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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澜城尽飞花 第3节(1/7)

作品:《风起澜城尽飞花

    开杀手追击,另外也想看看陶然出的点子效果如何,事实证明,这法子很蠢

    ,但还算实用。“我想到一件事。”静夜中传来陶然低低的声音,继而俯身过来,沐燕非感觉到温热气息随着他

    的说话在自己耳边吞吐,鬼使神差的,那夜在河中度气的一幕瞬间在眼前闪

    过,身体不自禁地绷紧,看到了他的反应,陶然眼眸里闪过会意的笑:“阿

    沐,你很奇怪,你不喜欢我,却不反对跟我同床。”正因为不喜欢不信任,他才要把人紧紧抓住手里,只有在他眼皮底下,他才

    有机会把人看得透彻,不让对方有半点可以糊弄的机会。“什么?”沐燕非冷冷问。很喜欢看到他紧张的模样,陶然又往他身旁凑了凑,压低声音道:“既然我

    们两人都有弱点,那不如相互帮对方摆脱弱点怎样?”“怎么做?”“很简单。我水性很好,教你叁天,保管你成浪里白条,你可以帮我控制酒

    量,我这个人没什么节制,身边没个人看着,很难戒掉。”沐燕非心一动,这倒是个好主意,问:“你不是很喜欢酒?何必戒掉?”“喜欢是回事,被牵制是另回事,现在我们处境不同,我可不想因酒误事。”“成交。”“阿沐……”陶然跟沐燕非靠得很近,嗅着他身上的清香,正事说完,却不想

    离开,继续道:“你真的没兴趣……”脸颊微冰,黝黑睚眥刀鞘抵在了两人之间,沐燕非淡淡道:“我比较有兴趣

    陪你练轻功,要试试吗?”“我突然觉得有点困了。”杀气袭来,陶然审时度势,躺了回去,道:“不过

    你若改变主意,可以随时召唤我,我随传随到。”可惜,到天亮,他也没有得到召唤。

    风起澜城尽飞花21

    第二天一早两人起身赶路,出了客栈,微风吹来,片片花瓣随风飞旋,有几瓣落到沐燕非肩上,陶然伸手帮他拂落了,极平常的动作,仿佛透着关怀,却因为过于刻意,而让殷勤流于表面,沐燕非眉头轻皱,突然道:“我字飞花。”“好名字。”陶然剑眉轻挑,看向沐燕非,经过几日休养,男子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干练,一袭玄衣立于风中,掩去了平日的飘逸,多了份压迫性的气场,陶然不明白沐燕非为何突然提及自己的字号,但仍然从善如流,笑眯眯道:“我记得令堂喜花,不晓得这飞花二字出自于桃花?还是冬月的雪花?”“飞的是血花,敌人的血!”沐燕非看着他,眼眸冷如寒冰,“对敌人,我从不手软,我不讨厌你,所以,别给我成为你敌人的机会!”陶然笑容微僵,不明白沐燕非为何突然这样说,心思电转,极力揣想他是否疑心到这几日自己对他的戏弄,思忖间,沐燕非已经离开了,温风中就听他道:“牵坐骑,上路。”所谓坐骑,只是两匹老马,先前陶然的玉笛当了叁十两银子,这几日住客栈加买马,已经所剩无几,啟程之前,他把腰带上的嵌玉也当了,外加沐燕非束发的玉簪,凑了几十两,再往前走,有陶家的店铺,只要坚持到那里就好办了。两人照陶然选的偏路一路走下去,果然未曾遇到沐燕非的随从,那些杀手也不见了踪影,沐燕非从京城出来后,曾数次被偷袭,所以他曾跟阿南阿中说过如果中途走散,大家在云南会合,那时说这话时半是试探,没想到居然真会变成这样。偏路难走,马匹脚力也跟不上,好在皇上交待他的事也不急,行路慢些,总好过总被人截杀,如此这样走了两日,中途歇息时陶然开始教沐燕非鳧水,路上遇到河流,便让他下河练习,沐燕非有武功底子,学鳧水比平常人快很多,又有名师指点,不几日便已能熟练游水了。这日两人来到蒲城临近的小城,陶然看城郊有河经过,便邀沐燕非下水,正午时分,水温正适中,两人在水里游了半个时辰,在陶然的细心传授下,沐燕非的鳧水技巧增长不少,最后陶然先上了岸,靠在一棵柳树下喝酒,看到沐燕非上来,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沐燕非身上的伤都痊愈了,胸口最重的那道剑伤也只不过留下淡淡疤痕,除了伤药珍奇外,他自身强悍的恢复能力也令人咋舌,陶然收起了最初的小覷之心,眼睛微微眯起,上下打量,嘴角游离着玩味的笑,像古玩家欣赏自己中意的名贵玉器。“进城后就有店留宿了,我们可以多住几天,好好休息一下再啟程。”他喝着酒道。蒲城县里有陶家的分铺,这一路行来,两人身上的银两所剩无几,饮食住宿都在将就,又疲于奔命,现在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想到好久未曾沾足的勾栏花馆,陶然露出舒心的笑。沐燕非知陶然在想什么,懒得看他的猥琐表情,养过头,穿着衣服,问:“你还要喝多少酒,才准备戒?”与沐燕非练习泳技相反,陶然戒酒没那么顺利,尤其是内息混乱时,更需酒的热气调息,沐燕非每每看他忍得痛苦,便索性把酒还给他,反正戒酒的做法治标不治本,若内息无恙,便不需酒来调和,所以归根结底是修行内力,将走岔的内息导入正途,但现在看来,陶然似乎根本没有戒酒的打算,那好像只是他的随口之言,过后便忘得一干二净。他根本是没事干,来消遣自己的吧,沐燕非没好气地想。陶然叹了口气,“调息这种事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尤其我的内功心法至阴,原就与普通修炼不同,能恢复到现在这样,已是万幸,你自己也内力受损,该知道一旦内息出差,很难修整好。”沐燕非原本对失去内力的事极为忌讳,但此刻同病相怜,对陶然的话也就没太多抵触,道:“既知阴毒路子的武功难练,当初又为何学它?”“少年人心高气傲,想一步登天,等发现错了,却已回不了头。”“教你心法的师父,对,好像叫王二的那个,他传授这样的武功给你,只怕一开始也没存着好心。”听出沐燕非言下的揶揄,陶然苦笑:“自作自受,与人无尤。”“你倒是能想开。”“想不开,难道病就能好了吗?”陶然喝着酒,随口问:“那你呢?身为叁军统帅,你的内力又怎么会出差子?”沐燕非脸色微变,冷冷道:“与你无关。”“说来听听,说不定我们聊一下,能找出对应的办法呢。”沐燕非穿好衣服,转过头,陶然正斜靠树干,养头微笑看他,眉间流淌着晌午初醒后的慵懒风情,沐燕非忍不住皱了皱眉,一路行来,足够他了解这个男人的懒散,能坐他绝不会站,能躺,他也绝不会坐,这斜倚栏杆的小动作在别人看来也许透满了风情,但沐燕非行军多年,最无法容忍的便是如此散漫的举止,若非陶然还用得着,早被他一脚踹出去了。“我跟你不同。”他淡淡道:“我是自毁内力的。”“为什么?”陶然一怔,身子不由自主地略微前倾,神情间充满了好奇。沐燕非没答,走上前踢了他一脚,示意上路。陶然了解沐燕非的脾气,见他不答,便知多问也无用,道:“天气正好,不如多休憩一下,反正铺子就在城里,又跑不了。”冷峻目光射来,感受到冷冰冰的气息,陶然打消了休息的念头,乖乖爬起来跟了上去,还想再喝酒,酒瓶已被沐燕非夺了过去,拔开酒盖,手擎起,酒水溅下,他仰头连喝几口。“其实,你可以对着瓶嘴喝的,我不介意。”看着沐燕非如此豪气饮酒,陶然笑嘻嘻道。酒瓶拋了回来,沐燕非跨上马扬长而去。真是个任性的人啊。掂掂所剩无几的酒壶,看着沐燕非疾驰而去的背影,陶然无奈地摇摇头,也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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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城不大,不过颇繁华富足,又因位于连接南北的主要通道上,商贾车队很多,逃命期间他们其实不该停留这种繁华地带,不过陶家店铺就建在城中,此去云南,还有迢迢长路,为了盘缠问题,不得不转来这里。陶然曾来过分铺,进了城便轻车熟路地径直走去,走到一半,他发觉跟在身后的脚步声渐远,转头看去,却见沐燕非脚步放缓,神情若有所思,他转回去,笑问:“马上就到家了,快点,难道你不想在大房子里美美泡上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住客栈。”沐燕非脚步停下,微一沈吟,拨马去了别的方向,陶然急忙追上,问:“为什么?”“我们想到来这里借钱,杀手们也会想到。”阳光在沐燕非的眼眸里泛出一丝冷冽顏色,“所以住客栈。”“那是我家,那不叫借钱。”沐燕非置若罔闻,陶然只好追着道:“你疑心病太重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聪明的。”沐燕非还是不答,脚下却走得飞快,陶然实在无法,只好跟了上去,无奈自语道:“既然不去绸缎庄,不晓得我们巴巴来城里做什么?”沐燕非也不知道,他只感觉到有种很不祥的预兆,离绸缎庄愈近,那份感觉便愈强烈,多次生死交战,他对自己直觉的信任程度超过对其他任何人,钱没了可以另想办法,但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他不怕死,不过绝不能容忍把自己的生命交与宵小手上。两人在城中选了间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下来,陶然交了钱,让店小二把饭菜茶水送去房间,自己牵着马去了后面的马厩。等他整理完回到房间,沐燕非已开始吃饭,菜式简单,但在饥饿时仍可让人食指大动,陶然坐下,看了闷头吃饭的沐燕非半晌,突然叹道:“马是喂饱了,我却还饥肠轆轆,长这么大,我头一次体会到做畜生比人好命。”沐燕非动作一滞,横眼扫过来,陶然只当看不到,拿起碗拨饭,都囔道:“我没钱了,吃了这顿,你有没有想过下顿怎么办?”“有。”陶然立刻抬满怀期待地看向沐燕非,沐燕非却仍在低头吃饭,仿佛那个回答跟他毫无关系。

    饭后,天色尚早,沐燕非上床调动内息,见陶然起身出去,他问:“去哪?”“我不会为了贪图一时享受去绸缎庄的,只是在附近随便走走。”陶然斜靠门口,答:“不放心的话,你可以跟着我。”“莫走远。”“我的钱全付账了,现在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想走远也不可能。”对上沐燕非投来的诧异目光,陶然面不改色地道:“我以为来到这,就可以随意花销,所以全都花掉了。”沐燕非无话可说,想也知道让一个浪荡子管钱,本身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他能把那点钱留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陶然离开后,沐燕非练完功,去了客栈前面的茶馆,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待夜色沈下,陶然晃晃悠悠转回,看到他很惊奇,走过来低声问:“你有钱喝茶?”就是没钱,才等他到现在,沐燕非起身走开,陶然只听到轻飘飘的话声传来。“付账。”陶然付了帐,追上去,随沐燕非一起进了房间,凑过去笑道:“若我也没有钱,你怎么办?”“抵押你。”回到房间,陶然身上的酒气和脂粉香愈发浓重,沐燕非眉头皱起,陶然察言观色,问:“需要我去洗个澡吗?”“地上。”比平时更清冷的声音,显示出主人此刻的不悦,陶然看看他表情,什么都没说,摇晃着走到旁边桌上,翻身上桌。一路行来,这已不是头一次了,陶然早就习以为常,可惜这里桌子太窄,他只好蜷起腿,看着沐燕非挥手弄熄了灯,黑暗中上了床,忍不住道:“王爷,天寒地冻的,请赐床被子吧。”回应他的是床幃落下的声音,陶然自嘲地笑笑:“阿沐,你就算养只狗,偶尔也要给点甜头的,否则怎么笼络人心?”还是没回应,须臾一床被子凌空扔出来,陶然伸手扯住,盖到了身上,笑道:“谢了。”夜色渐沈,陶然却毫无睡意,桌板太硬,硌得他很不舒服,翻了几个身,想吹上一曲打发时光,手摸到腰间,才想起笛子早被当掉了,他叹口气,随口道:“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的,才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在这里给你做牛做马。”叹息从幃帐外传来,带了几分自嘲,但更多的是对于这种处境的无可奈何,沐燕非嘴角略微上翘,没睁眼,只冷冷道:“睡觉。”陶然在桌上翻了几下,过了好久才有了睡意,谁知被窝还没捂暖,冷风传来,被子已被掀到了一边,沐燕非站在桌旁看他。神智有些迷糊,陶然随口问:“你要自荐枕席吗?”“打劫。”看到沐燕非难得的一身翩翩白衫,月光下真有几分桃仙的轻灵,陶然眼眸不自禁地眯起,微笑上下打量,“这个借口真不错,不管你是劫财还是劫色,我都心甘情愿。”“可惜这两样你都没有。”冷清声音打破了陶然的幻想,沐燕非道:“我要出门弄点盘缠,你是继续睡,还是随我一起?”“我没听错吧?你是兵败胡虏的大将军,皇上亲封的鸿照王爷,你要去打劫?还……穿白衣?”眼神扫过沐燕非手中的墨色弯刀,陶然终于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急忙坐了起来,眼睛直直盯着他身上白衣,这男人好像不懂什么叫韜光养晦,大晚上穿得这么招眼,把打劫当赏月,丝毫不考虑被人看到了会发生什么后果。“白衣不错,若有人看到,会以为自己见鬼。”“也许人家会以为见到了桃仙?”无比认真的表情,让沐燕非想起了初见时陶然的白痴反应,嘴角不自禁地勾起,难得看到他的笑脸,陶然微微一愣,见沐燕非转身离开,他犹豫了一下,跳下桌子追了上去。“好吧,我欠你的我欠你的。”认命的都囔声随风传来,沐燕非只当听不到,提气纵身几下轻点,跃过客栈矮墙,向前奔去。

    风起澜城尽飞花23

    陶然跟在他身后,见他脚步疾速,不多会儿便来到一家高门大院前,略微端

    量后纵身跃进去,毫无犹豫,也跟着跃入。里面院落很大,夜已深了,四下静得很,沐燕非在看清房屋布局后,很快找

    到账房,拧开了门锁,对陶然使了个眼色。陶然明白他的意思,苦笑:“我

    这辈子没做过偷钱的勾当。”“你现在可以亲身体会一下。”沐燕非出身世家,虽是庶出,却也没有衣食之忧,这种事他也是初次,抽刀

    ,将柜子锁头削掉,富户很谨慎,锁头都是钢制的,可惜在他的妖刀前毫无

    用武之地,轻松便被削开了,几个抽屉里都放着账本和银票,在沐燕非的示

    意下,陶然全拿了,揣好后要走,却见沐燕非挥刀在对面墙上划了几个字。‘为富不仁,杀!’果然是将士出身,连劫财也劫得这么明目张胆,陶然无奈摇头,不过看到沐

    燕非写完字后,反手归刀入鞘,又有种说不出的气势,沐燕非内力受阻,所

    剩不过十之二叁,却丝毫不减其威,这寸尺之地,在他看来便如廝杀战场,

    一声归鞘,像是战事结束,又似一切才刚刚开始。“怎么了?”沐燕非走出门,经过陶然身边,见他发愣,眉头皱起。“没什么。”陶然回过神,急忙跟上,小声问:“你今天踩点了?”“喝茶时听人闲聊知道的。”出了富户家,沐燕非又转去另一边,陶然提醒道:“客栈在那边,你走错了

    。”“没错,去下一家。”“可是我们的盘缠都凑出来了,不如下次吧。”“睡不着,不如替天行道。”“可我怎么总觉得我们现在的行为好像更接近打家劫舍。”沐燕非脚步踩得飞快,陶然知道劝不住,只好跟上,沐燕非似乎在茶馆等他

    时听到了不少杂谈消息,又连着去了两家,一身白衣在夜风中飘拂,却没被

    人发现,陶然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遗憾,等两人从最后一家大户里出来,他

    忍不住笑问:“接下来该轮到我家了吧?”“我累了。”确切地说,陶家分铺在这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大家,沐燕非此说照顾到了陶然

    的面子,陶然自然知晓,凤眸流动,闪过会意的笑,向他微施一礼,道:“

    谢主子高抬贵手。”两人满载而归,谁知返回时,还没靠近客栈,便听到一阵嘈杂之声,客栈门

    前围了很多人,看眾人衣衫不整的状态,像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有些还

    满身湿漉,几个店伙计随着掌柜跑前跑后,沐燕非见此情景,脸色微变,快

    步冲了进去。客栈里也站了不少人,周围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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