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金风玉露[三喜番外]金风玉露[三喜番外] 第4节

金风玉露[三喜番外] 第4节(3/4)

作品:《金风玉露[三喜番外]

乖接过媳妇儿递来的茶。

    就在此时,少爷的小厮跑进来道:“老爷院君!不好了!快去救救三少爷!”

    去救三少爷?

    几人一听,都站起来,赶紧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家的老爷们赶到院子来,他们远远就听见了吵吵闹闹的声音:“徐元衡,你给我站住!”

    “大哥!手下留情啊!大哥!”

    数人就看见,徐宝璋一路怒气冲冲地追着幺弟,徐元衡边跑边求饶,最后更是爬到了树上去。

    “你下来!”徐宝璋追到树下来,一脸生气地指着他。徐元衡抱着树干,得意地喊道:“你要是对老天发誓不揍我,我才下去——”

    徐宝璋气歪了脸,卷了卷袖子,也要爬上树去,陡地听到后头沈敬亭厉喝道:“都下来!”他一回头,就看见阿爹脸色青白地走过来,把少年从树下拉开。

    “阿爹……”徐宝璋没想到爹爹会这么生气,他这是不知,沈敬亭当年曾不慎滑过一胎,一见到孩子爬树,就牵动了心伤。徐元衡一看父亲们都在,哪敢再造次,小心地从树上挪了下来。

    沈敬亭看幺子毫发无伤,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这时,镇平侯就开口沉道:“跪下。”

    这宅子里,且不说儿子们最怕的就是大爹爹,看见沈敬亭脸色发白,也暗暗一惊,一大一小忙跪下来。徐长风看着老大和幺子,教训道:“在家中喧哗追逐,成何体统!”

    “父亲教训的是……”两人齐声道。

    二爷和三爷看看这俩,都说:“大哥别急着罚,先问问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徐宝璋便将弟弟隐瞒扇子之事全盘托出。他也是后来听李云霁提起,方知王爷曾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托给了小弟。谁想这小舅子这么坑,差点就害得他俩彼此错过。

    听完了来龙去脉,几人都不禁摇头。沈敬亭走过来,将徐宝璋扶起,轻斥道:“过些时日,你就要出嫁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你叫父亲如何放心。”

    提到嫁人,徐宝璋就红了一红脸:“……我知错了,阿爹。”

    徐元衡见大哥起来,以为自己也可以不用跪了,刚要起身,就听见大爹爹说了句:“你接着跪。”

    他“啊呜”一声,老老实实地跪回地上。当父亲问道为何隐瞒扇子一事,徐元衡便实话说:“儿子听人说,那个魏王,又老又瘸,还去请了圣旨,逼迫大哥嫁给他,儿子也是一时气不过,才做错了事情。”

    “谁又老又瘸,他、他才不老呢……”徐宝璋听到弟弟原意是维护自己,气顿时消了大半,结果一听他说自己的心上人,就不太乐意了。他也不想想自己,是谁一开始成天把“叔叔”二字挂在嘴边的。

    哎,说来说去,到底还是误会一场。虽然是出于好意,然而,徐元衡阳奉阴违,自作主张烧了扇子,确实有违君子之道。正琢磨着怎么罚的时候,远远就看次子元燮跑过来:“找到了!找到了!”

    徐元燮一看到这么多人,还吓了一跳:“阿爹、父亲……”

    徐燕卿正愁怎么给老三解围,看到次子,忙问:“你找到什么了?”

    徐元燮这才想想起来,忙从怀里掏出一把扇子,徐宝璋一眼就认出那是他遗失的纸扇。徐元燮气喘吁吁地说:“之前,阿弟命人烧了它,我就觉得有些不妥,所以就让人拿回来了。结果时间长了,忘了交还给大哥,如果阿弟有错,那我也有过错,请父亲们和阿爹责罚。”然后,就跑到徐元衡旁边,也跪了下来。

    徐元衡眨巴着眼,着急道:“你跟着跪下来,做什么啊?”

    没想,徐元燮一本正经道:“阿弟犯错,是我这个做哥哥的监督不严,当然也要跪了。”

    见这兄弟二人如此,徐三爷笑着站出来道:“现在扇子物归原主,勉强算亡羊补牢,大哥和夫人还是就从轻发落罢。”

    徐长风看着自己这对儿子,最后罚次子抄书几篇,而徐元衡倒是没这么好运气了,虽说没上家法,却要在祠堂跪上几天,之后还要他亲自给魏王赔罪,任凭王爷发落。

    这时,徐宝璋展开扇子,默默念道上头的诗:“霁云光风何处觅,细水流年与君同。”

    原来,魏兄早就暗示过他了,是他一直错怪魏兄了。他念着念着,突然生出个奇思妙想,说:“我记得,大爹爹的名取自‘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云济云霁,这么说,大爹爹跟王爷还挺有缘分的。”

    本来,徐长风因不满意和魏王的亲事,从方才就有一股闷气无处发,听到少年这一句话,当下,脸色就更不好了。

    徐燕卿却是毫不客气地负手大笑,然后对小君道:“我现在突然觉得,这魏王,其实也不错……”

    xxxxxxxxxxx

    下章可以结婚洞房了=w=

    第19章 金风玉露(十九)

    任是镇平侯再如何不情愿,徐宝璋和魏王的亲事还是定下来了。之后,便是按照三书六礼来置办喜事。

    魏王府远在淮水,偏偏圣上又坚持要这婚事在京中办妥了,才肯放李云霁踏出城门,以防中途又生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这喜事自然不能在驿管里操办,就将国王老魏王未出京时,在京城所待的亲王府指给了李云霁。这亲王府虽久无住人,可却是位在这座京城里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圣上还大方地从私库里拨出银两,命人在这两月之内将王府修葺一番,好做李云霁成婚用的新房。

    这喜事尽管定得匆忙,但是操办起来依然是有条不紊。且不说王爷那儿有一干礼部官员打算,徐家的正君也是个极有本事之人,自然能保证万无一失。

    纳征之后,魏王向礼部请期,将迎娶王妃的吉日定在了八月初五。

    夜里,沈敬亭取出一个锦盒,里头装着的,是一件崭新的嫁衣。他正望得出神的时候,下人进来道:“院君,大老爷来了。”

    此处是院君自己的小院,几个老爷只偶尔会来此过夜。

    沈敬亭起来迎丈夫进门,之后便服侍他除衣解冠。两人成婚近二十年,早就形成一种不须言明的默契,尽管平时侯爷也是不苟言笑的一张脸,沈敬亭心知,他必定还在因儿子和魏王的亲事发愁。

    说来也是好笑,沈敬亭如何不明白一个道理,这就叫老丈人看儿婿,越看越不顺眼。徐家三个老爷,除了徐栖鹤之外,侯爷和二爷都对魏王这儿婿颇是不满。近些时日,徐燕卿已经有软化的迹象,然而,越是接近出嫁的日子,徐长风就越是成天拉长着脸。

    这时,听徐长风道:“圜圜这两天,可还成日出门?”

    “哪能再让他出府?”沈敬亭一笑,“还有不到几十天,就要成亲了。这些天,都让他关在家里学些规矩,省得到时候嫁了人还只知道玩耍嬉闹。”说道这个,沈敬亭也不禁一叹。也怪他先前太纵着儿子,徐宝璋现在临时抱佛脚,成日叫苦,却也不能不学,否则将来到了魏王府,如何持家。

    徐长风瞧见了锦盒里的嫁衣,沈敬亭便将那艳红的喜服摊开来,缓道:“虽然,我一直不愿圜圜过早离家,然三喜也明白,总要有这么一日,就一直给他备着。可惜,圜圜是用不上了。”

    王侯娶妻,礼服皆由宫中尚衣局打算。沈爷不善绣工,平时还要操持内外,这一身霞帔,却是他百忙之中,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男子细细地抚摸着那红绸上的金丝绣花,思绪回到当年,有些失神问:“官人可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日子成的亲了?”

    时间太长了,回想起来,那些往事,好似上辈子的事情一样。

    “记得。”男人抚过那件艳红的嫁衣,目中有着不需倾述的温柔。他道:“是宁武八年,七月初八。”

    一只手静静握住自己的掌心,沈敬亭抬眼来,氤氲的烛光下,他柔婉一笑。

    另一厢,徐宝璋要为出阁做准备,不但踏不出家门,还要学习不少东西,此外,宫中也派了人来调教, 毕竟尻子出嫁,要留意的事情可不少。除了立规矩、学管家,其中最重要的一环,还是要知道该如何服侍夫君。

    就看少年眉头微拧,身子不住扭动,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嘴里还老嘟哝着:“真硌人……”

    ——硌人?什么东西硌人?

    迷糊忙去找了张软垫来,刚要垫在少爷背后,徐宝璋就红着脸摆手:“哎哎,你别碰。”

    “可是,不是少爷您说的硌人么?”这小厮还真是什么都不懂,真是个小蠢蛋。徐宝璋哪怕是没脸没皮惯了,也没意思说明那杨翁是如何调教自己的。他只记得那杨翁语重心长道:“公子,此势乃是罕见的暖玉所制,上头抹了药材,可松软膣道,用上半月,牝户便如来潮般,紧而不涩,有助行房,亦利求子。公子毕竟年少,如不多多为自己打算,头夜……恐怕是要疼的。”

    话已至此,徐宝璋也只好忍着,此时想到李云霁,那是又羞臊又气闷,凭什么尻子就要吃这种苦头……

    “少爷,差点忘了。”迷糊从怀里拿出一个信笺,不必说,必然是魏王写给未过门的小娘子的。

    出阁前,未婚夫妻是不可再见面的,否则就是不吉利。徐宝璋一听王爷写信给他,方才的气闷瞬间烟消云散,忙说:“快拿来给我。”

    李云霁的话向来不多,信上也只有寥寥几行,再说王爷持重矜贵,最后能写道“聊表相思”已经是十分露骨大胆了。徐宝璋的画风就不同了,他让迷糊拿来纸笔,卷起袖子,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张白话。

    这封信交回到魏王手里,就看王爷不忍卒读一样,拿起了又放下,一张老脸红似晚霞。真不知那徐小公子写了什么,招惹得咱们皇叔一颗心躁动不已,整日都无处安放。

    这一对欢喜冤家,经历了一波三折,这下子,终于苦尽甘来,从订亲到迎娶的那一日,都没再生出什么意外。

    大喜前几日,院君都守着儿子。徐宝璋先前盼着自己早点和魏兄在一起,可是,一想到要离开家,离开爹爹和父亲们,心里又难受起来。试着喜服时,就忍不住掉了眼泪,沈敬亭听见哭声,就走了进来。徐宝璋就扑进了爹爹怀里,抱着他说:“阿爹……圜儿、圜儿不嫁了,圜圜想一直孝顺父亲和爹爹……”

    沈敬亭抱着他的骨肉,就算心里再觉得难受,仍是温和地道:“阿爹相信,魏王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会让我们圜儿受委屈。”他放开少年,垂眸看着他,“不久,你也要为人夫,再不久,便要为人父,世事难料,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你仍是父亲们和爹爹的儿子,是我们徐家的宝贝疙瘩。”

    徐宝璋垂着泪,笑着点了点头:“嗯。”

    大婚之前,父亲都不可再见儿子,只有将话托给沈氏,带给了宝儿。徐长风将自己少年时的佩剑,送给了徐宝璋,他从不拘泥什么楔尻,儿子便是儿子,女儿也一样是女儿,都是他的心头肉。

    徐燕卿喝了几天的闷酒,可还是明白儿大当嫁,再者,他近阵子也给魏王添了不少堵,魏王都老实巴交地受着,之前还赠了一幅山水画给他,据说这幅画价值千金,十分名贵。徐燕卿展开来一看,摇头而笑:“真是兜兜转转,缘来犹是他。”

    徐三爷一直都是闲云野鹤的模样,过去人人都道他心思太重,如今,反倒是心太宽了。只有沈敬亭心如明镜,鹤郎为了圜圜之事做了多少打算。他不像大哥送剑,不像二哥那样借酒消愁,他只是给圜圜准备了丝毫不逊帝君子女的丰厚嫁妆。旁人唯恐僭越,三爷卸下了泰然自若的模样,如水的眼眸望着天上的明月:“圜圜自幼懂事,否则,他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我徐老三虽是一介闲人,也是有法子给他折腾到的。”

    大婚前夜,徐宝璋只睡了两个时辰不到。

    天还未亮,宫里的人就来了,伺候少爷沐浴、梳洗,这过程繁琐冗长,可都是尻子嫁人时必要的程序。跟着,穿上如轻纱一般的亵衣,双唇抿住胭纸,手臂穿过红袖,裙上绣金的凤凰栩栩如生。

    少年一双灵动的大眼转了转,他看着这自己从小到大成长的地方——红绸挂满,喜字当头。可是,他昨夜明明还梦见,三爹爹给他买了糖葫芦,二爹爹让他坐在肩膀上,大爹爹走在身后,只要他有一个不稳,一个宽厚的手掌就会立刻扶住他……

    “院君。”

    便看,一个锦衣男子走进。少年目光盈盈地凝视着他,启了启唇,轻唤:“阿爹。”

    “嗯。”沈敬亭点了点头。该说的话,他之前都说了,现在,他只是想再好好地看一看圜圜。他捧起凤冠,亲自帮儿子戴上:“沉么?”

    徐宝璋笑了笑,乖巧地应:“不沉。”

    这时,下人道:“时辰快要到了。”

    沈敬亭为他放下了冠前的珠帘,珠子轻轻碰撞时,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他牵起了少年,最后一次用一个父亲的身份,带着他走过人生最重要的其中一个过程。

    岁月如梭,这似曾相似的画面,曾是他多么不堪的记忆,可是,相信往后,这一幕也将取代过往的噩梦,成为他人生中最值得回忆的的一部分。

    徐宝璋在正堂拜别了父亲和徐家的宗族长辈,跨出门之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在他面前俯下身,正是少爷身边的小厮迷糊。

    迷糊其实并不叫迷糊,他是张总管带回来的小阉奴,有一个鼎鼎好听的名字,叫张谦。尽管年纪不大,却已经和少爷一般高,本来这么重要的差事,他是没份儿的,是他斗胆,去跪求了少爷和老爷。徐宝璋嫁到魏王府,他不可能再跟在少爷身边伺候,那么,至少这天,他想背着主子,为主子尽最后一份心。

    徐宝璋两手抱住他的脖子,刚走了两步,这小迷糊就悄声道:“少爷,您昨晚是不是吃多了,怎么这么沉?”

    徐宝璋本来还满心不舍,这会儿什么感动都没了:“吃吃吃,你才吃多了……!”

    “别别别掐,少爷饶命、饶命——”

    就这样,徐家的宝贝疙瘩终于安然无虞地进了八人大轿,后头跟着无数人,风风光光地出嫁了。

    大婚仪式就在京城里的魏亲王府,魏王上无高堂,可长兄如父,今上和贤妃便坐在高堂的位置上,大大方方地受新人一拜。拜过堂后,新娘就先送入洞房,魏王可没这般好运,还要留下来应酬宾客。

    徐宝璋跟木偶似地被人摆弄了一天,一到新房里,就大大地松了口气,刚要掀开眼前的珠帘,下人就急急唤道:“王君,这可不成,必须得王爷开脸才成!”

    “那我……怎么吃东西喝水?”这一天折腾下来,什么都没吃,他都饿得胸贴后背了,“要不这样,你们快去帮我把桌上吃的拿来,这位姐姐,你帮我撩起这珠子,晃得我眼睛都花了。规矩里只说不可掀起珠帘来,没说不能撩起吃东西啊。”

    王君说话也真是逗趣,几个姑娘忍不住一笑。一般人出嫁,等着夫君来时,谁不是心情七上八下的,只有这小王君胃口极好,让人伺候着倒酒,拿起筷子,这个尝一口,那个尝一块,还点点头说:“这个好吃,再给我多拿几个来。”

    李云霁这回入京一趟,总算是把自己给“销”出去了。说来,李云霁毕竟是上两辈的“老人”,竟娶了徐家的小公子做王君,使得他人都不禁


    金风玉露[三喜番外] 第4节(3/4),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