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也是总裁 第27节(1/3)
作品:《然而他也是总裁》
容越眼里带了点笑意,很快压下去,还是那双深色的眸:“怎么?”
不得不说,听到他们这样称呼沈流彦,容越心底的确有几分说不出的愉悦。
不过只是转瞬即逝,他还分得清轻重缓急。这些不正经的,等沈流彦出来以后,慢慢讲,也来得及。
这时候,距离沈流彦睁眼,已有五个小时。
仅仅是一顿晚餐没吃,他的体力依然不错。身侧的绑匪好似不知疲倦的打牌,沈瑞泽不知去了那里……他看着周围环境,没有表,不知时间也就算了,连扇窗户都不见。
不过从自己的精神状态来看,不会太晚。
预先设定的plana是警方通过追踪装置找来,这也是可能性最大的情况。之后沈流彦想了许久,还是设定了planb。
他也没有多做什么。只是稍微安排了一下,确定外祖父联系不到自己时,能顺利拿到容越的私人电话。
最关键的一环确定,此外还有无数种可能性,沈流彦却没有费更多功夫在其中。能够一石数鸟固然好,但如果太过执着于此,反倒容易出纰漏。
到底是夏夜,即使坐在地面的瓷砖上,沈流彦也没有觉得太冷。沈瑞泽不在,其他几个人大概是被吩咐过,不要与他讲话,拿了一副扑克,在一边自顾自的沉溺在对子顺子炸弹中。
沈流彦会打牌,不过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对方的路数,大概是来自对方家乡的玩法。
渐渐的,他的视线定格在眼前一个人手上拿的牌上。
对方的运气极好,已赢了数把。沈流彦看不清对方完整的牌面,但哪怕只有一侧的几张,都能看出对方牌面的整齐。
大概又要赢了。他漫不经心地想。
即使在这个时候,他的心态,也仍是平静的。
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事。虽然也不是很清楚,自己这样的信心是来自于对警方的信任,还是对容越。
或者更单纯一点,不过是出于本身的性格而已。
沈流彦反思了片刻,自己做不出沈瑞泽想看的痛哭流涕,那么至少要低调些,不能在救援到来前激怒对方。
此前他从未遇到过类似的事情,现在看来,准备依然算不上充分。但也无妨,只当积累经验……不过这一次不过特殊情况,以自己为饵,以后大抵遇不到类似场景。
他这边思绪纷飞,绑匪倒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对他无视到底。
沈流彦不是他们下手的第一个人,却是最不讲话的一个。没有求饶,没有所谓的谈判,更没有可笑的威胁。
又一局牌完,赢家让输家洗牌,自己则伸个懒腰,走到沈流彦身边。
除此之外,这也是他们干的最大一票。沈流彦的身价,江城谁不知道?
想到拿到钱之后的美好生活,绑匪的神情就松快了许多。
☆、第94章
沈瑞泽依然没有回来。
走到沈流彦身边的绑匪像是想要讲什么,又顾及周边的同伙,不好直接开口。沈流彦将他的欲言又止收入眼底,很快的得出结论,这伙人大概合作不久,各有小心思。
很好挑拨。
方才沈瑞泽给容越电话时,沈流彦就在旁侧。不过嘴被堵住,听完整场对话后才解脱出来。再往后不久,沈瑞泽走出门,不知所去何处。
“我那弟弟要那么多钱,能给你们分多少?”沈流彦蓦地开口。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过房子本身也只有数十平方,所有人都能听到。
绑匪们像是还是不想与他搭话,该做什么做什么。但无论他们掩饰的多么好,沈流彦依旧发觉,在自己口中的“弟弟”二字落下时,所有人都顿了顿。
他眸底带笑,靠在身后的床柱上,以极小的范围活动过四肢。手腕被绑起,但好歹没有被绑到淤血废手的地步,算沈瑞泽还有些良心。
对于一个要死的人,折磨太多,也没意思。
“……总归都要死,就在他死前好好招待一下。”
容越沉声道。
沈流彦的头抬起些,后脑抵在床柱,继续道:“沈瑞泽——就是你们老大——恨我恨到想让我死,你们跟我可是无怨无仇。哪怕不想告诉我他会给你们多少钱,至少,你们还是想要钱的吧。”
方才打牌赢的人暗自摇头。原来眼前这个肉票和以往的也没什么两样,刚才还觉得他安静,这会儿到底是耐不住寂寞的说起话。
他弯下腰,在离沈流彦极近的地方,拉开一个抽屉。
做这一行就是这样,无论肉票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都要只作没听到。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他这样的职业修养。
打牌的人中,方才输掉二人里的一个忍不住接过话:“沈总,两年前那个微涯上的楼里说的,是真的假的?”
“微涯的楼?”沈流彦语气不变。
“嗨。”那人放下牌,忽略掉身边人的眼光,饶有兴趣的追问:“当初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消息,总结一下,就是你爸出轨,生了我们老大,之后我们老大又回了沈氏……哎呦你打我干嘛,好不容易有机会听现场版啊。”
拉开的抽屉又被阖上,牌局赢家从里面拿出一个酒瓶,走回原来的位置,直接削上方才与沈流彦答话的人的脑袋,不满的态度显而易见。
那人却也没有服软,眼神闪了闪,道:“阿三,你何必呢,”
正是皮笑肉不笑。
沈流彦见那人用催促的眼神望向自己,被称作“阿三”的人也看过来,却并没有进一步制止自己开口的意思。
他在心中快速权衡过,缓缓道:“网上的东西啊,能有什么真的。”
问他的人仿佛失望,嘟囔了句什么。沈流彦看在眼中,又道:“不过当时的帖子,怎么说,很多都是水军。你看一开始还有人占沈瑞泽那边,后来就成了一边倒……还不是拿钱砸。”
说到这里,牌局里的最后一个人的注意力也放到了沈流彦身上。
他又捡了些制造舆论的常见方法说,语速很慢,又始终很稳。说着说着,突然看阿三一个激灵,站直身子,往外间去,一边说:“困死了,去抽根烟。”
沈流彦抿了抿干燥的唇,身子更向后了些,阖上眼。
最后将注意力放过来的那人听阿三要抽烟,像是不认同:“你忘了上次老大回来后气成什么样了吗。”
“阿三都去外面了。”另一人满不在乎的挥手,“老大就在这种事情上龟毛。我说沈总,之前在你们单位里,是不是也这样?”
“这都快一点,老大也该回来了。”那最后一人叹口气,随即也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正如沈流彦所想,他们这几个人,也是一盘散沙。如果能有一个比他们更狠的人来压制住,倒也能发挥出几分力量。
不过那人说都快一点……他的眼睛眨一下,总算能稍微确定时间。
倒是有一点颇值得注意。以沈流彦对沈瑞泽的印象来看,对方并非什么不沾烟酒的君子。可听眼前几个说,竟是不让手下的人抽烟?
顾忌着时间与沈瑞泽,原本以围到沈流彦身边的二人又坐回原处。阿三也抽完了烟,带着淡淡的气味回来。
沈流彦估摸着时间。虽不知道自己所待的地方具体是在哪里,但自江城城东到城西所用的时间也不过数小时。在深夜,不堵车,只会更快。
他几乎是以一种称得上好整以暇的态度在等待来人。心中放了一座天平,容越的名字与警察二字各占其中一个小秤。
沈流彦觉得,自己还是更加希望来人是警方。
无论制定planb的时候是出于什么考虑,无论容越倘若来了会带来什么结果,无论他有多么相信对方。
他轻轻的叹出一口气。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后悔的情绪,这种时候,心中竟冒出几分苗头。
容越在他心中的地位,可能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重。
……等到这场事过去,戒指差不多也该买好。容越大概是会生气的,气他这样贸贸然将自己抛入陷阱。
沈流彦闭目养神。考虑的太多,头脑反倒更加清醒。
他突然记起,在沈瑞泽还停驻在北上路途中的某个城镇时,似乎,曾遭遇过一场火灾。
那场火灾不是出自他手,沈流彦对这样简单直接的物理伤害兴趣不大。如果沈瑞泽不是其中受害者,他甚至根本不会知道发生过这样的事。
起初的解释是线路老化需要更新,后来更进一步的调查结果出来,将之前的所有理由都推翻。其实也很简单,不过是有人将烟蒂没有掐灭,就这样引起一场灾祸。
到这一步,沈流彦觉得,自己有理由相信,沈瑞泽就是那个没将烟蒂掐灭的人。
他唇角弯起一个弧度,带了轻微的嘲讽,又很快恢复作寻常的神情。
沈瑞泽啊,天都不佑你。
☆、第95章
凌晨一点半,沈瑞泽带着夏夜的一点凉意走进屋子。
他推门的时候,屋内的几个绑匪早就再次围成一圈,继续先前中断的牌局。听到老大进来的响动,也只是简单招呼了句。
沈瑞泽面上没什么表情,抬腿走到一张板凳旁边,正要坐下,动作倏忽一顿。
他抬眼,笑容带出些阴翳:“又是谁听不进我的话?”
沈流彦提不起兴趣看沈瑞泽教训手下,只想着当年踏着坚定步伐出现在沈氏董事会的异母弟弟与眼前的人已完全不同,没了昔日的意气风发,整个人的气质都变的凶狠而颓丧reads;全帝国都知道将军要离婚。
他在心底笑了笑,将腿微微屈起。
等到沈瑞泽发泄够,那个被称作“老三”的男人两眼上都多了乌青,低下头时,眸中是几乎化作实质的怨念。
以沈流彦的角度,倒是看得分明。
他想,只要自己再添一把火……这场面,可不就更好看些。
可惜,时间快要到了。
一切都只发生在数十秒内,屋内响起一阵震耳的喧嚣,很快再次回归寂静。
即使在最吵闹的瞬间,沈流彦耳边最分明的,仍是自己的心跳。很快很快,一声接着一声,几乎要蹦出体外。
他的手指收拢了些,接着松开。像是任命,又像是某种妥协。
……是容越。
这一次,要哄好情人,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沈流彦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他头脑中浮现的竟是这样一句话。
门被破开、几个绑匪被制住,随即又是反抗和来人加重力气、直接一枪托将人撂倒。
沈瑞泽第一反应就是去挟制沈流彦,但他到底是刚出茅庐的新手,没等碰上目标,已被踢中要害处,痛的整个人都蜷缩在地,随即被彻底制住。
等到屋内的动静平息下来,容越终于踏入门内。屋里的家具很少,一眼就能将所有布置收入眼底。他眸光一闪,视线已定格在仍坐在地面的沈流彦身上。
沈流彦望着他,下巴抬起些,露出一个带了几分虚弱的笑意。
十分钟后,一群人离开那民居,驱车在路上。走前沈流彦听一个人对容越讲:“条子还有一刻钟就要到,是要把人带走吗?”
容越扫了眼被强制摁在地上的沈瑞泽和其余绑匪,眼神里是分明的厌恶,像是在看什么不洁的东西。
他答:“是。”
停了下,又道:“屋子里……不用管了。”
说这话的时候,沈流彦身上的束缚已被尽数解开。以不甚舒适的姿势坐了七八个小时,他的腿早已麻掉,正被容越搂着腰,将所有身体的重量放在对方身上。
容越带来的人看他的眼神总让沈流彦有种微妙的熟悉感,尤其是他靠上容越身体的时候。调侃多些,恶意倒是没有。
他干脆不去在意,只选让自己舒服的姿势。
后来上了车,沈流彦望着窗外的一片暗色,判断出大概的行进方向。显而易见,容越此番的目的地不会是江城……他侧过头看了眼容越,对方抿着唇,依旧是方才那副冷凝的神情,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气质。
又多了些什么,将他与所带来的人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沈流彦活动了下手腕,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两人坐在车队靠前的一辆车后座,与前排之间的隔板正缓缓升起。开车的人与坐在副驾驶坐上的人状似目不斜视,实则一个劲儿的往后视镜上瞄。
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才能收服容四?一群老弟兄好奇到挠心挠肺,就等他们待会儿能传点消息出去。
而那两个人,留在后视镜内的最后一个动作,是容越的手揽在沈流彦腰间,沈流彦靠着容越的肩reads;随身带着地狱。
副驾驶小声嘀咕:“四嫂还挺贤惠啊。”
开车的人扯扯唇角,不置可否。
这群人如今听容越的话没错,可在容越没有真正接手之前,他们是容老爷子的直系。
容老爷子有四个孙子,容越排行最小。按说他与容且容非几个是堂亲,把排行混在一起叫未免奇怪。不过容老爷子发了话,在他这儿,孙子就是孙子,和具体出自哪个父亲并无关系。
容四这个称呼就这样被习惯的叫了下去,即使容老爷子去世,他和其余堂兄不相往来,也没有什么改变。
给旁人看的戏份做足,容越松开自屋内见到时就一直环在沈流彦腰间的手,捏住对方手腕,仔细端详。
沈瑞泽用的绳子很结实没错,同时也很粗糙。数个小时过去,磨得沈流彦手腕发红,多处都破了皮。
容越看在眼中,眉尖拢起些,凑过去,舌尖轻轻拂过细小的伤口。
湿润的触感一路传入沈流彦心底,明明只是极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他心尖一颤。
“容越……”他开口。
容越打断:“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自方才看到沈流彦的第一眼,容越就断定,对方没有一点“被绑架”时应有的焦虑感。容越甚至觉得,对方只是在单纯的看一场戏。沈瑞泽首先登场,然后是几个其余绑匪,自己则是压轴。
压轴的人过,偏偏无人谢幕。
对此,容越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松了口气。
流彦没有事。
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没有遭到丝毫创伤……他再气对方擅自行事,也为此感到庆幸。
再往后,这一点庆幸,又转成鲜明的怒意。与对沈瑞泽的那份怒意不同,他想让所有碰了沈流彦的人生不如死。可对沈流彦本人,容越希望的是,给他足够的教训。
让他再不会用自己来布置这样危险的陷阱。
沈流彦抽回手,揉了揉后颈,接着在容越晦涩难明的视线中握住对方的手。
“把沈瑞泽引出来,”他这样说,“这是最主要的目的,不过你肯定不愿意听。”
容越不答话。
沈流彦的手收紧了些,继续道:“或者换一种。你最近和容谈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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