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偶然救赎偶然救赎 第5节

偶然救赎 第5节(1/3)

作品:《偶然救赎

    姜俞结束了休假,投身到医院的工作,姜杨也回到奶茶店做兼职。

    何丽家的田园猫生了几个崽,作为奖励送了姜杨一只,高颜值的猫配高颜值的主人才完美。小奶猫的毛乳白柔软,两只耳朵透薄竖立,眼睛轱辘贼亮贼黑,窝在新主人怀里,懒懒打个呵欠,对人类的某种交易丝毫不放在心上。

    一打开门就看见人蹲在地上,姜俞换好鞋走过去,才发现姜杨在逗一只幼猫。小猫太嫩了,看见他来畏缩了身子,两只深浓黝黑的眼睛好奇吃惊地盯着他,还有些防备的意思。

    “哪来的猫?可别在路上捡的,消毒了没?”姜俞哼了一声,一个人那几年,不养小动物就是因为它们爱乱跑乱碰,容易产生细菌,每天都要打扫清洗,闹心。

    知道他爱干净,姜杨把猫揉进垫了棉布的小纸窝,洗了手才解释道:“何姐送的,才生没几天,好可爱,和你一样可爱,我们养着吧,好不好?”

    脚边软铺里的小猫似有察觉,探出头瞻仰他,小眼睛一转不转,可怜兮兮的模样和现在同样盯着他的姜杨无二般,他额角隐隐跳了跳,捏捏眉心,无奈地妥协。

    从这天起,姜俞养了两只猫,一大一小在他身边转着,说不清是缭乱还是热闹,反正多一只猫,就多了一个小窝,一份粮食,一份欢喜。

    家更像家了。

    于是两个人各自忙碌,空闲了就挑逗“汤圆”。汤圆是姜杨给猫起的名字,没几个月就被投喂得从小奶猫养成了大肥猫,裹着一层乳白色软毛,圆滚滚,不就是活生生滚成一颗汤圆么。

    小时候还怕生得很,养熟了就喜欢软成一团,拢耷着耳朵窝在姜俞怀里。

    姜杨看了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是在吃汤圆的醋,还是在吃姜俞的醋,到了晚上睡觉,忍不住在姜俞耳边细碎抱怨道:“汤圆明明是我先认识的,对它那么好,怎么就和你亲了呢,他是贱皮子吗,谁不愿意搭理它,它就上赶着讨脸。”

    汤圆刚抱回来那会儿,比起姜杨的细致入微,姜俞对猫的靠近是唯恐避之不及,现在让他捉摸不清的是,怎么发展成好朋友的趋势?他错过什么?

    其实他不知道,有天姜俞比他先回家一步,还没来开门就听见屋里汤圆“喵~”“喵~”直叫。走到阳台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食盒打翻了,食物都被翻过来的盒子盖住,想必中午没进食,饿得不行,连嗓子都喊哑了也不停。

    汤圆一看见有人回来就不叫了,身后尾巴左右摇摆,乞求地眼巴巴望着姜俞。

    姜俞把盒子翻正,上面沾了白水青菜的汤汁,没有油,他还是管住自己想要无视的恶劣态度,烦躁地收拾干净了,洗了一次手才倒了半盒猫粮进去,又往旁边的深瓷碟倒了水。

    汤圆饿两顿,得了食物没有立马抢着吃,乖巧地踱到脚边,舔了舔他裤脚,又在脚踝处拱了拱,打滚两圈,卖完萌撒完娇才走到食盒边大口进食。

    姜俞冷哼,想着这猫还有力气打滚,饿得也不是很厉害嘛。心却软了几分,这不就是刚把姜杨带回家的时候吗?

    破天荒蹲下身摸了摸汤圆毛茸茸头顶,那团东西一边舔水一边蹭蹭他的手掌心,彻底获得了姜俞“芳心”。

    这便是拉近姜俞和汤圆的源头,也是姜杨错过的小插曲。

    趁着今天姜俞比他先一步出门,姜杨朝楼下一看,确定车开走了,才给汤圆布早餐,敲了敲它鼻子,恶狠狠警告他:“不许再钻到他怀里去,听到没,那里是我的,你进去了,我的位置就没有了,再去我不给你肉吃,还把你从阳台丢出去,很痛的,会死的,听到没?!”

    汤圆听不懂小主人说什么,冲他响亮叫了一声“喵~”,淡定埋头吃早饭。姜杨当它答应了,心情畅快,哼着歌出门了。

    当然这又是姜俞无法得知的事情了。

    说白了,来来去去几回事,都是乐趣,是平淡日子里的添加剂,也是两个人小日子的意义。

    姜俞生日再次来临时,姜杨已经有不少积蓄了。这次不是单独为姜俞过,而是两个人准备一起,姜俞的生日就是他的生日。或者说,遇上姜俞的每一天,都是生日。

    重生的日子。

    中午特意请了假,去珠宝店挑了一款情侣戒。积蓄不多,价值不菲的买不起,也等不及待存到更多积蓄再去买更好的,最后选了样式简单,颜色锃亮的一对,包装在精美的盒子,在生日那天给姜俞一个惊喜。

    而姜俞确实很意外,心跳速度都紊乱起来。他没想到姜杨准备得这么充分,这只是一份再正常不过的生日礼物。

    他却偏执的认为,很多时候戒指不是代表情侣,更多是情人的升华,是家人的象征。尽管他早就把姜杨藏在心里,连同姜杨喜欢的那只猫,都是这个家的组成部分。

    没想过想把一件礼物搞得这么正式,为对方戴戒指是很神圣庄严的事,现在没到那个时候,偏偏在这种不算正式的场合,姜杨笨拙又正式地念了一句:“亲爱的姜俞先生,你愿意同姜杨,一直到老吗?”

    他的眼睛有光在闪动,倒映出蛋糕上插着还没吹灭的生日蜡烛,里头有火焰在燃烧。

    姜俞和这人过的日子越久,心里就越惦记着姜杨会恢复记忆,会离开他离开这里。

    姜杨是他捡回来的陪伴,捡回来的东西,总有一天主人是会找过来的。

    他知道自己是自私的,一边侥幸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日子,又不敢斩钉截铁地承诺与他一直牵手慢慢走下去,未来不可知,但他会尽最大努力留住现在的姜杨,去争取未来的姜杨。

    咽下一杯水,徐徐一笑:“这种事,不该是我来做吗?”

    “我做还能把你亏了吗姜医生?!”

    姜俞一愣,是的,他和姜杨站在天平的两端,天平是平衡的,并没有偏向任何人,谁付出都一样,谁宠谁都一样,能想到甘愿做这些的,都只是因为他们都爱着对方。

    他拿过另一个盒子,取出戒指替他带上,整个人温柔到海洋里:“不,总觉得是你亏了。”

    因为,我总以为,要比你多付出一点,多宠你一点,才是初衷。

    第29章

    两人在一起后,姜杨就没再单独睡过觉。他好奇怪,明明是在姜俞温暖怀抱里入睡的,怎么还做噩梦了呢。

    他听见姜俞轻唤他,惊醒过来时已经是满头大汗。姜俞打开床头壁灯,起身给他倒了杯水,问他梦到什么,吓成这样。

    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他摇摇头,低声说:“没事。”重新钻到姜俞胸口,模糊道:“快睡觉,好困。”姜俞心想不过一个噩梦而已,也没放在心上,关了灯拥他入眠。

    却不知姜杨是如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他没做过噩梦,无法判断是不是所有噩梦都是这样真实。太真实了,如同亲身经历过一般,真实到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醒来的瞬间发现是姜俞熟悉的脸,悬着的心放了回去,梦里的画面挥之不去,清醒的意识下一直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快要到天亮时才沉沉睡去。

    起床的时候姜杨还在睡,知道他昨晚睡得浅,姜俞故意放轻动作,烤了两块面包,一杯牛奶,随便敷衍了早餐,给汤圆添了食,汤圆刚醒,懒洋洋撑着身子,姜俞没过多逗留,草草收拾完就出了门。

    姜杨到店里已经快中午了,对何姐抱歉解释一通,结果何丽和林兰几个人都眯着眼睛打量他,似乎他身上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怎…怎么了?”姜杨被他们看得惶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何丽努努下巴,指着他手上:“戒指?”

    姜杨莫名:“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在生日第二天,他戴着戒指上班,被她们挖着根底盘问,既然能明目张胆地戴出来,就没什么可遮三瞒四的,羞涩又甜蜜地点头,算是默认了。

    何丽眼睛转得快,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是,知道你有主,知道你俩同居,知道你每天跟吃了蜜似的甜得不可开交,但是,我们不知道,你那个主是男人啊。”最后一个字拖得老长,以疑问收尾。

    姜杨惊讶:“你们怎么知道的?”

    他可不记得还告诉了他们这个。他和姜俞之间是两个人的事,别人没必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何丽晃了晃手机:“一大早打电话过来给你请假,还是用你手机打的。”

    她一脸看好戏心态,啧啧两声:“很客气也很有底气,强调了三遍你昨晚很累,可能要来晚一点。”边整理收银屉边叹息:“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

    姜杨思绪跑偏。

    强调三遍…那不是逼得人家误会点什么嘛,一抹红晕偷偷染了耳根。

    旁边的林兰悄悄扯他衣角,问:“他是做什么的啊?”

    姜杨顿了顿:“医生。”

    林兰张口拍好:“声音那么好听,又是医生,名字应该也不错吧,叫什么名字?”

    早上那个电话,是林兰帮忙接的。

    正在擦拭柜台的人脸色一黑:“你想干什么?”

    晚饭烹了一锅雪豆蹄花汤,加了几支当归,闻着有药材的味道。

    姜俞的嘴巴被他养挑了,现在中午食堂的饭菜根本吃不下几口,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挑三拣四的习惯,偏偏被这人惯出来了。

    中午没怎么吃,此时也有饿了,捧着碗喝了一口汤,若无其事问:“早上什么时候起来的?”

    不说还好,这一说姜杨没忍住,丢了一个眼神过去,戳穿他:“你今天是故意的。”

    姜俞拿纸给他擦干净嘴边的葱花:“我是特意为你请假。”

    “那你为什么还要一直强调我很累。”姜杨没好气,这种事怎么能够拿到大庭广众敞开说,太…羞人了。

    汤圆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嚼咸鱼,咸鱼很香,喜欢得不得了,用小肉爪一边扶着吃,一边聆听两位主人的对话,听不懂也要时不时掺和一句“喵!”,刷一下存在感。

    “你昨晚不累吗?”

    昨晚前半夜两个人折腾,睡着了又做噩梦,他当然累得很,觉没睡好,今天一整天脑袋疼得都快爆炸了。

    “累。”姜杨说不过他,闷声泄了气,过后愤愤道:“你说的话太暧昧了,他们会瞎想,指不定脑补什么限制级画面呢,我一想到有人肖想你的裸体,就不舒服得很。”

    姜俞愣了愣,没想到他在意的是这个,那通电话确实是特地帮他请假,也确实是存了恶作剧心态,被他这么一说,如果有人脑补姜杨的身体自己好像也挺膈应的,一时间柔情歉意:“好了我的错,你可以享用我的身体,比他们高级多了。”

    姜杨:“……”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原因,姜杨后来连续两个晚上都做了同一个梦。

    以前有段日子也是好几个晚上都会在梦里和姜俞缠绵,但是带来的感觉都没有这次来得强烈。如果说春梦飘渺无痕,会随着时间淡忘隐形,那么这个梦就是恰恰相反,里面的每句话每个人都刻板在记忆和脑海中。

    梦里两三次后,到底是真实发生过,还是只是心理作祟,他自己都分辨不清了。

    第30章

    高速公路上,四面八方的车堵在周围,他的车子被撞个稀巴烂,那些陌生的面孔把他从车上拉下来,当面对立。

    饶是处于这样狼狈的危险局面,他仍然处变不惊,冷冷问:“你们要造反?!白养你们了?”

    其中一人哼谑道:“拿钱办事,二少这个道理都不懂?”

    他讽刺:“我哥平时赏给你们的还少了?”

    “哟呵…季董给的是不少,不过嘛,总有人会比他给得多啦。”

    “是那个女人?”黑暗中他的脸看不真切。

    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有再回答他,直接上手就要带他走。

    反抗性地拳打脚踢,撂倒几个人又有新的人涌上,最后当然寡不敌众,拼尽了力气,被推上一辆面包车,黑漆漆一片,不知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再次不甘心剧烈地挣扎吃了苦头,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咬牙薄怒道:“你们不想活了。”

    悉悉蟀蟀有声响传来,守他的人拿了绳子束缚他的手脚,塞了一团布料到他嘴里,听见一道粗嗓音在头顶响起:“活不成的不是我们,是二少。”

    此后再没人说过一句话,整个夜晚除了车子开动的引擎声,安静得可怕。

    混沌间又有人把他丢到地上,与大地激烈碰撞,脑袋有些眩晕,紧接着的是一顿恶揍。

    有的人拿脚,穿着皮鞋,坚硬的皮质不遗余力地踢他的肚子,他的脸,他的后背,也有的人拿棍子,一下一下往他腿上打,比用鞋子踢他还要疼,他的肋骨断了,腿断了,全身每一处都疼,撕裂地疼。

    他想跑,浑身无力,想爬,只艰难挪了一小步又被人扯回去继续殴打。此处荒凉偏僻,深夜万籁寂静,没有会知道,这里有一个人在经历怎样的天人折磨。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群人才停下,耳朵隆隆鸣响,隐约又是那道粗浓的声音钻进耳朵:“行了,留他一线生机,二少平时没少照顾我们,只是各为其职,能不能活,就看他的命。”

    “那…新老板那边怎么交代?”

    “人怎么死的,就怎么交代。”

    那些人把他拖到另一个地方,酸臭刺鼻的味道铺天盖地。就连动一动手指头就觉得痛,姣好的面容高高肿起,睁着眼朦胧地看着一大群背影离开,无力说出一个字。

    一个小弟不知道和他有什么仇恨,又倒回来对着他后脑凶狠踢了一脚,啐了一口唾液,才解气离开。

    终于无法再坚持,疼得晕了过去。

    不到一会儿,又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一声一声的“姜杨”把他拉回了另一个世界———

    又做那个梦了。

    姜杨盯着眼前人怔怔出神,好久才紧紧抓住他,没头没脑一句:“哥,你不要离开我。”

    脆弱和疲惫的姿态,许久不曾听见的称呼,每晚被梦魇住的害怕,姜俞再迟钝也应该知道了。

    姜杨有心事。

    “姜医生,您检药单忘记盖章了。”

    姜俞拿过来一看,确实是他疏忽了,对着提醒他的小护士说了声抱歉,补了印章。

    小护士都能察觉出他今天不在状态,自己又怎么会感觉不到。身为医生,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是大忌。只是他脑海中总是不受控制地浮现早上姜杨说的那番话。

    噩梦。

    姜杨吃过一段时间的药,一年下来对记忆没什么帮助,药吃太久伤身,就让他停了。到底比姜杨多个心眼,他知道这场噩梦不是白白来的,时间场合都是如此吻合。

    初冬,垃圾场,还有衣物。

    也许姜杨已经不记得当时穿了哪件衣服来偶遇他的,只当他一描述出来,姜俞就记了起来。

    白衬衫,西裤,以及破烂不堪的皮带。

    在把人带回家里的当天晚上,脱下来的脏衣服就被他扔掉了。姜杨昏迷醒来的时候,穿的是新换上的衣服,所


    偶然救赎 第5节(1/3),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