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塞尔垂眸俯视，封丞宁无声仰望，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在沙漏。从开始到现在，可以说全程都是乌塞尔在主动在迈开步子朝着封丞宁的方向靠近，而对方，没有上前一步就算了，竟然还思索着如何后退……

    他不知道说出自己的要求会换来对方什么样的反应，但是他是个很直接的人，他有胆量说出来，那么就有能力接收结果，无论好坏，他都可以。

    诚然，他可以用非常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那还有什么意义？那和扼杀又有什么区别？

    缓缓抬手，用弯曲的食指刮刮封丞宁的下巴尖，对方像是一只大型的猫科动物一般舒服地缓缓眯起眼睛，表情享受地不得了，这让乌塞尔忍不住轻笑起来，他仿佛听到了猫科动物特有的那种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咕噜声？

    指尖贴着下巴的皮肤滑动到嘴角，然后指尖一个用力沿着唇角的凹陷处挤进温热的口腔，挑开对方轻扣的牙齿，用食指一圈圈搅动里面滚烫的舌头，弯曲，抽出来，插/进去，循环往复地重复着进出的动作，直到感觉到对方体温升高，呼吸变得粗重。

    封丞宁被挑逗地有些迷糊，整个人只剩下本能，有力的双手一同扣住乌塞尔的双腿，缓缓摩挲向上掐住那精瘦而纤细的腰，他知道这个人的腰有多么柔韧，多么让人疯狂。掌心下的皮肤细腻而光滑，让人舍不得离开。

    乌塞尔在这时候开口，“我的要求是……操/我一辈子。”

    听到这句话，封丞宁所有的动作都顿时停下来，迷蒙的双眼也恢复清明，男人都不喜欢拖泥带水，做出选择往往只需要一瞬间。

    封丞宁站起身，搂过乌塞尔的身体，轻轻地亲吻他的额头，低声呢喃：“宝贝，爸爸可不打算养你一辈子。”

    说完，封丞宁越过乌塞尔，端起他的马克杯，轻松一说：“好了，爸爸去给你倒杯咖啡。”

    乌塞尔垂着头没有回答，听到男人脚步声远去之后才慢慢的抬起脸，缓缓抬起手掌，食指微凉，上面还有封丞宁的唾液，他伸出舌头卷住自己的食指，从指根细细舔舐至指尖……

    他知道东方国家有一个成语，先礼后兵，不知道是不是他理解的那样。

    封丞宁没有答应乌塞尔的要求，自然不知道乌塞尔想要提供的内容，他靠自己打探，虽然耽误了不少时间，可也不是没有收获，尽管他所知道的并不如乌塞尔的消息准确而快速。

    他打算秦川回来之后，就带着秦川一起去执行任务，反正是搅局，两个人足够了。

    科迪离开的第二天，傍晚。

    乌塞尔接到一个电话后，找到封丞宁，脸色不是很好，“封，你家的小鬼已经安全送回去了。”

    封丞宁倒咖啡的动作一顿，然后接着倒，“完好无损么？”

    “就生理上来说，是的。”乌塞尔一步步走向封丞宁，自然地接过杯子，“你现在可以回去。”

    封丞宁沉默地看着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在他绞尽脑汁的时候，乌塞尔仿佛是看出他的无奈，一只手端着咖啡优雅地离开。

    乌塞尔上完最后一个阶梯，一楼传来轻微的关门声，他没有回头看，只是低头看自己杯子里的咖啡，突然笑了一下，耳边响起了科迪那不同往日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含着浓浓的绝望。

    他说：老板，如果我想养猫，你就轰烂我的脑袋。

    秦川的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说他不好吧，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伤痕；要说好吧，他离正常人的状态又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对于这样的秦川，封丞宁也束手无策，只能听从宋老头的安排，将人送回总部去，听说那里有个医生催眠很牛逼。

    封丞宁上身俯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嘴里一如既往地含着一根烟，让它自己静静地燃着，就是不吸。

    曾经四个人同住的屋子明明挤得要死，现在只剩下他一人了，顿时就觉得空荡荡起来，好像他轻轻一呼吸，就会有雷鸣般的回声似的。

    单手揉开原本夹在指间的小纸条，再次确认上面的信息之后，用烟头一点点将纸条燃烧，灰烬融入夜色，飘向不知名处。

    忽然感觉疲惫，他想，大概是自己老了，干完这一个，他就不想再沾了，回去，随便分到哪个片区，制服一穿，小警帽儿一戴，当个处理街坊邻里纠纷的小片警就好。

    偶尔找找猫，收收保护费什么的。

    赵子峰的最后一批货，将在3个小时后进行交易，地点是一个废弃的小码头——六合湾。

    六合湾是最早也是最小的一个码头，那时候本市还没有现在那么繁华，也没有多少船只来往，因此有个简陋的小码头足够了，但是，随着经济发展与建设，l市越来越排的上号，六合湾就满足不了这座城市的海港需求。

    于是只能弃了六合湾，重新选址，重新建造一个更大地理位置更合适的码头。

    久而久之，六合湾渐渐被人们遗忘，选在半夜三更在这个被遗忘的地方做交易也确实要安全许多。

    封丞宁燃了两根烟，看了看时间返回屋子里，进自己的卧室简单准备一番，黑色的□□在手中转动，他蹙眉深思，在拿枪和不拿枪之间犹豫不定。

    躺在床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布鲁诺”三个字，他一直挺讨厌老外的名字，因为太难记了，他熟悉乌塞尔这三个字，可是老是记不住布鲁诺，有时候秦川说起布鲁诺的时候他从来记不住这是谁，所以为了加深印象，他就把乌塞尔换成了布鲁诺。

    因为这家伙平均每天会给他很多短信和电话，想不加深印象都不行。

    封丞宁拿起手机挂掉布鲁诺的电话，指尖快速轻点，发了一条短信给宋老头，最后下了决定，拿起□□，将手机丢在床上，简单整理一下后就出门了。

    床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

    书房里，乌塞尔一脸烦躁地挂掉电话，无论他打多少个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就在几分钟之前，他才知道赵子峰那个老狐狸在六合湾的交易根本就是个圈套，他确实会在六合湾与买主见面，但不是为了交易，而是为了联手给l市缉毒警一个教训。

    他想告诉封丞宁，但对方不接电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就要到了约定时间，乌塞尔不禁有些焦急。

    “科迪。”乌塞尔大声呼叫自己的保镖。

    “老板？”科迪推门进入。

    “去六合湾，现在。”乌塞尔拿起一件薄薄的黑色风衣穿上，沉着脸离开了。

    科迪稍稍一想就明白他家老板要去做什么，立刻用自己铁塔一样的高大身躯拦住老板的去路，“老板，你不能去，你这样违反了道上的规矩。”

    “滚开。”乌塞尔仰头瞪着科迪。

    “我拒绝。”科迪不为所动。

    “科迪。”乌塞尔猛然抽出腰间的□□，用枪管抵住科迪的心脏，“老板可以不养猎豹，但是却不能看见猎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想想你的小猫，科迪……”

    科迪整个人一震，变得颓然，身体慢慢让开，一声不吭地跟在他家老板身后。

    当封丞宁发现情况不对想通知宋老头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赵子峰根本就没想过要交易，放出消息只是为了引缉毒警出洞，能一举歼灭更好，不能的话，重伤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看着虽然素未谋面但却和自己是一个系统的同事一个个倒下，封丞宁眼睛都红了，如果不是他，这些人不会落入圈套，不会牺牲。

    交战中，封丞宁看见赵子峰的一个手下跳上快艇捞起塑料布，下面放着不少的□□……而这些□□十有八九是从乌塞尔手中购买的……

    封丞宁冲不远处的同事打了个手势，让对方掩护自己，他猫着腰快速移动，偶尔放一枪，解决掉发现他的敌人，跳上快艇的时候，对方立刻拔枪相向，他不敢放松，侧身抬腿，踢掉了男人手中的枪。

    朝他眉心开枪，确只听见咔哒一声空想，他没有子弹了！封丞宁立刻做出判断，靠近男人准备和他近身战，用枪托狠狠砸向男人的脑袋，一丝鲜血从额角顺着男人的脸颊流下来。

    男人也不落下风，身子猛然下蹲，双臂紧紧箍住封丞宁的双腿，腰部一个用力，“啊啊啊——”一声大叫，脸被憋得一片涨红，楞是靠蛮力将封丞宁掀翻在船板上，立刻用左手掐住封丞宁的脖子，右手握拳砸向他的太阳穴。

    封丞宁双肘支撑，右腿一抬狠狠踢向男人的肩膀，拳风擦着眼角而过，火辣辣的疼从眼角蔓延开来，他不敢耽搁，趁着男人失力的时候一个翻身，将男人死死压在身下。

    实力相当的两个人不停变换上下的位置，身上也逐渐挂彩越来越多，男人忽然改变策略，不再和封丞宁痴缠，一个飞身扑向那堆□□，瞅准了红色按钮，准确无误地按了下去，随着一声声“滴，滴，滴，”的电子声，□□上的时间从10秒开始倒数。

    □□就在岸边，如果爆炸的话，整个六合湾都会被炸毁，这里所有的人都难逃一死。

    愤怒地封丞宁像是一只野兽一样扑住男人，将男人踹下快艇，然后争分夺秒地发动快艇，只要在爆炸前将快艇驶离码头，让它爆炸在海上就好了。

    “封！”

    封丞宁猛然回头，一张极为漂亮的脸蛋闯入他的眼帘，他甚至还能来得及反应这张脸是谁的，整个人就被抱住……

    轰隆——

    夜色里火光闪现，照亮了整个六合湾，封丞宁落入水中，高温灼伤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意识远离，眼前一片黑暗。

    乌塞尔……

    作者有话要说：

    战斗场面描写超级无能。

    第13章 第十三章

    d城是个小地方，人口数量还达不到l市的一半，在这里当个片警真的是闲的不能再闲了。

    封丞宁如愿以偿，带着秦川离开了l市，开始了小县城的生活，雷火没有解散，只是换了成员而已，赵子峰周振不可能金盆洗手，他们的交易不会停止，雷火也不会解散。

    秦川没有正儿八经上过学，他缺乏上学的经历，没有体验过和同学和睦相处的过程，他就那么随便地被某人养大了，在一条非正常成长路线上狂奔到了成年。

    宋老头利用手里的关系，给秦川在d城的某个大学争取到了一个大学生名额，于是薪水少的可怜封叔叔不得不了紧裤腰带，供自家娃上大学，妈的，这娃还要求每天吃鸡蛋喝牛奶！

    喝你奶奶个腿！不知道牛奶很贵吗！！！！

    老子都顾不上自己抽烟了！

    “哎，老封，你那便宜儿子来接你下班啦。”所里的同事徐家斌看见一长得很可爱的男孩从大门里进来，忙着给封丞宁汇报。

    这位高大英俊又年轻的同事突然被调到他们所里，也不知道以前是干嘛的，来的时候所长还特意吩咐不许过问新同事以前的事，只说秘密部门退下来的。

    私下里他们当然问过封丞宁，不过对方从来都是但笑不语，问到后来就放弃了。

    封丞宁站起身，收拾收拾散乱的办公桌，准备和便宜儿子一起去逛菜市场，买些菜，“知道了老徐，慢慢值班吧哈哈，我带儿子回家了。”

    徐家斌摊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摇摇头发出“啧啧”的声音，“现在让你嘚瑟，该你值班的时候就知道哭了。”

    秦川看见封丞宁走过来就停住脚步，对男人招招手：“老大。”

    封丞宁一巴掌糊他后脑勺，“臭小子，喊爸爸，幸亏老子穿着警服呢，不然准得让你喊成黑老大。”

    秦川一巴掌糊回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大我9岁也敢让我喊爸爸？！你特么被人喊爸爸会让你有快/感怎么地？”

    封丞宁猛然刹住脚，许久之前也有人说过类似的话——总是这样占口头便宜能让你获得快感？

    如今，那个人，已经无迹可寻了。

    “宁哥，你怎么了？”秦川伸出爪子在封丞宁眼前晃晃，他哥突然就发呆了，跟中邪似的。

    “没什么，想起一点以前的事。”封丞宁拍拍秦川的脑袋，搂着他的脖子夹着人一块儿走了，不管喝多少牛奶，秦川都还是168cm。

    他知道乌塞尔救了他，后来他痊愈找过乌塞尔，可是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一般，无论如何再也找不到这个人的踪迹。

    他是警，他是匪。

    互为天敌。

    从一开始就不该纠缠在一起，所以彼此分开是最正确的，可是为什么真的分开了，他却觉得失落？

    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冷风嗖嗖地吹刮着皮肤，秦川往封丞宁的怀里缩了缩，尽量躲避寒风摧残，他还是祖国的花朵呢，经不起摧残的。

    “哎告诉你，我今天看见一个特别牛逼的老外。”秦川吸吸鼻子，用手指戳着封丞宁的肋骨。

    家长用力捏捏小孩儿的后颈，“好好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那个大个子，好高，起码超过190啊我去，大冬天这么冷，你知道那傻逼穿了些什么吗？”秦川说着忽然激动了起来，“就穿了个无袖t恤，下面穿条迷彩裤和战靴！”

    “你说什么？”封丞宁停住脚，“那个老外的手臂上是不是有一大片纹身？眼睛是灰色的？”

    “哇，你怎么知道？”秦川一脸惊讶，“不会是谁家丢了神经病报警让你们找吧？我还特善良，把自己的围巾捐献出去了，我家长是人民警察，我不能不伸出援手。”

    封丞宁倒抽一口气，十分慈祥地抚摸秦川的狗头，摸地秦川都快炸毛了。

    “今天晚上你爱去谁家去谁家，总之别回家。”封丞宁摸出钱包，将里面的红色毛爷爷拿出来全给秦川，“全部那去玩儿，玩尽兴！”

    秦川一脸惊悚，“你，你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

    “我特么弄死你！？”封丞宁一巴掌拍向他后脑勺，“我死了你喝西北风？”

    “你突然给我这么多钱，我觉得不太正常。”秦川哆嗦一下解释说，“而且还允许我可以夜不归宿，太神奇了。”

    封丞宁：“……”他没想到，严父的角色扮演起来会这么难。

    封丞宁站在自己家门口，手里拿着钥匙，好半天不敢下定决定去开门，来往的邻居都奇怪地看着他。

    根据秦川的描述，那个出现在他学校门口的老外十有八九是科迪，总是跟着乌塞尔的科迪·加西亚。

    一年过去了，他不知道乌塞尔对他还是不是……

    咔哒，门开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封丞宁将警帽放在茶几上，心跳有些偏快，呼吸有点不顺畅，于是他脱掉厚衣服，抬手解开了胸前的几颗纽扣，总觉得这样他就能好好地呼吸。

    推开卧室的门，封丞宁收回踏出去的脚，雕塑一般地矗立在门口，根本就不敢进去。

    屋里没开灯有些昏暗，但窗外有不少星灯。

    一条高高瘦瘦的修长身影投射在床上，影子的头发有些卷，下巴很尖。

    那个身影缓缓转过来，封丞宁猛然发现了一些违和，视线从上到下来回过了几遍后停在了对方那睁得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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