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面瘫明恋的日子 第3节(2/3)
作品:《被面瘫明恋的日子》
“你一个人住在这山上吗?”孟阙继续问道。
“是的,国师在的时候,她会陪我玩。”
孟阙喉结动了动,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心里也有些紧张:“你知道国师去了哪里吗?”
小童的脸上依旧是天真无邪的表情,然后左右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小童眨巴着眼睛看着孟阙,眼睛突然瞪大了,磕磕巴巴道:“我好像……认识你,你是那个小鬼?”
被一个五六岁的小童叫成‘小鬼’,孟阙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
“我确实在这山上呆过。”
“你居然还活着!”小童惊诧道。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要死了呢?”孟阙心中有些怪异。
“国师带着你上山的时候,你气虚不足,一脸病态,明显就是短命之征!”小童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孟阙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自己缠绵病态之事!为何这小童会觉得自己短命呢?孟阙还想再问,贺澜的身影便出现了,那小童一转身,肥肥的身体便钻进土里消失不见了!
这小童明显不是人!
唐扶果,他的母亲通鬼神,既然有鬼神,自然也会有精怪。
孟阙呆在那里,消化着这个事实,消化了这个事实后,又回想着那小童的话,将他所有知道的事串在了一起。
他的母亲说,阙儿,小澜救了你,他是你的恩人。
小童说,国师带着你上山的时候,你气虚不足,一脸病态,明显就是短命之征!
“天越来越阴了,恐大雨将至,我们下山罢。”贺澜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孟阙那乱成一团的思绪。
他看了一眼那小童消失不见的地方,然后便点了点头。
天是越来越黑了,两人相互扶持着下了山。贺澜的目光总是偷偷落在孟阙身上。他总觉得孟阙有些怪异,外表看上去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却给他一种飘忽的感觉。孟阙本来就生的白,此时的脸看起来竟有些惨白了。
“这山有些怪,和三年前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贺澜道。
孟阙的眼神甚至没有丝毫波动。
“孟阙。”贺澜又叫了一声。
孟阙这才多看了他一眼。贺澜搂着他的腰的手紧了一些。
侍从赶着马车在山下等着,远远就看到从远处而来的两个身影。这侍从跟在贺澜很多年,这其实是一个难得的存在。因为在贺澜身边很难有呆超过一年的人,贺澜的阴气太重了,重得身边的人很难活下去。
侍从连忙赶着马车到了二人的面前,贺澜几乎是半抱着将孟阙抱上了马车。
冷漠的男人很少温柔,并非没有温柔的时候,而是将温柔全部都给了一个人。侍从本是个粗人,但是看着那冰冷的主子脸上的表情如此温柔,心中也不免感慨。
只是那二位局中人,谁都没有注意到。
孟阙的脑子依旧很乱。上一辈子,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事。对比而言,他上一辈子过得太平静了。他在郡王府中度过了那八年,对于他短暂的寿命而言,那八年几乎可以算得上他的下半生了。
他的下半生,全部给了贺澜。纵然他觉得他不爱贺澜,纵然他觉得自己不过在回报贺澜的一片深情,但是后来想起来,他也一点一点地顿悟了。若非爱他,谁又能将他困在那里了?不过四个字而已——当局者迷。
那八年,他其实算得上是幸福的,只是一直不自知罢了。那是一种懵懂的幸福,重活一世,诸多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原来他和贺澜早已相识,在那八年之前,他们已经相识八年。孟阙活了二十六年,竟有十六年是和贺澜一起度过的。只是,他为何会忘了那八年的事呢?
那八年,他为何要和贺澜在一起。
他的母亲去了哪里?
这依旧是困惑他的两个问题,而且,孟阙隐隐觉得,这些真相一旦揭开,那么也会揭开盖在现在所谓的平静生活上的一块遮羞布,一切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的孟阙其实是有两个选择的。
一个就是什么都不去管,就和上辈子一般,糊涂地度过那段日子。
另一个就是揭开那层遮羞布,让真相鲜血淋漓地暴露在自己的面前。
贺澜显然欺骗了他一些事情,当真相一旦暴露的时候,他和贺澜便不可能这样在一起了。
孟阙突然看了贺澜一眼,他的那一眼复杂而隐忍,看得贺澜心中一颤,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
孟阙的眼神渐渐有了光芒,他坐直了身体,在那一刻,他其实已经有了决定。
即使他再爱贺澜,既然触碰了一点真相,便不能再继续这样糊涂地过下去。他不想再死于非命了。
“你刚刚去追什么?追到了吗?”孟阙问道。
孟阙说话了,贺澜松了一口气。
“感觉是一个人,但是追上去却什么都没有,太怪了,我们在那里住了八年都没有遇到那样的事。”贺澜道。
“贺澜,你觉得这世上有鬼神吗?”孟阙问道。
贺澜道:“我没有见过。”
“我还真有几分好奇,听说明台寺的住持通鬼神,我还真想去请教他这个问题。”孟阙温润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笑。
贺澜盯着孟阙的脸看了一会,见他似乎真的只是对鬼神有兴趣,心中松了一口气。
“你是想寻你母亲吗?”贺澜说着自己心里的猜测。
“问问也未尝不可。”孟阙道。
贺澜摇了摇头:“她定然活着,问鬼神是问不出来的。”
不过孟阙执意要去,贺澜也随了他,两人顺便可以去明台寺看菊花,秋菊开得正盛。
第二日,孟阙便收到了一封拜帖。拜帖写得文绉绉的,自然是出自赵谨的手。孟阙想到自己前几日担忧的问题,正想和赵谨说上一说,所以便欣然前往。
贺澜却有几分不悦,他是不喜孟阙和赵谨在一起的,他总觉得赵谨对自己带着莫名的敌意。不过孟阙和赵谨是多年的朋友,还是他记得的那种,若是他言多了,反而物极必反。贺澜没有多言,只是孟阙出门的时候,那深邃的眸子一直盯着孟阙,将孟阙盯得十分不自在。
“我午时会回来与你一起用午膳的。”孟阙笑着道。
贺澜这才收回了那目光。
孟阙和赵谨依旧约在曲风楼。几日不见,赵谨似乎颓废了许多,气色并不好看,眼中也隐隐带着血丝。
“脸色为何这般难看?”孟阙问道。
赵谨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我似乎做错事了。”
“何事?”孟阙问道。想到上辈子赵谨的变化,孟阙心中有些心悸。
“得罪了贺澜。”赵谨道,“给老头子招麻烦了。”
赵老将军心直口快,那张嘴什么话都敢说,得罪人的事可从来没少干过。若说得罪贺澜,赵老将军明里暗里不知道说了多少贺澜的坏话,这该得罪早就得罪了,赵谨这话又是何意味呢?
赵谨张了张嘴,有些难以启齿。
孟阙心中疑惑,赵谨心中却十分清楚。赵老将军以前的那些话和挑衅,贺澜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而他,却似乎触到了贺澜的底线。
他做了一件事,他将孟阙带到了地牢里,看到了贺澜酷吏的真面目。
☆、第十五章 天生短命
下朝后,贺澜刚走出大殿,便有几个人围了上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说要一起与他饮酒。贺澜一眼扫了过去,那几人的目光都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避开了。这些人并非真心要与他交好,前几日,他们对他还是怒目而视,一副绝不同流合污的模样,皇帝宠臣,大权在握,但是在他们眼中,依旧是个佞臣。
然而,清高也是建立在一定基础上的,当皇帝将生杀大权都交到贺澜手中的时候,那些清高之人便担心自己头上的脑袋,来与贺澜交好了。
贺澜收回了目光,没有理会任何人,直接朝外走去了。
贺澜走后,那些人的目光都冷了下来,表情充满了嘲讽:“佞臣当道,陛下被奸人蒙蔽了,这朝廷上下都乌烟瘴气的。”
“观千古历史,这样的人往往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一次,赵将军怕是凶多吉少了罢。”
“赵大将军心直口快的,这人也不知道在心中记了多久了,这一次有机会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太子……怎么会那《千佛图》失踪的事牵扯上关系呢?”
“自然是被奸人所害。”
“慎言,还是慎言啊!”
贺澜快步走出了那巍峨的皇宫,自然没有听到那些话。他出了皇宫,一辆马车便等在了那里。他快步上了马车,车夫一甩马鞭,马车便迅速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青竹。”
贺澜话音刚落,马车里便多了一个少年,少年跪在贺澜的身前,恭敬道:“大人。”
“今日如何?”
贺澜这话说得简单,青竹却知道他话中的含义。
“夫人今日去见了赵谨,在曲风楼里呆了一个时辰。”
贺澜的薄唇紧紧抿着,眼中的闪动泄露了他的不快。
“其余时间,夫人都呆在府里。”
贺澜眼神飘远,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青竹默默地退了下去。
马车停在郡王府前,贺澜下了马车便直接朝着书房走了过去。每一日的很长一段时间,孟阙都会呆在书房里,甚至让贺澜有一种错觉,孟阙是一直在那里的,只要他想见他,在那里便可以找到他。
贺澜推开书房的门,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人。
贺澜的眼神更加阴冷了一些,那一直跟在贺澜身后的青竹也感觉到一阵冷意。贺澜的脚步变得很快,将半个郡王府都走了一遍。
当走到花园里的时候,贺澜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
石凳上,一人正坐在那里,天已暗,那背影也显得格外萧索,那种萧索感令人心惊。贺澜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眼神都已经柔和了下来。他顿了一下,便快步走了过去。
孟阙回头,如玉的面容上带着一些茫然。
贺澜撩起了他凌乱的头发。
孟阙渐渐回神,眼神从茫然变为冷然。孟阙想得是,上辈子赵谨的那些变化。赵谨从翩翩书生变成战场杀神,这些变化,或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赵老将军获罪,而这一切,都和贺澜脱不了关系。若说赵谨的不幸都是因为贺澜……
两人默默地对视着,似有千言万语,但是也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贺澜并非多话的人,但是却不喜欢这样,他的心里闷闷的。贺澜的指腹轻轻地蹭了蹭孟阙的脸。
“赵谨是我的好友。”孟阙道,“我们相识很多年了。”
贺澜手突然顿住了,黑色的眸子盯着孟阙看着,里面蕴含的情绪风雨欲来,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孟阙了解他至极,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但是此时只作不知,继续道:“他的父亲于我而言,也如亲人一般。”
贺澜猛地收回了手,目光看向了天空,不言不语,倒是像赌气的孩子。
孟阙心中叹了一口气,语气柔和了一些:“贺澜,放过赵老将军吧。”
贺澜闷着气道:“赵谨对你心怀不轨。”
孟阙顿时哭笑不得:“贺澜,我们已经成亲了,这辈子,死都是怕要在一起了。”说到死,孟阙突然想到自己的上一辈子,这是十分不吉利的事。
贺澜却似乎很受用,脸上的表情也雨过天晴。
“陛下令我审案,我绝对不会冤枉无辜之人的。”
得了贺澜的话,孟阙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贺澜休沐,加上天气不错,孟阙便想去明台寺。或许是因为受前一日的心情影响,贺澜便也爽快地应允了。
明台寺的香火一直不错,去往寺庙的路上来来往往很多人。
“听闻这寺里的住持解得签十分灵。”
“我就亲身经历过,我给女儿求得姻缘签,特别准。”
“据说那位师父还通命理,可以算出前世今生。”
这一路上,孟阙都听到这些议论。所谓前世今生,却令孟阙有些向往。虽然抱得希望不大,但是他还是希望这位师父能够帮助他解惑。
孟阙与贺澜一起赏过菊花后,孟阙便去见了那位大师。在这寺里,孟阙和贺澜本来是形影不离的,但是他下意识地不想贺澜跟他在一起,便说想要这明台寺开得最艳的菊花。贺澜没有多想,便去了。
孟阙与明慧大师坐在禅房中。
这位大师确实是有不凡之处的,与他对面坐着,孟阙似乎听到耳边有梵音响起,那压在他身上的前世今生的包袱似乎都弱了一些,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大师,请您帮我看看命理。”孟阙道。
明慧大师和蔼睿智的目光扫过孟阙的脸,看完之后,他那波澜不惊的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惊疑不定地看着孟阙。
“怎么可能?”明慧大师声音中带着一些难以置信。
孟阙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大师是何意?”
“天生短命之征,老衲观你的命理,你不应活过十岁。”
☆、第十六章 窥见真相
明慧大师渐渐冷静下来,又多看了孟阙两眼。
“你出生即先天不足,此生疾病环身,身体不得康健,体虚命弱,最多到十岁,必定因病去世。”明慧大师看着孟阙,坚定道。那一双眼睛,目光带着热度的灼烈,似乎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
孟阙的脸色冷了下去,这位大师看起来也不过如此,他说他活不过十岁,但是他如今的身体也已经十八岁了,而上一辈子,他于二十六岁死去,也是死在他人的剑下,并非因为身体虚弱,而是因为意外之难。
“我今年刚好十八岁了,再过两年,便是弱冠之年。”孟阙道。
“这正是神奇之处。”明慧大师道。
“那大师可有解释?”孟阙声音中带着嘲讽。
“命理由天定,但是也并非不可改变的。”明慧大师道,“改命是逆天之举,一般人不会轻易为之。但若是至亲之人,未尝不会铤而走险,宁愿自己背负罪责,也要令亲近之人活下去。”
孟阙瞪大了眼睛,心中突然闪过惊恐的思绪。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诡异的事,他为何会忘记过去的记忆,他的母亲为何消失,这一切,他似乎隐隐地窥见了真相的一角,这一切,或许都和他的命理有关。
孟阙的双手握成了拳,声音微微沙哑:“那大师可知如何改变命理?”
“天地玄黄,其中包罗万象,这改变命理之说很多,无法一一赘述。”明慧大师道。
“那大师可否看一眼我的命理是如何改变的?”孟阙问道。
明慧大师的目光直视着孟阙,这一次,他看了许久,孟阙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洗礼了一遍。
“罪孽啊。”明慧大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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