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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ngwithoutgod第39节(1/2)

作品:《Young without god

    小惠脸色一白,陶韬挤挤眼睛一笑:"不过今天算了,至于我丢了名牌的事儿,可就是天

    知地知喽。"说完走了。

    远远听见小惠问:"白家是甚麽人啊?"

    "诶呀,肯定也是高层,你看他那个样子,一看就是二世祖。"

    "真是,油腔滑调的。"

    "不过,还真帅。他是助理,平时都是跟总裁一路走停车场的直升电梯,要不是今天他丢

    了名牌,我们可能一辈子都见不着呢。"

    "难怪以前没见过。"

    陶韬暗笑一声,别着名牌直上七层接待室,三言两语打发了里面的工作人员,转身进了

    小休息室。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突然就冒出这句话来。

    于是笑了。

    李铭夏忙着几天密集的宣传造势,就为新人奖拉票。

    远远看着图书城的门口,不由苦笑。经纪人拍拍他肩膀:"没关系,人多才是好事。"

    李铭夏打个哈欠:"能不能先洗澡?"

    "你这坏习惯哪儿学的?"经纪人笑笑,"还好先到丽赜酒店,你动作快点儿!"

    "就说路上堵车嘛。"李铭夏笑笑,看着保姆车驶入酒店地下停车场,不由舒口气。

    跟谁学的?

    且,我天生就这样,不行啊?

    不过这话咽回肚子里了。

    上了七楼,应酬交给经纪人,李铭夏转身就往小休息室窜,找着浴室,爽快的脱了衣服

    ,正要洗,却皱起眉来,冲外面喊:"有人麽?"

    "有甚麽能帮你?"

    "不好意思,我记得应该先说过,我不用洗发水那些的,我..."

    "用香皂嘛,我知道。"一阵轻笑。

    李铭夏打个抖,一把拉开浴室的门。

    第八十章

    陶韬递过香皂去:"新的。"

    李铭夏挑挑眉毛:"你甚麽时候出卖劳力当服务生了?"

    "你不也卖艺跑江湖?"陶韬一笑。

    李铭夏冷着脸接过来:"你来干甚麽?"

    "看看你。"陶韬笑笑,帮他拉上浴室的门。

    李铭夏摇摇头,慢慢洗澡,果然清醒不少。甩甩头上的水珠,走出浴室盯着坐在沙发上

    的人冷道:"我不想问你怎麽进来的,总之现在你快走吧,我就当没见过你。"

    "你不是希望我知道你?"陶韬一笑,"我现在不止知道你了,还来见你,我想你有话想说

    吧。"

    "我以为是你有话要说。"李铭夏斜眼打量他。

    "那要看你说甚麽了。"陶韬点点头。

    李铭夏看他很久,突然露出疲倦的神态:"陶韬,不要猜来猜去的,这样好累。"

    陶韬一怔,随即苦笑:"对不起。"

    "我不需要道歉。"

    "但我愧疚。"

    "为甚麽?"

    "因为不够。"陶韬深吸口气,"如果我足够勇气,那麽我会毫不迟疑。"

    "勇气?"李铭夏一笑,"直说不爱就好了。"

    陶韬低下头来,缓缓握紧双手:"不是不爱,而是...我不懂甚麽是爱,或者说,不懂怎

    麽去爱。"

    "我也不懂。"

    "但你有勇气踏出第一步。"

    "我并不需要你的赞美。"

    "我始终感激你。"陶韬抬起头来。

    李铭夏呵呵一笑:"你知道我老爸提出离婚麽?"

    陶韬一愣,李铭夏眯起眼睛来:"但我母亲拒绝,她说太复杂的她不懂,但如果女子没有

    犯通奸罪,教徒不能随意离婚。"

    陶韬颔首:"她是虔诚教徒。"

    "田雅并不知道这些,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李铭夏自己倒杯水,"我老姐在德国见过谢

    书文,他生活得很好,找到所爱,整个人神清气爽。"

    "多好。"此话由衷。

    "白可已经决定大四毕业后入梵蒂冈。"

    "他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修士。"

    "叶歆与冯诚两位哥哥已经决定报考耶鲁。"

    "每个人都找到方向。"

    "那麽你呢?"李铭夏终于微笑。

    陶韬摇摇头:"行走。"

    "走到哪里去?"

    "天涯海角,高山深渊。"

    "甚麽时候停下?"

    "不能再行动为止。"

    "可会为甚麽停留?"

    "现在不知道,也许累了,就会停下。"

    "据说你仍在学哲学。"

    "经济法律诸多学科,不过都是哲学的表象。"陶韬微笑,"我不一定会大富大贵,但我愿

    意寻找。"

    李铭夏叹气:"我不明白,你毫无信仰,为甚麽如此执着?"

    "信仰不一定上升为宗教,但求足够支持人心。"

    "你不信爱情。"李铭夏摇头。

    "不是不信,而是不知道的东西,无法确认。"陶韬轻笑,"我如此希望看到爱情的模样,

    但每次我都是看到她的背影。"

    李铭夏看他一眼:"所以你鼓励别人恋爱,隔岸观火。"

    "没有那麽功利,只是希望一堵真容。"

    "所以你永远无法见识她的美丽。"

    陶韬点头:"你说的对。"

    "那麽你想怎样?"李铭夏眼神炽热。

    陶韬看着他,很多话想说,却只是一笑:"我想你快乐。"

    李铭夏失笑:"我每天忙碌,至为快乐。"

    陶韬深吸口气:"那就好。"说完立起身来。

    李铭夏看着他眼睛:"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来干甚麽?"

    陶韬放下个信封在桌上轻笑:"我不会说好听的,但我知道自己自私,抱歉打扰你。"竟

    然出门去了。

    门外隐隐听见工作人员询问他是谁,却没有听到回答。

    李铭夏盯着桌上的信封良久,始终没有拿起来看。

    门又开了,经纪人探进头来:"李子,你没事吧?"

    "我很好。"

    "刚才有人在你屋里..."

    "是个朋友。"

    "哦,那怎麽问他不说呢?怪人..."经济人看看表,急道,"时间差不多了。"

    李铭夏点点头:"麻烦化妆师了。"

    化妆师们提着大包小包过来,一个替他弄头发,一个给他擦脸,分工协作,动作纯熟。

    李铭夏闭上眼睛,想起似乎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帮他化妆。

    不,那人没有这麽温柔,他只会冷笑。

    不,也不是很久以前,就像在昨天。

    经纪人突道:"李子,你要去墨尔本?"

    李铭夏睁开眼睛:"没有啊?"

    经纪人挥着那个信封:"那这机票..."

    李铭夏收回目光:"帮我扔了吧,谢谢。"

    经纪人不可置信:"是三天后的啊,真的不是你订的?"

    "帮我扔了。"

    "好吧。"经纪人嘴角一动,"不过..."

    "差不多了,我们走。"李铭夏笑起来,镜子里面的人十分快乐。

    陶韬回了学校,静静的坐在小礼堂。一直没有人,他独自呆着,觉得心里安宁静谧。他

    看着阳光透过彩色的琉璃窗,看着白云滑过地面的空隙留下的阴影,看着树梢跳跃摇摆的斑

    点,看着圣母含蓄优雅的微笑。

    等到眼前暗下来,才发觉坐了几乎一天,于是起身离开了。

    晚上去d&w,莫启文进货去了,敏敏据说交了男朋友,也不在。

    陶韬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店里,

    接着的第一天,陶韬去图书馆,看完厚厚的《欧洲风化史》。假期的图书馆几乎每人,

    对着空调吹到浑身发冷,出来一热就打个喷嚏,胃里翻江倒海的疼。

    第二天凌晨,去广场上看国旗班升旗。不是特殊的日子,没有那麽多人。来来往往的人

    群早就习以为常,陶韬听着国歌的激昂旋律,突然觉得眼眶灼热,把一切都烧干。

    第三天上午,冯诚叶歆与原来学生会的一帮子还在学校的都来送他。陶韬本来想拒绝,

    但秦语说,上次走的时候就没送,这次一定要送,只好随他们去。

    这次没有堵车,没有下雪,十分顺利。办好手续,陶韬打算入关。

    陈辰与他拥抱:"打电话来。"

    叶歆皱着眉头:"才这几天就要走..."

    陶韬轻笑:"对冯子好点儿,别老欺负他。"

    叶歆面上一红:"都是他欺负我!"

    陶韬摸摸他的头,转身道:"好了好了,都回去吧,以后有甚麽要帮忙的就说话。"

    冯诚看看他,轻声道:"不要刻薄自己。"

    陶韬本想说自己一贯自私,但这次,没有开口,只是与他拥抱。

    上了飞机,直到起飞,身边的座位都空着。

    陶韬看看机窗外后退的风景,闭上眼睛微笑。

    这人呐...认识你自己。

    陶韬笑出声来,怎麽想起这句几千年前哲人的话。

    不过说了几千年,终究人还是没能认识自己。

    又好去怪谁。

    人生如同旅行,永远没法走入同一个风景两次。

    甚至连一次都不能。

    又怎能苛求别人与你再次进入同一季节。

    于是睁开眼睛,看到三万英尺的高空,白云在脚下,阳光在触手可及之地,那麽真实,

    又那麽虚幻。

    飞机的电视在播放电影,陶韬听着满飞机的人大笑,自己也附和着扯扯嘴角。

    对于港台搞笑,自己从来都用快进。

    可惜人生不能快进。

    更多的人恨不得慢速到停滞,假若能重来一遍,就更好。

    跟空中小姐要杯茶,却被告知只有速容咖啡和可乐果汁。

    于是端着咖啡纸杯默默不语。

    靠走廊两个座位坐的是对新婚夫妻。妻子正在埋怨丈夫没有买头等舱,丈夫一味陪笑。

    陶韬并没有起身与他们换座位。

    为甚麽要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如果自己不去争取,埋怨别人是没有意义。

    于是心安理得的睡过去。

    恍惚间就又是很多很多年后的夏日。

    自己早已念完本科,选择神学作为方向,时常穿梭于各地教堂。不是教士,却如同僧侣

    般的生活。不是同学以为的进入商界或政界,也没有成为法学家或是律师,更没有成为业余

    经济学家。

    所有的热情已经不可思议的在一个奇特的时刻失去了。

    或者,自己从来没有过热情这种东西。

    这麽平凡而忙碌的生活,直到beatifictruism的校庆给他寄来邀请卡。

    故地重游。

    树木苍天,阳光一如既往的柔和,叫人心生暖意。学生依旧年轻美好,充满活力。

    自己忽而已是垂垂暮年,彼时的学生会长来接他这个荣誉校友。

    男孩子高大英俊,戴着眼睛,笑容诚恳温柔,扶着他的手坚定温和。

    陶韬抬头看他微笑:"为甚麽考这里?"

    "因为这里培养出无数名人,您就是我们的榜样。"

    "世界归根结底是你们的。"陶韬摇头一笑。

    "可没有前人,怎会有后人。"男孩笑起来,牙齿洁白闪亮。

    陶韬看着远处的白蔷薇楼:"我曾在这里工作两年余。"

    "您是第一百二十七任学生会长,也是唯一一位没有到任到离职的会长。"男孩充满好奇

    ,"可以告诉我们,为甚麽突然决定去留学麽?"

    "一时兴起。"

    "为甚麽选择神学?"男孩的眼中充满渴望。

    "人总要有信仰。"陶韬微笑。

    "信仰?"男孩惊讶,"这很重要。"

    陶韬点点头:"我的父母一辈,是信仰坚定纯洁的一辈;我们这一辈,是信仰多元混乱的

    一辈;而我们之后..."他微笑着住口。

    "是信仰缺失的一辈。"男孩接口,"这是您在斯特里普和平奖颁奖典礼上的发言。"

    "觉得不可信麽?"陶韬眯起眼睛。

    男孩抓抓头:"您在世界各地奔走呼吁给予同性恋合法地位,很多国家都立法通过,您觉

    得有成就感麽?"

    "我并没有把这个作为工作或是事业,只是听到某个国家也立法通过了,心里会觉得松一

    口气。"

    "您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今晚的校友专场在大礼堂举行,可以给我们好好说说麽?"男

    孩热情道。

    陶韬摇头:"我没有甚麽好说的,真的。"

    "可是同学们非常希望..."男孩笑笑,"我陪您参观校园吧。"

    陶韬慢慢走了一圈,觉得很累,背上的伤口在痛,但他只是问:"b座宿舍楼甚麽时候拆

    了?"

    "现在重新盖宿舍改善学生生活,目标是两人一间,或是单人单间。"男孩不无自豪。

    "一人一间,那多寂寞..."陶韬想起自己大二的时候,四人间只有自己一个。

    "可是自由。"男孩不再多话,"b座t座是最先进行改建的楼区,您明年这时候来,就可以

    看到最新的宿舍。"

    陶韬摇摇头:"这回我们这些老古董都有谁来了?"

    男孩却另起一题:"据说当年您留下了一个迷题,至今无人能解开。"

    "甚麽?"

    "圣诞节的打赌。"男孩腼腆一笑。

    陶韬大笑:"叶歆还在继续扩大规模?"

    "叶理事对每年进入学生会的成员都会讲述这个故事,我们十分好奇。"

    "你们可有下注?"陶韬眯起眼睛。

    男孩不好意思抓抓头。

    陶韬摇头叹笑:"叶叶这家伙...为甚麽来问我,问...也行啊。"

    男孩看他一眼,小心翼翼道:"李先生掌管米亚唱片和李氏家族生意,我们哪儿见得着.

    .."

    这麽说,今天叶不会见到他了...陶韬松口气,却有些莫名的失落。

    一别几十年,再相见,尘满面,鬓如霜。

    男孩一笑,正要说甚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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