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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罗兰和荆棘鸟 第2节(1/4)

作品:《紫罗兰和荆棘鸟

    “小宠物。”博格轻描淡写,“喜欢吃舌头。”

    加尔立刻闭上了嘴,博格一脚踹在柜子,将他用力往外拽。加尔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拉断了,里边的东西像打了个嗝,把他的手吐了出来。满手黏稠的液体哗啦地滴滴答答,格雷索性呕出声。

    没关窗的窗口传来“嘭”地撞击声,夜里辩不清方向的飞涕兽撞在柱子上撞得昏头转向。这群家伙铺天盖地,像是听到什么号召一般拼命往房间里冲。黏稠的液体飞挂在半空,拖得到处都是。

    “它们在找幼崽!”梵妮猛地蹲身躲过飞涕兽的盲扑,紧接着淋了一头的黏稠,“太恶心了!这些家伙在标记地点!”

    “幼崽?什么幼崽?”加尔费力地擦着手臂,“你们偷了别人的幼崽?简直道德败坏!如果我有幼崽,我一定……噢!”

    他还没说完,一只低空飞撞的飞涕兽倏地斜擦过他的脸颊,鼻涕遛了一路,溅了他半脸。加尔发出懊恼的声音,感觉浑身都被黏稠的触感侵袭。

    “注意措辞。”博格从深不见底的抽屉里抄抱出一只耷拉耳朵的小兽,“这是馈赠品。”

    飞涕兽眼睛细长,白天也不能很好的适应光线,它们靠标记的味道群体行动,每一年遮蔽天空的飞涕兽都是王国换季奇景。它们在漫长的冬季到来之前必须赶回西区,待在偏北的地区会冻死在风雪中,这一次是它们今年最后一次迁徙。

    “它到底把我的手吞到了哪里?”加尔惊异地看着飞涕兽幼崽。它懒散而倦怠,还在不停地打着嗝,大耳朵扑腾了几下,发出“咕噜”的声音。

    “你可以再让它吞一次看看。”

    博格忽然绊倒加尔,然而加尔灵敏地躲过去,还没等他得意,后脑勺就被飞涕兽盖了个正着。这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力道超乎寻常得大!加尔被这一盖扑得几欲前倾,从重量可知是个大家伙。

    格雷猛地跳起来,撞在房间的衣柜。这巨大的衣柜被矮人用蛮力撞得轰然翻倒,磕堵在窗口,砸飞了不少飞涕兽。格雷迅速拉上阳台门,“嘭”声撞个不停。加尔已经蹲下身,在黑暗中疯狂地摸着自己后脑勺,触及一片湿黏。

    “又是黏糊糊!”加尔拽着飞涕兽的短尾巴,可是这家伙扒得极紧,吸力大得仿佛要从后脑吞掉他,“湿的!天啊!它们从哪儿分泌出这么多的鼻涕!我的头发!噢不不不!别吸我头发!这不好吃!也不好洗!博格!老天博格!滑下来了!”

    “博格妈妈!”梵妮也跟着尖叫,“呕……它们真的太难缠了!把幼崽藏起来!它们要疯了!”

    “我们得跑!”格雷顶在衣柜,柜子被撞得闷声作响,“我顶不住了!它们实在太多了!我们必须离开这儿!”

    “外面都是飞涕兽!”梵妮蹭着手掌上的鼻涕,“到处都是!马根本跑不过它们!”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偷别人的幼崽!”加尔还在用力拔后脑勺的飞涕兽,“这家伙吸力十足……下来小伙子……扒人家后脑勺可不是好孩子!”

    “啵”的一声,飞涕兽被加尔拎着尾巴,在黑暗中胡乱扑打着耳朵乱撞。加尔被耳朵扑了几下,偏头把飞涕兽拎远。

    “把幼崽还给它们!”加尔说,“你想要可以自己生!你非得要这样的……呃,特别的幼崽?”

    “别让我重复盗贼。”博格抱着幼崽远离浑身鼻涕的加尔,“这是它妈妈的馈赠,不是偷。”然后他几步上前,跳起一脚跺在墙壁镜面上。

    镜子粉碎,露出通往其他房间的通道。

    “我就知道。”格雷被撞得胡子抖动,他说,“我就知道老大!你总是在这里偷看我!这才我不洗澡的原因!”

    “真聪明。”博格说,“你该裹着泥巴一辈子,格雷,荒野风沙虫最喜欢泥巴里的肉。我相信你的肉一定是其中上品,健瘦易咬,口感不错。”

    格雷抖了下身体,搓出胳膊的泥巴,迈着短腿追上他们。

    可是纵然能直通到楼下,也无法出去。隔着门窗能看见月亮都被飞涕兽遮盖,漆黑中全部都是扑腾耳朵的声音。它们包围着这里,被幼崽分泌出的味道吸引。作为大陆最爱惜幼崽的物种之一,不找回幼崽它们绝不会离开。

    “梵妮!”格雷推着明显萎靡的女人,“嘿!振作女人!”

    “味道太冲了。”梵妮一直挡住鼻子,皱紧眉头,“我受不了了,我的鼻子要报废了!我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你明白吗矮人!这就好像把我仍在醋罐里,到处都是刺激鼻子的味道!”

    博格推开厨房,扯了大蒜扔给他们,“刺激从现在开始。别犹豫了各位,用大蒜涂满你们的皮肤,我们马上离开。”

    “涂满?”加尔闻了闻大蒜,立刻皱起鼻尖,“这是什么!臭!”

    “你还可以选择被鼻涕涂满。”博格轻松地说,“飞涕兽热爱标记,就像狗爱撒尿一样,你也可以把这些黏稠的液体当作它们的尿液。”

    加尔&梵妮:“别说了!呕——”

    “我有个疑问。”加尔被大蒜汁液裹满,他已经放弃抵抗,但仍然想问一句,“先生,为什么你如此特别?你选择了飞涕兽的尿液了吗?”

    “我选择了你。”博格“温柔”地握住加尔的手腕,“和我待在一起盗贼,你的味道足够遮盖我。”

    “早知道可以这样。”格雷搓着满手大蒜,“梵妮!我可以和你凑合!”

    “哈。”梵妮捏着鼻子,“我抱着你奔跑吗矮人?还是你觉得我们能手拉手?”

    “我感觉我受到了欺骗。”加尔看着博格,“还有请不要摸我的手,人类的触感非常令我难受。你掌心还好烫!我把袖口借给你,你有听我说什么吗博格?我说我……”

    “我听见了。”博格松开手,把幼崽塞加尔怀里。

    “它好小。”加尔觉得这小家伙长得很丑,但又有点可爱,“但你为什么把它给我?你不要了吗朋友?听着,我也不想要,我还没有当爸爸的准备,确切的说我从来没有养幼崽的念头,我自己……你干什么?!”

    下一秒博格突然卡紧他的腰,将他像夹书一般夹抱在腋下,一鼓作气撞开门,在格雷狂放的大喊中几个人一头扎进飞涕兽群。

    原本飞动的飞涕兽忽然被大蒜味袭击,它们“咕噜”着四处乱撞,极其厌恶大蒜的臭味。

    “我不喜欢这样。”被夹着的加尔在风里喊,“我也可以夹着你!”

    “谢谢。”博格说,“看你的了。”

    “什么?什么……”加尔一脸懵懂。

    接着他就被博格像丢球似的抛起来,在空中划出弧度,拉出一条细长的飞涕兽通道。

    “博格!”加尔抱着幼崽在半空拉长尖叫,“你这混蛋!”

    紧跟着飞涕兽扑了他一脸。

    加尔在半空抱紧开始兴奋的幼崽,猛地舒展身体,一手扒住树枝,一个翻身蹲上树。底下的马蹄声配合紧密,博格已经上了马,马急追在这短暂的通道中,要经过树下时朝加尔吹了声口哨。

    “尖叫宝贝儿。”博格说,“到我怀里来。”

    “你这混球。”加尔蹲在树上,对着博格狠狠比出小拇指,“我们结束了混蛋!”

    “嗯哼。”博格笑了声,在马飞奔中陡然撑鞍,蹲在马背上。

    “求我也没有用。”加尔抱紧幼崽,“该死的!”

    马急蹄经过树下时,博格突然稳着身形半起身,一把拽住加尔腰间捆袍子的绳子,将人直接拖拽下来。加尔猝不及防,被腰间的拽力扯得直直栽下去,博格张臂要接他,谁知加尔显示出惊人的柔韧性。他一手抄着幼崽,一手下按在博格单肩,在极速中借力倏地翻蹲到博格身后。

    “驾。”加尔在后边轻佻地拍了把博格的后腰,在他耳边命令道,“跑起来!蛮不讲理的宝贝儿。”

    “我竟然觉得这小鬼有点酷。”格雷颠簸在马背,“他对博格说什么,驾?”

    “是的驾。”梵妮还捏着鼻子,“他还夹过博格的脖子!”

    “但是他还没死。”格雷说,“我就觉得博格对他有点意思。”

    “博格对谁都有点意思。”梵妮在突出飞涕兽重围时松开鼻子,大吸一口气——差点被大蒜味熏翻,“我是说他要弄死人的时候!他从来不会重复手段,他就是这么冷酷!我也觉得这小鬼很酷,如果他还能活到明天的话。”

    “管他呢。”格雷摊开手臂,“我们出来了!博格!我们要回哪儿?回家吗!”

    博格没回话,他已经勒停马。

    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阻拦着马匹,圣骑士的铠甲肩臂上纹着金色的雄狮,为首的伦道夫面容冷峻。

    “光屁股的伦道夫。”加尔从博格肩头望过去,“你穿上衣服我都不认识你了!兄弟,见到你还活着真好。”

    伦道夫盯着他们,仇恨几乎要弥漫出来。他的佩剑早已出鞘,显然是早就等待在此。他一拍马,对面的骑士团就向两匹马四个人冲过来。

    “他是来找你的。”加尔把幼崽装前兜,“好了博格,我们可以说再见了。很遗憾不能加入你们,我已经改变主意了,亲爱的你真的是个混蛋。祝你好运,再见。”

    “别这样。”博格没回头,却准确地握紧加尔的手腕,“我不是你的宝贝儿吗?轮到你保护宝贝儿的时候了,我亲爱的猎手。”

    “嘿,我们不是!”加尔看着对面气势汹汹,“我他妈打不过他们!”

    “那就抱紧我,否则我就割断你的腰绳,让你光屁股夜奔。”博格右手翻握住没有剑的剑鞘,“你负责尖叫就行。”

    “我不想抱紧你,我讨厌接触!”加尔愤愤地抱紧他,调整一下幼崽的位置,咳了一声,“好了我准备好了,你上吧。”

    骑士团紧跟着汹涌撞上来,博格的剑鞘像一把真正的剑,毫无畏惧地就迎上去。

    “伦道夫!”博格一鞘砸翻骑士,夹着夜风劲力十足与伦道夫的剑相撞,露出令人颤栗的笑,“你的屁股还好吗,陛下的爱犬?”

    剑锋与剑鞘顿时撞响!

    第7章 远离冰湖

    马蹄声凌乱,两匹马在混乱中擦过,隔着空隙,伦道夫与博格相撞。剑锋后的黑眼青年绝非上一次的毫无招架之力,他甚至能压住博格的剑鞘,占据细微的上风。

    急促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夜风撩蹿过人裸露的后颈,激起一阵颤栗。

    “博格!”伦道夫猛地扫过博格颈部,“今夜以陛下的名义逮捕你,通缉犯!”

    博格轻松躲过,剑鞘翻转格挡住伦道夫的剑锋,甚至恶劣地戳中伦道夫的胸口,倾身将他牢牢顶在鞘端,“陛下爱犬,我的头就在这里,尽管拿去。但相比我的脑袋,我相信陛下更喜欢你——你抱过他吗伦道夫,我是说在梦里,懦夫?”

    “你这肮脏的杂种!”伦道夫咬牙切齿,“我绝不准许你非议陛下!可怜的私生子,耻辱的半精灵!”

    “然而,”博格加重这个开头,他剑鞘翻砸在伦道夫左肩,猛地下压,只听对方铠甲被重压得偏斜,他戏谑道,“陛下似乎更喜欢半精灵的脸,他爱蓝眼睛,这金发令他着迷。他就像他父亲一样,对精灵如此痴迷到癫狂。你该看看他痴迷时的目光。”  他轻声嗤笑,“太难看了。”

    伦道夫像是被陡然点燃了怒火,他的滔天战意都加持在不断相撞的剑中,他对博格的恨意惊人。

    “闭上你的嘴!”伦道夫嘶声,“我要杀了你,博格!”

    “专心点好吗?”加尔突然插话,他挡着前兜的幼崽,责怪道,“你们总是挥到我这儿来,幼崽会害怕的。我说男人对决不该牵连幼崽,拜托你们专心点,别再说话了,这又不是对骂比赛。博格,你打架的模样比你说话的模样帅多了,请你专心在打架上,顺便回头看看你的矮人和女人,他们已经被纠缠住了。”

    “注意言辞小鬼!”梵妮尖叫,“我不是他的女人!谁会想当博格的女人,那一定是疯了!”她说完顺手把手里的大蒜塞进骑士打开的头盔里,礼貌道,“请离淑女远一点,我讨厌吃大蒜的男人。”

    “你得这样!”格雷一头撞对方胸口,将对方撞下马,“这样他们才会走开,我们矮人的淑女都会这招。”

    “那有点粗暴。”加尔回头评价道,“你可以建议淑女们用更优雅的方式,像我这样。”他对准马后的骑士喊了声“哈尼”,然后一拳正正砸在对方脸上,但是这一拳没撂倒,于是加尔糟糕的“噢哦”一声,又来一拳,“这样,多么具有暴力美。”

    博格的剑鞘不知是什么质地,竟然在这剧烈碰撞中没有丝毫伤痕。伦道夫的铠甲肩臂被他砸得凹陷,两个人撞得座下马匹都踏蹄后退。

    伦道夫突然长剑劈砍,博格偏头,露出后边的加尔。加尔立刻向后挪了几下屁股,那剑尖直扫过他鼻尖,“说好的亲爱的!宝贝儿你竟然不为我挡剑!”

    “抱歉。”博格毫无歉意道,“我忘了。”

    音罢他陡然转翻剑鞘,在伦道夫来不及收剑的瞬间用鞘狠撞在伦道夫胸口。伦道夫被撞得闷声后退,博格已经摸到了加尔的大腿。

    “你干什么?乱战中来一发?”加尔说,“混蛋他又来了!”

    “借你大腿,”博格抽出加尔大腿外侧的匕首,右手收鞘,左手外翻倒握匕首,悍然扫划出去。

    匕首擦在精钢锻造的护颈上,发出刺耳的拉声。伦道夫原本没有预料,但谁也没想到,这把匕首竟然轻易地就划开了钢锻护颈,皮肉在锋利中倏地冒出血线,伦道夫当机立断,滚翻下马。

    差点丧命!

    博格轻轻打了个赞叹的口哨,“匕首不错。”

    “请说‘很好’,它划精钢就像划奶油。”加尔夺回匕首,在袍子上擦干净血迹,插回大腿外侧,对博格威胁道,“割掉你的脖子只需要一个眨眼!”

    博格回头,对着加尔眨了下蓝眼睛。那璀璨的蔚蓝色如同天空剪影,这一下眨得加尔蠢蠢欲动。

    “一个眨眼。”博格说,“说大话也是猎手爱好?”

    “那是我仁慈的宽容。”加尔说,“你的眼睛真漂亮……我保证,夏戈的紫罗兰绝没有你的好看。噢,我感觉我可能有点喜欢雄性,我刚才心跳了你明白吗?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再眨一下吗?”

    “当然可以。”博格的马已经离开包围,“如果你愿意付出对等的代价。”

    他的金发在夜空下的风中后撩在加尔颊边,只有几丝,加尔小心又谨慎地嗅了嗅,并没有特别的味道。

    这是个迷人又危险的雄性。

    “什么代价?”加尔说,“我没有钱。”

    “用金钱来衡量未免太庸俗了。”博格说,“想想艺术点,比如脱光了在荒野遛鸟,这比给钱更让我有兴趣。”

    “我发现了。”加尔把探出头的幼崽又塞回去,他在马上靠近博格的耳朵,“你这个无耻混蛋,你不爱扒光别人的衣服,但你喜欢看别人自尊被碾在脚底,心甘情愿脱了衣服由你羞辱。恶趣味,我讨厌这样,讨厌这样的男性。如果你能保持不开口的样子,我也许还会继续心动,毕竟你的外貌实在迷惑性十足。”

    马匹忽然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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