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遇记 第3节(2/3)
作品:《奇遇记》
你是不清楚,道士应该看的出来,黑穴中时空变幻十分诡异,无法估量。”
陈蓉和阮真想到冯远踪迹难寻,和来不及援救的唐枫以及手机里混乱的时间显示,对夏越的话更信了几分。
“至于你说的玉盘秘钥,当中的人牲钥,别和我说是阮真!”夏越双眼精芒一闪,如刀似剑射向道士,一股泠然杀气骤然弥漫,在洞中异常惹人注目。
道士身前的符纸无风自燃,呼哧冒出火焰,顷刻间损毁,道士虽未被波及,却异常惊诧,脱口质问:“浩然正气?你是山神?”不等夏越回答,又自我否定:“不对,不对,你要是山神,铁尸铜尸绕着你走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反而是你落荒而逃?但这股神力至正至纯,绝不是后天习得,”
“山神......从人口中说出这个字眼,多少年都没听到了。”夏越神色复杂,轻舒一口气,“我和这具凡人的身躯融为一体,大概也算不得护山神了。”
阮真听的似懂非懂,忙转到他身侧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夏越叹口气:“我从前是镇邪护山的灵体,没有实躯,只不过时代变革,人的信仰逐渐衰弱,山林又多开发,我的灵气早已损耗了七八成。后来这副躯壳幼时进山玩耍被山邪所侵,我念在他小小年纪丢了性命可怜,加之我也无心再做护山神,就与其身融合,以人之姿存活。我带你去的老房子,确实是‘夏越’从前和爷爷居住的地方,那晚上我施了个障眼法,也都是曾经的生活场景,并非故意骗你害你。”
阮真一笑,又突然皱起眉:“原来是这样。那,那你现在还是有神力的?还是和普通人那样,也会老也会死?”
“当然会老也会消亡,不过因为剩余的神力,比普通人会慢上许多。”夏越抬手一揉阮真后脑湿发,一股水雾忽然从两人身侧漫开,眨眼间衣衫已然干透。
第15章 扭转乾坤
夏越这一手凭空展现,除却道士,其余三人都是一惊,跟着欣喜不已,至少心中有了定论,这人是个有本事的。
按着阮真的意思,是劝着赵平去背负唐枫的尸体,照他的说法,陈蓉在怎么也是女生。赵平当然不肯,支支吾吾想着推脱的说辞,倒是夏越嗤笑一声说:“别为难他了,我看他已经一身邪气,再背一具莫名而死的女尸,恐怕走不出两步就要被盯上。”
这番话吓得赵平魂不附体,更不敢靠近唐枫半步,五人继续上路,走出寒潭后又是那个山崖,只不过这回又生出一些变化,随着众人踏入,原本如蓝海泛珠的璀璨星空,刹那间化为一片血色,仿佛阿鼻地狱中翻滚的血浪。
道士神色凝重,举目遥望,阮真呼吸沉重,看了一眼只觉得胸口一股浊气翻涌,几乎要呕出来,也不知是蛇毒的缘故还是这阴森血海的影响,忙低下头靠在夏越肩膀,问他:“这是怎么了?”
夏越脸色同样不好,眉间隆起几道竖纹:“你们进来后,转眼又被黑穴吞了两条人命,阴邪之气越发旺盛,也怪我实力不济,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没能将其彻底镇压净化,以至于落得眼下这个场面,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阮真心疼他所受压力,安慰说:“你怪自己干嘛?本来就是风水不好,谁知道千百年又积了多少罪孽在这儿......关键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道长,你说的乾坤玉盘呢?要是能派上用场也别藏着掖着了。”
道士被阮真一句话拉回思绪,把手伸进布袋底部摸索,掏出个砚台大小的圆形物,用层层符纸密密裹着,他正想打开,上方一道黑影急速落下,朝道士当头扫来。
道士眼瞳猛缩,浑身肌肉一紧,拧腰仓促避开,来人砰地一声砸进地中,那骨肉扭曲的声音酸的人牙关紧咬,险些磕了舌头。
夏越顺手扯过陈蓉,将她也护在身后,地上的人脸部着地,浑身衣衫破烂,□□在外的四肢皮肤透着快快青紫色黑斑,既可怖又恶心,那人猛一抬头,两眼浑浊白多黑少,脸上的皮肤腐烂剥落了好几处,而上嘴唇两侧竟然生出一对寸许不到的尖牙,虽然变化许多,但还是能辨认他的长相,竟也是一位熟人,赵平!
软真惊呼一声,和陈蓉一起下意思扭头看向身后,原本躲在他们后边的赵平早已没了身影......“他,他怎么从上面掉下来?还这么惨的样子......”
夏越却深吸了一口气:“我居然完全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看来这里的邪气已经阻隔了我的灵觉,至于他,已经是死的透透,还被儡虫蚕食成最低等的尸傀了。”
道士冷笑不语,一脚将匍匐在地朝众人扑来的赵平踹飞出十来米远,力道之大,似乎他刚才踢的不过是个皮球而已。
阮真经历了许多,倒也不再一惊一乍,仔细凝神看去,道士收脚时脚踝处隐约透出莹莹幽光,想来肯定也是贴了符纸加持,有镇魂驱邪之效。
道士抽出那根先前在寒潭处给赵平和陈蓉画圈为结界的木棍,冲陈蓉一抛,神情严肃:“待会开启乾坤玉盘,不能让山傀坏了事,你用东皇杖拦住赵平,不能有丝毫心软犹豫,即便是死!死不是要紧的也不是结束,一旦我们成功,一切就能重来。”
陈蓉干脆利落接住东皇杖,眼神无匹坚定:“想想罗浩、唐枫、史勇冯远,还有赵平......都不该死在这儿,我非要大家都起死回生不可!”说罢轻轻放下唐枫,挽了个棍花横在胸口,她一向喜爱健身,也练过点防身之流的拳术,对付被虫豸侵蚀的低等山傀还不至于一败涂地,瞬间就和赵平战作一团。
道士这才三两下撕开符纸,露出一个深碧色玉盘,式样古朴,上刻寥寥数笔,颇有大巧不工之姿,中间乃是一幅阴阳太极图。
夏越一见,立刻赞了个妙字,但眼中不无遗憾之色:“好精纯的灵气,不过以这么大块顶级的帝王翡翠加道家高人的篆刻开光来讲,如今所剩实在无几。”
道士挑眉回嘴:“山神都有化凡的一天,可况一个小小八卦盘呢。”
夏越讨了个没趣,何况此时也不是闲话家常的良机,当即挥开左右两人,伸出右臂往地面凌空做了个抓取的动作,随后手腕一翻,只见正当中土地泥石猛然翻动,破开一个裂口,从中冒出一截无枝树干,缓缓向上延伸。
此木一出,阴风怒号,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黑气从地裂缝隙中源源不断冒出头,朝四面八方散去,一部分钻入山傀体内,赵平身形乍然一厉,瞬息转至陈蓉背后给了她一击,五根尖黑指甲剜肉割骨,痛的陈蓉膝盖一软,咬牙回身还了一棍,扬声催促:“这东西能强化山傀,你们动作快点!”
夏越一颔首说:“自我的灵气大幅衰弱后,就将三桑埋入此间,与黑穴之邪互为牵制,今日就以神木为钩,引出鬼邪钥,起!”随这一句大喝,夏越双掌中灵气猝然爆发,三桑木应声飞起,搅的血海天翻地覆。
夏越与陈蓉各自为战,阮真越发想帮上忙,问道士:“你说我是人牲钥,具体是要怎么做?”
道士斜睨他一眼,笑了笑:“很简单,我修行至今,研习了一甲子的道法,恰够格唤醒乾坤玉盘,而你既然是命中人,就得献出精血性命。山神与修者早在漫漫修行之途中,就已顿悟生死,因而四把秘钥,人牲才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是否心甘情愿,全凭你自身领悟了。”
阮真一愣,自顾自重复说:“献出精血性命?这样......真的就能颠倒阴阳,扭转乾坤?”
道士并不直面回答他的问题,口中念出数串法令,布袋中的符纸纷纷飞出,将两人团团罩住,大股死气撞上护罩发出滋滋声响,就是闯入无门,道士双手摩挲玉盘,玉璧随他手势转动荡出层层碧色流光,上头的符文篆字似是要活过来般。
“这个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无论多么微小的邂逅都必定会影响未来的命运,缘分缔结就不会消失。”说到这里道士眼中陡放精芒,乾坤玉盘中央太极同时迸发流转,“阮小友,你要是有了定论,刀就在我袋中。”
阮真透过飞舞的符纸缝隙看去,空中的血海已隐隐化作一个凶神恶煞,挟着翻天捣地之势朝夏越纵身扑下,夏越手扶三桑侧身而立,眉眼之间尽是沉着坚毅的神色,似乎来者更汹涌百倍千倍,也不能撼动他半分。
仿佛心灵有所感应,夏越蓦然回头朝阮真看来,两人目光遥遥一触,莫名同时露出个笑来,这笑中没有伤感赴死之意,反而陡生释然之感。
阮真轻声笑了笑,从道士随身的布袋里摸出一柄寸许长的银质匕首,猛地朝掌心一滑,刀刃破开皮肉,鲜血瞬时涌出,一滴滴汇在阴阳两极上,转眼便都消失无踪了。
痛也是真痛,尤其一刀不够,还要接二连三下手,要是三天前让他想象,阮真敢打包票说自己绝对忍受不住,但是此时此刻,箭在弦上,手一松由不得收回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阮真也分不出神去计算,或许有两分钟,三分钟......直到发黑的两眼昏昏欲合,双腿软似面团,栽倒在地。
乾坤玉盘骤然暴涨,脱离道士掌控呼一声重开符纸飞至半空,灵气如潮水般向外席卷而去,血海化作的邪魔被灵潮扫过,发生一声低沉如闷雷一般的哀鸣,收回攻势似乎想溜。夏越仅剩的灵气倾巢而出,将邪祟死死拖住,伴着它不甘的怒吼送入乾坤玉盘下,被阴阳图尽数吸收殆尽。
见此举有效,阮真强撑着一股气看向道士,想再说句什么,却愕然发现眼前站着位头发灰白的老人,眉目间依稀有年轻道士的模样......
乾坤玉盘越涨越大,几乎遮蔽天空,到终极时砰然炸裂,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刺目白光一同迸发,须臾间笼罩了下方众人......
第16章 阡陌相会
床头柜上摆着的手机响个不停,锲而不舍,终于把熟睡的人吵醒。
阮真摸过手机,半梦半醒之间,也来不及仔细看来电显示,先一步接了起来,手机另一端传出一句兴奋的呼叫:“阮真!”
阮真被这大嗓门吵得一个激灵,支起上半身揉眼睛:“会长?大半夜的什么事啊?”
“不是吧,8点多就叫大半夜?你和我奶奶一个作息时间啊!”
阮真移开手机看了看,屏幕上时间显示为:20:38分。“奇怪了,怎么这个时间睡着了,我明明记得打游戏到很晚的啊......”
“游戏玩糊涂了吧你,大好的暑假,别老宅在家里,”罗浩耳尖,听到阮真嘀咕后,继续说,“我跟你说,这次来越霞十九峰真是值了,你明天也过来玩呗才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我发了你一视频,你肯定还没来得及看,看完你就知道啦。”
挂了电话阮真打开罗浩发来的一段视频,起先画面有些晃,还能听见人卧槽的惊呼,然后视线往上扫去,只见斜对面一座翠绿山峰像是火山一般不断喷发着,一道道火红色岩浆般的物质随着山体坡度流淌而下,场景颇为壮观。这倒的确引起了软真的兴趣,正想仔细看一个电话插了进来。
“阮真阮真,会长是不是叫你们明天去十九峰一起玩啊?”
“唐唐,”阮真应了一声,“你也接到他电话了?”
“才没有呢,是蓉蓉告诉我的,蓉蓉老早知道他去的时候就打算跟着一起的,会长没同意,现在他叫上你和冯远史勇也不叫我们,赵平都告诉她了。”唐枫哼了一声,又说,“我们俩偏要去,景区又不是他家开的,不过,你们明天在哪儿集合啊?”
这也没什么,阮真笑了笑说:“我问问冯远他们吧,商量好了我再跟你说。”最后众人定下明早出发,到罗浩在苍溪村住宿的旅馆集合。
阮真下了大巴出了车站,好不容易找到去苍溪村的公交站点,发现压根挤不上去,找了个面善的大妈问:“阿姨,我查到平时去苍溪的人不多啊,怎么今天这么吓人?”
大妈看到阮真白白净净的样貌,拉住他就热情说道了起来:“昨天晚上十九峰那么大的事,诶呦都被人拍下来啦,朋友圈都在传的啊,大家当然要去看咯,苍溪那边的路不宽,听说私家车都堵住了。”
阮真最怕这种事,一听直皱眉头,转头四处看了看,发现拉客的电动三轮不少,但是司机一比价格,询问的大多皱起眉,真正上车的没几个。
三轮司机似乎是笃定今天一定有生意,也不急着留人,阮真又看了眼一群大妈抢着上公交的汹涌气势,转身走到最近的一位大叔面前问起来,从这里去苍溪村只要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拐下小路,再开二十多分钟就能到,平时也就十来块的车费,今天居然张口就要一百。
阮真讨价一番,还到六十成交,钻进车这就出发了,一路上看着被堵的寸步难行的小轿车,这钱倒也花的还算值得。
等阮真在写着苍溪的村牌处下车时,其余五个人已经在了,显然他是最后一个来的。打过招呼后一行人问了路直接往旅店走,进了门一眼就看到罗浩胡子拉碴的坐在院中吃西瓜,见到跟在后头的陈蓉和唐枫后猛地咳嗽起来。
“你们俩怎么来了?我没......”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陈蓉看到罗浩的反映,唇边隐隐露出笑意,挑眉说:“腿长在我自己身上,一定要你叫了才能来吗?”
“但是这么一来,”罗浩擦掉嘴边的汁水,语气无奈,“我昨晚只加急多定了两间房,现在肯定要有一个男的没地方睡了,怎么弄?这种乡下民宿单人床本来就不够大,俩男生没法挤,而且现在肯定是没多余的房了。”
这一点陈蓉和唐枫倒还真欠考虑了,一下就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赵平立刻嚷嚷上了:“不是吧,我可是过来路最远的,这还不能休息会了。”
阮真想了想,好脾气的退让一步说:“要不我去别的地方问问看,本来也是我来的最晚。”
“别的地方肯定也不成了,这会儿情况都差不多。”罗浩皱了皱眉,“我再问问老板娘吧,说不定就有一个人占了双人房的,我就是担心和陌生人一块儿不安全。”
老板娘一查,倒还真有一间只住了一个男客人,同意帮阮真打电话问一下。罗浩和陈蓉几个最不好意思,七嘴八舌盘问:“住的这位多大年纪?靠谱吗?他身份证能给我们看下吗?”
被问的烦了,老板娘撂下电话,语气也不怎么客气:“哪来的身份证,就你们讲究,别人兴许还不乐意加个人进来呢,这么难搞的,我反正都是收一样的钱,你们自己问去吧。”
阮真记下电话号码,赶紧打圆场说:“麻烦老板娘了,那我自己来打吧。”
嘟...嘟...嘟...电话拨出,阮真莫名紧张起来,不觉间手心全是细汗,心跳越来越快,这时一声“喂”传入耳中,听上去似乎是个年青声音,却很沉稳,音调极低,十分有磁性。
阮真一下结巴起来,脸涨得通红,你好你好的说了几遍,磕磕巴巴才把事情讲清楚,手机另一头的人非常有耐心的倾听着,时不时发出几个恰到好处的“嗯”,示意他认真在听,等他全部说完后又低低笑了两声,笑的阮真胸口似乎跳进一只脚步轻盈的小鹿,痒得厉害。
“我这会正好在旅馆后面不远的田里等个人,你要是方便可以过来拿钥匙,对了,我叫夏越。”
挂了电话,唐枫第一个关心:“怎么样啊?这人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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