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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世手札 第5节(1/4)

作品:《兽世手札

    文字是第一代神使就带来的,但是过于晦涩难懂并未普及,之后经过第四代神使的推广和改良,文字简单了很多,书籍也跟着流传了起来,而我们族落里藏书最多的要数老祭祀了。

    松屋里的书很多都是找他借来抄录的,书籍的内容也丰富,有游历记录整个兽世大陆的风土人情,有关于动植物的百科百录,也有对各个不同兽族的记录整理。

    我曾在书上看到过,有一兽族的家居落于地下,但是这个族落很久前就失去了讯息,每年一办的降世节,半年一聚的交换日上都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所以传闻说这个兽族已经灭族了。

    这个族落就是蜴鼠族,《兽世族谱》上有对各族兽人的兽形、习性等介绍,书上记载蜴鼠族兽人的人形都是黑眸黑发,不知为何就因为这点我对这个消失很久的族落很有好感。

    平时我在大岭部落里,随处看到的都是头顶飘红带绿的兽人,还有黄发、蓝发、银发等等也都常见,可谓是一碗人间大杂烩啊。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杂事

    春季不过短短两月,但直到度过了大半个春期我才完全褪去睡意。交换日一年中会举办两次,都是约定熟成的定在春季最后一天和入秋的第一天。

    前几年因为年龄的原因我一直没能如愿去见识一下,今年倒是可以一去。

    春季的交换日地点在海族的地盘,因为他们生产的海盐味道比天然形成的粗盐晶好了很多,而且交换日上兽人们必换的东西之一就是海盐,而秋季的交换日地点则不固定,会在前半年的交换日结束前由各族负责人商讨后定下。

    要前去交换日,如今就要开始准备,有更妥当的人家,早早就备好了要交换的物品。虽然在这个世界有规定的兽币,甚至是很早以前就有了金石、秘银和黄石制成的圆形扁状钱币,但能直接交换彼此都接受的物品,更得兽人们的喜爱。

    因为交换过程总不容易如意,所以后来有出现了交换所,在交换日集会之地,由各族代表组成一个专门收购和出售商品的中介所,大部分物品都通过中介所交换所得。

    除此方法以外,仍有不少兽人选择自己摆摊以物易物。

    再说传闻中的盐商——海族,其实海族只是一个统称,它包含了许多个不同的兽族,外形娇美的鲛人族,睿智温吞的扇龟族,还有以繁衍能力强盛出名的海蛇族等等,其中海蛇族的兽人之中混血尤其的多,有时还难以分辨他们的身份。

    翻阅着手里的游记,我对今年的交换日更加期待。

    起身在三间圆形松屋里来回踱步,思考着要用什么东西去交换。刚从家里搬出来的我,现在可谓是一贫如洗,所谓的兽币其实一个也没有。

    被现实打击到的我默默蹲在地板上,开始怀疑人生。

    为什么我会没有钱呢?难道我是个穷光蛋?不是啊,我有房,有车(自己的兽形),有颜值,等等,还真的是没钱呢。

    都快忘了流通币这东西的价值,在兽世,吃靠自己的能力,穿靠自己的能力,住行也不难,没有钱币似乎对生存一点影响也没有。

    可也不能一点钱也没有,也许该想个办法赚钱了。

    在我依旧犯困的前一个月的时间里,足够黎玉泊戴着黎铂送他的一套饰品在族落里引起一阵不小的跟风,他不仅出了风头,也让雌性们对新型的饰品燃起喜爱之情。兽人们有样学样,很快族落里带起里一阵流行的风气。

    或许这可以是一个商机。

    新款式的项链等物只是在我们族落里有,拿出去交换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想到就做。先去了一趟云榕树处,砍下一枝不细的枝干,去掉所有的绿叶,提着回了松屋。

    耳环不显眼,项链又和定情信物有冲突,最后决定全部都做成手环,因为雕刻的技术明显上升,打算尝试几种不同的款式。先做个圆形的宽手环,在同一面挖出三个相近的圆形小坑,只要填进切割好的晶石,黏合牢固后就是个新奇雅致的手环。

    坐了一个下午,在桌前刻好了十几个手环,前期只是简单的圆形,后来加上了雕刻,最后一个直接是镂空状的花枝形手镯。

    晶石倒还未填进去,因为其实晶石根本就没有了,绿色的那颗不舍得用。打算去铁石山上再寻些,以前兽人们要送晶石项链了才去一两次,现在却经常去光顾,从黎铂那里传出去的工具让他们有了办法讨好雌性。

    一直到现在,雌性们相聚一起就是讨论彼此身上佩戴的晶石饰品,一时半会是消不了这热度。

    也因为如此,还未成年的我如今去铁石山也容易,只要跟着同行的兽人一起去就可以。

    去找了趟黎铂,得知他也要去,连带着黎钶,就连胡绯也要去。

    不管大家都是出于什么不同的目的,第二天都一起动身,跟着几名成年兽人翻过后山,去挖晶石了。

    可能之前运气好,加上挖晶石的人并不频繁,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晶石。如今不过时隔几月,再次来到铁石山,被满地坑坑洼洼的惨状惊到了。

    原本除了红色,还带着许多杂色的铁石山上,如今放眼过去,真的只有一片红,而红色的铁石里是没有晶石的。

    黎钶还背着他的大包裹,装着深沉问我们说,“你们怎么看?”

    “看什么看,直接动手。”他哥很冷酷地回答了,在心爱的雌性面前,所有的难题都不少问题。

    黎钶一鼓嘴巴,觉得他哥最近都不疼他了,犹自委屈了一会儿。

    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的我,其实并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伸出手盖住他的头发,揉揉他,安慰一个和我一样高的汉子真的不容易。

    但他真的很容易就被安慰了。

    看他又鼓起精神,我想,快点长大吧,再这样幼稚下去以后容易吃亏的,却不知是一语成谶了。

    取出身后别着的铁镐,我哄着黎钶去挖洞。

    还和上次一样,就跟在他身后寻宝,黎铂和胡绯也很快凑过来,我问胡绯说,“铂子挖晶石的原因我知道,你是为什么?”

    他的红发散着,卷曲得犹如蓬松的软云,细腻又美好,“先说你是为什么。”“我打算做点东西,在交换日上换,不然没东西。”

    他闻言点点头,一头红发懒懒的弹几下,语调也是慵懒的,“我也是。”

    果然是一起长大的,其实我也料到了他的答案。

    黎铂恍然大悟般的说,“啊,对哦,我也该去换些东西。”然后又锁了眉头,低头思索着什么。

    我在一地乱石块里翻找,什么也没找打,站直了身体,伸伸腰,只希望今天不会空手而归。

    又蹲下去挖了一会儿,就见黎钶光着身子回来了,也蹲下来,在我们三个面前一叹气,“我挖了好久,怎么什么都没有啊。”我摇摇头,让他去穿衣服,也很想叹气。

    “不。”傻孩子·钶拒绝了,三两步跑开,又化为猡虎兽去刨洞。以一种挖井的气势和铁石地做起了抗争。

    一直重复着挖开,翻找的工作,心里开始觉得疲倦,特别是忙碌了许久什么也没找到,特别想不顾形象的一屁股挨到地上,或者像其他人一样撅着屁股,结果还是没能放下那点悲哀的死要面子。

    我长得这么帅,一定不能做丑动作。

    为自己的倔强默哀。

    直到天色快黑,我的兜里统共也就收获了三颗晶石,最大的不过一指长宽,这种长条形的晶石也是少见了。

    而黎铂等人的收获还比我少,黎钶也只得了三颗指甲盖大小的晶石,形容枯槁赖在我身上不动弹,“珅珅,你背我回去吧。”

    “其实我也很累,让绯子背吧。”

    一身清爽的胡绯似乎一点儿也不见疲惫,发型不乱,衣冠整齐,细长的眼一挑,“我也累,让铂子背。”

    争来争去最后大家都用走的,其实兽人是很少会让其他雄性骑上自己的兽背的,尤其是成年雄性,只有他心仪的雌性才能坐上化为兽形的兽人。

    我们几个算还未成年,关系又亲近些,互相驮着对方也是可行的,以前是很经常的事,也许以后慢慢就会少了吧。

    风尘仆仆地回了家后,吃着阿麼烤的肉,心思还在晶石手镯上。饭后休息了一会儿,今天是阿父洗碗,我站在门口,问院子里的雄父,“阿父,今年交换日你去吗?”

    “你想去?”简单的长袍只有腰间用一腰带收身,但也显得好看的雄性反问我。

    我挠挠后脑勺,声音略低了下来,“想去,但没什么东西换。”

    他甩干手上的水滴,和我一样白皙的手指摆放着木碗,“你去一趟玩玩也不碍事,我这次不去,不过黎楠和胡里都会去,你跟着他们一起就行。”然后抬起脸嘴角一勾,又说,“要我去给你打声招呼吗。”

    打什么招呼,让人家帮忙看管小孩吗?

    我微微一顿,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回绝了,“不用,我会自己看着办的。”然后侧过身,看着还高我半个头的美男子斯斯然飘进屋里,接着他立马嫌弃地冲我摆手,催我离开。

    暗下翻一个白眼,大声和阿麼道别后便往松屋去了。

    天色已黑,虽有萤灯,但我不想耗费自己的眼力,把晶石放在桌上,走回院子里躺到千层柳下的矮床上,手臂枕着头,望着繁星吹夜里依旧有些寒冷的风。

    突然觉得身边空唠唠的,这念头不过一闪,很快也就消失了。

    因为篱笆周围满满长开的朝玉花悄然绽放,迎着玉轮发出微微的光点,一片连着一片,对着漫天的星海,似乎遥遥与天星相应。

    我的心里还在想着,钱啊钱啊。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难眠

    同一片星夜下,有人欣赏着玉轮的深幽与静雅,有人却无从知晓它的美好。

    坐在门口,双腿不时地晃悠着,苏素水长长的叹一口气,抬起头,意料之内的黝黑洞顶,那么黑,一点光亮也没有。

    度过一个寒冬的亚雌,似乎看着更瘦了些。他发着呆,直到屋里传来一声呼唤,他才回过神来,起身拍拍屁股,走进透露出暖光的洞屋。

    就见他的雄父的兽形盘成一圈球在土炕上,这时是醒来了,他身边的小雄性代他传话,“水水哥,猛叔让你早点去休息呢。”

    看着兽脸上还能看出来的虚弱之色,苏素水点了点头,和壁炉旁烧水的雌姐说,“素衣姐,今晚在我屋里睡吧。”

    温柔的雌性并无二话,只是又嘱咐苏犷要好好照顾苏猛,之后两名雌性就着温水洗漱完进了内屋。苏素水侧躺着把身体卷在一起,抱着膝盖不说话。

    苏素水也躺下去,只拍着他的肩膀,默默安慰他,“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可别再想了,猛叔做的是对的。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是你被恐狼给咬了,你定是受不住的。”

    这话说的没错,被恐狼给狠狠咬住半截腰身,若不是兽人本身体质好,伤口愈合速度也快,苏猛才能够承受得住。那日如果是被袭击的苏素水受了同样的伤,如今怕是没命了。

    默默地转过身来,头抵着雌姐的脖颈,声音哑哑的,“我知道。”苏素水把他抱在怀里,一下下地抚摸他的后背。

    谁又能想到,平日以为极为安全的后崖,会突然跳出一只恐狼来。那天苏素水正从山洞里出来,又走到距离断崖边不远的岩石下找着个缝隙进去趴着。

    在退出来的时候,却被不知何时蹲在了岩石上的恐狼兽给扑倒,若不是苏猛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苏素衣抚摸两下小亚子脸上被狼爪划伤的伤口,幸好口子不深,好好敷着药就不会留下疤痕。想到伤药,苏素衣又有些头疼,家里留着的药不多了,但又没办法去采药,因为药材都在危险的恐狼山里。

    憋着一口气没敢叹出来,苏素水却先提了,“素衣姐,我明天去一趟恐狼山。”

    差点被憋会胸腔里的那口气噎到,苏素衣瞪大了眼,直接否定了。但苏素水知道她没法拒绝,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阿父需要的药快没了,我不去,阿父的伤口很难愈合的。素衣姐,我知道轻重,我又不是去捕猎,就乘着恐狼都去猎食的时候偷偷去,几年前才采摘过,我知道位置。”

    当初去采摘的时候,并未完全把药材挖走,还留下里一部分,为以后的不时之需给预备了。

    苏素衣无话可说,此时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在这个生存需要拼命挣扎的地方,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而大厅里的苏猛,他还未睡,兽人良好的听力让他把所有的话都听得清楚。

    他也知道苏素水的话未必就不是对他说的了,自己的伤口刚开始愈合,之后还需要更多的药材,若他不能好起来,谁又能替这个家撑起来。

    初春一来,苏犷就开始跟着他学习捕猎,小雄性还未成年,瘦弱还娇小,但也能吃苦,一天天的成长着,似乎日子过的渐渐好了,被不料被一棒打回原型。

    这里的条件实在艰辛,要让幼崽活的好,就一定要从这里出去。思及此处,他知道自己是无法阻止小亚子去恐狼山采药了。如果一直龟缩于地下,不是今天死了,就是明天,这便是他们的命运。

    眼里的悲伤浓得快要溢出,但最后,蜴鼠兽人还是闭上的眼眸,把自己交给了黑暗的深梦。

    第二天,睡得足足的才起了床。恐狼去猎食的具体时间,其实就连苏猛也不甚清楚,似乎不管什么时候恐狼兽一直都会捕猎,哪怕是不饿,他们也会追逐着猎物玩耍。

    商量后,苏素水决定在最热的时候出去,春末的赤日十二时,温度已经很高了,哪怕活跃度高的恐狼,怕也是不爱动弹的。

    提早吃了饭,身后跟着条名为苏犷的小尾巴,苏素水准备妥当后就出门去了。

    苏犷紧紧跟着他,小脸显得很严肃,但因为还稚嫩的原因,紧绷了一张脸也显得可爱。也亏他一板一眼的,让苏素水放松了不少,他扯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宽慰着紧张的小雄性,“没事,你跟着我就好,待会儿就化为蜴鼠兽,仔细听动静,毕竟我的耳朵可没你们雄性来得灵。”

    听到了苏素水的夸奖,苏犷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天生的优势确实如此,并且蜴鼠族兽人的那双长圆耳听力更是发达。

    一路安全地到了恐狼山下,看着尤其繁盛的绿山,即爱它也惧它。擦擦额头不停滴下的汗珠,苏犷在苏素水的示意下脱了荨麻衣,化为兽形,支起一双圆耳朵,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关注着风吹草动。

    立起上半身,缩起两只前爪,乖宝宝似的放在胸前,两只后退一挪一挪地跟在苏素水身后,就连尾巴尖也显得尤其乖巧。

    跟着记忆里的指引,在入山后一小段距离就找到了所需要的散天麻,看着手里似乎轻而易举就得到的药材,苏素水突然觉得有些难以相信。

    四下望望,又见苏犷极其认真的确认着周围的动静,确保安全后,苏素水忍不住开始找其他药材,结果还真在不远处就找到了两小丛苦柏根,苏素水双眼发着光芒,把苦柏根收了大半,只留下还幼小些的。

    似乎有些一发不可收拾,接连又找到了一大片的勾指姜和树上结着的半大黏果,不知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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