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徒弟总欺师 第5节(3/4)
作品:《我的徒弟总欺师》
,又加了一句道“还要请你付账了。”
挚青阳闻言大笑道:“那正好,喝了我的酒便嘴短了,更加说不得我。”
宸华一路寻至客栈,却还是不见楚征澜的人影,不禁暗暗感叹带一个小弟子的不易,同时庆幸所幸自己只有这一个。然而实在是他不知像楚征澜这样让人费心的弟子,实在是万里难挑一个,偏偏被不幸的他给遇上了。
宸华回到房间里也未点灯,只在黑暗中静坐了片刻,正当他想着要不要出去再找楚征澜的时候,却听到了走廊外悉悉索索的声响。尽管来人已经尽量放轻了脚步,却仍旧逃不过宸华灵敏的耳朵,更何况来人修为不高,又是个醉鬼。
楚征澜回到下榻的客栈,路上被冷风一吹才感到几分心虚,此刻见房间里并无光亮,还以为宸华尚未归来,或者是已经入睡,便想着悄悄地回去。
他刚刚要抬手推门,却见两扇木门自己来了,黑暗中一个白色的身影沉稳如山,威压逼人。楚征澜抬头看去,正是早已回到客栈的宸华。
“师…师父,”楚征澜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饮酒过度,说话都有些不利落了。
宸华闻着扑面而来的酒气,长眉又习惯性地拧在了一起,他抬手一挥,屋内数盏明烛齐齐亮起,顿时照得屋内亮如白昼。
“进来吧,”宸华说着侧身,表情看不出喜怒来。
楚征澜踉跄着从宸华身边走过,回到了房间里。以前他是千杯不醉的,如今换了副身体连酒量都下降了,想来是宋其琛受仙门规矩约束,从来不曾喝过这样多的酒的原因。此刻楚征澜只觉得天晕地旋,恨不得马上躺下睡一觉才好。
然而宸华面上虽然不曾显露出不豫之色来,但是他怎会感觉不到周围的低压呢。当下也只好勉强支撑,‘端正’地站住了。
楚征澜进了门之后,宸华便关上了房门返身回到房间里。
“你饮酒了。”宸华冷冷逼视,语调却是坚定的肯定句。
“弟子,嗝,”楚征澜话还没说,却先打了一个酒嗝,叫宸华的面色更加不悦。他心知自己无理,一时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便顺势倒了下去,反正他是真的有些醉了,正好借此逃避追问,明天醒来便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
楚征澜自觉打算的很好,不过倒下去的时候却不着边际地想着:不知道在地上睡一夜会不会冷,还有地板应该很硬……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他居然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楚征澜眯着眼睛看去,原来是宸华出手接住了他。
“宸华真是一个心软的家伙,”楚征澜开心地想着,却闻到了宸华身上浓郁的芳香,方才他离得远,只闻得到自己身上的酒气,此刻却是真真切切地闻到了这甜腻的熏香味道。魔尊大人不悦地皱眉,心想宸华是去了哪里,沾染了一身的香气。然而不待他追问,便抵不过沉沉的睡意昏睡过去了。
“唉~”宸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将楚征澜放到了床上,又亲手帮他除去衣物鞋子,然后便自己坐回到桌前。
宸华想要理一理纷乱的思绪,却被自己身上甜腻的香气所打搅,便想着叫人送上热水来,自己得好好沐浴一番。
“仙长,您要的热水来了。”小二敲敲门,接着两个伙计抬进来了一个大木桶,又陆续提了热水灌进去。
“深夜打扰,多谢你们。”宸华道谢,小二立马道:“仙长客气,仙长若有吩咐,只管叫人。”然后才带着人离去了。
宸华又看了一眼楚征澜,只见他正在闭目熟睡,这才放心去沐浴。
宸华出门在外,穿得也简洁一些,没几下便脱得只剩下了白色的亵衣,在袅袅升腾起的热气白雾之中,几乎要与之融为一体。
宸华伸手去探了探水的温度,在寂静的屋内激起了‘哗啦’的水声。楚征澜被水声所扰,在朦胧睡意间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大家一首歌,名字叫《俗世呀》,搭配下一章内容食用。
来两句歌词自行感受:
炉烟妖绕 像是一尺纱
半遮半掩能挡得住吗?
蜘蛛遗丝 随腿往上爬
呼吸急切 你睡着了吗?
发肤以下
那点香艳偷到吗?
巫山雨大
少年郎 俗世呀
第28章
宸华所住的这个房间很大, 床和浴桶之间还隔着一扇屏风, 楚征澜隔着半透明的屏风, 只隐约看得见一道颀长的身影,在袅袅的热气中显得不够真切。
楚征澜心下反应了片刻,猛然间睁大了眼睛,那与他隔着一道屏风的, 应该就是宸华吧?他的脑海里突然跳出来了一个纤瘦的身影,那少年背着一柄长剑, 冷艳清寒, 年纪轻轻却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淡漠神色。灵动的剑法,飘逸的身形, 激荡起的水花, 瀑布冲击巨石的声音,一时间都涌丨入了脑海。
“难道我之前真的见过宸华?”楚征澜脑中混乱,又想起了之前的梦境,却不知是不是现实。
这边楚征澜突然醒来, 但却仅仅是睁开了眼睛, 并没有其他动作, 加之宸华对他并无防备之心, 便没有发现。
宸华脱掉了衣服, 迈起修长的腿走入水中, 激起了更响亮的水花声音。楚征澜耳中清晰地听着水声,眼前却只能见到烛光投在屏风上的修长身影,他情不自禁地想到宸华禁欲的面容, 平时不经意露出的半截手臂或者是修长优美的天鹅颈。
“宸华的身体是怎样的?一定很白丨皙,也很纤瘦。他的身上有伤痕吗?多年练剑争得第一仙尊之名,想必身上也不会是完美无瑕的吧?”楚征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胡思乱想到了这些,但是这样联想着,便觉得活色生香,如在眼前,甚至想到他白玉般的身体上会有凸起的伤疤,也不觉得不好,反而像是更添了几分风情似的。
楚征澜想着,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夜间凉爽,他却出了一层薄汗,将衣服粘在身体上,黏黏的很不舒服。叫他恨不得跟宸华一样洗个澡才好。不过他既然要逃避宸华的追问,此刻自然是不动为好,所以只好闭了眼睛,默念心经企图静心,但是受到不时响起的水声打扰,也不知念错了多少。
宸华不知楚征澜所受的煎熬,沐浴之后满身清香又走到了床边,只见楚征澜双目紧闭,额头上一层薄汗,便拿了一块手巾与他擦汗。
此刻楚征澜微微有些睡意,却又被宸华惊扰,心道:宸华啊宸华,你还是放过我吧。然而却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宸华替他擦完汗,也感觉到了楚征澜睡梦中的紧张,便轻声道:“睡吧,我不追究你就是了。”宸华以为楚征澜是在担心自己追究他深夜饮酒一事,却不知楚征澜另有绮思。
然而宸华的话仿佛带有某种魔力似的,楚征澜听了便真的冷静安稳下来,沉沉睡去了。
此刻夜已过半,宸华也无意再睡,便在床前留了一盏昏暗的蜡烛,到窗前临风而立思索起今日的事情来。
谁知刚刚站到窗前,便从窗外飞来了一只纸鹤,直扑进了宸华的怀中。宸华拿起了纸鹤,那纸鹤乃是仙门传讯所用,各派皆有,而这一只正是带着天虞山标志的纸鹤。
宸华拆开了纸鹤,迅速地浏览了上面的内容,不禁为之大惊。原来那上面所说的正是宸华离开那日,萧璟川挑破平城之事,当众向天虞山诘问,意欲责难的事情。
宸华一面惊讶世家对于天虞山的敌意,另一方面也对楚征澜准确的推测感到吃惊。仙门之中果然有人对天虞山不满,只是难道平城的事情真的是萧璟川所为,还是他只是利用了这个消息而已。
宸华早年便认识萧璟川,知他是骄傲自负之人,却也不至于为了陷害做出这样丧心病狂之事。
“那么就是利用时机了,这样一来幕后凶手仍旧是没有影踪,而且如今他不敢出来作案,实在难寻。”宸华思来想去,只觉此事疑云重重,隐约又觉得似是风浪的开端一般。
“那个浮笙公子,绝非善类,恐怕与此事也有几分关联,明日还须再探才是。”
东窗初白,天色渐亮时宸华才把那盏如豆的孤灯熄灭。
一夜未眠,竭虑思索,宸华静静打坐一番,气行大周天,一番下来全无疲累之色。神采奕奕,恢复如初。
宸华这边疑云重重,天虞山也同样笼罩在阴霾之中。
却说那日萧璟川肆意挑起事端,却被崇华老狐狸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之后便将厉九、王武二人弃如敝履。
王武、厉九二人仓皇离开天虞山,便被一来历不明的高明剑客在中途格杀。两日后二人的尸首被下山离去的其他门派弟子发现,众人都是在风华台上见过二人的,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要离开的一些门派都得知此消息都留了下来,而一些还未走远的小门派甚至特意返回了天虞山。
萧璟川得知此讯之后,自然不会毫无动作,实际上他的动作迅速得很。原来发现尸首的弟子乃是属于一无名小派,而萧家的人便趁此迅速掌握了尸体,还扬言要天虞山给出交代,闹得崇华、空华等人很是头痛。
“掌门师尊,是弟子无能,没有及时控制局面,还请师尊降罪。”白君钦从一开始便负责了二人,谁知连日来却是麻烦不断,他自知罪责难逃,便主动向崇华请罪了。
“罢了,此事环环相扣,料想应是阴谋者的算计,为师不怪你。”崇华心思明净,并不为外事扰乱神志,心知此刻最重要的是对外,而非追究门人的责任。
“谢师尊。”白君钦抱拳道谢,随即站起来立到了一旁。
崇华则是陷入的深思,回想起了方才来势汹汹的萧璟川。
萧璟川当时直接带着两人的尸首,并一众萧家弟子前来问罪,大小门派闻讯而来,众人竟然直接来到了崇丘山上的上清含德大殿前。
“崇华掌门,还请出来一见。”萧璟川想到当日被崇华驳回的狼狈,此刻恨不得马上扬眉吐气一番。
崇华早就得了消息,当下也不急躁,整理了上有先天卦图的紫色道袍,扶了扶头上的上清鱼尾冠,步履沉稳地走了出来。而他的身后自然是跟着身着蓝色暗花道袍的空华,空华面色黑沉,显然心情不佳。
“萧宗主。”崇华现身拱手施礼,“萧宗主的来意本尊已然明了,对于此事本尊深感震惊与遗憾,还请众人入内详谈。”
崇华的心思萧璟川岂会不懂,如今他们人多,大殿必然不能完全容纳,而尸体更是不能抬进去亵渎他天虞山的圣地。而他前来问罪,当然恨不得人越多越好。
“不必客气了,事到如今萧某便直言了,萧某此次前来,不是来做客的,而是来问罪的。”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惊,众人都知道他的来意,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这样大剌剌的说出来。
“蓝璋君,还请慎言。”混在人群中的温行止不禁站出来说话。
然而萧璟川只是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理会这位与他齐名的临沅君,而是向守着尸体的弟子使了一个眼色。
那弟子马上心领神会地解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萧璟川转身对温行止说道:“临沅君看看这两人,可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温行止有些疑惑,上前一步前去观看,一见之下却是大为吃惊,连退了数步。
众人见一向沉稳端方的临沅君如此举动,不由躁动起来,纷纷不着边际地猜测起来。
“临沅君也看到了,厉九王武二人,都是一剑毙命。尸体身上的伤痕之凌厉准确,简直像是精心画上去的一般。这不正是宸华仙尊的成名之招,一剑封杀所造成的吗?而这样干脆凌厉的手法想必也不作他选。”萧璟川步步紧逼,语锋直至宸华。
“萧宗主此言,本尊不敢苟同,一剑封杀之招的确是宸华师弟的成名招,但也是我天虞山并许多门派都会修炼的基础剑术。宸华师弟的剑法登峰造极,但是要杀这样两个不懂法术的凡人,想来并不需要多高深的修为,在场众人中也有不少能够办到的。”崇华面临严厉的指控,非但没有慌乱,反而镇定地做出了应对,“况且,师弟所习乃是水系法术,若是两人为凌霜剑所杀,伤口必然会马上冰冻凝结,根本不会有血。由此可见,这并非师弟所为,真凶另有他人。”
萧璟川一时语塞,宸华年少时第一次参加仙剑大会,击败他时所用的正是这简单而基础的一招。那一剑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了,甚至让他忽略了那本是极为普通的一招。还有,若是真的如崇华所言,那么宸华的修为比之从前,又不知精进了多少。
“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完全逃脱嫌疑。当日我责问天虞山守卫平城不力,此二人便是作证的证人,天虞山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便要报复杀人,动机不可谓不充分。而对外称已经去了平城而没有在仙剑大会上现身的宸华,不正是最大的嫌疑人吗?”萧璟川分强词夺理道,“即使不是宸华所为,那人死在天虞山,也是你们的嫌疑最大。”
众人闻言默默沉思,宸华在仙界的名声一向很好,但是他少年成名,的确也有不少人嫉妒于他,因此倒是乐得见他被人指控。
“萧璟川,你考虑清楚了再说,宸华品格如光风霁月,落落光明,岂容你如此诋毁。”温行止见萧璟川出言不逊,不禁愤怒地挺身而出,往日谦和君子的风范全然不再。
“清者自清,又岂是我可以污蔑的。临沅君,谁不知你与宸华的交情最好,犹胜同门师兄弟,你说的话叫众人如何信服。况且我此刻是问罪于天虞山,想来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话。”萧璟川轻蔑地看着温行止道。
“你……”温行止大为光火,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靖尘剑上,场面一时紧张无比。
“温行止,你是要与我动剑吗?”萧璟川说着也按上了自己的佩剑极锋上。而此次仙剑大会的魁首,萧家的芝兰玉树萧谨言见状也持剑站到了自己的叔父身后。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温笈毫无反应,似是全然不在意温行止一样。实际上他也正在心底暗暗埋怨温行止多管闲事呢。
温行止一时骑虎难下,却感到身后一人走近,慢慢抚上了自己的肩膀,回头看去,却是阳羡君顾北尘。
顾北尘与温行止等人并称四君子,都是年少相识,此刻只见他摇了摇头,示意温行止不要冲动。温行止心知此时自己出手无益,便退下了。
萧璟川见状不禁面露得意之色,转头责问崇华道:“掌门无言可辩了吗?”
“否,”崇华冷冷否认,接着道:“人死在了我天虞山,要是师弟想要杀人,自然有无数的办法,又怎么会为自己招惹如此大的怀疑。”
“这只是你用来开脱的托词而已,并无实据。”
“然而萧宗主所言,不也是只是推测吗?若是仅以动机而言,当日萧宗主为此颜面扫地,难保不会心生怨念。若是更阴谋论一点,难保不是有心人要专门往我天虞山泼脏水。”崇华此言暗示意味明显,在场众人闻言一时也不好判断,毕竟世家与门派间的仇怨由来已久,而萧璟川如此行径也难免有针对的意味在其中。
“难道崇华掌门想就此蒙混过去吗?”萧璟川心有不甘,同时也为崇华的老辣暗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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