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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商低也要谈恋爱 第46节(1/3)

作品:《情商低也要谈恋爱

    妖皇凤嫡分不清究竟是先前那个破东西、还是自家儿子的爪子哪一个让他的袖子更沉:“你们神仙真的很讨厌。”

    “神与仙从来都不同。”欧阳庭淡淡道。

    “那不是更危险?”凤嫡顿了顿,面上露出一丝讥诮,“凭借完美无瑕的礼仪姿态与强大无尽的神力,他们会带领世界走向毁灭。”

    “并非神永远正确。”欧阳庭转目看着他,“只是神不会去做错的事。这两者有很大分别。”

    凤嫡嗤笑:“你分属古神,自然替他们辩护。”

    “道也同样。”欧阳庭耐心而平和地说,“甚至道也无所谓正误之辩。”

    凤嫡皱了皱眉:“他——到底做了甚麽?”

    欧阳庭自然明白他口中的“他”是谁:“我以为妖皇不想谈论这个。”

    凤嫡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将他们周围的空间暂且隔开:“我只想知道我儿子究竟甚麽时候会好!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地,好!”

    欧阳庭弯了弯唇角:“一半。他身上的命数与血脉相冲,如今血脉一半已经,不是问题了。”

    凤嫡握紧了袖子:“不是问题?”

    “那一半的血脉本来就不该存在的。”欧阳庭努力让话语听来冷静而客观,“而源头已经彻底消散了,所以他,我是说凤梧回到了他正确的年纪不是麽?”

    “另一半呢?”凤嫡咬紧了牙关。

    “洛书玉。显然,洛书玉目前大致三分了。”欧阳庭觉得现在有些事情是可以说清楚的,“一份在他出生时天帝,就想办法让他服下了。”

    凤嫡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欧阳庭想了想有些抱歉:“我不太清楚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我也不确定妖皇你是不是知道。当然如果被我无意泄露了某些被他保守的秘密……”

    凤嫡无力地摆摆手:“我确实不清楚,但,也并非毫无所察。”

    只是那时候不太愿意去寻根究底,无论如何,那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了——欧阳庭挺理解这种想法,于是他没有纠结这个只是继续道:“剩下的曾由玉仙君炼为敛魂珠。”

    “可那不是你——”凤嫡皱紧了眉头,硬生生把某句话憋了回去。

    “在我这儿,而且我也没有归位。”欧阳庭颔首补完,“所以不得不劳烦鬼王以河图壁替我融骨炼魂。”

    “那你也不算真的活着。”凤嫡觉得眉间发紧,但他无法松开。

    欧阳庭笑了:“阴阳生死,一种形态罢了。”

    “所以究竟是……”凤嫡突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欧阳庭看了一眼在法阵外探头探脑想要破解偷听的凤梧:“抑制他血脉灵力的束缚已经没了一半,只要洛书玉全数回到他身上就行。”

    凤嫡一愣,脱口而出道:“怎麽全数回到他身上?!”

    “他现在长大了,已经不需要再吃梧桐子了。”欧阳庭笑了笑,“此外,一半的血脉怎麽消失的,另一半洛书玉就会怎麽全数归他。”

    凤嫡张了张嘴,看着欧阳庭的笑脸沉默下去。

    “喏,所以妖皇应当没有忘记。”欧阳庭轻轻道,“那夜证道的金光,不是给我的。”

    凤嫡听他最后这样说:“已不是踢天弄井的黄毛小儿,自然不会呵壁问天自寻烦恼。”

    作者有话要说:  1语出《礼记·祭统》。

    2这是一种可以吹奏的弯管乐器,横吹如笛,但更长且弯曲。这种样式的古乐器在一些石刻壁画上出现过。上世纪八十年代经由民族乐器制作家杨声先生多次试验后创制成功,并申请了专利。“弓笛”这个名字也是杨先生命名的,文中此处同样采取这个名称。

    第132章 脚扑朔

    窥镜悬空, 二人对坐,身后青桐随风摇曳。

    “师尊,这次又要给徒儿要看甚麽?”镜外树下盘膝坐着的少年杵着下巴,很是无趣地咂了一下嘴。

    “看就是了。”他对面的人板着脸。

    “真的确定是最后一个了麽?”少年自以为隐晦地翻个白眼,却又想到甚麽激动地举手比划道,“不过师尊啊,话说前次看的那个甚麽未来星际世界里, 那些飞来飞去唤做机甲的法器徒儿能求玉仙君也做一个麽?”

    “那种玩物丧志的家伙你居然和他有话说?”

    “可是他炼制的法器真的经久耐用啊!”

    ……听到某些穷奢极欲(无褒义)专爱用冷门生僻甚至无法再生材料炼制的法器居然只得到“经久耐用”这四个字的评价,感觉好开心。

    “诶?师尊你笑啦?那我看完今天的就去找他!”

    “……闭嘴。”师尊大人表示不管经过几个世界,面前这个家伙都不可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于是直接以法力点击镜子开始播放小·电·影。

    镜中现出一处府宅内院,东厢斜窗微启,宾师于右,居西而面东。口称圣贤之言, 抑扬平仄,十分入迷。可惜一旁歪歪斜斜坐着的学生满脸不耐, 大大咧咧打个呵欠,一脸嚣张跋扈的样子,浑然没把夫子放在眼中。夫子果然面孔紫胀,一张口就狠狠教训起来, 而那学生面上也越发不耐了。

    “人心,权谋,困境,公正……”镜外的少年掰着手指头, 眼睛滴溜溜直转,“不晓得师尊这次要我看甚麽?”

    “看就是了。”他对面的师尊把这话再说了一遍,低咳一声挽回危在旦夕的师道尊严。

    “师尊说得轻巧。”少年咂咂嘴,“而且师尊好偷懒,来来回回都是这几个人,好生无趣。”

    他师尊一顿,面上神色复杂道:“物有相类,这不代表甚麽。”

    “好吧好吧,师尊总是对的。”少年托着腮点着镜前道,“此番这娃娃可算是最不讨人喜欢的一个了,白白浪费一副好相貌。”镜中一时影像转圜,那背身而立的夫子已被气得浑身发抖,直呼“朽木朽木”。

    少年抚掌大笑道:“看我说对了吧,师尊?”

    “凤·梧。”他师尊疾首蹙额喝得一声,随后又无力叹息道,“莫非你忘了日后将要继承的是——”

    “别和那小娃娃的父王一样爱生气嘛,师尊。”凤梧嬉笑了两声,见师尊拉平了嘴角便垂首小声道,“这又不是我选的……师尊贵为亢宿星君,比我明显好上千百倍,这天道是瞎了麽?”

    被“贵为xx”这种提法震撼了一把的欧阳庭深吸口气,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来:“说得不错,可不是瞎了。还瞎了好多年了!”

    凤梧下意识打个抖,立马扭头看回镜中做认真思索状点评道:“诶呀呀,也不知这世子想的甚麽,一门心思气坏师父父王,长大了可如何是好?”

    欧阳庭心里哼了一声:“在理。那你可看得出来他为何如此?”

    “他是王府嫡长,王妃拼尽全力才诞下麟儿,王爷又简在帝心顺风顺水。”凤梧捂着心口夸张地摇头叹息,“所以活生生被宠坏啦。”说着却又有些羡慕地望着镜中——那世子果然被父王鞭打责骂,随后怒气冲冲又去折磨小厮仆从——凤梧一边偷眼看着自家师尊的脸色,一边拧起眉头忍不住再道一声,“长大了可如何是好。”

    欧阳庭心道那时你有这般见识该有多好,是以一时不语。

    凤梧又看了一阵终究忍不住盯着那夫子面孔小声道:“师尊,方才那个蔡先生真的长得好似魔——”

    “人有相似,方才不刚说过麽?”欧阳庭严肃地打断了一个本身正确、现下却不宜出口的判断。

    凤梧哦了一声,再一次压下心中疑惑转过脸:“要我说,那世子长歪了这蔡先生也功不可没。”

    “何以见得?”

    “这世子还是个孩子,不该待他过分严苛。”凤梧一龇牙,“你瞧他父王一味苛责并不生效,足见法子不对。该得有空循循善诱,找个由头放他一马。”

    “那小世子无法无天,哪里像是风行草偃能教化得过来的主儿。”

    “所以天下间最好的先生唯有师尊!”凤梧忙不迭补上一句,见欧阳庭并不买账只好又道,“好吧,他那个侍卫也不可放过。”凤梧气呼呼道,“自家世子与王爷生了嫌隙,他又是世子厚待爱重之人,自然该说上几句。”

    “他总不过一个侍卫罢了。单这身份也不该说主人家短长。”欧阳庭哭笑不得,“况且,岂不闻疏不间亲?”

    “这是甚麽道理?”凤梧稀奇道,“所谓主忧臣劳、主辱臣死,他一个侍卫即是说得上话的,为何放纵不管?”

    欧阳庭抿了抿唇:“看来那小皇帝与摄政王一目看过后,你这俗世里上下尊卑的学问倒算学得几分精髓。”

    凤梧得了夸奖有些开心便又急急道:“由此可知,这个侍卫不是两面三刀,就是敷衍塞责。”

    欧阳庭细细一想,有些心虚且不甘地承认,或许还真是。

    凤梧再想得一想,忽而叹气道:“师尊,这后头儿不看徒儿也能猜到。单可怜这小世子一番心意,恐怕统统现给白地看了。”

    欧阳庭催动镜中岁月飞速而过,自己垂目道:“那等心思真假按下不表,只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的。”

    “所以这凡人的情爱果然麻烦。”凤梧若有所思再看得一阵,忍不住颔首道,“师尊所言甚是。况且他二人还互有隐瞒,合该各打五十大板。不过既已自食恶果,也不好赶尽杀绝。想来还有一线生机。”

    欧阳庭嘀笑皆非:“这算你的结案陈词?”

    “不然呢?”凤梧叹口气,“一个心事重重,一个神魂不全,这方小世界倒也有趣。只他俩既都不是天仙下凡蕙心纨质,若真要搭起伙来过日子,只怕是天天儿床头打架床尾——师尊,你为何这般看我?”

    “胡言乱语甚麽。”欧阳庭咳嗽了好几声才转开眼睛,“又是哪里学来的这些市井之词。”

    凤梧歪着头点着下巴道:“他二人分明心有彼此,只是当真不合适。”

    欧阳庭张口欲言,却又忍耐住。便听凤梧涨红了脸小声继续道:“师尊别以为我还是小,司情缘的星君也说过情啊爱的,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缘法。”

    “……这样想,你倒真是一脚踩在云里的仙人。”欧阳庭不知该喜该悲。

    “师尊很懂麽?”凤梧耳朵都红了,颇有些不服气地虚点着镜子道,“那侍卫分明在意得紧!单说这最后吧,以他警醒的模样哪里会像是脑子一热也不带个人就去探世子秘密的人?”

    ……那时候还真是脑子一热。欧阳庭觉得现在自个儿面皮上微微发烫。

    “倒也可说是维护世子的秘密不预声张,但看看对峙时候儿,其实他更多还是在意世子。”凤梧咂咂嘴,意犹未尽道,“这两个家伙别别扭扭磨磨唧唧都干甚麽呢!特别是那个侍卫,莫名其妙护着个不知根底的随侍,跟中邪了似的!我要是小世子恨不能活剐了他!”

    欧阳庭迅速挥手,将那镜中马上要到的某些河蟹镜头切断:“罢了罢了,你总这般数米而炊、称柴而爨,未免落了下乘。”

    “可师尊你也教导过我要纲举目疏的啊。”凤梧苦着脸,“看来这人世百态、七情六欲果然深奥。”

    “六界以类相聚,然归天道之下。”欧阳庭严肃道。

    “所以天道无情。”凤梧哼了一声。

    “莫非你以为天道有情?”

    “可世间分明有情!”凤梧不服气地伸出手来,又打算例数的样子。

    欧阳庭大大头疼:“天道之下,无一不公。不以高位而趋附,不以鄙贱而轻蔑,不论长幼阴阳,一视同仁。”

    “那就是一样爱!”凤梧撅起嘴来,随机又叹口气,“好吧,也一样不爱。”

    欧阳庭抿了抿唇轻声道:“也不着急,你且慢慢思量。无论如何,你既唤了一声师尊,那日后无论你居何位,总是为师的衣钵传承。这通晓六界诸般事,亦分属应当。”

    凤梧大大松口气又笑道:“是,师尊。”

    欧阳庭看着他精致的小脸扬起,双目熠熠生辉便软了心肠道:“也罢,今日课毕,你且去吧。”

    凤梧眨眨眼道:“当真没了?!”

    欧阳庭一挑眉收了窥镜:“怎麽,还想继续?”

    “不不,师尊最好啦!”凤梧嬉笑着过来抱了他一下,又迫不及待跳起显出原型。顿时一只黑色的鸑鷟振翅而起,如墨的羽毛优美舒展,配合着一声欢喜至极的长鸣盘旋一圈便冲天飞去。

    欧阳庭微一抬眼,右手一转握住了一根落下的翎羽。

    远观长且硬,近抚偏轻且绒。这个长度……

    欧阳庭定定看了一阵,却又皱眉低咳数声。

    “呵,死没死?快死了吧。”一个冷笑伴随着一阵微风落在他身侧,“看你活得如此狼狈,我这老友真当弹冠相庆。”

    “老而不友。”欧阳庭放下手来懒懒一笑,“况且此间我算不得生,也就无所谓死。”

    玉仙君哼了一声坐到他身侧:“你还真当自个儿是他师尊?”

    “不然呢?”欧阳庭往后靠在青桐树干上,举目望着树叶间隙中投下的阳光,“一切皆有命数。”

    “可拉倒吧。”玉仙君翻个白眼,“命中注定你该当个踏板?天帝真不是个东西!”

    “他也没骗我,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欧阳庭想了想还是觉得好笑,“只是说来……过渡段的作用不就是承上启下麽?”

    “逆天改命终有罚,无论来几次最终指向一个地方,可是?”玉仙君也笑了。

    欧阳庭吸了吸鼻子却另起一题:“从妖界回来?”

    “嗯,给妖皇看病去了。”玉仙君叹了口气,顺手抓过他手腕来轻轻搭上。

    欧阳庭也没拂开他:“难治?”

    “他自己不想活,我还非上赶着去救?”玉仙君恶声恶气道。

    欧阳庭只略点了一下头:“也好。”

    玉仙君啧了一声换只手接着摸:“我还以为你会说些甚麽‘可惜可叹’,又或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之类。”

    “你想多了。”欧阳庭只觉好笑。

    玉仙君转脸看着对方在日光下乐得还挺灿烂的脸,忍不住挥手解开某些法术:“你也知道自己这模样见不得人了?!”

    “所以我一直见得都不是‘人’嘛。说来方才应该甚麽都没摸到吧?”欧阳庭撑着笑了一声收回手来,“都和你说了我算不得生,你又如何号得到脉?”

    玉仙君一字一顿道:“我那是在号脉麽?!你分明连灵力都快——”

    “嗯,时日无多何必揭穿?况且该教的、能教的我都已尽力,剩下的不过熬日子罢了。”欧阳庭见玉仙君如遭雷劈般的神情忍不住再笑,“你这又是做甚麽。日升月落,死生寻常。”

    “我还没大彻大悟到那等境界!”玉仙君咬牙切齿道,“还有多久?”

    “千年是断断没有的了,百余年,十余年,又或朝夕?”欧阳庭耸了耸肩,“没差别。”

    “……他快成年了?”玉仙君扭头看向一边放着的羽毛。

    欧阳庭也看了一眼,淡淡应声“嗯”。

    “好吧,讳疾忌医,冥顽不灵,自寻死路!”玉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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