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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牵永世 第12节(1/4)

作品:《情牵永世

    ☆、虽然那是偷来的

    莲起终日少言,有时三五天都说不上一句话,莲起这一开口,连小韭子都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赵谨言原也是笑的,但见着李项曲那一脸欣喜的样子,心头又酸涩起来,笑意也就退了不少。

    “快死不就是说人还没有死,傅公子虽没睁开眼睛,但他说不定听得见,感受得到,皇贵妃,您已经那么久没去探傅公子,说不定傅公子心中正思念着您,担心着您。”

    莲起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层,他只想到傅敬尧快死了,而他再如何努力都无力挽回这个结果,却从不曾思及傅敬尧可能也在想着他,没想到便不知道,一意识到便忍不住焦急,以往傅敬尧在意他,时时刻刻只怕他不开心,不舒服,如今那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肯定要心急了,只是…这样一来他便又有弱点落在皇甫毓手里。

    看出莲起的迟疑,赵谨言连忙再道:“皇贵妃,您不是也说了,傅公子已经快死了,皇贵妃,您真忍心让傅公子悬着心,挂牵着你,一心不得安宁的离开人世吗?”

    当初莲起会为了傅敬尧安危,放弃逃命的机会现身,赵谨言相信,如今莲起也会为了让傅敬尧安然离世,放弃再与皇甫毓作对。

    果然,莲起走出了房间,去探了傅敬尧,莲起哭倒在傅敬尧身上的样子让李项曲几乎把持不住,差点上前把人拥进怀里,还好赵谨言谨慎,拉住了李项曲,才没让躲在暗处的皇甫毓发现李项曲的心思。

    “圣上是让我们逗莲公子开心,不是要惹莲公子伤心,你何苦引他去见那个傅敬尧,徒劳使之心伤泪流呢?”

    面对李项曲的质问,赵谨言只有满心的苦涩,从见到莲起那一刻起,赵谨言就知道李项曲的心已经变了,从口不对心到后来几乎毫不掩饰,赵谨言只能哑巴吃黄莲,把一切苦楚往肚里吞,难道真的是先爱上的人就输了吗?到了后来,赵谨言甚至不再出声,冷眼看着李项曲的一切,只愿送莲起到了皇宫后,李项曲能断了一切妄想。

    谁知道,时间没有断了李项曲的妄想,反而让他越来越没有顾忌,居然不愿意开口叫莲起皇贵妃,这是皇宫呀,到处都是皇上的眼睛,赵谨言真不敢相信,李项曲竟敢如此放肆,这是准备要为了莲起赌上李氏一族的性命吗?

    “你还记得圣上?如果你心中还有圣上,怎敢叫直称皇贵妃名讳?”

    “我…我…。”

    赵谨言回头看着那个他一直深深爱着的人,他的眼眶rela了起来,他的鼻头酸涩着,超过半年了,他一直欺骗着自己,他骗自己李项曲不会舍弃他们二十多牛的感觉,他骗自己李项曲只是一时迷惑,终会迷途知返,为了李项曲,他甚至策动了一次战争,想让李项曲记起他们生死与共的一切,谁知,一切都是枉然的,人心果然是最珍贵的东西,因为人心不是努力就可得,所以珍贵。

    “收起你的痴心妄想吧,就算你护国大将军的威名再远,还是圣上手下的一名武将,皇贵妃不是你可以染指的人。”

    赵谨言说完便走了,他不是女人,不适合哭哭啼啼,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就算他爱的是男人,就算是他先爱上,但他仍可以保有男人的自尊和骄傲,只可惜,世事往往是背着人的心意来的,就像是要挑战赵谨言的耐受底限似的,第二天他和李项曲收到了旨意,皇帝让他两人日日入宫陪皇贵妃说话散心。

    收到旨之意的时候赵谨言笑了,他想这一切也许是他的报应来了,他仗势着爷爷的不忍心,挟持着他父母对李家有恩,强迫赵李两家的长辈接受他对李项曲的感情,无视两家长辈的担忧与担心,只求他能和李项曲在一起,结果,用尽一切心机,计谋,却谋计不了天意,谋计不了李项曲的心。

    “有时候,我真想亲手杀了他。”莲起轻轻抚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或者说像是死了傅敬尧,傅敬尧的呼吸那么浅,如果莲起没有把手放在傅敬尧的胸膛上,几乎都要感受不到他活着的迹象。

    赵谨言站在莲起的旁边,看着气若游丝的傅敬尧,再抬头看向莲起,也看到莲起身后一直痴迷的看着莲起的李项曲,心想,莲起和傅敬尧受苦是因为爱,而赵谨言会受苦也是因为爱,爱还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但你下不了手不是吗?虽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虽然已经明白完全没有机会了,但人只要活着的那一瞬,你就可以去期待,即使希望微乎其微。”

    莲起把目光从傅敬尧的身上移到赵谨言身上,“我以为皇甫毓让你来是来劝我。”

    “不,圣上是让我来劝你走出房门,而我已经做到了。”

    莲起点点头,再把目光移回傅敬尧身上,而屋外的小甲和小乙正在树上荡来晃去,看来无忧无虑。

    送莲起回屋后,赵谨言转身就走,没有等还在献殷勤的李项曲,他走的很快,强迫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去看,不要去想,可是,李项曲却不放过他,追了上来。

    “你为什么老是要说一些令莲…咳,皇贵妃伤心的事,圣上让我们来,是要为皇贵妃排忧解闷,不是要老提一些伤心事,让他绝望。”

    赵谨言回头,很难过的发现他还是爱着眼前的李项曲,“我只有这个办法能让皇贵妃愿意出房门,愿意走到外头,如果你有其它方法你可以去试,谨言绝不会阻扰,李将军告辞。”

    “谨言,你这是做什么呢?”

    赵谨言看着李项曲拉住他的手,“我没有做什么,我就只是遵旨办事,望将军也要把旨意铭记在心。”

    见赵谨言挣扎,李项曲用足了气力,捏痛了赵谨言,赵谨言手痛,心更痛,用武袭向李项曲,李项曲大惊松了手,不敢相信赵谨言会对他用武,一时气愤握拳相对,赵谨言当然输了,他被打的摊坐在地,还吐了血。

    李项曲见到赵谨言嘴边的血,这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赵谨言会几分武,能不能伤人他还不清楚吗?赵谨言的武是他强迫着手把手教的,赵谨言喜欢唸书,不爱动刀动枪,是他怕赵谨言跟着他到处争战会有危险,才硬磨着赵谨言学了一招半式,而那一招半式意在自救不在伤人,他是最清楚的。

    “谨言,对不住,我…我…。”

    “谨言出言不逊,惹怒将军,将军出手教训本是应当,谨言谢将军指教,如将军没有其它的事,恕谨言退下了。”

    赵谨言原本以为李项曲那一拳,已经把他的心伤透,隔天再去莲起那里,却发现心还是会痛,而且还可以更痛。

    他受了伤,李项曲只是派人送来一些伤药,连人都没来看,可是,莲起的桌上却有桂花塔,那是莲起最爱的糕点,这点赵谨言和李项曲一样清楚,因为护送莲起来京城的路上,莲起肯吃的东西不多,而桂花塔是少数几样的其中一样,这桂花塔只有驻马村有卖,赵谨言看着桌上散着热气的桂花塔,便猜到了李项曲昨日一出了皇宫必是快马加鞭往驻马村赶,再用了轻功快奔而回,莲起此时桌上才有可能出现还散着热气的桂花塔。

    桂花塔,莲起只吃了一口,赵谨言却吃了六个,因为他想要尝尝那种滋味,那种被呵护着的滋味,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努力,他从来没有试过被讨好的感觉,他想试试,虽然那是偷来的。

    “你怎么吃了那么多桂花塔?”

    李项曲以为赵谨言不喜欢吃甜的。

    “想吃便吃了,我想要试试护国大将军彻夜不睡,连夜快马加鞭所买糕点的滋味,没想到那滋味太好,一时停不下手,不成吗?”

    李项曲又一把抓住了赵谨言,就抓在昨日那个位置,那个位置还泛着瘀,所以即使今日李项曲没有用上多少力,赵谨言还是痛的几乎要叫出声,赵谨言拚命的咬紧牙根,硬是忍下,不让自己叫痛,他已经输了心,不想再失去尊严。

    “你别老是这样阴阳怪气的行不行?我已经说了,就是觉得莲起可怜,想帮帮他,没有别的意思,你何必这样?我和你走到这种地步,两家族的长辈都知情,都暗许了,难道还有变动的余地吗?”

    痛,原来真的是可以比较的,李项曲话一出,赵谨言手已经感觉不到了痛,他的心痛的让他感觉不到其它,原来李项曲不变,是因为他没有变动的余地了,他用力计较了二十几年,只是让李项曲觉得没有可以变动的余地。

    赵谨言觉得自己真可悲。

    “我知道了,可以松开吗?我很痛。”

    李项曲没有松手,反而把赵谨言的手抓到眼前,这才见到赵谨言手上那触目惊心的瘀伤,那样乌黑紫红一大片,也难怪赵谨言要喊痛,赵谨言小时身子不好,一直被家里娇养着,不像他是被打大的孩子,耐不住疼的。

    “怎么会伤的那么重?跟我回家拿酒药,我帮你瘀伤推开。”

    赵谨言挣扎收回自己的手,摇了摇头,“家里有大夫也有药,我回去了。”

    赵谨言先行离开皇宫,只是他并没回照所言一样回去家里,而是到处去打听老和尚的下落,他和莲起天天一起看傅敬尧,时常说话谈天,大家看得到,但却没人注意到他和莲起错身而过时交换的字条。

    李项曲既然说可怜莲起,那么赵谨言也决定可怜莲起,他不只可怜莲起,他还要救莲起,所以他让莲起似是无意幽幽提起想念桂花塔,他知道李项曲一定会去买,即使这样会使李项曲疲于奔命,只是,当一切就如赵谨言所料想的发展时,他又忍不住心伤,他怨李项曲居然被他料中了,更恨自己还怨李项曲。

    ☆、妖精皇贵妃终于开杀戒吃人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傅敬尧不见好,但也没有变得比较坏,皇甫毓偶尔会来跟莲起一起用膳,但莲起只顾着吃自己的,偶尔还会喂喂猴子,从不曾应皇甫毓一句,或看皇甫毓一眼。

    有天,皇甫毓笑着称莲起是小石头妖,说他除了对傅敬尧之外,对谁都是心硬且无情,莲起不明究里,没把皇甫毓的话放心上,他只希望赵谨言能够一切顺利。

    皇甫毓离开后的第二天早晨,莲起听到小韭子的尖叫声,当他走出门外时,也忍不住捂着嘴失声尖叫,有个人瘦的只剩皮包着骨,被关在当初皇甫毓关他的笼子里,而笼子里那两个铁碗中,一碗装的是水,一碗装的东西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全糊在一碗里,关在铁笼子里的人不会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显然舌头已经让人给割掉。

    看到莲起一脚踼开御书房的门时,皇甫毓露出暸然一笑,他放下了奏摺,斥退了围拢而来的侍卫和随伺太监,喝了一口茶,才开口说:“你知道段云生关在那个笼子里多久吗?”

    莲起没有回,只是红着眼瞪着他。

    皇甫毓没有介意,直接说了答案,“快两个月了,从你又开始去看傅敬尧那一天起,段云生就在笼子里,就关在傅敬尧隔壁房里,如果你还有点印象,你该记得,隔壁房的房门从来就没有关上过。”

    莲起没有动,但皇甫毓从他的脸上看得出来,莲起的惊愕。

    皇甫毓再道:“刚来的时候你总嚷着要砍段云生的头,怨我对你不够真心不肯下手,我千方百计终于使段云生下狱了,你却又不想砍了,你狠不下心,你还说算了,莲起,你真不公平,段云生这个人先是害你差点没命,接着又把你送给了我,对他,你却可以算了,而我对你千万般的好,你却狠的下心,就这样完完全全的无视我。”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你留在我身边。”

    “我现在不就身在这令人作呕的皇宫里吗?”

    “可是你却也无时不刻想要逃出去,令我一刻都不能安心,我从没有一个晚上睡的好。”

    “我怎么逃?”

    屏风后,一个人被押了出来,莲起腿一软,摊坐在门槛上。

    “莲起,你真的是妖精,想不到连赵谨言都逃不过你的迷惑。”

    “我从来都没有要迷惑任何人。”

    莲起坐在地上,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像是挤出来一般,皇甫毓不恼反笑,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臂,硬是把莲起从地上拉起来,对着莲起的脸说:“是啊,不故作风情却自娆娇,才是最迷人的。”

    赵谨言没有死,被李项曲保下了,莲起不知道赵谨言去了那里,李项曲也没有再出现在莲起眼前,莲起的膳食里又有了肉,小韭子端来时,愁着脸说:“圣上吩咐了,要皇贵妃每一道菜都要尝。”

    莲起听话吃完了小韭子布的每一道菜。

    第二天,莲起让小韭子把小甲和小乙两只猴子带出宫外,小韭子笑着回来说事情办好了,运气好遇到采买太监要出去,已经托人送出去了。

    第三天晚膳时分,皇甫毓却拎着两个笼子到莲起的房里,说替他把猴子抓回来了,当晚皇甫毓在莲起那里用膳,过夜。

    第四天清晨,皇甫毓起床早朝时,一反以往让人把莲起叫醒,他命宫女教授莲起如何伺候穿朝服,替他系龙冠,莲起做不好,他就让人打教授莲起的那位宫女,一个宫女的手活生生被打碎,就在莲起的眼前。

    第十天,莲起去看傅敬尧的时候,又见到那只白猴子,白猴子跟小甲小乙玩在一块,看起来快乐的不得了,莲起却觉得那白猴子碍眼,他出声唤小甲和小乙跟着他回屋,不想白猴子也跟着来了,莲起不想让小甲和小乙跟白猴子玩在一起,便拿果干喂小甲和小乙,白猴在一旁也学着小甲、小乙的动作,猛翻跟斗讨果干。

    “你怎么又偷我猴子?”

    一颗石子凌空射来打落莲起手里的果干,小甲和小乙见到莲起的手冒出了血都怪叫了起来,对着拿着弹弓的皇子龇牙裂嘴,小韭子拿出了怀里的帕子,包住了莲起的手背,懊恼又生气。

    “大皇子,那白猴子不是皇贵妃娘娘偷的,是牠自己跟来的。”

    莲起呆望着那被染红的帕子没有回答,只是拿起身旁的果干罐交到小甲手里,往屋里指了指,小甲和小乙见状,往皇子又龇牙一番,又往莲起看了一下,才往屋里跑去,莲起见猴子进了屋,又看了一眼他那只冒血的手背,突然笑着道:“小韭子,我没事,你去备点糕饼肉卷什么的过来,让我跟皇子配茶,我想跟大皇子一起逗猴子。”

    小韭子虽然觉得有些怪,但又说不上那里怪,不过莲起肯多吃些东西就是好事,小韭子领了命,就快步跑向厨房去准备。

    “我才不跟你一起喝茶,逗猴子,我皇额娘说了你是妖精。”

    十一、二岁的孩子,负手偏过头的样子像极了皇甫毓,看得莲起笑了起来,他甜甜的笑着,笑的又纯净又艳丽,他笑盈盈的问:“是啊,我是妖精吶,你不怕吗?”

    那孩子觑了莲起一眼,极为不屑,指着院子里段云生说的说:“你有什么好怕?就算是个妖精又怎么样,还不是曾经让我父皇关在笼子里,就像里头这个人,像只狗被关在笼子里。”

    莲起走到那孩子的面前说:“你应该要怕我的。”

    一声惊人心魂的尖叫在皇宫里响起,小韭子吓掉了手上的食盒,拉起下襬拚命的往慕莲阁跑,那是大皇子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大皇子能叫成这样呢?小韭子拚命的跑,不敢去想。

    小韭子到了慕莲阁时,宫里的侍卫已经把慕莲阁团团围住,小韭子进不去,也看不到里头的情况,他踮起脚左探右探也探不到一点影子,倒是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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