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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指引 第4节(1/3)

作品:《家长指引

    “我——”季别只说了一个字,就不敢再开口。

    段逐那头静了一会儿,说:“你什么时候回波士顿。”

    “八月。”季别说。

    “……”段逐又停了停,才问,“这么乐不思蜀?”

    季别艰难地解释:“我房子租到了八月。”

    段逐显然没接受季别的理由,但他也好像懒得再和季别多说,只道:“回来说一声,门锁我已经换了,到时候让保洁去给你开门。”

    季别说知道了,两人就没什么话说了,但段逐没挂电话,季别又不敢挂,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季别努力找了个话题,问段逐:“你刚起床吧?”

    季别等段逐回答等了一分钟,段逐开口说了一个“嗯”字,季别家楼下一个电瓶车报警器响了。

    那个电瓶车是季别楼上住户的,报警器很灵敏,一有野猫跳上去,就会开始绵绵不断地叫。

    季别起先吓了一跳,随即觉得有哪儿不对,还没开口说话,段逐就把电话挂了。

    刚才楼下报警器响的那几秒钟,季别才发现,段逐的背景音,跟他的背景音,分明就是同一个。

    季别愣了一下,跑到没开灯的小阳台上向下看,路灯下面果然站了个人。季别心里一下就软了,给段逐回拨回去,段逐手机屏那么亮,依然很有毅力地等到了报警器停叫才接。

    “你上来吧,”接起来了段逐又不说话,季别只好叫他,“我都看见你了。”

    第20章

    季别租住的这栋楼没有电梯,他打开了门,在门口等了许久,才看见到一个黑影慢吞吞从楼梯下面走上来。

    段逐步子轻,感应灯亮不起来。季别的玄关里没灯,客厅光源又弱,楼道里一片黑暗。

    季别怕他看不清路,咳嗽了一声,感应灯亮了,段逐穿着白衬衫,黑色的裤子,袖子捋起来,卡在手肘上,手里提着一个旅行包。

    季别觉得段逐瘦了。他不敢看段逐的眼睛,只敢看段逐的下巴。段逐下巴上泛着青色的胡茬,季别心里很有一些难受,但这都是因为他,他好像也没什么立场心疼什么。

    季别低着头退回房间里,把自己的拖鞋脱了,让给段逐穿,自己赤着脚站在木地板上,对段逐说:“你先进来吧。”

    段逐一声不吭地换了鞋,审视了季别的小房子,问季别:“没钱住酒店?”

    “不是,”季别说,“我喜欢小一点的房子,旧一点也没关系。”

    段逐看着季别,没对季别怪异的嗜好发表意见,把包扔在了季别的玄关,跟着他走进去。

    季别把段逐带到沙发边,请他坐,又去给段逐倒水。

    客厅的沙发很小,段逐个子大,往沙发上一坐,季别都找不到能坐的地方了,只好捧着自己的水杯站在一边,和段逐搭话:“你晚上住在哪里?刚下飞机就过来了吗?”

    段逐看着季别,一副不打算回答的样子,可是说想走,好像也没有。季别拿不准段逐是什么心情,便自顾问段逐:“你身体都好全了吗?”

    段逐看季别站着不动,低头看了眼季别光着的脚,往边上靠了靠,留了点儿地方,对季别说:“坐吧。”

    季别怕两人大腿贴着会尴尬,尽量离段逐远一点,段逐注意到了季别的小动作,嘲讽地说:“怎么,怕我对你做什么?”

    “不是,”季别很没办法地看着段逐,说,“我是怕你挤得不舒服。”

    段逐扯了扯嘴角,把水杯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一口都不喝。

    季别不习惯和段逐这样尴尬地不说话,就又试探着问:“你订好房间了吗,在飞机上睡了没有啊?”

    “睡了,没吃饭。”段逐对季别说。

    季别想了一下,问段逐:“那我给你煮碗面,好不好?”

    季别不爱吃外面的东西,最近自己开火,学了一些简单又没什么油烟的菜,还算可以入口。

    段逐几乎看不出来地点点头,季别就站起来,到厨房去了。

    季别的房子里厨房小得转不开身,季别开冰箱拿了面和鸡蛋,回头发现段逐也挤进来了,就对段逐说:“你进来干什么,我做完了给你端出来。”

    段逐不干,他很高傲地站在季别边上,就不说话,偏偏要看。

    季别支不走他,只好动作幅度小一点儿。他先烧一锅水,站着等,过了半分钟,段逐咳嗽了一声,季别转头瞅瞅段逐,段逐对季别说:“我看着水,你穿双袜子。”

    季别愣了愣,哦了一声,问段逐:“你会看火吗?”

    段逐瞪了季别一眼,季别怕段逐瞎搞把房子烧了,还是把火关了,才去卧室穿袜子。

    季别给段逐煮了碗面,卧了个蛋,又加了菜,快捞出来的时候,段逐问他:“什么时候学的?”

    “就这几天,”季别说着,把面放进了大碗里。

    段逐说他:“学得倒是快。”

    “做饭不难的,”季别和段逐说了几句话,心里的难受和忐忑少了许多,他端起了面,段逐还傻站着,季别就说,“你先出去。”

    段逐吃相很斯文,很有教养,他的手大,修长的手指握着筷子,从指节到手背上的筋脉,都与季别简陋的室内环境很不搭调。

    以季别对段逐的了解,段逐不可能会喜欢这样的地方的,不会爱吃这样粗糙的食物,但是段逐也一句都没抱怨,本本分分把面吃光了,大概是真的饿了。

    段逐放下筷子,季别把碗拿到厨房去洗,段逐又挤进来了。

    季别还要洗锅子,胳膊肘不小心打到段逐好几次,想让段逐去客厅坐,段逐就是不愿意,等季别洗完了碗,看看时间,都十点多了,季别看段逐也没走得意思,只好问段逐:“你晚上睡在哪里?”

    段逐面无表情地看着季别。

    君心难测,不过季别也不是完全猜不出来。

    段逐大老远跑来,季别根本狠不下心,硬着头皮对段逐说:“你要不要在我这里将就一下,”

    段逐参观了季别的卧室,面色不大好看,对床小不满意,但依然纡尊降贵地同意了。

    季别的浴室更小,段逐走进去的时候脸都黑了。

    “算了,”季别看段逐脸色变了,心里也很难受,他并不想让段逐为了他受这种没受过的委屈,把段逐往外拉,对他说,“算了少爷,我带你去酒店吧。附近有一家还不错的。”

    段逐冷冷看他一眼,把浴室门关上了,说:“酒店倒是不用。我关节发炎了,不能多动,你帮我洗。”

    季别看着段逐把衬衫脱了,背对着季别,他被爷爷打出来的伤还没好全,青青紫紫的痕迹地布满了整个背部,看上去可怖,又很残酷。季别觉得段逐是故意露给他看的,他低着头不敢看,段逐把衣服脱光了,一把把季别拽过去,打开了水。

    喷淋头的冷水当头浇下来,把季别也给弄湿了。

    “衣服脱了。”段逐说。

    季别不脱,站远了点,水渐渐热了,他胡乱地把段逐打湿了,刚想去拿浴泡,下巴就给段逐捏住了。段逐力用了很大的劲,像要把季别的骨头都锢碎了似的,强迫他把头抬起来。

    带着恨意的亲吻落在季别的嘴唇上,段逐毫不温柔地扯开了季别的睡衣,扔在地上,抓着季别的腿把他抱起来,两脚悬空地抵在墙上。

    季别眼睛里进了水,睁眼都是一片模糊,只觉得有个硬烫的东西抵着他的腿根,段逐随便给他做了两下扩张,就闯了进来。季别疼得声音也发不出来,可原本像个被吹到最鼓的气球一样涨着的心,却忽然泄了气,也再没有喜怒痛楚,也不怕会破了,悬在他头顶的剑,总算落了下来。

    “你从家里跑出来,就是为了待在这种地方?”段逐贴着季别的耳朵问他,他放慢了些速度,刻意顶着季别敏感的地方,季别的疼缓了些,按着段逐的肩,习惯性地想去找段逐的嘴唇,段逐却错开了脸,一手托着他的臀,一手握着季别半抬起头的地方,对季别说,“什么时候开始想跑的?”

    季别咬着嘴唇,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段逐又低又冷的声音,浑身发凉,可是交合的动作又让他觉得很热,一阵冰一阵火,季别除了断断续续的呻吟,什么也发不出来。

    “什么时候?”段逐把季别托着,打开了浴室的门,两人湿着滚在季别床上。

    季别被段逐压在下面,大张着腿,由段逐进进出出,房子隔音挺差的,但季别忍不住要叫,像被段逐喂了****,觉得段逐给他的疼,都那么叫他喜欢,段逐猛地顶了季别一下,季别攀着段逐肩膀的手软着滑下来,腿绞紧了段逐,又打着颤,精神得翘起的地方吐出了些白色的浊液。

    “现在怎么不跑了?”段逐把滴在季别小腹上的东西抹开来,俯身问他,“我抱你的时候你不跑,带你去波士顿的时候你不跑,我终于能跟你结婚了,你为什么跑了?”

    季别无力地看着段逐冰冷的脸,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你跑什么?”段逐的声音里有季别从来没听见过的挫败和咬牙切齿,想要把季别拆了吞进腹中一样,边在季别身体里毫不留情地进出,边问他,“是不是你自己先来击剑室找的我?是不是你自己每天跟着我?是不是你自己往我身上贴?你跑什么?”

    “季别,不是你先喜欢我的吗?”

    “你跑什么?”

    第21章

    季别被段逐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宿,感觉睡了不到三小时,就又热醒了。

    段逐身上很烫,季别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都快能煮鸡蛋了。

    “段逐。”季别推了段逐一下,伸手把灯打开了,看见段逐紧紧皱着眉头,一动不动,手还扣着季别的一只手腕,扣得死紧,季别挣都挣不开。

    “你醒醒,”季别凑过去摇段逐的肩膀,“你发烧了你知道么?”

    段逐的眉锁得更紧了,拉了季别一下,季别跌他身上去了,段逐就按着季别的腰,像要让季别黏到他身上一样,抱紧了季别。用力推着段逐,让他醒一醒。

    季别的房子里没有药,他得出去买。

    段逐又过了一会儿才醒,他睁开眼,看着季别,发了一会儿愣,季别跟他说了好几次:“你知不知道你还在发烧啊?”

    段逐才说:“是吗?”

    “你先松手,”季别说,“我去给你买药。”

    段逐盯着季别,一脸没听懂的样子,季别只好又慢慢一字一句,像教小孩儿一样对段逐说:“我要给你去买退烧药,你发烧了。”

    过了一夜,段逐下巴上的胡茬更明显了,头发很乱,眼里也有血丝,但他力气还是很大,听见季别说要去买退烧药,手臂又一收力,季别快被他勒死了,他牢牢把季别锁在怀里,说:“不许去。”

    “你发高烧呢,不吃药怎么行。”季别艰难地喘着气挣扎,突然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顺着他的大腿根,淌到了段逐的腿上。

    段逐感觉到了,也微微一怔,看着季别,手松了一下,立刻重新收紧。

    他们昨晚做完,季别自己原本草草清理过了,一回去,段逐又把他拖上了床,最后季别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现在一想昨天在床上那会儿,段逐体温就很高,只是太激烈了,季别根本来不及注意。

    “就这样吧,”段逐的声音倒是冷静,一动都不让季别动,“不用买药了,睡一觉就退烧了。”

    “你都是高烧了,不吃药怎么退,”季别不敢再挣,只低声说,“我也要去一下洗手间。”

    “去干什么?”段逐的手顺着季别背部的线条下滑,撑开了季别难以启齿的地方,揉按着,“嗯?”

    季别快给他气死了,问他:“你松不松手?”

    “不松,”段逐毫不犹豫地说,“松了你又跑怎么办?”

    “我不跑,”季别无奈至极,他撑起来一些,凑过去轻柔地亲了亲段逐的脸,又很乖地含着段逐的嘴唇,和他温顺地接吻,哄段逐,“你病了,我去给你买药。”

    最后季别把自己的证件全给了段逐,只拿了钱和钥匙出门。

    他身上酸疼得要命,走到小区门口药店,店员说退烧药要证件才能卖,季别又只能走回去拿,最后拿着退烧药回到家,季别自己都快病了。

    段逐把药吃了,季别就把段逐抓下床换床单。

    换下来的床单季别一眼都不想看,全塞进了垃圾袋里。

    段逐在季别家养病,别的都还好,季别让他吃药他就吃,让他喝粥他就喝,但季别往外走一步,段逐就不行。段逐恨不得把季别锁在他身上,烧得头昏脑涨的时候,季别要给他倒水,他不给季别动弹,紧捏着季别的手臂,贴着他耳朵说:“季别,以后要是我先死了,给我送终的时候,你都得站最前面。”

    季别听得心里一酸,想着段逐都病成这样了,先好好照顾他,不惹他生气了。

    段逐在季别床上睡足了两天才退烧。

    第二天晚上,季别怕段逐反复,没脱衣服上床睡,趴床边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段逐抱上去的。

    段逐在浴室,薄薄一扇门隔不住洗澡的水声。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段逐围着浴巾走出来。

    人的适应力是很强的,季别睡着的这段时间,段逐已经在季别这五十方不到的房间里混的如鱼得水,把季别放在柜子里的浴巾找出来了,行李袋也整理完了,连衣服都挂进季别的小衣橱里了。

    季别坐起来,看着段逐问他:“你怎么洗澡了,关节还疼吗。”

    段逐神清气爽地说:“烧退了。炎症大概也消了。”

    季别不敢大意,爬过去搭了一下段逐的额头,果然恢复正常温度了。

    段逐顺势圈住了季别的腰,吻了吻季别的脸,问他:“你再睡一睡?”

    季别摇摇头,转开眼看见打开的衣橱里段逐挂进去的衣服,愣了一下,段逐看见他的目光,就解释:“我陪你住到八月,一起回去。”

    见季别露出犹豫之色,段逐面色也沉下来了:“怎么?”

    “段逐,”季别狠下心,对他说,“你听我说——”

    “季别,”段逐打断了季别,不耐地说,“你闹够了没有?”

    季别张张嘴,还没说话,段逐又盯着他说:“我哪儿做得不好我改还不行吗?”

    “不愿意见我爷爷爸爸就算了,你学校是不好,不是还能转学吗?你还要怎么自在,我都改。你别闹脾气了,跟我回家行不行?”

    段逐的语气显得烦躁不安,甚至又把季别的手抓了起来。段逐的眼神让季别想起那天夜里段逐跪在旁厅里,梗着脖子一声不吭、撞了南墙都不肯回头的样子。

    季别一句话都没说,他看着段逐,眼睛有些难受,就低下了头。

    段逐这次没强迫季别抬头,十指和季别交缠在一起,指关节互相贴着,看上去亲呢,又掺了很多防备心,两个人都难受,都没抽回手。

    等情绪平复了一些,季别才对他说:“我不是要你改,但你能不能先听我说。”

    “波士顿原来那个房子,我不想住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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