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最美是暧昧 第6节(1/3)
作品:《爱情最美是暧昧》
耿清让也跳了下来,眯着眼睛与苏慎行并肩审视瓷片,“他们用小刷子……能在两天之内把整个区域的文物全刷出来吗?”
“小刷子做不到,挖土机倒是能在两个小时内把文物全挖出来,至于还是不是完整的……不在挖土机的考虑之列。”
“既然你也这么认为,那就用挖土机好了。”
苏慎行将瓷片一扔,“耿清让!!”
耿清让哈哈大笑,一把抱住他,“好了好了,开玩笑的。”对旁边的下属说:“叫他们停工,通知文物部门。”低头暖融融地看着苏慎行的眼睛,“你什么时候能把对文物的关爱放四分之一到我身上?”
除此次之外,苏慎行已经十天没见到他了。
星期五下午,苏慎行在校园里遇到了钱院长,被老头拉进办公室下了一下午围棋,过足瘾时太阳都快落山了。
苏慎行下楼绕过回廊,远远看见耿清让正弯着腰低着头查看后备箱,苏慎行走过去弯着腰跟他一起聚j-i,ng会神地查看——后备箱被蹭掉了一大块漆,斑斑驳驳甚是惨烈。
耿清让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指着蹭掉的痕迹说:“你看,这图案像不像荷叶?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苏慎行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不语,“古诗词学得不错。”取下门把上的纸张,上书本校某教授的姓名、科室、电话号码,以及简短的道歉。
“耿先生,您得承认,蹭车是一项技术活!”
耿先生深有同感,“特别是蹭我的车。”
苏慎行扫了圈儿停车场,说:“耿先生,您不能怪蹭车的人,主要是周围全是宝马奔驰雷克萨斯,这是个成本问题。”
耿清让哈哈大笑,“我要是你,就会顺着话头往下接:耿先生,今晚吃荷叶蒸饭?”
“哦?”
耿先生接着说:“荷叶蒸饭没了,这是个成本问题,材料倒没什么,主要是我的人工费实在太贵,你消费不起。”
苏慎行笑,“那这个世界就再也没人消费得起了。”说完举步朝门口走去。
耿清让一把卡住他的脖子拽过来,打开后门塞进车里,“请你吃大闸蟹。”
“阳澄湖的?”倾身靠到驾驶座椅背上,“大闸蟹太廉价,我要吃荷叶蒸饭,主要是你的人工费贵!”
耿先生茫然地回过头来,“……荷叶蒸饭……怎么做?”
两人无言对视,苏慎行大拍额头,开手机上网查荷叶蒸饭的做法,然后念给耿清让听。
耿清让说:“你最好每天坚持检查一下手机是否有电,给你打电话80%处于关机状态。”
直到念完了,耿清让说:“现在的关键已经不是我的人工费了,上哪里找荷叶?硬件不过关,软件没法发挥,这是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关系,没听过巧妇难为无米……呃……之炊吗?”
听他硬生生改口,苏慎行哈哈大笑,摸摸他的脑袋以示表扬:“很好!很有自知之明!”
正好碰到红灯,耿清让反手勾住苏慎行的脖子拽过来,贴着耳朵说:“现代社会已经不主张男主外女主内了,家庭的分工基本无法区分出男女之别来,特别是对我这样的上海男人来说,从小的教育就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关键的分工点……”停顿片刻,声音哑哑的,“……在卧室里。”
苏慎行安稳如山,“军人阶层的思维观念说到底还是丛林法则,力量决定一切!简单粗暴!元朝!”
元朝先生吻了吻他的鼻尖,启动汽车缓缓前行,“对你,军政府主义是唯一有用的。对了,那盆欧碧还没凋谢,比你坚强,你这几天做什么了满眼血丝?”
苏慎行高妙一笑,掉过头去,“我忙。”下午忙于下围棋,盯着黑白子消耗了几个小时的脑细胞,别说红血丝,没倒头大睡就已经坚强如松柏了!
进入军区大院,苏慎行拍了拍耿清让的肩膀,“看,中心花园。”
耿先生转脸望去,笑了起来,“这都秋天了,荷花为什么还不凋谢?是不是坚强得太过分了?”
“荷花是否凋谢不是重点,荷叶没有枯萎才是关键。”苏慎行一把勾住他脖子,笑眯眯地说:“现在我相信这荷叶确实是你们连队自己种的了。”
进了家门,苏慎行坚持要吃荷叶蒸饭。耿清让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你最大的乐趣只是想看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到水里偷荷叶,然后被人嘲笑。”
“其实……”
耿先生笑眯眯地等着。
“其实……你趴在池边伸长胳膊偷荷叶,我也没什么不同见解。”
耿清让哈哈大笑,将他搂过来,吻住下唇吮吸,“行为太恶劣。”
苏慎行端着茶杯站在阳台上笑眯眯地看着他阔步径直走到荷塘边,捡了根树枝,将荷叶拨弄到池边摘下。
苏慎行大呼无趣。却见,池边原本几个闲聊的人纷纷聚拢过来,指手画脚也不知在说什么,苏慎行饶有趣味地等着耿清让被人民群众的舆论围攻致死。
却不成想,耿清让又捡起树枝,一次又一次地拨弄荷叶,活活摘了七柄,一人发一个,也不闲聊了,呼呼啦啦全走光了。
苏慎行摇头叹息,一错眼,看见芦荟花架旁正放着那盆欧碧,花瓣翻卷色泽暗淡,估计花期快到头了。
苏慎行蹲下身,对干涸开裂的培养土甚为惋惜,“哗啦”一杯茶全倒了进去,泥土被热水一冲,创伤瞬间被抚平了。
耿清让回来之后,苏慎行问:“他们都被你教会怎么做荷叶蒸饭了?”
“是啊,包括南京军区司令员。”耿清让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洗荷叶。
苏慎行跟进来,“他怎么这么闲?”
“你是说司令员?”一把将苏慎行拉到身前,前胸紧贴后背,环上腰身,“跟我一起洗……”
“是啊。”苏慎行仰起头来,脑袋枕上肩膀,喘息微重,“我闷。一起洗什么?”
“你希望洗什么?”侧过脸吻上嘴唇,苏慎行气息粗重心跳砰砰,蹭了蹭鼻尖,“出去等一会儿,很快就好,你先去吃螃蟹。”
苏慎行靠在门框上大口大口喘息,喉结上下滑动。耿清让歪过头来,情不自禁地微笑,“要不要跟我一起……”
苏慎行打断,“你别……过来……六点……多了。”
“没关系,晚饭可以慢慢吃,我们有一整夜。”
苏慎行直接走到桌边坐下吃螃蟹。
厨房里,耿清让问:“慎行,明天十一长假了,你有安排吗?”
“排满了。”
“不能空出一两天跟我去北京旅游?”
苏慎行笑问:“你去北京是为了旅游?”
“我去工作,但是不耽误你旅游啊。”
苏慎行一摊手,“北京人普通话太标准,文科生基本听不懂。”
第二天一大早耿清让就走了。
长假最后一天,傍晚时分,苏慎行正端着摄像机给老贾录制赚外快的远程授课视频,就听“砰”一声巨响,苏慎行手一抖,老贾一口闷气呛进肺管里,齐刷刷看过来。
陈叶凡惊恐万状地挂在门框上。
两人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
陈叶凡哭丧着脸,“慎行,我需要你的理论指导我迷惘的人生。”
“哪方面的?明朝我熟,民国我j-i,ng,台湾我凑合。”
“同x_i,ng恋!”
苏慎行与老贾面面相觑。想法不可思议地一致:周隆旭终于挑明了?
☆、15
三人往餐桌边一坐,老贾咳了一声,“前天讼棍说我们楼最近鬼魅横行,我当时还厉声训斥了他无故宣扬神秘主义,但是现在,我非常赞同他的想法……是吧……这都了。”
陈叶凡哎哎直叫:“本质区别!我跟慎行有本质区别!他是主动的,是先天携带了淘汰基因。我那是被s_ao扰,j-i,ng神与r_ou_体的双重x_i,ngs_ao扰!”
老贾问:“到底怎么回事?”
陈叶凡长长叹了口气,“北门商业街,我们常去的旧书店,顶层架子上有本65年版的《进化论》,我够了两下没够到,突然有双手伸到我腋下,把我托起来,我当时冷汗都下来了,回头一看,你们猜是谁?”
“周隆旭?”两人异口同声。
陈叶凡惊愕,“我的描述里有暗示吗?”
“你接着说,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我跑回来了。”
“所以……”苏慎行走去倒了三杯水,“……你的意思是……你想告他尾随守法公民欲行不轨?我要提醒你,讼棍曾经告诫过我,有生之年最好竭尽全力避免与任何兵痞发生法律纠纷。”
气得陈叶凡一脚踹在他腿上,“你现在长期混迹于同x_i,ng恋狭小的圈子里,语言理解能力严重退化!”
“好吧,”苏慎行把水杯放下,“专业的指导就是……你有什么打算?”
陈叶凡大翻白眼,转向寻求老贾的帮助,“他的身高对我是打击,他的职业对我是打击,他的x_i,ng别对我是天覆地灭的打击!”
“打击是双向的,详情请参照牛顿力学原理。换言之,你也可以打击他嘛。”
苏慎行架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说:“至于如何打击……我觉得你早就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你一个本楼层夹杂在文科生中的搞生物学的,被两个文科生日以继夜乐此不疲地言辞攻击,是吧……虽然我们是善意的,但是,你完全可以避重就轻嘛,比如说,善意是最重的,你尽量避开,尖酸刻薄的言辞是最轻的,你可以照搬不动地采纳嘛……”
老贾在旁边帮腔:“你别总看他的身材,你多看看他那周身盘旋不散的兵痞气质,”反手给了苏慎行一肘子,“对你也适用!”
苏慎行严正抗议:“现在问题的结症是小凡,我那里盘根错节进退维谷暂时解不开了。”
老贾没理他,接着对陈叶凡说:“你的背后是我和慎行,加起来是什么?是整个中华民族灿烂的文明史,自古文贵武贱,即便他是研究航天的又能怎么样?能摆脱他是军人的既定事实?以贵压贱天经地义!伤害他的感情、折磨他的j-i,ng神、迫使他无地自容主动放弃!”
陈叶凡转脸看着苏慎行,“通常,你是怎么压制耿清让的?”
苏慎行喝了口水,“事实上,我感觉他扯淡的功力可能比我高。”
另两人惊恐,“本拉登?恐怖分子终于遇到本拉登了?”
苏慎行失笑,“本拉登的本质依旧是恐怖分子,所以,恋爱嘛,最美的是暧昧,两个恐怖分子的零和博弈。最近,我跟他正处于若即若离的‘若离’状态,我正在考虑是给他鼓励还是就此结束。”
陈叶凡往苏慎行肩膀上一趴,乐呵呵地问:“说说,怎么个鼓励法?怎么个结束法?”
老贾在旁边看得直搓牙花子,嘟囔:“这圈子真不是人呆的,瞧这都是些什么人?难怪大自然要淘汰你们,难怪普罗大众要歧视你们,一个兵痞,一个文痞,又一个兵痞,一个搞生物学的……”
文痞和搞生物学的齐刷刷地转过头来,老贾赶紧高举双手,“ok!ok!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应该同情耿清让先生,因为慎行正打算玩弄他的感情。但是,慎行啊,你是依据什么认定他对你若即若离的?”
“长假前,他说要去北京,然后,他去没去,无人知晓。今天,长假最后一天,他是不是真在北京,在北京做什么,何时回来,这些,无人知晓。你看……嗯?这种情况用什么来解释较为合理?”
陈叶凡恍然大悟,“你想他了?”
苏慎行莞尔,“这就是你认为的合理解释?我决定给他点鼓励。”
老贾促狭地靠过来,“他没给你打电话?也没发短信?”
陈叶凡说:“你可以打给他嘛。”
老贾一巴掌抽他脑袋上,“出的什么馊主意?电话不是重点,面子才是关键!你让慎行那金贵的面子往哪里放?”
陈叶凡直接掏出苏慎行的手机,大呼受不了,“你都没开机……你几天没开机了?你长点心吧!”开了机拨给耿清让,没一会儿,听筒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三人无言对视,老贾感叹:“这就始乱终弃了?这才一个月。这投入与产出不成比例啊,他居然在把你摁床上之前先放弃了?他这么多次晚餐白做了?话说,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这不还没j,i,an嘛……”
话音未落,陈叶凡敲着桌子喊:“气质!气质!太没品位了!”
苏慎行哈哈大笑。
第二天,长假结束,三人乘车来到学校,往门口一站,放眼望去,军人们井然有序,而独立办公室大门紧闭,老贾捅捅苏慎行,悄声问:“你猜,他回来了吗?”
“要不要打赌?”
陈叶凡激烈控诉苏慎行三不五时冒出来的赌徒行径,周隆旭走了过来,低头递给陈叶凡一本书,“你要的书。”
陈叶凡龇牙一笑,“谢谢,谢谢。”接过来一甩手拍在苏慎行办公桌上,“慎行啊,都跟你说多少次了,汉族起源不归达老爷子管,自己翻去,记得把钱还给周先生。”
苏慎行殷勤地掏钱包,翻翻书背面——8.25元,抽了张二十的塞周隆旭手里,“那家旧书店我们熟,按规矩价格要翻一倍,16.5,谢谢。”
周隆旭诧异之极,目不转睛地看向陈叶凡。
陈叶凡一脸莫名其妙,小心翼翼地说:“该找他三块五,真的,你要不放心……要不我给你找个计算器算算?”
周隆旭摸了摸鼻子,掏钱找给苏慎行。而我们的苏大讲师跟得了施舍的乞丐似的千恩万谢,极尽丐帮帮主之能事。
这一天,苏慎行课多,下午所长通知:“慎行啊,明天你要启程去台湾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到我这里来拿证件。”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
“年轻人嘛,多走走,多看看,多吃吃,多玩玩,开阔眼界,见识见识另一种政治制度下的华人社会。”
苏慎行笑了起来,“您的意思是……我可以申请去新加坡?”
对面的所长立刻激动起来,“见识浅薄!思维受训严重缺失!太让我失望了!这么多年你居然还没学会剥离现象寻求本质?新加坡是披着民主外皮的一党制国家!跟我们国家有什么区别?”
“ok!ok!您是九三学社的,永远无法执政,我理解您生不逢时怀才不遇被人当花瓶使的苦闷感受!”
所长喘了两口气,“你什么时候把入社申请书交上来?”
苏慎行笑说:“所长,我的志向是我党。”
所长声音陡然拔高,“他们不要你!你这个右翼分子!”
挂完电话苏慎行就回了本部了,上所里取了证件,翻着邀请函啧啧称奇:“这次级别高嘛,陆委会,能见到王郁琦主委吗?”
所长还在气头上,“能见到马英九!”
苏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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