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温 第4节(2/5)
作品:《掌温》
事宜。严老太公寿辰将近,恐怕压不住媒体的大肆报道,届时不仅严文卉的父亲中亚集团董事长严国梁,还有人民高官严文钦的父亲严国栋,将会同时汇聚。如此场面,也是难得,或许这样的场合能够抓取一些其他对自己有利的信息也说不定。
严文钦啊严文钦,接近你果然是一招好棋。苏家即使再能耐,又怎能奈何得了这一门望族的势力?以严文钦的能耐,又岂会一直只是做一个小小的本市法官?严家的大梁她也必然会扛起,只是时间和契机的问题而已。
目视着前方,叶萧然的思维转动得很快,很多时候走出一步,她便想到接下来的几步,嗅到任何有用信息,她都会瞬间找出对自己有利的信息。若是没有这种先知和睿智,她也无法做到今天这样的成就和位置。
“我们先回去,不好意思,又麻烦你送我。”严文钦交代完严文卉后,走到叶萧然身边,面露丝丝笑意,依然温文尔雅,谦逊有礼。
“客气了,我们走吧。”叶萧然敬语回复。
这样的客套对话两人似乎已经习惯,似乎是彼此拉开的一道距离感,两人坐在车里,很多时候没有太多的语言,原以为会如首遇那次,就这样一直回到市里,却不想一场惊险即将来临。
在盘山公路的路段,两边都是斜坡,坡度不大却没有围栏,路面窄得只能容纳1、2辆车。因地处傍山险路,整个路段都是单行线,在行车至拐弯处,忽然发现前方道路似乎有障碍物,柳莳坐在副驾驶,立刻警惕起来。她与司机小泉对看一眼,忽从后车镜发现后面极速驶来一辆越野车,车速飞快地冲过来。
前方无法通行,后方有不明车辆接近,机灵的小泉调到倒车挡,说道:“枭姐,坐稳了。”叶萧然迅速拉出严文钦身边的安全带,严文钦转头也发现了不明情况。
小泉加重了油门,越野车依然不减速的冲了过来。柳莳始终望着后方,防止意外发生,发现叶萧然的安全带没有扣上,严文钦忙抬手想拉,却在两车即将相撞之时。小泉的迅速避让令她身子未坐稳,叶萧然只是右手拉着车顶把手,重心不稳的同时,左手却一把抓住严文钦,生怕出现强烈的冲撞。
越野车超越了他们前方,却发现没有撞上之时又倒车而回,小泉加重油门想要摆脱越野车,视线只专注于前方,却没发现后方也是危险逼近。
“小心后面!”严文钦一声大叫,为时已晚,只感觉车被猛烈地撞击,几人身体忽然往前倾,其他人因为系上了安全带没有受伤,但是没有系安全带的叶萧然却在头部快到撞击到前座椅子的时候被严文钦牢牢地拉住。
两人手不自觉地紧紧握在一起,车子被后面一辆白色轿车抵住,而眼看越野车也要逼近,危险一触即发。
“弃车!”叶萧然果断地发出指示,小泉立刻刹车,叶萧然打开车门,拉着严文钦下了车,柳莳小泉紧跟随着左右。
“往山下走。”严文钦观察了一下地势,虽有些险峻但坡度不算很大,这里的盘山公路逶迤而上,公路毗邻着山体,如阶梯一样的环绕,每个接替相间的距离不过百米。
越野车也撞上了商务车,几人想撤离车子时,两辆车上也下了人,八个人手里拿着铁棍和刀具,慢慢地逼近。小泉和柳莳分别把手别到腰上,柳莳抽出一把可伸缩的电棍,小泉抽出一把短刀,柳莳叫道:“枭姐,快走,我们挡着。”
“一个也别想跑。”说完,几人举着刀具就冲了过来。叶萧然拉着严文钦向山下跑去,但是来人却兵分两路,四个人纠缠着柳莳和小泉,还有四个人往叶萧然和严文钦这里冲过来。
柳莳身手不凡,两个人很快就被她在巧妙闪躲间击倒,却来不及阻拦冲向叶萧然的两人。眼看小泉又有危险,那刀即将砍向小泉脑门之时,被柳莳挥棍截住。
“柳姐,别管我,快去帮枭姐!”小泉在自己危险之余依然身系叶萧然的安危。
两名杀手紧随其后,眼看就被追上,叶萧然一把推开严文钦叫道:“快走。”一个侧身躲过来人砍下的一刀,接着另一个人又举刀而来,叶萧然单手提住他的手腕,抬脚踢向他的腹部。却感觉身后遭到一击,另一人的手肘打中了她的后背,重力使她身体微微下倾,另一个挥刀而来,她又巧妙躲过。
她反扣举刀之人的手,一记横劈打下他手中的刀具,抬起膝盖,朝他的腹部狠狠用力撞去,那人闷哼一声倒地。转身发现另一人的刀已驾临头顶,却被一人紧紧握住,严文钦目光如炬,抓住来人手臂似乎丝毫不费力,她掰过他的手,来人抬腿踢,她侧身反躲,迅速地闪到其身后,环扣住那人脖颈,一脚踢在他腿弯处,那人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
叶萧然来不及诧异严文钦的身手,发现又有两人挥着铁棒冲过来,而地上的两人在体力稍微恢复之后也站了起来。
“快走,文钦,他们目标是我。”叶萧然又欲推走严文钦,严文钦却一把拉住她推搡自己的手,说:“要走一起走。”两人手紧紧相握,叶萧然望着她,用力点头,靠近她身边,两人背靠背站着。
“哼,你们两个今天都别想走。”领头人模样的男人眼里闪起邪恶的目光,脸上带着明显刀疤的混混模样尽显。
“对不起,文钦,连累你了。”叶萧然望着眼前微笑着丝毫不畏惧,沉重淡然中竟还带着丝丝的轻松。严文钦更加是一副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的姿态,嘴角轻扬着微笑,靠着叶萧然的肩膀,伸出自己的手,握住她的冰凉。
“生死同行。”说完紧紧扣住叶萧然的手。此时掌心处的温暖竟尤其的浓烈,而心头的滋味更加深刻,这种生死相依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叶萧然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没料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棘手,她不想让严文钦受伤,丝毫都不想。她从没想过接近她利用她是要带给她危险,整个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她没有时间去思考,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护严文钦的周全。
“萧然。”严文钦轻唤一声,叶萧然转头看了一眼严文钦,看到她示意的眼神,她看了一眼地下,两人会心点头。
也许是老天相助,在她们所踩的地下是松弛的泥沙,是山林间长久的沙化产生了这些泥沙。
“给我上!”领头人一个叫喊,三人挥刀上前,严文钦与叶萧然默契般地举着迎敌的握拳动作,赤手空拳无法阻挡他们手中的武器,叶萧然脱下了自己的风衣,敞开向来人扔去,阻挡了他们片刻视线,待到抬头,严文钦与叶萧然两人同时上前,几乎动作一致的击打了来人腹部,严文钦又一个转身,以借力之势,将其中一人推至一人身边。
“散!”严文钦叫道,叶萧然忽然逆向闪躲。忙于追赶的同时并没有发现脚下的滑沙,重心不稳的几人忽然滑倒,坡度虽不大,却是落地趋势。带头人见手下被耍,气上心头,终于从腰间拔下一把枪,叫道:“叶萧然。”
叶萧然转头,黑色的枪头对着自己,严文钦也停下了脚步,看着枪头对准叶萧然,心里闪过一丝慌乱,脸上却异常平静。如此近的距离一定是弹无虚发,叶萧然此刻太危险了,眼看那人就像杀红眼似的就要扣动扳机,严文钦忽然大笑,说:“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动夜枭。”
“哼,夜枭?做事不留余地,才有今天下场,今天我就为我姐报仇!”
“洪犀?”叶萧然疑问语气又拉开了洪犀的注意力。叫得出他名字也自然知道他的背景,洪犀,洪英的亲弟,混迹于各大赌场,借着洪英名义到处耀武扬威,没什么本事,却是姐弟情深,她一直观察这个人的动向,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
“你们两个都得死,只有你们死了,沈爷才会护住姐姐,我只等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一起毙了你们,我看谁还能动我姐。”洪犀说话之余瞳孔散大,一副无惧生死的模样。叶萧然瞟了一眼,发现柳莳正冲过来,小泉在不远处地上,看似已受伤倒地。
“柳莳,不要过来,照顾好小泉。”叶萧然一声命令,柳莳停住了脚步,急切地望着那个枪口却无济于事。叶萧然不让手下带枪出门,尤其最近游走于法院和严文钦跟前,更加不能外露的太明显,若是有枪在手,如此短的射程,洪犀早就倒地。
“洪犀,你敢动手,你也活不了。”柳莳想要拉住洪犀的注意力,手却别在腰间,偷偷拿出了她的绝技飞刀,她不敢乱动,生怕他发现自己行为,激怒开枪。
“哈哈,死到临头还顾着手下,难怪那么多人为你卖命,也许我也要流芳百世了,堂堂枭姐死于我之手,你去死吧!”他愤怒地吼完,抬起枪管,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巨大的枪响震慑了山谷,打破了午后的宁静,叶萧然忽然被扑倒,身上却倒着一个人,叶萧然瞪大眼睛,看着严文钦背后冒着血。
“文钦!”叶萧然大叫一声扶着严文钦双肩,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仿佛连山间的落叶都回荡着刚刚那一幕,她的心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竟然有些疼,她望着严文钦的双眼满是疑惑,那没有问出口的为什么却写在了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替自己挡子弹?
“你没事吧?”还在叶萧然没有回神之际严文钦轻缓无力的声音却响起,她的额头因为疼痛渗出冷汗,千钧一发之际她几乎来不及思考,只知道不能让叶萧然受伤,她没有思考的就冲了上来,扑倒她之后才感觉到身后一阵强烈的疼痛感袭来。
柳莳趁机甩出飞刀,刀插入他拿着枪的手臂,他一阵呻吟,右手的血倾泻而下,但他却不死心,左手欲捡起枪,却被人一脚飞踢,往山下滚去。夏晔的忽然出现让所有人惊诧,却来不及问缘由,她看到叶萧然倒地,慌张地跑上前,以为自己来晚了,却发现受伤的是严文钦。
“文钦,你怎么样?”叶萧然起身扶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严文钦,严文钦拧着眉梢轻轻动了动,说:“不要惊慌,应该只是擦伤。”严文钦努力地想要起身,叶萧然紧张地扶着她,夏晔从未见过如此表情的叶萧然,她望着严文钦的眼中满是担忧。
“我没事。”严文钦转过头,看着她眼中透着那股惊魂未定似的诧异和担忧甚至是愧疚,她轻轻拍了拍她扶在自己臂弯的手。
很快现场就被警察封锁,原来年少阳得知了可靠消息,洪英的弟弟洪犀今天带着人向着同一个地方而去。夏晔立即猜到叶萧然可能会有危险,与年少阳商量一番之后,为了不破坏叶萧然与严文钦交好的大计,便由正道解救他们,而他们很清楚柳莳与小泉不会配枪,因为自卫而有自己的护身武器,这也未必一定会构成犯罪。
洪犀一干人很快被警察带走,严文钦的后背因为子弹擦伤还流着血,她却不肯去医院。叶萧然在车上给她后背做了一个简单的止血处理,严文钦靠着叶萧然的怀里,微微闭着双眼,她忍着身上的疼痛,没有丝丝的挣扎,反而是安静地靠着叶萧然,仿佛在安心地沉睡,又好像是因所靠之人没有受伤而欣慰。
叶萧然不敢把手放在严文钦的后背,生怕弄疼她半点,她只是任由她靠着自己,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的手一直都紧紧握着。直到这一刻,严文钦掌心的温暖依然围绕着她的手心,透过掌心的温度传递到了她的心里,她那颗尘封冰冷的心好似有了一丝的温度,叶萧然加重手中的力气紧紧握住她的手,自己的脸却不自觉地也靠向了严文钦。
靠着她怀里似乎格外得安心,严文钦此刻仿佛忘记了疼痛,只觉刚刚那枪声依然环绕于耳,她无法想象如果倒下的是叶萧然,自己会怎样,她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竟会替她挡下这颗子弹。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已经慢慢扎进她心里了?而直到生死关头,她才发现。许久没有与人亲近,如今再次靠在一个人的怀里,这种熟悉的踏实感,她从未想过此生还会感受到。也许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反扣她的手心,严文钦嘴角不自觉地轻轻扬起。
?
☆、暗生情愫
? 车子迅速行驶到最近的医院,严文钦抬了抬眼,红十字的标志映入眼帘,醒目而刺眼,直刺进心底。她锁眉,轻拉叶萧然的衣角。
“别去医院,送我回家。”她声音略显虚弱,虽然伤势还不至于致命,但疼痛和失血却仍会让人显得苍白无力。
“伤口需要处理。”叶萧然当然以严文钦的安危为重,理智地说道。
严文钦见叶萧然果然不会依自己,有直接带她到医院之意,只得从叶萧然怀中强撑起身,回头就想拉车门,叶萧然抢先一步拉住她放在车门上的手,说:“你做什么?”
“如果你坚持送我去医院,我宁愿自己走回去。”严文钦态度坚决。的确,严文钦进医院,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惊动严家,甚至带给叶萧然想不到的严重后果。但叶萧然此时更在意严文钦的伤势,何况不管是否进医院,她都摊上了大事,不论来得早或迟,她都有随时面对严家的心理准备与从容。叶萧然无奈地凝视着坚持自己的严文钦,联想到之前房间的照片和严文钦为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签署手术同意书,她猜测严文钦不愿去医院,除了身份,更重要的原因应该跟她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有关。
“去我家。”叶萧然轻轻把两人之前因阻止严文钦而握在一起的手拉向自己,轻柔的动作,温柔的气息,叶萧然无声地用行为细节告诉严文钦让她放松,而严文钦也很顺从地略靠着这个强硬却体贴、冷漠却温柔、危险却让人安全的女人。叶萧然心里叹着严文钦这个如此固执的女人,眼睛则瞟向严文钦身后的伤口,虽然经简单处理仍然担心这几十分钟路途而使伤口发炎;虽然尊重体贴严文钦的意愿隐私却仍然不忍甚至心疼着她伤口的疼痛;虽然没有生命之忧,自己经历这种事也从未当成事,而伤在严文钦身上却让叶萧然多了份担心甚至紧张。没有人会知道,永远淡定自如的叶萧然内心对严文钦的伤痛多在意和急切。
夏晔专注地开着车,时不时从后车镜看着后面两人,彼此没交流、气场奇怪的两人,那样靠着竟还如此和谐,令天生喜欢女人的她敏感不已,虽看着严文钦能够那样靠着叶萧然心里很不喜欢,又不得不承认两人相互依偎的画面极具美感。
严文钦不会是弯的吧?夏晔在心里疑惑地想着。以她这样的身份,35岁坚持单身这么多年,不是爱情受过创伤那一定是弯的,说不定医院那个女人的病历跟严文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加上严文钦和于贝儿的关系还不明所以。如果严文钦这样的女人是弯的,那真是国之大福,恐怕很难有什么样子的男人能够配得上她。可她再优秀也不能掰弯了她女神啊。女神若是直人,自己还能就这样守着,如果女神弯了,而对象不是自己,那就太令人沮丧了。但如果输给严文钦,她当真无话可说,人家随便哪方面都可以把自己秒杀在尘埃里,也许注定她就只能这么守望着,虽然不管这些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没勇气找的最恰当理由,但心底也真的希望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温暖这支冰山雪莲。
顺着叶萧然的指示,夏晔第一次知道叶萧然真正的住所。叶萧然的身份特殊,除了她那个安防严密、配套完善、体系健全、常年有人保护、暴露在外的别墅之外,还有很多其他很难查到、外人不曾知道的隐藏居所,包括今晚这处静谧之所。
夏晔刚在房前停下车准备熄火,叶萧然便吩咐道:“你回去吧,剩下的事让少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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