偿我罢。

    上官婉儿摇着梁王的胳膊道:“哥哥,那你还喜不喜欢我?你不会有了美人就不要我了吧。”

    “好了好了,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戏弄本王吗?”梁王不耐烦。

    “奴家不敢。”婉儿见他不悦,收了x_i,ng子,正经道,“今日奴家前来,乃是为了一件事。圣上一直希望能开武举,为我大周增添良将。”

    梁王点点头:“这我知道。”

    婉儿道:“今日散朝后,圣上与张宰相商议,认为一年内是个好时候;明日朝会的时候,张宰相会当堂提请此事,所以派奴家今天来先问问各位王爷、宰相的意思。”

    梁王亦赞成武举取士,最近大周边疆不甚太平,突厥屡屡s_ao扰边境,若他能为姑母分忧,是件加分的好事。况且,武举也是招兵买马,收买人心的好机会,便问婉儿:“姑母心中可已有合适的武举时间?”

    婉儿道:“圣上认为应当在迁都洛阳之后尽早举行,时间紧迫,因此要奴家问问王爷这位‘春官尚书’的意思。”

    武曌嫌弃长安曾为唐都,有李唐王室遗留之气,大明宫内处处令她触景生情,早有迁都洛阳之意。今年她终于下了决心,草拟了迁都方案,各路王爷公主大臣已经纷纷在洛阳城内买下新府邸并着手置办。

    梁王沉思片刻,问道:“攸暨与承嗣怎么说?”

    “定王与公主均是极赞同,魏王那边奴家还未去哩。”

    定王武攸暨虽无心东宫之位,可太平公主李令月效仿其母的野心,梁王还是看得出来的。他向婉儿一拱手:“那好,劳烦婉儿姑娘转告姑母,此次初设武举,礼部一定全力支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送走上官婉儿,梁王回头去看望卧病在床的卢尚秋。卢员外身后疼痛,不能动弹,新年第一天便旷职,心中不由得苦闷,忍不住大骂让他受伤的人:“从前在春宫图上看男人和男人做那档子事儿,都是无比享乐,怎么我跟你第一次就变成了个瘸子。”

    见美人儿躺在榻上盯着他,双目如炬,龇牙咧嘴,梁王无奈笑笑:“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卢尚秋摇头叹气:草民怎敢同王爷抬杠。

    当晚他能下地行走之后,立即找了个借口逃离了王府,并且不忘将那玉如意讨了去。梁王知道昨夜的情爱吓到了小情人,也不多加阻拦,只是在他走后怅然若失地盯着两人欢好过的地方许久。

    ***

    腊梅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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