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言灵师 第6节(1/2)
作品:《邪言灵师》
他有预感,画廊的工作会是未来家里的生活重要来源!
韦尔斯忽然一笑,“你也是一个好妈妈。”
司徒天,“……”
==其实你不加后面那句,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
而此时,被全小镇淳朴的人民们扣上“贤惠手巧爸爸”大帽子的司徒天排在了民众大厅里长长的补办身份大队伍中、一个比较靠中的位置,一面巴望窗口进行的速度,一面不停地看表。
昨天打电话给画廊报备名字的时候,和韦尔斯的姐夫约了下午两点钟去面试。
可现在都一点半了!
第一次和未来的老板见面,怎么也不能迟到啊。
煤气公司在早上七点半那会儿就装完了新煤气表,司徒天简单的热了热牛奶和包子给孩子们弄好早餐,大概八点十多分就从家里出来了,但当他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人已经聚集了很多。
一直排到现在,队伍好不容易有所前进了。
“你很着急?”站在司徒天前面的男人侧过身,他的背已经快让司徒天瞪出窟窿来了。
“呃,是啊。”司徒天抬起头,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内心的小天枰正在无比挣扎中。
一边是重要的身份,一边是重要的工作……
浅蓝色的瞳中闪过一道惊艳,男人望着他手中的资料,了然道,“只有外市开的证明,没有填申请资料吗?”
“申请资料?”司徒天一脸茫然,“我填了这个表。”
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某张纸。
对方却摇摇头,“这个不是必须的。你要先去那边的3号窗领一份申请资料填好了,排这个4号窗口才有效。”
没有那个表格,即使站这里排到头也了没用。
司徒天,“……”
弄了半天,我白排了这么久吗?
司徒天苦着脸与男人道谢,快速转身朝3号窗那边走去。他并不知道男人眼底划过的兴味,及看到司徒天那张鼓成包子状的精致侧脸时,心中轻轻的抽动。
“真是个漂亮的人。”
“伦纳德,你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嘟囔什么呢?”跑去角落里听电话回来的弗格斯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没什么。”伦纳德淡笑,“叔父怎么说?”
“切——老头子让我们直接上楼去找人!我就说早点打电话吧,你非要体验什么平民生活,这破大厅快热死了!”
伦纳德将资料交还到他的手中,笑脸不变,“要补办身份的人、又不是我,自己去!”
“啊啊——伦纳德,别这样,一起去吧!伦纳德……”
“注意你的分贝,弗格斯。”伦纳德目光从被小弟钳住的胳膊,无意间滑向了正在3号窗口,弯着点腰与工作人员对话的司徒天。
冷色系的衣服,穿在男人身上却出现了温暖照人的效果。
“这个资料我可以明天送来吗?”司徒天急切地扒着理石面窗台问。
工作人员头也没抬地飞快盖着章 ,“可以,明天会开两个窗口同时办理。”
“太好了,谢谢!”司徒天决定了,明早六点就来排队!
一定要在上午办完,中午赶回家给儿子们做饭。
拿着印章 的手顿了顿,负责3号窗口接待的里沙蓦地抬起头,结结实实地怔住了。
民众大厅里嘈杂的人群,因为一个男人捧着资料表含笑走过,而稍稍出现了那么一小会儿的安静。
接下来就是画廊的面试,司徒天对自己专业还是有很大把握的。
在地球上,学美术是非常烧钱的。司徒家父母早逝,他这个做大哥的早早就扛起了家里的生活担子。
拉扯两个弟弟长大,用最廉价的画具参加绘画比赛……
他的一双手除了写字画画,还端过盘子刷过碗,做过保洁,倒卖光盘,甚至悬在高空给大厦擦过玻璃……
即使司徒家的条件在三兄弟工作稳定后不断提升,司徒天也不曾想过要遗忘那段辛苦的记忆。
都是人生最宝贵的经历。
所以,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哪怕我们家现在很穷,哪怕我们家现在还是黑户……我曾经能带两个弟弟,现在就能养活五个儿子!
站在街的拐角,司徒天脸色沉静地将手上包的创可布丢进垃圾桶里,露出白皙却带着点伤口的手指,静静地握成拳。
他比任何人都喜欢画画,更珍惜每一次画画的机会。
你一定可以的,孩子他爸!
————
pm1点52,司徒天在巷尾1番街找到了门脸格外低调的画廊,不大的招牌下,画着一个政府机关的标志,已经有些掉漆了。
“您好,我是昨天打过电话的司徒天。”
“呦,是小舅子介绍的朋友啊。”叼着一个烟斗,整个人都缩进宽大皮沙发里的画廊老板詹森笑着朝他点点下巴,“过来坐,在试手前先谈谈你的要求。我听韦尔斯说了,你是个不错的爸爸。”
“……”为什么下意识想到那句妈妈该怎么破!
司徒天嘴角狠皱了两下,努力让笑容看起来得体无差,“要求说不上,只是想和詹森先生商量一下工资现金化的问题。”没有身份证的人办不了银行卡。
“月结,发现金,这个没问题。”詹森吸了两口烟嘴,想了想说,“一会儿你先和甄妮去试试手,如果被她认可入取,你正式上班的第一周我可以先预支你一个月的工资。”
“真的吗?”司徒天被这个消息砸得晕晕乎乎。
“啊。一个大老爷们带着五个孩子不容易。”不过身份这个问题确实麻烦,“我想韦尔斯那家伙也和你说了,我们这里虽然是小店,却挂靠了政府警署那帮老油条,录取的员工资料都必须上报。”
“补办申请提交以后,要等十五个工作日。”
“十五个?哼,那帮吃老百姓税款的蠢货们最少会拖上两个月。”詹森不屑地皱了皱眉,“这样吧,你只要先把补办资料交上去以后,给你开的领取条子拿来就行。”
“好,我明天一早儿就去排队办!”
“呵,你也不用太急,先让甄妮带你去画室吧。”詹森示意司徒天跟着一名女警走,在人离开前,他还不忘感叹一句,“都生了五个孩子,还像年轻人一样这么有干劲儿啊!”
司徒天脚下一滑,鞋带踩松了==!
这个世界的电脑技术非常落后,系统甚至还不如地球上多年前就淘汰掉的w97,屏幕黑漆漆的分辨率和真彩都非常低。
没有电子手绘板,一切必须全靠人工纸绘,再通过电子扫描仪传上电脑打印发布出去。
甄妮给司徒天安排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厚重硬皮册子,交在他手里,“从里面选一个人的头像,快速临摹。不用有压力,只是先考察一下你的素描基本功。”
“好。”司徒天翻开册子,“随便选就可以吗?这些人都是……”
“噢,这本是通缉犯名册。”甄妮指了指他正翻的那页,用笔尖在上面点了两下,“按照赏金高低来排序的。你现在看的这个叫做天的男人,就是全大陆赏金最高的通缉犯。”
司徒天,“天?”
甄妮想了一下,说,“不如你直接画天好了,这个男人的特征并不好抓,不过他左耳上戴的那个星星耳饰挺特殊,全大陆只有一对。”另一只耳饰在亚特城堡的最高机密档案里被列为禁物了。
司徒天,“……”
原来这个锈到拿去集市底价都没人换的破烂,全大陆只有一对吗?
尼、玛!
第14章 能力,言灵师!
傍晚时分,司徒天夹着自己的作品告别了满意的甄妮和烟斗依旧在不断冒青烟的詹森,匆匆地离开了小画廊。
“怎么样。”詹森笑眯眯地吸了两口,一脸悠哉,“我小舅子说这男人挺有才的,随手缝几块布就被人满街追着签合同。”
“功底扎实。”一向见不惯他散漫样的甄妮脸色骤然冷了下来,“顶你五个。”
“啊呵呵呵……”詹森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灭掉烟,“好歹我也是你的上司啊。不过能被甄妮这样评价,看来孩子们的爸爸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才。明天他会去大厅办补办身份,拿来条子以后先给他预支一些工资。一个男人当爹又当妈的属实不容易啊。”
“明白了。”甄妮颔首。
将司徒天在画画时某些不在状态的表现,视为了基本紧张。
毕竟再怎么小的画廊也是挂在政府名下的,工资待遇不差,又是个铁饭碗。
近些年原特之城的外来人口不断膨胀,导致物价飞涨,房源短缺,生活和就业压力越来越大,想找个稳定点的工作已经不太容易了。
甄妮转身离开了詹森的办公室,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在画廊员工名册的最后一页上写下了司徒天的名字。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名字下面的基本信息,再也没有机会填满了。
司徒天出门右转,抿唇紧咬了一口牙,手指用力弯曲,他几乎捏爆了拳头,才勉强凭着一股疼劲儿得以保持住冷静,脚步平稳地走过了原特的两条主要大街。
直到他隐隐约约看见自家刚住上的居民楼,司徒天便再也撑不住地狂奔起来,他真担心自己下一刻就腿软的摊在路边。
为了面试的时候能给人留下个好印象,让自己看上去正式一些,司徒天今天还特意穿上了家里唯一一件还算像样的西装外套,打了一个自己改制的黑领带。
外套是纯棉的料子,透气性非常好。
可此时,司徒天却仿佛一个刚从水里被搜救队打捞上来的人,浑身上下再无干爽。
指骨节泛白地用力卡在家楼下的花坛上,努力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喘气,却还是感觉到了无边的窒息,沉沉重重地朝他叠加而来。
绝望,从未如此靠近。
为什么、会是这样。
青铜色上面镶着一块磨损到无光的宝石,看上去真的又旧又不值钱,司徒天深深记得那个全大陆只有一对的耳饰,在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下午退烧以后就被他顺手给摘下去了。
总觉得耳垂下面荡着个东西很不习惯。
现在那坠子还放在一个没来得及拆开整理的行李包夹层里。
耳洞在刺痛,是被他揉捏的。
两腿在打颤,是被吓的。
——耳饰应该会有仿品吧?
——这个玩笑很冷,司徒。你认为会有人特意仿制出一个通缉犯习惯戴的耳饰,然后等着被抓?被警署盘问原因?
别忘了,那可是全大陆“身价”最高的通缉犯,赏金延续至今还在每天飙升。只要抓住他,你可以买下两座原特之城有余。网上有关“天”的一切行踪消息已经被赏金猎人们炒到了五千金币起价。
司徒天软在了花坛上,垂头苦笑。
原来,“我”脑袋值这么多钱……
幸好,在集市街打听的两个人都不识货。
幸好,那玩意最后没拿到杂货店去挂售,不然以韦尔斯的阅历……
司徒天抹了一把脸,现在这个狼狈的状态,怎么回家?
不、暂时还不能回家,有些事情必须要先搞清楚。
司徒天努力站起身准备先离开家附近再做打算,却被坐在露台上抱着刨冰吃的龙尘斯和司狼俩包子瞄到了。
司狼生来嗅觉灵敏,龙尘斯则是对熟悉的气息感觉强烈。
两只小包子同时探出脑袋,龙尘斯闪着星星眼,“爸爸!”
今晚有肉不?
司狼却比这货多了一根筋,有些疑惑男人的举动,“爸爸,你不上楼吗?”
被唤道的司徒天背后一僵,缓缓地转过身,目光甚至不敢马上与儿子对上。
你们知道吗?
其实你们的爸爸是个通缉犯,全大陆赏金第一高的通缉犯。
天、你他妈到底犯了什么大罪!全大陆身价第一高……你觉得被全大陆人们一起通缉很牛逼吗?
司徒天心中愤怒膨胀,简直要恨死前任了,帮他养五个孩子也就认了,毕竟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无亲无靠,把儿子们拉扯长大至少给自己养老送终的人有了。
但是为什么我要替他接收这样一个大屎盆子?这个世界的头号通缉犯!一生都洗不白的污点!儿子们以后怎么上学……
一只老鼠跑到猫窝里去面试,居然还能活着出来!
该感谢你在名册上的照片邋遢落魄到连我都没认出来吗?
司徒天扬起脖子,平静了前一刻还波涛汹狠的脸,“爸爸现在就上楼。”
有些事情,还需要孩子们帮忙鉴定一下。
“老二,你过来一下。”进门后,司徒天目光飘过了沉稳却寡言的老大,快速一转,落在了熊茂的身上。
“爸爸回来了?”正举着两个试管认真调对着什么的熊茂一回头,便对上了司徒天严肃无比的目光,“怎么了。”
“过来看看这个。”他将自己在画廊里试手的作品铺在桌面上,纸张已经在兜里被挤压得不成形状,潮湿发软。
但熊茂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纸上画着的男人,“爸爸怎么画了以前的自己?为什么不画现在的呢。”
正常人都会觉得他现在的样貌比较好吧。
不过男人是怎么“看到”自己以前不修边幅的模样?还刻画得如此精准细致……呵。
他记得,在那个破家里可是没有一面镜子的。
有意思。
“不,没什么,随便画画。”
熊茂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并没有观察到男人在听到他话的一瞬间,仿佛五雷轰顶的表情。
很好、通缉犯的帽子是戴定了!
司徒天拿出了今天在民众大厅3号窗口领来的,还没来得及填写的资料表,走到门口的垃圾桶旁,撕成碎片。
已经,不需要了。
烦躁,郁闷,火气一涌而来,却逼得他不得不冷静下来,快速思考一家六口下一步的生存对策。
他并不是一个人,要跑路也必须带着五个球一起跑!
孩子是无辜的。
首先这个城市是绝逼不能待了,大城市情报传递快,哪怕那画和自己并不像,可谁知道另一只耳饰上面到底有没有指纹之类,在警署里又有没有其他特征信息记录在案……
绝不能冒一丁点风险,我还有儿子们要照顾。
可以预支工资的工作也不能再去了,交了一百多枚银币的房子还没住热乎就要搬走了……
更可怕的是,咱们一家很可能要当一辈子黑户了!
儿子们无法上学,我也没办法走正常渠道找工作……无论是看房子还是去医院都要比普通人贵上好几倍。
除非有证据为自己的案底翻盘……
司徒天摸着下巴开始认真思考这一可能性到底有多少。
天、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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