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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若是月轮终皎洁 第7节(1/3)

作品:《[综]若是月轮终皎洁

    “你这样,也不怕把我这个病人累死。”沧溟叹息着摇头,“你当然不想当大祭司,一面心狠手辣地屠戮族人,背地里却又过不去自己这关,平白无故地自我折磨。你和谢衣打破伏羲结界,无论是声望,还是实力,都已到达顶点,与城主一系的力量对比早已达到危险的平衡。稍有不慎,便是一场滔天大祸。”

    “辛苦你这么殚精竭虑,不惜自折羽翼,也要维持烈山部平静的表象。你有急流勇退的心思,毫不恋栈权势将你的势力交给我,让烈山部的势力平稳交接,不至于流血,保存下烈山部每一分的力量,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你呢?”

    城主一系也好,大祭司的势力也好,难道就不是烈山部的一份子?争权夺利,自相残杀,又对烈山部究竟有什么用处?我之所以成为城主,你之所以成为大祭司,不是为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权势,那一点初衷,不过都是为了烈山部的族人,过得更好罢了。

    “小曦的病这么严重,如今伏羲结界已破,却还是活生生拖在城里,找不到良医,得不到医治。我生病沉睡,什么担子都压到你肩上,白白叫你担了这么多骂名。说到底,是我城主一脉负了你。”

    “沧溟!”我并不是……沈夜惶恐地向前踏了一步。那最后一句话,实在诛心。无论怎么解释,城主一系皆以为他沈夜趁着城主体弱多病架空了沧溟,背地里咒骂不已,又怎么可能当着他的面承认有愧于他。唯沧溟有如此胆魄与气量,毫不避讳地直言。

    沈夜仰望着沧溟,眼底漫出感动。

    “大祭司的权力,本就来源于城主,能够为城主效命,背负上何等的名声,都是大祭司的职责。沧溟城主,这些事情,都是大祭司应当做的,并不是……并不值得城主亲自向我道歉。”

    “这很值得。不仅如此,我还要对你说。阿夜,你是我流月城数千年来,最优秀,最当得起大祭司这一个称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越来越爱沧溟了。最后一句忽然泪目了,感觉我有点带入沧溟。

    ☆、三十四、夜月(捉虫)

    “这很值得。不仅如此,我还要对你说。阿夜,你是我流月城数千年来,最优秀,最当得起大祭司这一个称号的人。”

    沈夜一震,眼里已有了波光闪动。

    这数千年来的苦苦挣扎,这数十年的殚精竭虑,终于在这一刻有了结果。他曾经憎恨过自己的父亲,到头来却不得不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手上沾满无辜之人的鲜血,那像是一场诅咒,无声地嘲笑着他所做的一切。不论怎样挣扎,都逃不脱这命运。

    谢衣像是高悬在空中的太阳,为他消去孤寂与寒冷,令他忍不住靠近,再靠近。而沧溟和他,更像是寒夜中抱团取暖的野兽,在看不见希望的黑暗中互相舔舐伤口,那些从不敢向谢衣展露的一切都向沧溟敞开,光明的,黑暗的,仁慈的,残忍的,都一览无余。沧溟只是默默看着,既不赞美,也不批判,像是无知无识的天道,公正而漠然的看着他所做的一切。

    在他即将下界的这一刻,沧溟这一句话,犹如泰山之重,数十年间往事呼啸而过,叫他心头震动,眼中发酸。

    是恨?是苦?是喜?是悲?

    早已说不清楚了。

    沈夜能做的,只有缓缓将手掌靠近胸膛,带着无数敬意弯下身去。

    再见了,沧溟。

    再会,阿夜。

    沧溟最后看了沈夜一眼,合上双眼,再次陷入未知的沉眠当中。

    一阵轻柔的箜篌声飘落入耳,略带悲凉凄婉,恍若流月城中稍纵即逝的雪花。

    沈夜惊讶地移动目光,看到寂静之间法阵前弹奏箜篌的华月。

    “月儿,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我不能在这儿?”华月停下了抚琴的手,略微挑了挑眉,“我本来想要找你,可是谁知道你宣布消息之后,就离开了紫微宫室。我知道你肯定去找沧溟城主商议下界之事,所以就来这儿等你。”

    琴者,情也。琴为心声,箜篌乐声亦是如此。沈夜心下感到不妙,仍是强作镇定地柔声问道:

    “月儿,怎么了。可是烈山部有事?”

    华月摇摇头,浑身都透出哀伤气息,嘴角向上扬起,似乎想要强作笑容,却不慎带出一抹凄凉笑意。

    “不,烈山部没有事。只是我有事,想要在你下界之前,和你说说话。有些事情,趁现在说开也好。在这样拖下去,不仅是我会一直痛苦,大概你也会厌烦吧。”

    “你……不,月儿,你想要和我,说些什么?”

    见沈夜仍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华月悲意更浓,心头无声地呐喊。你连我想要说什么都不知道,半点心思也猜不到……不,不是猜不到,而是不愿意去猜,去想吧。我这个在你身边,真真正正日日夜夜相伴,无怨无悔的人,真真是可悲啊。

    “我不信你真的不知道,我想要对你说什么。你这次下界,大概是和谢衣一起去元洲,探索流月城新的建设地址吧。”

    沈夜颔首。

    “是。”

    “你猜不出我的心思,那么让我来猜猜,阿夜,你一定很开心吧,能见到谢衣。”华月上前一步,沈夜忍不住不安地拧起了眉。流月城呼啸的寒风从华月臂弯的丝弦上拂过,箜篌发出一阵低沉的鸣响。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阿夜,别的人或许不知道,但我是为你而生的傀儡,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刻在心里,什么时候哭,什么时候笑,我都了若指掌。你知不知道,你表现的有多明显,你对着别人虽然有礼有节,温言软语,实际上却拒人千里。但是对谢衣,也只有谢衣,你几乎是毫无底线地纵容他,炸了破军殿也好,学着瞳迟到不来聚会也好,你都是一笑而过。”

    “我知道,我在这方面,的确是不如他的。有谁会对一个前任大祭司造出来的,时时刻刻提醒那个人暴行的傀儡付出感情呢?你对我那么好,那么温柔,让我忘了我的身份,乃至于对你竟然有了爱慕的非分之想。我知道,区区一介卑微的傀儡之身,根本就不配赢得你的爱,但我仍旧飞蛾扑火般地想要取悦你,看到你每天都远离烦恼忧愁。”

    华月一反常态地步步紧逼,端丽的脸上却逐渐显出淡淡的绝望。

    “廉贞祭司算什么,我不在乎,其他人风言风语,我也不在乎,城主一系的折辱,我也从未放在心上。只要你高兴,那我也就高兴了。我没有过去,也没有亲人,甚至连这相貌也不是我原来所有,我只有你。不过没关系,这就足够了。”

    “可是在破界之后,一切都变了!谢衣他一次次受伤,你也一次又一次地为他揪心。我看在眼里,却无法替你帮上任何一点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守在重伤不醒的谢衣身边。哈,从那时起,我就该醒来了。你对我太温柔,织成了一个让我永远不愿醒来的梦。我一腔情愿地自欺欺人,想着你们只不过是师徒情深。可既然是梦,再怎样美好,终究也会碎的呀。”

    “在你上一次不顾一切地抛下烈山部,匆匆下界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永远也比不上谢衣。哪怕是整个烈山部,恐怕在那一瞬,也被你抛下了吧。你真正喜欢的,是谢衣吧。”

    华月再也忍不住,清泪顺着光洁的脸颊滑下,滑落到一双带着薄茧的干燥大手上。

    “月儿。”沈夜轻叹一声,擦干华月脸上的泪痕,把手压到她的肩上,“我从未把你看做毫无生命的工具,能够被任意摧残的傀儡。你明白,我痛恨父亲的残暴无情,绝不会像他一样对待你。你与我一同玩耍,一起长大,和我一起担起了照顾小曦的担子,在我心里,你早已不是冷冰冰的傀儡。”

    “我对你,的确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这么多年里,咱们一直相互扶持着走过来,我虽然从未对你明说,但是在心底,我一直以为,你是我没有血缘之亲的另一个妹妹。我虽然痛恨父亲残酷地对待我,也这样对待你,可是夜阑人静的时候,思及往事,又忍不住想要感谢他。没有你,我或许就无法撑过接受神血之后,那一段最痛苦的日子。那段日子里,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崩溃了,只有你在我身旁无怨无悔地照顾我,陪着我一点一点地走过来,走上那个至高的位置。”

    “说实话,我真的很感激你,华月。人的感情,都是无法控制的,不论是你的,还是我的。我是喜欢谢衣,就像你喜欢我一样。我无法回应你,华月。这世上,对你好的人,还有很多。眼看着我们就要到地上去生活了,烈山部人寿命长久,你总会遇见比我更好的,也许到时候,你会把我忘掉也说不定。对了,我曾叫人给你送去龙血草,配合着瞳的蛊术,应当能把你体内的蛊虫取出,让你做回正常人。”

    沈夜伸手理了理华月耳边散乱的发鬓,把垂落到她光润肩头的黑发重新挽上发簪。一缕日光透过扶疏的枝叶,落在华月的眼角,映得她眼角一片金色。华月瞪大了眼,心里积郁了许久的哀伤,如同开春后的冰雪,正在渐渐消退。

    不会的,不会再遇见那样的人了。

    你是我一生中,所遇见的最好的人。哪怕千山过尽,我也不会再为任何人动心了。

    华月摇摇头,暗自在心中低声说。

    我一个傀儡,能得你如此相待,已经是多世修来的缘分。再渴求你的爱恋,正是我犯了不知满足的罪孽。这样的我,怎配得上你?谢衣光明纯净,能抚平你心中的伤痕,正是你的良配。

    沈夜替她梳理周身仪容,听不见华月心中的话语,只是一抬头间看见华月平静下来后,鼓励中带着哀伤的眼神,其中的意思也明白了大半。

    去吧,阿夜,到谢衣身边去。

    你幸福,那我也就幸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真爱华月沧溟怎么破……

    ☆、三十五、山有木

    金色灵力扬起,分波破浪而来,沈夜自翻涌的海浪中现出身形,黑发因灵力而拂动,带着令人不可逼视的神光,一步步走出来。海底的小虾小蟹惊慌四窜,毫无头绪地四处乱撞,以期远远躲开这个不速之客。

    在熟悉的灵力波动的一刻,谢衣就有所察觉,将目光投注向那片只有珊瑚与白沙的海底。

    沈夜自混沌地漩涡中走出来,一眼便看见了守在一旁的谢衣。

    两人的眼光在空中相撞,似乎溅起了无数火花。

    辛苦你了。

    沈夜微微颔首。

    不,师尊才是辛苦了。弟子在下界,有的吃有得玩,怎么会是辛苦?

    谢衣眼神柔和地同样望过去,无言地传达着这个信息。至于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却被深深埋在心底。

    怎么,还学会隐瞒了?你的身体我怎么会不知道,看似强健,实则劫火在内,日日蚕食你的身体,怎么会不辛苦?我在流月城不过是处理些公务,你却要每时每刻不辞辛苦地到处奔波。

    沈夜心疼地看着谢衣,眼神逡巡过他端丽的额头、眉眼、鼻梁,最终停留在他苍白而无血色的唇上。这些时日劳心劳力,看起来似乎消瘦了不少,白衣架在他肩上,松垮了不少,竟有些风吹就倒的样子。

    “你这个样子,倒叫我真的不敢放心。我才走了多久,你就把自个儿弄成了这个样子,看样子,是要我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才行?”沈夜微带不悦,浓黑的眉峰蹙起,与谢衣歉疚的眼神相接。

    “师……实在抱歉,我这几天从东海赶到北海,专注于操纵水行偃甲,的确是疏于照顾自己。”反射般的师尊刚要出口,惊觉心底怀有对沈夜不可言说的绮念,谢衣自觉再无颜说出那神圣的师尊二字,只好低声带了过去。

    沈夜何等敏锐之人,只觉谢衣虽然笑着,其实远不如面上那般平静,那眼底浮动的细碎流光里,分明是三分惊喜、三分期待、三分愧疚,和一分尚未掩饰完全的恋慕。

    沈夜不免心中一动,将那涌至口边的话语生生咽下,伸手捉住协议手腕,带着他前往偏僻无人的僻静之处。末了,又不放心地抬手张开结界,抹去众人对此处的所见所感。

    在沈夜伸手捉住谢衣手腕时,谢衣忍不住一抖,随后又随波逐流地任他牵着,走到礁石遮掩的隐蔽处。

    “你——”

    “你——”

    两人不约而同地出声。

    “阿夜,你先说吧。”

    “谢衣,你——”沈夜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流淌到嘴边,怎么也不肯说出口。自己心慕谢衣也就罢了,不过是自己的一点念想。他那么光明,那么高洁,又那么温柔,他怎么舍得用自己的一腔情愿去玷污了他们之间纯洁的情谊。哪怕是谢衣不在意,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更何况,有那么多次,谢衣都险些离他而去。一次又一次重伤在身,叫他的心也跟着日夜不安。等他睁开双眼时,又开始患得患失,生怕手中握着的,是千百年前弃绝凡俗情爱的司幽上仙。个中滋味,实在难以言表,既带着甜蜜,又带着无法忽视的苦涩。

    当他从谢衣眼中看见那一丝隐藏的爱慕时,心动便再也无法遏制。

    内心深处有个念头在疯狂的叫嚣,告诉他,告诉他。

    手里握着的,是心心念念想了许久的人。沈夜忍不住摩挲了一下身边人的手背,只觉丰肌腻理,如冬日暖玉一般,叫人难分难舍。

    谢衣面上微红,瞪了他一眼。心意相通多年,若不知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那这几十年就白活了。

    有些话,有些人,不必明明白白地说出口,已然两心相知。

    不过一个小小的眼神,再是平常不过,沈夜竟觉得有些微醺之感。像是当年和谢衣中夜赏月,酒至半酣,那样飘飘然,就要乘风归去的轻盈。

    再看谢衣,红霞生两靥,虽然消瘦不少,但看来仍是濯濯如春月柳,俄俄若玉山顷,正是风神秀彻,芝兰玉树一般的妙人。

    “谢衣,若是烈山部诸事皆毕,我卸下烈山部大祭司一职,你……可愿同我一起游览这大好河山?”表白心迹地话语在口边转了几转,沈夜终究是不忍唐突佳人,委婉向谢衣释放心意。

    “正好我也有此意。我本就不耐烦烈山部公务,早就想远离凡尘俗事,安安心心做偃甲,阿夜若能陪我,那再好不过。”说到最后,脸上霞色也愈发明显,谢衣虽然羞赧,眼神却晶莹闪亮,坦然地直直望向沈夜愈发深沉如海的双目中。

    既然彼此明白心意,为何要做小儿女态,羞羞答答不敢表露出来?

    沈夜忽然一把揽过谢衣,环住腰,扳过颈,将那朝思暮想的人揽入怀中。

    软玉在怀,呼吸相闻,沈夜将头深深埋入肩颈中,温热的吐息打在谢衣耳边。

    此生何等有幸,能得一相知相许之人。

    一双修长而有力的手同样环住腰,紧紧扣住,再不放开。谢衣闭了眼,任由自己埋入沈夜微卷的乱发中。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一时天地寂静,只余二人。

    北海迷离的寒光落到二人身上,幻出异彩浮光,不觉突兀,反倒为这一对相拥的璧人更增光彩。

    此时良辰美景,更有千种风情。

    这般忘情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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