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遗妃 第21节(1/3)
作品:《女皇遗妃》
“我会陪着你的。”楚嘉凝轻声说了句。
“什么?”
“没!来,快尝尝,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楚嘉凝夹了一道菜送到慕容水嫣嘴边,催促道:“张嘴啊!”
慕容水嫣蹙了蹙眉,敏感的捕捉到楚嘉凝神色微恙,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僵僵地张开嘴巴,却是食不知味。
“真乖!”楚嘉凝学着她方才的动作,揉了揉她的头,笑道。
慕容水嫣抬眼看她,眼眶内立刻被蒙上一层水雾,即便楚嘉凝笑得再灿烂,可她已然红了的眼圈却是骗不了自己。
慕容水嫣张了张嘴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全地堵在喉咙处,哽咽住了。
“还想吃什么?我夹给你。”
“呵,我又不是没有手,干嘛要你伺候,显得我像个残废似的。”
“我就想伺候你吃,不行吗?”楚嘉凝撅嘴羞恼道,“反正以后也没机会了,你就依我一次,不好吗?”
慕容水嫣的心毫无预兆地刺痛了下,有些沙哑的声音笑道:“好,依你,都你依你。”
咬下楚嘉凝夹给她的菜,慕容水嫣咀嚼了下,眼神自始至终也未从她身上挪开过,“其实,你也算是个好女孩,值得拥有更好的。”
“你就挺好的,打不还手,骂不······”楚嘉凝顿了顿,挑眉道:“虽然总爱与我争吵,不过,我喜欢!”
“你这是向我表白吗?”
“算是吧!”楚嘉凝头一次没再害羞,迎视上她的眼神格外的坚定。
慕容水嫣恍惚了下,倒是没想到她会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这下她心拧得更痛了,为什么是在这时候,她什么也给不了她。
“你说人死后会变成鬼还是投胎转世?那还会不会记得生前的人或事?你还会不会记得我?”楚嘉凝端起酒杯摇晃了下,低头凝视着杯中的酒,悠悠道:“反正我会记得你的。”
慕容水嫣双眸警惕地一缩,眸光紧紧地凝视着她手中的酒杯,骇人一惊,良久,才抬手夺下楚嘉凝手中的酒杯,放到一旁,沉声道:“凝儿,我可不可以求你件事?”
“恩?不叫我臭丫头了?”楚嘉凝怔住了,旋即启唇反问道。
慕容水嫣颇为惭愧地摇了摇头,“不叫了,再说,你本来也不臭嘛!”
“你······讨厌!”楚嘉凝一拳捶在她身上,却收了几分力。
“好了,不闹了,说正事。”慕容水嫣握住她的手,丝毫未注意到楚嘉凝脸上霎时染起的一抹绯红。
“我已经求皇上在我死后,将我葬于白云山下,云雾缭绕于黛山葱绿间,我喜欢那样的意境。”
慕容水嫣微眯着眼,似是神游在她口中所讲的群山雾绕中,楚嘉凝看着她,竟有些痴迷。
“我一直都很想在那儿亲自种几株木棉花,看着它们生长,发芽,直至开花。你不知道,当花开之际,枝叶落尽,远远的望去,满树鲜红的木棉花,像是一团团激/情燃烧的火焰,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你愿意代替我去那儿种几株木棉花吗?或许,我能看到呢?”慕容水嫣回过神,满含期冀的目光让楚嘉凝不忍拒绝。
楚嘉凝垂眸踌躇半晌,眼神在那盏酒杯上徘徊片刻,随即轻叹一声,才勉强的点了点头。
慕容水嫣长舒了口气,抿唇看着她,从植株到生长开花,怎么说也要两年的时间。两年,总够她遇到一个让她爱慕相守的人吧!即便不能,起码总能让她忘掉自己,消除她陪自己去死的心思。
慕容水嫣情不自禁地抬手抚摸上她的脸颊,心道:这么好的女孩儿,不该陪自己去死,不值得。
“好了,我敬你一杯,好歹也算的上是一场夫妻。”心中压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慕容水嫣顿感一身轻,拿起方才被她夺下的酒杯递了过去,对方盯着她手中的酒杯犹豫了半晌,迟迟未有接下。
“我······”楚嘉凝支吾声,眼神躲闪,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
慕容水嫣眼里带笑,随手将酒倒掉,伸手指了指她,无奈道:“你啊!日后切莫再有这样傻傻的念头了,你既然已经答应我了,可一定要做到,我还等着看木棉花开呢!”
“慕容郡主,时辰已到。”
一声刺耳的声音从两人头顶穿过,尚处在怔愣中的楚嘉凝惊得浑身一个哆嗦,回头便见着一公公身后跟着一众随从,最前排的一小太监手里托着托盘,上面孤冷地放着一盏酒杯,楚嘉凝身子一晃,瘫软在地。
“凝儿!”慕容水嫣一惊,忙倾身扶抱起她,嘴边兀自噙着一抹笑,不深不浅,落在楚嘉凝眼里,却是格外刺目。
“回去吧!谢谢你能来送我一程,我······死而无憾了。”慕容水嫣轻声安抚着,神色淡定,“如果有来生,我去找你,任你打骂,既不还手,也不还口。”
闻言,楚嘉凝隐忍的情绪再难自控,泪水如决堤般翻涌而出,猛地抱住慕容水嫣,泣不成声,“别说了,别说了······”
楚嘉凝抱着慕容水嫣哭得肝肠寸断,身后执行的公公太监俱都为之动容,湿润的眼睛瞥向一边,不忍再去触碰跟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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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楚嘉凝失魂落魄地逃出天牢, 脑中像是炸裂开一般, 细碎的幻影中皆是慕容水嫣清冷的容颜, 触手是极致的冰凉。
天牢外日色苍白, 四月的天本是清风和畅,楚嘉凝却依旧觉得寒冷至极, 一颗心颤抖得厉害,她抬手胡乱抹去脸上肆虐的泪水, 像是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抬脚迈开步子, 横斜的影子在风中踉跄。
“谢主隆恩?你个笨蛋, 傻瓜!人家都赐你死罪了,你还要谢她!”
“混蛋, 你自己去要什么来生, 却要留我一人在此,我不跟你走,你上哪儿去找我啊!”说着楚嘉凝哭得更凶了, 好像是为着连来生也不能与她相见而伤感。
楚嘉凝就这样边哭边骂,她没有做马车, 她害怕一个人被关在封闭的车厢里的感觉, 蓦然冷静的气氛会让她的思绪变得更加清晰, 她会控制不住地去想她,原来,她已经住在自己心里这样久了吗?
回了相府,楚嘉凝便病了,一病就是数日, 躺在床上呆愣的眼神望着床顶,面色惨白非常。
听闻楚嘉凝病了的消息,楚莹宣特意请示了皇帝从宫中赶了出来,说起来,自打入了宫,她便鲜少有机会再回相府,如今回来,倒是多了几分别样的情怀。
如今楚莹宣身份不同,身为皇后,又怀有身孕,行事间便是更多了几分谨慎小心。原本高黎昕是打算派百人仪仗队护送,但被楚莹宣拒绝了。高黎昕刚登基,她身为皇后自当替皇帝分忧解劳,起码不能给她平添困扰。
她回相府也不过是为着私事,自然不必大张旗鼓,又是清路开道,又是百人仪仗队八抬大轿的,不免惊扰了百姓的生活。
楚莹宣不愿,高黎昕也未再强求,只是见着如此善解人意,体恤百姓的皇后,颇感欣慰,抱着她忍不住又亲吻了会儿,才舍得放她出宫。
楚相和楚夫人见着皇后驾临,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才满眼期冀地望着楚莹宣,眉头紧锁。
眼下他们虽心急如焚,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楚嘉凝日渐消瘦下去。
“凝儿!”楚莹宣坐于床前,轻唤了声,声音似是有些颤抖。
闻声,楚嘉凝恍惚了下,呆滞的眼神总算恢复了些灵气,她僵僵地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姐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坐起身子抱住楚莹宣,躲在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上一次哭,还是给慕容水嫣送行的时候,那一天,她几乎将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泪水流尽了。回了相府,她便再没有流过一滴泪,如今见着从小喜欢亲昵的姐姐,泪水像是开了闸,泛滥成河。
“凝儿······”楚莹宣抱着她,红了眼睛,甫一开口,却是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那些话于楚嘉凝而言皆是苍白无力的。
“是她,是当朝的皇帝,你的爱人杀了我的水嫣。”楚嘉凝双手紧紧抓着楚莹宣的胳膊,声音中带着几分控诉和埋怨。
闻言,楚莹宣心头一震,怔愣地看着她。
“我恨她!”楚嘉凝挺直了身子,一张消瘦的脸颊已然是泪流纵横,“可她毕竟是姐姐最爱的人,凝儿纵使再怨再恨,也只得忍着,受着。”
楚嘉凝心疼的厉害,眼神避开楚莹宣的注视,深吸了口气,才继续道:“凝儿要走了,要离开这儿,这是凝儿最后一次叫你姐姐,以后,你再不是凝儿的姐姐,你是她的女人,是万人敬仰的皇后。”
楚莹宣呆呆地看着她,泫然欲泣,那个从小喜欢黏着她的妹妹,如今却对她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楚莹宣只觉呼吸一窒,心如刀割。
可她的确愧对于她,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慕容水嫣确实是被高黎昕一杯毒酒赐死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世事总有许多无可奈何,更何况是匡扶天下社稷的皇帝,缠身的诸多身不由己又有谁去体谅呢?
眼里蓄满了晶莹,楚莹宣只觉身心疲惫,高黎昕那儿她怨不得,她知她的万般无奈,楚嘉凝这儿她更解释不清,只得将她对自己和高黎昕的怨恨尽数受下。
待楚莹宣动身回宫时,天色已然暗沉了下来,夜雨潇潇,透过黑暗传到耳边,仿佛无休止的控诉,簌簌有声地砸在她心头。
她如今是皇后,自然是要住进永福宫的,高黎昕平时日理万机,一旦忙碌下来,有时便直接在养和殿住下了。
殿内冷冷清清的,加之心里繁事缠绕,楚莹宣也没什么胃口,只简单进了点膳便转身回了房躺下了。
窗外还是阴雨绵绵,楚莹宣侧躺在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眉头微微皱起,睡得好像并不太踏实。
脸颊忽然一热,楚莹宣眉头皱的更紧了,低低地嘤咛了声,朦胧的双眼似睁非睁。
高黎昕批阅完奏折便急急地赶至永福宫,听闻云兮说娘娘今晚心情不佳,晚膳也没用多少,脚下的步子更急了。
她抱着楚莹宣微微俯下身子,又在她紧皱的眉间吻了吻,楚莹宣脸上的愁容却是未减半分。高黎昕心疼坏了,心里自责不已,想必是为着水嫣的事了。
“恩?你什么时候来的?”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楚莹宣软绵的声音里带着点鼻音,听起来酥酥软软的,高黎昕一颗心都要被她融化了。
“刚到,是不是吵着你了。”高黎昕摸了摸她的红扑扑的脸蛋儿,笑道。
“没,本来也睡不踏实。总是梦魇,浑身酸疼的紧,倒不如醒来的好。”楚莹宣伸出胳膊勾着她的脖子,慵懒地回道。
“可是因着凝儿和水嫣的事心烦?你妹妹她······还好吗?”高黎昕抬眼盯着她,越问越心虚。
提及楚嘉凝,楚莹宣又红了眼,“凝儿她······不要我这个姐姐了,她打算离开这儿,我问她去哪儿,她也不说。”说着楚莹宣又有些委屈地窝进高黎昕怀里不说话了。
“那个,宣儿,有件事朕想跟你坦白。”高黎昕伸手抚摸着她一头秀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如实告知于她。毕竟,她是自己最宠爱的人,见她这般难过,自己也跟着心疼。
“恩?何事?”楚莹宣抽噎了下,才从她怀里露出脑袋来,伸手擦了擦脸上泪痕。
“别哭了,怪让人心疼的。”
高黎昕低头吻去她眼角将溢未溢的泪珠,组织了下语言,先来了个开场白,“俗话说的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皇后母仪天下,贤良淑德,自然是宽以待人······”
“打住,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莹宣见她越扯越远,竟然搬出了这些世俗的话来恭维她,立刻精神了起来,也顾不得心里的烦闷,圆睁着眼盯着她,一只手已经溜到了她耳边待命着。
高黎昕嘿嘿一笑,止了声,半晌才吞咽了下口水,道:“如果我说水嫣她······没有死,宣儿是不是很高兴啊?”在脸色微冷的楚莹宣跟前,堂堂的一国女帝竟是有些胆寒。
“什么意思?”楚莹宣神光一凛,冰冷的脸上不见分毫喜色,倒是升腾起几分气怒来。
“就是,朕······咳,我派人暗中在鸩酒中动了手脚,这酒不会置人于死地,只要在七日之内服了解药,那便会苏醒过来。如今,水嫣已经被送去安全的地方,性命无忧。”
“这么说,这些时日来,你们一直是在做戏喽?”楚莹宣手指已经捏到高黎昕的耳朵,就等着她一个“是”字出口了。
“倒也不是我们,水嫣对此事一无所知。”高黎昕抬眼看着楚莹宣愈发寒冷的表情,忙劝道:“我也是为着安全着想,此事非同小可,一着不慎,后果不堪设想。为保万无一失,越少人知悉越好。”
“你可是我告知的第一人。”高黎昕轻笑了笑,试探的眼神瞧了她一眼。
“呵,这么说臣妾还要感谢皇上的厚爱喽!”
“感谢不敢当,你我毕竟是夫妻,有些礼能免则免,就比如······”高黎昕抬手摸到在她耳朵根处徘徊的一只手,轻捏了捏,“皇后如今身怀有孕,这种体力活还是少做微妙,以免动了胎气。我自请受罚,这就去养和殿闭门思过去。”
高黎昕慌忙将耳朵解救出来,起身就要离开,不巧却被楚莹宣一把抓住了胳膊,牢牢地控制住了。
“皇上这是要去哪儿?”楚莹宣下了床,站起身子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轻吻了吻她的耳垂。
高黎昕猛地一僵,怔住了。
哼,因着这事儿,害她和凝儿流了多少眼泪?她难过了这么久,怎得轻易饶过她?还说休戚与共,彼此坦诚相待,可她倒好,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黯然伤神。楚莹宣暗想着,更加坚定了不能轻易饶恕她的决定。
楚莹宣踱步饶到高黎昕面前,与她相贴着,一双琉璃般晶亮的眸子眨了眨,高黎昕浑身一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宣儿,你,你要做······唔······”
楚莹宣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倾身便吻住了她,细细软软的吻一点点加深,手上也不忘替她宽衣解带。
鼻息间全全被对方迷人的清香包裹,高黎昕片刻便缴械投降,抱住她吻得愈发深情,灵巧的小舌往那樱桃小口探了探。
楚莹宣忽感身子一轻,整个人便被对方抱了起来。
“宣儿······”人刚一放到床上,高黎昕便倾身压了过来,伸手就要解她身上的衣带,却被对方忽然止住了动作。
“怎么了?”
看着高黎昕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楚莹宣颇为得意的勾唇笑了笑,拍开她还在不老实的手,淡淡道:“没什么,臣妾困了,想睡了,皇上日理万机,想必也是累了,早点歇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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