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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恶魔和他的邪恶召唤兽 第1节(1/3)

作品:《半恶魔和他的邪恶召唤兽

    《半恶魔和他的邪恶召唤兽》

    作者:首初

    文案:

    被强行召唤的攻x苦逼半恶魔受。内有非常邪恶的召唤兽出没,鱼和人类慎入。

    对于伊凡来说,今天是个大日子。

    他小心翼翼地用买来的独眼怪的血勾出阵法的最后一笔,在代表法阵完成的微光亮起时,眼疾手快地阵法的六角上放上宝石。

    最后一颗绿宝石镶嵌到位后,伊凡那个用来装宝石的粗布袋子也空了。

    微光已经变成了明亮的光,最后一步是取施法者的血。

    伊凡解开手臂上缠着的布条。刚才包扎的时候没有做任何处理,最后一层布已经和伤口粘在了一起,他狠狠心,一下子扯掉了布条。

    鲜血淋漓。伊凡疼得直抽,放在平时,他早就哭出来了,但今天这个阵法太重要了,他生怕眼泪掉进法阵里会影响效果,功亏一篑,即使疼得眼眶发红泪水汪汪,却硬是憋住了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这伤口是被镇子里一群游手好闲的年轻人打的。

    多亏有这伤口,不然他要取血恐怕只能自己用牙咬了,伊凡苦中作乐地想。毕竟他身上唯一的一把匕首,已经拿去在集市上卖了二十个银币,这才终于凑足了购买独角怪血液的钱。

    现在的他已经倾家荡产了。本来他还有一个包裹,里面是两件麻布斗篷和一块没吃完的薄饼,可是刚才回来旅馆的路上也被那帮人抢走了。

    也怪他大意。平日里那群年轻人就看他不顺眼,碰到了总要寻他晦气,所以他只要出去活动,能躲都会躲着点。可是今天,他终于凑足了召唤阵法的所有材料,高兴得忘乎所以,一心只想立刻回去施法,结果迎面撞上了那伙人,挨了打不说,还被抢走了最后一点点家当。

    幸好所有施法的材料他不是贴身放着就是藏在旅馆里。

    回到房间之后,他怕画法阵的时候自己的血滴进去,只能撕了旅馆的床单囫囵包扎了一下。原本想着出镇找个空旷无人的地方完成阵法,又担心再遇到什么意外。如果材料被抢走,他才真是要哭死。只得挪开桌子和椅子,在这间小小的单人房间里勉强腾出一块够画法阵的地板,

    没关系,等到他召唤出了邪恶的魔兽,以后在镇子里就不必怕谁了。

    法阵光芒大盛。

    黑魔法召唤术,多是恶魔用来召唤魔兽的。由于施法过程中用到了施法者鲜血,通过这个法阵召唤而出的魔兽,自动与施法者形成契约关系。

    伊凡是一个半人半恶魔。

    他没能遗传到父亲的恶魔体格,也没能遗传到母亲的强大魔力,所幸脑子还算聪明,唯一的长处就是精通阵法。

    这个高深的黑魔法阵,对于他来说,难度不在于绘制,而在于材料的昂贵。

    两年收集材料,半天绘制法阵,现在,他终于要成功了。

    会是一只高阶魔兽吗?

    伊凡按捺不住地掀开兜帽,露出头上两个小小的尖角。

    不不不,他不那么贪心,哪怕二阶,一阶,都是很好的。足够庇护他在这个偏僻的小镇子里安稳生活了。

    光芒散去。

    法阵消失了--这正是一次性法阵运行成功的标志--取而代之的,地板上多了一团小小的、纯黑的、毛绒绒的球。

    伊凡盯着那只只有他巴掌大的毛球:"......?"

    毛球奶声奶气地说:"喵。"

    毛球舒展开了蜷成一团的身体,它有小巧滚圆的脑袋,尚显稚嫩的四爪,和一条毛绒绒的细长尾巴。

    即便再孤陋寡闻,伊凡也知道这是一只猫。

    而且是一只刚出生没多久幼猫。

    可是,召唤出的魔兽一般不都是猛兽或者怪物吗?!

    伊凡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只幼猫,幼猫也仰头打量他。

    这只纯黑的猫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眸,是剔透的祖母绿。这并有没有让伊凡心情好一点。

    "一只猫?!"他不可置信地自语,"一只小猫?光明神在上,怎么可能......"

    他走上前蹲下来,不死心地想最后确认一遍这只召唤兽是不是猫。然而他的手刚一伸出,幼猫后退了几步,后背弓起,漂亮的绿眼睛死死盯住那只手,喉咙中发出威胁的咕噜声。

    可惜那声音太过细嫩,听到的人......半人类,并没有感到任何威胁。

    伊凡试了几次都没抓到猫,最后幼猫干脆钻进了床底,他的耐心也彻底告罄。

    事实上,伊凡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半恶魔,但面对自己整整两年的努力可能只换来一只小猫的事实,年轻的半恶魔终于还是急躁了起来。

    他对魔法没什么天赋,不过简单的契约命令还是可以驾驭的。

    "回来!"他命令道。

    幼猫不情愿地喵喵叫着,但仍然在契约的作用下从床底走了出来。

    伊凡的心凉了半截。这种黑魔法召唤契约,一只恶魔的一生只能结缔一次,契约命令起效了,证明他真的和这只猫--类似猫的生物--结缔了契约。

    等他把四肢不停乱蹬的猫团在手心里,翻过来倒过去,上上下下都摸过一遍,他的心彻底凉了。

    这不是什么类似猫的生物,就是一只普通的小黑猫。

    "喵!"幼猫愤怒地用细细的嗓音叫了一声,刚被放下,就又嗖的一下钻回床底不见了。

    这一次伊凡没再管它。年轻的半恶魔呆呆地跌坐在地上,他先看了看自己手臂上还在流血的伤,又看了看为了包扎伤口撕开的床单--肯定是要赔钱的,但他除了身上一件斗篷之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哦,还有一只什么用都没有的小黑猫,就算拿去卖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凑足一天的饭钱。

    而且以后,他又该怎么办呢?他有人类脆弱的身体,偏偏头顶长了一双小小的恶魔的角,哪里都容不下他,人人都能欺负他。

    半饷,他终于忍不住掩面哭了。

    此时,与崩溃的年轻半恶魔生活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里,有一只恶魔此时也非常崩溃。

    管家从城堡的十八楼找到地下七楼,又从城堡前的魔花园找到城堡后的毒树林,终于绝望地确定:杀掉了老魔王,刚刚坐上魔王宝座没几年,但已经让整个魔界闻风丧胆,非常邪恶狠辣的魔王陛下,不见了!

    伊凡从小就倒霉惯了。

    他至今不清楚自己的父母是跨越种族相爱,还是身为恶魔的父亲强迫了母亲。这也不太重要了,毕竟他还没出生,那个恶魔就死于争斗,他出生时,母亲也力竭而亡。好在他是个天资很差的半恶魔才得以出生。人类是孕育不出纯种恶魔的,刚怀上没多久就会承受不住魔气,一尸两命。

    不过,即使好不容易诞生了,这样的生命也注定是个悲剧。

    伊凡是穿着有兜帽的斗篷长大的,他在孤儿院长到十五岁,孤儿院的老嬷嬷去世了,没有别人愿意接纳一个整天躲在斗篷里的怪孩子,他只能离开了镇子,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恶魔角不被人发现,开始辗转流浪。

    这个镇子是他待的最久的一个,足足两年。这里离王城足够遥远,消息闭塞,交通不便,人们对恶魔的认知相当浅薄,没人把那个瘦弱苍白的年轻人头上那对小小的角和画本上那些凶神恶煞的怪物联系在一起。

    即使伊凡有时不小心露出头顶--比如被打的时候--大家也信了他刚进镇子时的说辞:这是一个法术失误的后果。

    但这一次,命运真是太过分了。

    伊凡在床上缩成一团,他原本觉得自己真的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但夜幕降临之后,他没法再自怨自艾下去了。

    他肚子饿了。

    现在他真是穷到难过都难过不起。难过是要花时间的,他必须再次打起全部的精力,想办法活下去。

    想到这一点,伊凡又想哭了,但这一次他憋了回去。再哭一场,夜就深了,到那时候外面真心找不到吃的了。

    他仔细想了想路线,重新戴好斗篷的兜帽就准备出门,也没什么可准备的,毕竟他什么都没......

    等一下。

    他还有一只小奶猫。

    这只猫自从躲进床底下就没声了,导致伊凡差点忘了这个自己目前唯一的财产。

    不会是断气了吧?!虽然他失望至极,但好歹是两年的心血啊!伊凡急急忙忙催动召回命令,小猫极不情愿地慢慢走了出来。

    "光明神保佑,还好没事。"伊凡抱起这小小的黑色一团,毛球在他手里不耐地挣动。

    他决定把猫塞进斗篷的口袋里一起带出去。口袋不太大,但好在猫也很小,团一团还是塞得进去的。

    "喵!"小猫不爽地在他的口袋里叫道,挣扎得很厉害,还没等伊凡回想起压制契约兽的口令,小猫已经一爪子挠破了他的口袋。

    "你......"伊凡气急败坏地把它拎了出来,"这是我唯一的袍子了!"

    猫满不在乎地甩了甩尾巴,说:"喵。"

    伊凡泄气了。跟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幼猫讲什么道理呢?

    口袋是不能塞了,但也绝不能放在旅馆里。他已经要赔旅馆的床单了,要是再有什么东西被挠坏就麻烦了。

    伊凡思前想后,褪下了兜帽。

    "好好待在这里,不要乱动,知道吗。"

    他把这团小毛球放在自己的头顶上。

    猫在柔软的棕色头发上踩了踩,又饶有兴致地伸出爪子摸了摸自己左右的两只小角,总算安分地趴下了。

    伊凡松了一口气,重新戴上兜帽,把猫和他的秘密都罩在里面,出发了。

    今晚的月光很暗淡。

    越是远离文明中心的地方,越是受制于自然。这个偏远的小镇子上大部分人的作息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白天还算热闹的街道上只剩下了一家小酒馆还亮着灯。

    这是镇子里唯一的酒馆,要到半夜才打烊。

    伊凡静静地隐匿在灯光照不到的小巷角落里,紧紧盯着酒馆的门。天已经黑了,整个镇子就这么一个地方还算有人气,有吃的。他只能到这里来碰碰运气。

    出门的时候他其实没有完全想好要怎么办,是去讨去捡,还是去偷去抢--说实在的,虽然经常挨饿,但后两种他还没干过,因为胆子小又打不过。

    事实证明,这一天他的运气没有差到底。

    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没几步就扶住一棵树弯腰吐了起来。

    吐完,他依旧摇摇晃晃地走远了。

    伊凡飞快地跑出巷子,拾起那人丢在树根边的袋子。

    客人散尽了。酒馆老板正收拾着吧台,门口的风铃响起来。

    "今天打烊了!"老板说。

    "有没有剩的面包?"

    老板抬起头,是一个穿着法师袍,带着兜帽的年轻人。

    他对这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依稀有点印象。是前两年从外面到镇子里来的,自称是个法师,很是古怪,总是套着不合身的宽大袍子,兜帽能遮住半张脸,也不知平时是怎么能看见路的。

    他时不时在集市上坐着,兜售简易法阵,接一些散活。

    最初小镇居民很是新鲜了一阵,毕竟这样的小镇子,路过的法师着实不太多。可过了一阵子,大家发现这年轻人好像也没什么大本事--那些法阵只能做到保持覆盖地面清洁啊,让一盘食物保持热度啊之类的小事,比起花钱买个法阵,这种举手之劳还不如自己做。

    时间久了,大家对他失去了兴趣,只有一些财大气粗的大型打猎队伍偶尔向他买些便携的物资储存法阵。

    这位法师虽然不喝酒,但偶尔也会来酒馆里与喝酒的人交易,所以老板也算认得他。

    "没有没有,明天再来吧。"老板说。他不怎么喜欢这个古怪的年轻人。

    伊凡问:"那有没有剩别的东西?吃的都行。"

    "我开的又不是面包店!"老板不高兴地说,"打烊了,你走吧。"

    伊凡正要再说什么,一直安分地待在他头顶的猫忽然一动,老板立刻警觉地问:"你帽子里是什么?!"

    伊凡伸手按住那一小团,问:"什么?"

    "我看见了!"老板嚷嚷道,"你的帽子刚才动了一下!"

    幸好猫好像没准备继续动了,伊凡隔着帽子给它顺了顺毛--也不知道顺的方向对不对,面无表情地说:"你说这个?魔法的衍生物,法师塔智慧的结晶,并不存在于我的帽子里,而是......算了,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你的说法相当不敬,不过无妨,光明神不会怪罪普通人的。"

    稍微有一点基础魔法素养的人都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但很遗憾老板一点都没有,于是他被震慑住了,敬畏地看着面前的年轻法师。

    "有没有剩的面包?"伊凡问。

    伊凡摸黑回到了旅馆,高高兴兴地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扔到床上。

    那醉汉丢下的是个钱袋,分量不轻,所以才会在大动作下掉出衣服,但其实里面全都是铜币,刚刚够买两块面包和一小块肉干。

    他褪下兜帽,但小猫没下来。伊凡有点奇怪,手边正好是旅馆提供的镜子,于是拿起来照了照自己头顶。

    猫正横着趴在他的头上的两角中间睡觉,前爪抱着一只角,尾巴卷着另一只。

    伊凡:......

    原来刚才酒馆里动了一下只是睡到一半换姿势。

    消化了他的召唤兽是一只猫的事实之后,他逆来顺受的好脾气也回来了。幼猫既然睡着了,他就顶着猫开始吃东西。

    伊凡刚吃完一块面包,猫醒了。

    幼猫"喵"了一声,趴在他头上舒展了四肢。伊凡单手把它捞下来。刚睡醒,整只猫软绵绵的,懒懒地任半人类把他抱到桌子上。

    伊凡掰了一小块面包给它,"给你,今天你可是功臣。"

    小黑猫抬起爪子扒拉了一下,低头嗅了嗅,然后不屑一顾地一爪子将面包推下了桌。

    "喂!你......"伊凡顾不上猫,赶紧先心疼地把面包捡起来。挨饿的滋味他再清楚不过,因此对所有的食物他都非常珍惜。

    等他捡起那块面包,准备好好说一说猫的时候,惊讶地发现猫正在啃那块肉干。

    猫......能吃肉干吗?

    伊凡是真的不清楚,他连自己都时常喂不饱,更别提喂别的生物,对于猫的食谱更是毫无头绪。

    他把小猫从桌上提了起来。

    "喵!"幼猫愤怒地挣扎起来,漂亮的绿眼睛瞪着半人类。

    "喜欢吃这个吗?"伊凡拎着猫晃了晃,"你能吃吗?"

    猫仍然乱蹬着四爪试图挠他。

    根据他从法师塔里带出来的那本书里记载,大部分被召唤出的魔兽通过契约与主人心意相通,越是高阶的魔兽,神智越是接近高等生物,可以完成复杂地指令。

    可是幼猫连普通的问话都没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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