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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农和小男妾 第29节(2/3)

作品:《大司农和小男妾

儿越觉得有趣,道:“大人,您画得真好。”

    “自然。”云鹤点头,“所以,你不必羡慕别人,要画什么我都能给你画。”

    “嗯。”齐骛点头,“若是要打架,便是我上!”

    云鹤失笑。

    “大人,我们是不是很相配?”齐骛低头看着画,轻声问道。

    “嗯,很配。”云鹤道。

    齐骛心满意足。

    大司农府这般和乐,大司徒府却是另一番光景。

    裴盛见画卷赫信笺退回来,心里便是一沉。他捏着随附的一张纸捻了捻,这纸定是随意拿的,并不像他,送去的信笺纸都是熏染了香气的。裴盛深吸一口气,打开一看,却是立马凑近一分。只见上头一排的名字,都是赫姓。

    迟疑了一忽之后,他才看出了蹊跷。这上面的名字不多,可都是名竹。再一想,筠可不是竹,而是竹皮。赫筠刚当官时,他本家还闹过一出,裴盛也是在那时知道,赫筠是赫家的庶子。再看这名字,他顿时明白,赫家里的嫡系一派肯定是名竹,而赫筠这样的庶子则是随便沾个竹的边。

    裴盛扶额,这是哪个猪脑子想出要画竹的!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画赫筠的画像!看过大司农府送来的那份名单,再看赠出的画卷,裴盛只觉得刺得眼疼。他本只是隐晦将他与赫筠的名字画在这幅画里,没想到从一开始就错了。竹子很繁盛,却不是赫筠。且赫筠定是明白了他画里的意思,才将一堆“竹”赠到他面前。

    裴盛起身,准备出府去寻赫筠道歉。

    “老爷,这么晚了,您是要去哪里?”管家问了一句。

    裴盛都等不及回答,驾马直奔大司农府。夜风微微带着几许凉气,渐渐散去他脸上的热气。临到大司农府,裴盛的脑袋才彻底凉下。他拉紧了缰绳,驻足在街口。大司农府门口的灯笼在夜风里摇曳,显得整条街弄寂寥清净。

    是啊,这么晚了,他到这儿来做什么?为了那幅画,向赫筠道歉吗?可是,赫筠既然将一堆“竹子”写在名单上给他,何尝不知他要表达的意思。这个时辰,赫筠或许是在书房里处理公务,也或许是陪着他那位美人。若说是美人,裴盛是不服的。那人也就是行止清雅一些,武艺也应当是不错的,可容貌并不是出色。

    裴盛一仰头,他还是罗那当朝大司徒,何惧那人!他深吸一口气,来日方长!一幅画不成算什么,他多画几幅便是!想当年还道赫筠与他夫人琴瑟和谐的,如今便是照样有“知心人”?待他明白他的一片真心,携手也是指日可待。

    第90章 第90章

    裴盛自心思挑明之后,就再没有像以往那样待赫筠。大司农说什么,他没有冲在前头,他已经不需要引起赫筠的注意了。如今不仅是朝上,连市井里都知道他恋慕大司农,那么他只需要让大司农看到他的好。

    上朝之前,裴盛带了点心匣子过去。褐红的色泽,精细的雕纹,却衬得他手指越发苍白。

    云鹤抬头,见裴盛拿着个点心匣子站在他身旁,便如往常般问声好。他将面前手帕上的一块点心放进嘴里,随后叠了手帕放在袖袋里。

    裴盛看着手心里红酸枝木点心匣子,扬起的心瞬间落下一半。他在旁边的位置上落座,还是尝试了一下:“赫大人,这点心是露楚的,你要不要尝一尝?”

    露楚是罗那京都老牌点心坊了,点心做得十分精致,味道也非常好。这个时辰从露楚点心坊排队拿点心,想必是费了不少功夫的。云鹤道:“裴大人,我方才吃过点心了,多谢。”他还是当着裴盛的面吃的,手帕也叠得好好的,他不信裴盛没有看到。

    裴盛垂眸:“可以……带回去……”

    云鹤如此便不再说话,只是淡笑。作为庶子的赫筠怕是不一定会知道,但是作为齐庄暗人的云鹤却是知道,那点心匣子是名家之作,比里头的点心值钱多了。云鹤不知裴盛的兴致能到哪一日,他的态度摆在那儿,希望裴盛能退后一步。

    裴盛涩涩一笑,脸上略有些僵硬。他收回点心匣子,再珍贵又如何,竟还及不上那最普通的手帕。不过,他知赫筠本就不怎么吃点心,也是最近他府里美人让他带,才能看到他吃点心的。裴盛一思,赫筠的字非常好,不若回去找一幅名作,邀赫筠到他府里品赏?他自觉可行。

    来不及说什么,便到了上朝的时间。上朝,朝后议事,裴盛都没有捡到时间与赫筠私聊几句。待出宫的时候,他被皇帝留着说了几句,匆匆追出去,才在宫门口追到云鹤。

    “赫大人……”裴盛来不及喘口气,便看到一道绚丽的宝蓝色身影翩然而至。

    云鹤握上了那人的手,才回头问他:“裴大人,何事?”

    “我……府里有怀陵居士的字……”裴盛道,“可否一同赏看?”他都来不及缓平气息,便这么说出口了。余光扫到赫筠身旁之人,那人气息平稳,登时觉得自己又落了下风。不过,这怀陵居士的字可是十分难得,他又看向赫筠。

    “这……”云鹤看了一下天色,“裴大人,现下天色已晚,不若改日空闲再登门拜访。”

    “好……”裴盛总算没得个拒绝的话,脸上立马欢喜起来。

    “如此,告辞。”云鹤道。

    到马车里,齐骛便问云鹤:“大人,那怀陵居士的字……那么好?”

    “好。”云鹤点头,随后马上又道,“你想,我连沐休日都被皇帝招进宫议事,哪里会有空闲日?等忙完的时候……怕是裴盛也该忘记了。”

    齐骛失笑。

    回府之后,两人一同用过晚膳,照例去了书房。

    “大人,”齐骛斟酌了一下,才提到,“大司农府里不需要我做护卫,我想……出去找点事来做。”他现下就只是每日接送云鹤上下朝,还是穿的常衣,并不是护卫服,两个护卫不管什么时候都会跟着,他一点都不用担心大人的安危。

    “好。”云鹤点头,“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如果……我要离开一阵呢?”齐骛看他。

    “我就在这大司农府里,等你回来。”云鹤道。

    “好。”齐骛上前抱住云鹤。

    云鹤伸手环住齐骛,他又长高了。这样的年纪,本该是意气奋发,闯荡四野的时候,他如何能缚住他的手脚?

    “大人……都不问我去做什么?”齐骛低低的声音在云鹤耳边响起。

    “都可以。”云鹤道,“只要你安全。”

    “嗯。”齐骛点头,“我会小心。”

    “什么时候离开?”云鹤问。

    “过两日吧。”齐骛心中有了选择,可还没有答复那两护卫。

    对于齐骛去哪里,云鹤并没有去问轻络。齐骛这两日与云鹤一直在一起,轻络也没能寻到机会将细末告知云鹤。临行前一日,齐骛舍不得云鹤,整整一夜都痴缠着他,每每要停下,云鹤都会贴着他亲吻,□□一再带起……

    “怎么样?”齐骛有些懊悔,大人每日那么早上朝,他还缠了他一夜。这才闭眼,就要起来上朝。

    云鹤微微睁了睁眼,道:“没事,递折子告假。”

    齐骛:“……”

    云鹤轻轻一笑,他知道白日里有很多事情,可他还是任性了一回。以皇帝那般速度解决事情,还不若歇上一日,由着他们先议完,等他明日过去拎一拎便是。他道:“别担心,待我睡一觉休息休息。”

    齐骛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是不是有一点起热?”

    “不是。”云鹤闭着眼答他,“星火燎原,岂是风止便熄的。”

    齐骛闻言,脸一点点烫起来。

    云鹤又轻轻笑起来,昏昏的烛光都掩不住他的慵懒。他道:“好了,你快去吧,我便睡到午后再起来。”

    “那你好好睡,外面我会交代好的。”齐骛又看了他一阵,然后才带着几分不舍拿起包袱出门去。

    齐骛离开之后,云鹤就让人准备热水。

    轻络吩咐下去之后,回来见云鹤还躺着不动,便道:“公子,今日真的不早朝?”

    “不去了,你派人送告病折子出去。”云鹤道,“若有人来扰,便道我染了风寒不便见客。”

    轻络点头,听他的声音,好似有些无精打采。之前齐骛跟着廖师傅出去三年都没有消沉的,如何齐骛离开几日就连朝都不想上了?她回想了一下,道:“大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

    “不用。”云鹤道,“沐浴之后睡一觉就好。”

    轻络了然,是昨夜折腾一夜太过劳累了。她安慰了云鹤一句:“公子,小马儿就押一趟到浅水的镖,来回不过一旬,很快就回来的。”

    “嗯。”云鹤应了一下。

    “小马儿果然没有选择杀人。”轻络道,“这次榜单上的那个是樊厦的一个细作,好似流落在罗那境内。按武功来说,比齐骛稍稍逊色一点,赏金是万两。齐骛并没有考虑,只应了押镖,大约可拿四五百两。”

    云鹤知道,齐骛定会这么选。

    奴仆抬了水进来,轻络便先下去了。云鹤缓缓起身,走去里间的时候腿脚仿佛不是自己的,酸软得很。他没在水里不禁笑了,他也会有这么一天!按说用媚术会减少身体损伤,可这么一夜下来,云鹤也多少伤到了一点。他出水时上了一下药,回到床上休息。

    这一日裴盛都没有等到赫筠,问过才知他告了病假。他心里着急,等一下朝,匆匆让小侍去皇上那儿告罪一声。今日下朝晚,皇帝定会留他们午膳,再议事定是在午后了。他跑一趟大司农府的时间还是有的,只消在午后赶到议事房便好。

    裴盛到大司农府,得到的便是云鹤给出的那个理由。他看了一下外头,不免诧异道:“这么暖和的天气,如何就会染了风寒!”

    轻络心思,这不过是唬人的借口。不过,看来这位大司徒的确是很关心她们家公子,这风尘仆仆的,定是一下朝就赶过来了。

    “不行,我去看看。”裴盛抬腿就往里走。

    轻络急急跟上,这裴盛还占着个大司徒的官位,她一个奴婢还拦不得。虽然她没拦下人,护卫也会提前将这情况告知云鹤,她追在后面劝道:“大司徒,我们老爷好不容易才睡安稳,您这……”

    裴盛闻言,顿时脚下一顿。才睡安稳,那么晚上没有睡?他立马想起常常来接送那位,迟疑着问轻络:“你们赫大人昨晚都与……他那位在一起?”

    轻络闭嘴不答。她一个奴婢身份,不能嚼主子的事。也是她有意露了这么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好让裴盛有所领悟,不再插入云鹤和齐骛之间。

    裴盛一看她这样的表情,便明白了。大司农府出了名的规矩多,奴仆是不敢多言的。他攥了攥拳头,深吸一口气还是固执道:“我去探一眼,你下去。”

    “是。”轻络将他拖了这么一会儿,也是够了,那头云鹤定是得了通报了。

    裴盛进主屋之前,心里还想过,若是对上那人,他该怎么说。虽说探望同僚是个正当的理由,可他本就不是单纯一个同僚的心思,对上那人总是有些尴尬的。不过,要他就此返回,他也是不甘心的,他是真担心赫筠,为官多年,赫筠还是第一次告假。如此几番踌躇之后,他踏进屋里。

    走到里间,裴盛见那人不在瞬间便松了一口气,再看到躺在床上的赫筠,脸上微红,的确是染了风寒的样子,便又走近几步。赫筠睁开眼看了过来,裴盛赶紧到他跟前:“听闻赫大人告了病假,我便是过来看看。”

    “一点风寒,休息一下便好。”云鹤道,“多谢裴大人关心。”

    裴盛见言语间带着几分慵懒,再看他微红的脸,便伸手去试他的额温。云鹤微微一偏,躲了过去。裴盛的手落在半空,略有些尴尬。

    “裴大人今日不用议事?”云鹤道。

    “要的,”裴盛收回手,“我不放心你,便过来看一看。看过之后再赶回宫,皇上……也定是要问的。”

    要问也是派御医来看,不会派大司徒过来。云鹤道:“下官只是累到了,休息休息便好。裴大人赶紧回宫吧,这时辰怕是不早了。”

    裴盛看了一眼桌上沙漏,时间是不早了,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你……那位呢?”

    “嗯?”云鹤一愣,随后道,“现下不在,裴大人有事?”

    “你病了,他难道不该在这儿照顾着?”裴盛不满。

    “我只是需要休息,若是看着我,我还如何睡?”云鹤道,“他又不是大夫。”

    如此,裴盛也不好多留了,免得打扰赫筠休息。他叮嘱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云鹤被扰了睡意自然也不睡了,马上便起身。他拿过了凉水的棉帕敷了一下脸,热气才散下一些。轻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没有丝毫异常的云鹤。轻络将这几日的消息拿给云鹤看,一面还问他膳食怎么安排。

    云鹤看着消息迟疑了一下,随后往书房走:“弄简单一点的送去书房。”他前一阵才得到消息,齐庄商支首领入了罗那境,紧接着便有黑系的消息出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调去西郊的十万兵士,不过脑里有些迟缓,一时之间没能抓住什么。

    晚膳之后,裴盛又过来了一趟,见他还是带着几分“病人”的迟缓,没说几句就告辞了。云鹤正要看案轴,轻络便带来消息,秦时在千影院子。秦时一直在查那璧的事情,云鹤只当是有眉目了,便疾步去后院。到了千影院子,云鹤才知这一日发生了太多事。所有的齐庄暗人都在往西郊赶,为营救黑系一部之事。

    “鲁埒带的十万兵士在西郊。”云鹤对秦时道。

    “他们知道了黑系的下落?”秦时皱眉。

    云鹤摇头 :“不知,难道那璧会知道黑系的所在?”

    “怎么可能?”秦时道,“黑系是秘密,暗系人一概不知,那璧一个工支如何会知晓。”

    “所以现在,我们是要赶去罗立落脚处,等候命令?”云鹤问。

    “是。”秦时点头。

    这时候,云鹤庆幸齐骛不在,不然他都没法抽身出去。他看了一眼千影:“你与轻络留在大司农府里,应当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千影与轻络点头。

    云鹤和秦时换了夜行衣,悄悄潜出后院,往西郊奔去。

    他们离开的一瞬间,有黑影定在墙角处。齐骛押镖的车队走得十分缓慢,走了一日的路程,齐骛只需要奔袭半个时辰便可回京都了。他见车队里人手足,镖师也够,待大家睡下之后便悄悄潜出。临到大司农府的时候,齐骛却是听到破空而来的声响,他立马凝息,待两道黑影飞过之后,他才往那处看去。大司农夫人院子为何总有高手出没?大人他……到底知不知道?

    齐骛顿了一会儿,从前院进去。他直接进了主屋,床铺平平整整,没有人在,他便一个转身去书房。书房里灯都没有掌,里头床榻上也没有人在。

    两道黑影瞬间落到齐骛跟前,见是他微微有些诧异,才一日就回来了?

    “大人呢?”齐骛问。

    护卫不答。

    齐骛一想,护卫在府里,说明大人在府里。护卫没有跟在身旁,那便是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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