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之无尽 第10节(1/4)
作品:《综穿之无尽》
太恭实咬了咬牙,小声道“他,他对面坐着李勇宰。”
朱中元往灵堂上最中央李勇宰黑白遗像上望了一眼“你确定?”
“嗯。”太恭实举起左手做发誓状“我不会看错。我也不确定,那个男人,好像可以看见他。”
朱中元立刻把目光移到男人身上,男人若有所觉似的回头,两人的目光相撞,粘稠了片刻又转瞬分开。朱中元惊了一下,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僵硬着身体和男人点了点头,然后不顾太恭实追问的是否和男人相识的问题离开了大厅。
林悟已经答应了替李勇宰删除照片的要求,和李在赫告别之后便去了那个藏着李勇宰秘密的别墅。
相机里的照片上李勇宰画着浓妆,一身女性的打扮,相较于被发现他的变装癖,他更愿意被儿子认为自己藏有情妇,那样还可以保存作为父亲的完整形象。林悟得到李勇宰的确认便删除了照片“李先生,您不必伤怀,在赫他已经长大了,giant也会在他手上发扬光大,您可以安心离去。如果可以,希望您下辈子可以做真正的自己。”
“多谢你了。”
“不必言谢,还请您安心离去。”
灵魂金色的光点在他眼前消散,即便在日光下也有着惊心动魄的美感。林悟出了别墅,坐在路边供行人歇息的长凳上。
他抬起手掌遮住了有些刺目的阳光。那些关于他自身的往事在无尽的生命中已经遗忘了大部分,他甚至不记得父母的模样,唯一刻印在骨髓里的也就只有自身的名字了。“林悟。”他轻轻地念了一声属于他的名字,这两个字或许就是他坚守的意义吧。
不管进入哪个世界,不管成为谁,他由始至终,都是林悟。
“好久不见,中元,还有恭实。”
“哎?你认识我?”太恭实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向着林悟解释道“我们是跟着李勇宰先生的灵魂来到这里的,李勇宰先生应该有事拜托您,我们并没有进别墅里面去。”她看了一眼朱中元明显不善的眼神改口道“是我硬拉着社长陪我过来的。因为实在太过在意,先生,我想冒昧地问一下,您可以看见鬼,是么?”
“是的。和恭实一样,我也可以看见他们。”
“啊,实在是太好了!”太恭实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月牙状,半晌才后知后觉道“对了,您怎么会认识我呢?而且,似乎您对我非常熟悉。”
“看来恭实忘了我呢。我重新介绍一下,俞振宇,恭实不要再忘记了。”
“当然。”太恭实又看了一眼身旁一脸不高兴的朱中元,颤抖着声音问了一声“社长,我又惹您生气了么?”
“......没有。”
林悟笑了一下“恭实可以先回去么?我还有事要和中元说。”
太恭实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在得到朱中元的应允之后才道“嗯,好的。”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冗长的沉默后,街道上带着青苔的石砖被雨水微微浸湿,周围的人四散开避雨,偏僻的街道显得格外落寞冷寂。
“这样和中元一同在雨中漫步也不错。”
绵密且细密的雨丝把眼前的一切浸染地模糊起来,朱中元突然就想起那晚初见时被男人握住手的感觉,他伸出左手在眼前晃了一下,下一刻便被男人握住“中元,你以前见过我的,不过,那已经是非常久远的时候了。”
男人的手带着一层薄茧,手心带有灼热的温度,握住的时候感觉心脏处也被烫了一下。朱中元抽出了那只被林悟握着的手,那些残留的温度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消失不见。
“中元,回去吧。”
朱中元看着那人在雨中渐行渐远的身影“喂,你说的单独说话就是让我和你一起淋雨么?”
雨势开始增大,朱中元身上已经没有了干的地方。他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雨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渐渐清晰,心里也有一块地方随着雨水洇湿开来。
☆、主君的太阳五
朱中元躺在床上,身体懒洋洋的不想动弹,身体有些燥热,大脑也伴随着缓慢的刺痛感。微微叹了口气,只是淋了会雨就引起了发烧,每个星期健身也没有对体质有明显的改善啊,或许,睡上一觉就好了吧。
他烧的迷迷糊糊的,恍惚间额头上贴上了一条冰凉的毛巾。他艰难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喂,俞振宇,你怎么进来的?私闯民宅?”
“你现在关心的重点错了。”林悟眯着眼睛看了看温度计“还好,三十八度,并没有什么问题。”
“你到底是怎么进我家里来的啊?”
“人体为了散发体内的热量,表皮血管和汗腺孔就会扩张,大量出汗,身体受凉后很容易感冒。中医称这种感冒为热伤风。病情严重的热伤风常常伴有高热,且出汗后热仍然不退,并且伴有头痛,身体酸懒,倦怠无力,口干但不想喝水,小便赤黄,舌苔黄腻,甚至会出现呕吐或腹泻等症状。”林悟顿了顿“中元现在的情况很是危险呢,稍有不慎便会加重病情,你需要有人照顾。”
“你只是在刻意回避问题吧,还说了这么一长串专业术语,我头都晕了。”朱中元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有些酸涩“你刚才不是说没什么问题么,怎么一转眼就开始危言耸听了?”
“并没有哦。中元先睡一会吧,我会在这里守着。”
“我还没有追究你私闯民宅呢。”朱中元小声抱怨了一句,然后躺在了床上。他是典型的富家子弟,母亲去世地太早,父亲基本上都在公司度过,偌大的家里也就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家里佣人同情的眼神里他过早地成熟,同时也过早地学会了平静地和孤独相处。生病的人会受到病情的影响或多或少地让人多了些脆弱,这点朱中元承认,因为现在的他竟然觉得有这个男人陪在身边有些安心。
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恍惚间脸上触碰到了泛凉的手指,冰凉的触感让他舒服地叹了口气,不自觉地蹭了蹭。
醒过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他睁开眼睛愣了两秒,然后表情僵硬地看着握在一起的手,从相握的姿势看来,应该是他睡迷糊了主动握上去的。小心翼翼地松开手,趴在床沿的男人下一秒还是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
“你没睡着啊。”
“早就醒了,只是中元一直握着我的手不放,没敢打扰你的睡眠而已。”
朱中元表情更加僵硬“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照顾中元,并不辛苦。”林悟站了起来“冰箱里有我做的蔬菜粥,中元只需要放置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好。我就先走了。”
“好。”
门啪的一声打开,大面积的日光便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再见。”门又啪的一声关上,阳光也随之关在了门外。
朱中元隐隐约约还能想起昨晚那人对他的照顾,他只要说一声热那个人就立刻给他换上一条湿毛巾,那人眼底下的青色淤积地也尤为明显,想来也并没有休息多久。
自那天之后两人并没有过联系,kingdom忙着进军上海,朱中元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充分的忙碌让他没空去思考那些有关那个男人感情的问题。
这种带着危险的情感朱中元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其扼杀在萌芽里,于是他选择刻意遗忘。忘记对他来说是一件简单轻松的事情,只要不看着,不想着,时间久了,也就忘记了。
倒是太恭实一直元气十足地保持着死皮赖脸的姿态出现在他周围。因为可以看见鬼的原因,太恭实会给她自己找一些麻烦,有些麻烦甚至威胁生命。朱中元在看到短信之后骂了声shit还是驱车赶到了太恭实发的求救短信提及的那个车库里。
汽车修理工就是真正杀死孩子的凶手,所以他在发现太恭实发现他的秘密之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下了杀手。朱中元赶到的时候那个汽车修理工手上拿着的扳手正要往太恭实身上砸过去,他赶过去阻止的时候却被砸了个正着。
他能感觉到血液从身体里挣脱的姿态,他愣了愣神,眼前是太恭实惊恐到极致的表情,真是个能惹麻烦的女人啊。
这样的伤,会死么?恍然间他想起十几年前被绑架时他对死亡的恐惧,可是如今他却失去了那种恐惧的心情。因为死亡是一种必然,所以值得每个人去恐惧,同样的理由,他也不再恐惧。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的眼前突然多了一双润泽温柔的眼睛。真是没想到,迈向死亡的最后一秒,看见的竟然是相识没有几天的男人。
他终于闭上眼睛,然后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林悟安静地坐在医院的长凳上,一双眼睛是不变的波澜不惊。他冷眼看着一旁的太恭实不停掉着眼泪,然后就是作为朱中元姑姑的朱圣兰气急败坏地打了太恭实一巴掌,话语里满是对她的排斥和控诉。
急救室的红灯仍然在警示着,他却看见属于朱中元的灵魂从急救室内走了出来,一旁的太恭实在见到这一幕差点哭晕过去。
“以这种方式再见还真是让人感慨万千啊。俞振宇,你身上的光芒比太阳还要耀眼呢。”
“这样的我对你有吸引力么?”
“这样的你对所有的鬼魂都有吸引力。”朱中元笑了起来“但是我并不觉得喜欢或者是爱上了你,不过即将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倒是有些不舍。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来得及做呢。”
林悟露出些许的笑意“或许这次体验可以让你明白许多事。但是,中元,你并没有死去。先随我来吧。”
两人去看了一场中国的根据传说改成的音乐剧《梁祝》,大型的剧院里人满为患。
看完之后便是夜半,月亮隐去了踪影,黑沉的夜幕上只有稀稀落落几颗星子,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四周都极为安静,看上去有些鬼气森森。
朱中元的目光从地面上一个没有放置在垃圾箱里的可乐罐移动到身旁的男人身上。男人转过脸对着他笑了一下,路灯稍显昏暗的光泽笼罩在他身上,漆黑如墨的眼睛里也蒙上一层浅淡细碎的光芒“中元对梁祝有什么看法?”
“我并不喜欢悲剧。美是极美,可也太过凄凉,不过正因为是悲剧,才会流传千年,经久不衰。”
“是啊。”林悟点头“这便是爱情了。大概一千万人之中,才会有一对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能化为飞蛾,蚊子,苍蝇之流,就是化不成蝶,并无想象中的美丽。可是,现实中的爱情,又有谁希望是以悲剧结尾呢。”
朱中元皱眉,张了张口,终究什么都没有问。
“好了,中元该回去了,他们都该急坏了。”
“你......”朱中元未说出口的话被悉数堵在口中,他眨了眨眼睛,唇上多出了温热的触感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回到了医院,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和雪白的墙壁,空气里都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这些都让他无端地产生厌恶。虽然当时的状态是灵魂,但是还是被亲吻了。他按捺住脑海里关于男人那个带着清凉的薄荷味道亲吻的回忆,按下了呼叫铃。
医院,真是个不吉利的地方呢。
☆、主君的太阳六
首尔是一个陌生无情的城市,所有的建筑都是统一的灰色调,无数庞大高耸的摩登高楼汇集在一起,形成阳光也无法穿透的阴影,终日俯瞰着忙忙碌碌地生活着的人群。
分明已经是夏初,可是太恭实仍然能够感觉到无处可藏的寒冷,这种寒冷并不是来自皮肤表层,而是从内心,从骨髓,由内而外的冷。她不停地流泪,可是眼泪并没有用,对别人造成的伤害也没有办法用眼泪弥补,偌大的城市,突然之间就没了她的容身之处。
在相处的日子里,朱中元对她来说已经不是防空洞那么简单。直到她意识到朱中元可能会死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她心里的恐慌,那种恐慌让她几乎窒息,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害怕,害怕那个人从此离开世界,也离开她。
“你喜欢上了他,但是又因为不想继续伤害他,所以才要选择离开。”
在这种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太恭实局促地绞了绞衣角“我对于他来说只是个麻烦,还差点害得他......”
“是呢。对于他你确实是个麻烦。”
直言不讳的话语让太恭实嘴唇也不自觉地咬的发白,她颤抖着的声音里有懊悔和无措“我,我知道的。”
“可是,太恭实,你对他来说是特殊的。你要离开,为什么不征询他的意见呢。为他的人生照亮一束光的人,是你。”姜宇叹了口气,安慰的话语里有着不易察觉的酸涩“你不要因为你的体质就太过自卑,你也是个普通人,不要把自己逼得太厉害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喜欢的人,就要把握住啊太恭实,最关键的,你们很般配,不是说只要触碰他你就看不见鬼魂了么。”
“是这样没错。”太恭实深深地吸了口气“可是,他并不喜欢我。他让我触碰他只是因为我可以看见死去的人,他留下我的价值也只是为了十几年前绑架案遗失的那串一百亿的项链,可是就是这么一个要求,我也没有做到。”
姜宇对那件绑架案倒是知之甚深,他被朱父派来保护朱中元最大的原因还是那件绑架案,只是意外地喜欢上了这个散发着太阳般光芒的女人。他牵动唇角“太恭实,不要忘了,你可是太阳啊。”
“......在我离开前,我还是希望能够先达成他的心愿。”
告别了姜宇,太恭实的心情好上一些。她大幅度地挪动着步子,在家门口却看见了穿着白裙的灵魂,脸色苍白,眉目精致,却没有丝毫笑意。她鼓起勇气往前迈了一步,眸光里没有初见时害怕的躲闪“车熙珠,我也正好有事找你。”
如果你同时喂养了猫和鱼,猫吃了鱼,你除了责备猫,更应该责备自己。同样的道理,当你明明知道人性有弱点,却不加以防范,而且吃亏的时候,除了怨恨那个人,更应该检讨自己。每个人都是人,都有着人性的善与恶,要时刻铭记人性,都有弱点。
朱中元不停地反思着自身,不管表现地如何冷漠如何刻薄,那个心脏柔软的部分还是无法改变。而另一个男人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他这个致命的弱点,总是带着浅淡的笑意,肆无忌惮地大肆利用。
“你究竟要在我这里待多久?这里是你家吗?”朱中元本想直接出院就回去工作,他的伤只是看起来严重而已,但是朱圣兰最大的让步也只是让他回家休养。朱中元虽然我行我素惯了,但是对于这个关心他的长辈,有些话他也不得不听。
林悟将雪梨切成小块端到朱中元身前“中元一个人待在家里应该会非常无趣。先吃雪梨吧,润肺。”
他仔细地打量着对方,看起来气定神闲的笑容,不温不火的态度,微微阖起的眼睫毛在润泽的瞳眸上投上绵密的浅影。他有些不舍地收回目光,这个男人,单是从外貌上判断已经无可挑剔。
“......俞振宇,你说的问题我考虑过了,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的好。”
“嗯。我很遗憾。”
朱中元挑眉“你这是什么反应?太平淡过头了吧,一点遗憾的感觉都没有啊。”
林悟轻声笑了一下“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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