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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之男妻清溪 第29节(3/4)

作品:《穿越重生之男妻清溪

光落到春汀身上,干涸期

    春汀见虞清溪对这事感兴趣,便接着道:“碧涧水是澹水的支流,每到盛夏总会水位下降,河床抬升。按菜市里卖鸡毛菜的尤大娘所说,今年春日碧涧镇本就降水不多,这干涸期定会提前。到那时候,井水都打不出,那时候鸡毛菜都是比肉都贵。”

    虞清溪倒是不担心菜,只要需求,总会有人当这个搬运工,从别处运菜过来。他担心的是用水,平日的喝茶饮水,洗衣沐浴,又是夏日,如何能省的。他低头看了一下小腹,若是在以前,他怎么都能过,如今有了这个却是娇气了不少。他抚了一下肚子,淡淡一笑。

    “东家,”春汀道,“不若我们往南边去,等过了干涸期,您想回来我们再回来,可好?”

    “不。”虞清溪说了一个字,然后起身回屋了。

    春汀停下手里的活,看着三少夫人走回屋里。她在心里将自己暗骂了一道,三少夫人好不容易出屋透透气,她个笨嘴又将三少夫人气回去了!心思一转,趁着干涸期还没来,她得好好打听一番,哪儿的水井够深,哪家菜摊的菜长久,哪家铺子里还能供果子。另外,那些大娘们住这儿多年,总会有些应对法子,她得多问问。

    其实,虞清溪并没有生什么气,他只是回屋去寻一些资料。初到碧涧镇时,他曾在街市书局买过一本地方志,介绍了碧涧镇的地理风貌﹑人情风俗。他将书卷翻出来,细细研读,寻找可以取水的法子。在这儿过了两个月的安稳日子,没有再遭到罗那暗卫的刺杀,也没有其他势力在寻他,他觉得就这儿的生活也是挺好的。

    就在虞清溪认为自己的改容瞒过各路的时候,远在罗那战场的不惊收到了消息。他在营帐中打开纸卷看了看,轻轻一笑:“躲那么远。”虞清溪带在身上的银票是当初他给的,出自齐庄钱庄总号,从总号出去的银票都是与不惊有关的,为数不多。譬如,给谷梁钰的借兵订金,现下还没提取。所以,诸如这类特殊的银票,要查起来相对方便多了。

    不惊将纸卷递给后面的落,吩咐他回信:“莫要打草惊蛇,用普通的市井身份留意便可,一列不许用悍支那一套。”他发现虞清溪对高手的气息敏感得很,而对于普通人,却是不会太警觉。

    落按照不惊说的,将纸卷传了出去。

    不惊又招来原本跟在虞清溪身边的悍支八人,吩咐了一番,将他们派去碧涧镇。而这一切,他并没有告知谷梁钰,既然虞清溪躲得那么远,自有他的用意。连他最看重的夫君都一并躲开了,哪里还有告知谷梁钰的道理。

    不惊料得不错,虞清溪对那些压抑住的低气息特别敏感,而对于正常人的生息及脚步声响倒是不会太过防备。也就是这样,他并不知道隔壁的院落已换了人,里头住进了原先一直跟着他的悍支八卫。

    悍支八卫在进入碧涧镇时,便全部换了普通人的行头。白日留四个在屋里听隔壁的动静,另四个分散在周围远距离查看。不看还好,一看,便是惊讶得差点暴露了。对虞清溪的消息,他们并没有用言语来交流,而是回到宅院,用纸笔来“说”的。八人面面相觑,沉默了好久,其中一个留在宅院里的默默看了一周,拖了纸来写,他早就知道这件事。那日闵大夫诊脉,便是他在暗中保护的,不过他只司保护之责,并没有将虞清溪的私事传出去。

    八卫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将这件事禀报主子,他们觉得这可能是虞清溪躲开一切的缘由。为了不让虞清溪察觉,他们特地去老远,找来黑隼将消息发出。

    待不惊拿到消息顿了一下,将前后细细思索了一番,终于明白了虞清溪这番做法。他这是怕孩子出来就被齐庄收掉?可是,他不记得手里还捏着一个特许,若他要留下孩子,用这个特许也是可以的。再则,以他两个爹为齐庄做出的贡献,再有现下在落玉国的分量与官职,是可以从暗人身份转出了,那么孩子就可以放身边教养。他轻轻一笑,发了消息给八卫,要求不干涉只保护。

    不惊坐在窗前一叹,脸上却松泛了许多,可算是弄明白了。这个虞清溪啊,真够倔的。不过,他不就喜欢这股劲儿吗?他喜欢的人,至始至终都是同一类人,认真,执着,倔强。以前的白泽芝是,现下的虞清溪也是。而且同样的,只能在旁边守着,永远得不到。渐渐地,他的笑意便融入一抹哀思。

    谷梁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不惊这般呆坐在窗前。他道:“我们若弥的兵士攻过罗那京都,老贼早拖着东西往西北撤了。在皇城下头,我们发现……罗那在研制□□。”

    “哦,原来是这样。”不惊端坐在窗前书案后,瞬间恢复如常,轻道。之前抓了那璧便是想拷问出黑系一部的位置,可那璧怎么会知道这个,就连不惊本人都不知。不过,按之前西望山一事来看,罗那寻到了大致位置,却不知如何进去,而正好火神发怒将一切掩埋,才没有让他们得逞。之后追杀禹谧,应当也是这个缘由,禹谧是黑系一部首领,只有他最了解制造的过程。至于虞清溪,罗那是怎么知道他与禹谧的关系的?不惊便往那璧这人身上一想,稍是琢磨了一下。

    谷梁钰看着他的眉头,顿了一下问:“有什么好消息吗?”

    “嗯?”不惊抬头看他,他自己也没意识到,想明白了一切,自己的眉头已全然舒开。

    谷梁钰含笑着看他,心里一思猜测道:“是虞清溪有下落了?”

    “这个……”不惊摸了摸脸,有那么明显吗,“有点眉目,不过现在还不能与你说,我要做一些安排才行。”

    谷梁钰并没有不悦,只那么淡淡地看向他。

    “他现在是安全的。”不惊告诉他。

    谷梁钰这才一笑:“好吧,我早就知道,那刺杀与我们任使官干系不大。”

    不惊失笑:“玉儿真敏锐。”

    “也别等太久,”谷梁钰道,“我们任使官都要疯魔了。”

    “很快了……”不惊道,“罗那老头快要退无可退了,不若,我们来商量一下,你拿哪块地,我分哪块地?”

    “你是兄长你来分。”谷梁钰起身,步履间轻袖飞扬,将事情扔给不惊,直往外走。

    不惊失笑:“福尔叫我一声兄长是应当,你家林渊当我兄长完全是跟着福尔来的,事实上他比我年长好几岁!”

    “哦,”谷梁钰顿住脚,“不过我们认了。”

    不惊直摇头:“罢罢罢!我有空便让人草拟一份单子,届时你派人来与我们商讨一番。”

    “好。”谷梁钰早就消失在门口,只一道应声清晰传来。

    不惊直摇头,林渊都叮嘱过多遍,走路要慢些,那人还是如此!他想了想,招来落吩咐道:“传我口讯,让迖立马寻个对双儿孕育有经验的,送去碧涧镇。”

    “是。”落应。

    “记得,性子沉稳些的,千万莫要声张。”不惊道,“更不能让虞清溪发现。”

    “是!医支大多没有武,主子放心。”落领命而去。

    不惊失笑,关心则乱。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生孩子认亲什么的了。。。我觉得都写得挺完整了,有哪个要另外番外里描一描的吗

    第90章 产子

    天气越来越热,是燥燥的热,鼻息之间都是烟尘的气味。春汀找到镇南一处古井,出水还可以,便驾了马车要去取水。马车是才买不久的,春汀到处去提水,虞清溪便给了银子让她买一辆马车,好方便些。春汀将家里的水桶都放上马车,那架势恨不得将浴桶都捎上。

    虞清溪看了她一眼:“这么多桶?”

    “嗯。”春汀点头。她用水是格外节省的,淘米的水洗菜,洗菜的水浇花。就连洗澡,她只是擦洗一番,根本舍不得多用一点水。只是三少夫人每日都习惯沐浴的,一个浴桶就得三四桶水,她便要多准备一些。院里的井水越来越浅,这两日打上来的水都不如以往清澄了,她这才往别处寻水。

    虞清溪立马放下书卷:“我与你一起去吧。”

    “怎么行!”春汀立马看向他的肚子,万一磕了碰了可怎么办!她连忙挡住他,“东家,可得小心着些,再熬一阵就好了。”

    虞清溪自然不听她的,虽说怀着孩子,拎两桶水的力气还是有的,且他可以确保不伤着肚里娃娃。他轻而易举坐到驾车位置,下视着急得团团转又不敢拉他的春汀:“还不上来?我可不认识路。”

    春汀没办法,只得爬上去,一面又叨叨:“东家,一会儿奴去抬水,您千万别去提。”

    虞清溪扯着缰绳,慢悠悠地出去,也不答她。

    “再则,你这身子,若是抬水什么的,被人瞧出来……”春汀道。

    虞清溪眉头一皱。

    暗中的八卫搞明白了虞清溪的意欲,几人凑在一起一商量,决定调人去当苦力。

    虞清溪和春汀到镇南那处古井时,已有老长的一条取水的队伍了。春汀稍是一看,发现今日有些不对,她便立马拉了旁边的大娘来问。

    大娘告诉她:“瞅着井另一边没?那是专程帮人提水收钱的,一桶水两文。”

    古井口很大,有寻常家里用的大圆桌那般大。一边是排队自己打水的,一边是靠帮人打水赚钱的,倒是互不相干。

    “花钱让人抬吧。”虞清溪见状立马道,“你去与那个人商量一番,让他每日送水到我们宅院。”

    “是。”春汀应了,立马过去。

    这样,虞清溪连马车都没有下,这用水一事顺利解决了。春汀临走之时,还听到排队的人群中有人道,祖辈到这个时候便来这儿打水,头一糟听到有靠打水赚钱的。不过,就这么一甩桶一提的事情,也能得两文钱,每日也能赚上几百文?如此这么一传,碧涧镇各处都涌现了送水的营生。春汀听到这番言语自然不会多想,只叹自家三少夫人是良善人,诸事顺遂。

    悍支八卫听到消息松了一口气,苦力活儿总算是有大批人接手,他们只需安心看着虞清溪就好了。转而一想,不免又有些自豪,一个不小心就带出了一个营生!

    就这样,难捱的盛夏终于过去。入秋之后,春汀巴望着井口,发现水位并没有起来,每日的用水依旧只能靠送水。县令大概是避着暑气做事的,入秋之后便发了清河淤徭役的征令,整个碧涧镇街头巷尾都在说这个事。

    春汀将听来的消息拉家常似的说与三少夫人听,一面琢磨着着鳝鱼要怎么做他才能多吃两口。

    “早就该这么做了。”虞清溪闻言之后道。这一带水流颇缓,土质偏贫,积淤是肯定的。

    春汀点头,转而问道:“东家,你看这鳝鱼是煮成汤,还是切段红烧,又或是滑成丝酱爆?”

    虞清溪想起之前一次也是吃这黄鳝,春汀见鳝鱼从盆里逃出来,吓得哇哇直叫。他道:“煮汤也成,红烧也成。”他特意没提滑丝酱爆,这么怕黄鳝,滑丝大约也是做不来的。

    春汀一想上回已经煮汤了,这次便红烧吧。她一鼓作气,直接挥刀斩下,一道血迹直飙面上。她死死咬着唇,生怕再吓着三少夫人。

    虞清溪看着她如此阵仗,心里直摇头。他放下书卷,起身走过去。

    “东家,您别过来,小心让这血气冲撞了!”春汀背着身子拦他。

    虞清溪虽然肚大如箩,可行动倒是丝毫不显笨拙。他很轻松便绕了过去,拿了她手里的刀:“你去洗一洗。”

    春汀无法,看着盆里断成两截却依旧在翻搅的鳝鱼,略微有些担心。她拿帕子一擦,顾不得离开半步,小心翼翼地瞅着三少夫人的动作。

    虞清溪精准地捏住黄鳝,一滑又剁上几刀,盆里三条黄鳝很快都成了段。他想了想酱爆鳝肉,手下便没有放开刀,捏了一根鳝段,从背上中间往两边一滑,很快就剔去了骨。

    春汀瞪大了眼睛,三少夫人什么时候会庖厨之事的?

    虞清溪没有在意春汀的目光,一会儿功夫就将一段段鳝段都剔去了骨,然后交给她:“鳝片鳝丝都可以,你给酱爆了吧。”

    “是是!”春汀连连应过。

    虞清溪在一旁洗过手,扶着腰在庭里走走。也不知是不是心事淡了,刻意多用了饭食,肚子沉得很,站了一会儿便腰酸,久坐也会腰酸,甚至躺着都会腰酸。他从没有与春汀提过一句,春汀曾要帮他按按腰腿,他都拒绝了。

    有时候,他会想,不若就去胥山以南找个小镇住下,那儿有懂双儿孕育的大夫,他也许能好受一些,不会这么整宿整宿地睡不着。可是,他怕面对任桑榆。有那么一点点可能会碰上任桑榆,他都不敢。或者,再等等吧,虞清溪看着一树落叶,心里想着。再过一阵,就应该要生了,生完就可以回去了。至于孩子,便道是抱养的。每日,他都会如此往复地纠结,又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很快就能回去了。

    秋收之后,这儿延续着原樊厦的习俗,周边各镇都会过丰登节。街市里载歌载舞,店铺老晚都不打烊,有些还会点燃了天灯放飞。

    虞清溪这么重的身子,自然是不会去街市里挤的。他给了春汀几个银踝子,让她去街市里玩。

    春汀也只是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好玩的时候,不过她推了银踝子,并没有出去。宅院里就她和三少夫人在,若她出去了,三少夫人身边没个伺候的怎么可以。平素夜里三少夫人根本不许人进屋,可她还是一直在耳房警醒着的,生怕有那么个意外。

    虞清溪见她这么坚决,也就没有多说,返屋沐浴休息了。

    春汀在庭院台阶上坐下,撑着手看夜空里飘飞的天灯。墨色的苍穹,闪耀的星星,朦胧的各色天灯,一切都是那么美。春汀在迷蒙之间不禁想到,这些天灯一直这么飘飞吗?若是,那会飘去哪里。若不是,它们会掉下来吗?

    半夜,果然有天灯落到了宅院主屋。自五月起,春汀怕虫豸繁出扰了三少夫人,特意在屋前屋后,墙根床下都撒了雄黄粉或雄黄酒。主屋的窗口就曾放过一小瓶雄黄酒,不知哪日夏风吹倒了瓶子,酒浸染了窗楞。春汀防着虫豸,依旧摆上一瓶放在那处,吹倒过几次,又一次次摆上新的。这次的天灯是直撞向窗,撞倒了雄黄酒,天灯里的火烛遇上酒气霍然大起,窗帘一卷,便跟着着火,与床榻上的烛火燃作一起,瞬间引燃了窗台下的小榻。

    虞清溪是第一时间发现着火的,他眼眸一缩,第一反应是前世那场火海。这么一下,惊得他立马起身,却是又栽倒在床。大约是肚子太重,压迫到了他后腰的经络,时常会有这种起身时使不上力的状况。每每这种时候,他都要用手揉上好一身,才能起得来。偏偏这个时候,他又疼得起不来了。

    火势顺着酒液流淌之处熊熊燃烧,风一带,便是卷的门窗都燃着了。春汀闻到一股烟火味,一个激灵便立马奔了出来。主屋燃起了大火,门窗都无法进。她大喊了几声,不顾大火用身子去撞门。

    虞清溪在屋里呛得说不出话,他听到了春汀的叫喊声,可门是从后面反锁着的,她根本进不来。这是他到这儿来的习惯,怎料到最后反害了自己。

    很快,八道黑影落到院里,扯开了春汀,大力撞门。他们顾不得被虞清溪发现,再不救人怕是会有危险,才立马现身的。

    春汀看着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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