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西装的男人 第11节(3/3)
作品:《穿西装的男人》
他曾经有多过分,现在就有多心疼。
也算是认清了自己的心,他就是喜欢铭尘,打心底喜欢这个男人。
铭尘话里的后怕让他说不出来的心疼,他们想让失忆后的铭尘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现在看来目的已经达到了,但何文瀚并不觉得开心。
铭尘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感,这世界上任何一个被标记上了宠物身份的人都不会有安全感,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饲主伤害和抛弃,又怎么可能会有安全感,又怎么可能会坚定的认为会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呢?
孤立无助的时候,这个男人会在想什么?
大概有一些小小的期盼,但很快又在心里否决掉,绝望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
从铭尘睁开眼睛开始,何文瀚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他好得不得了,虽然在此之前何文瀚对他的态度比起最开始的无比恶劣已经好了很多,但现在的温柔举动很容易让他联想到何文瀚的双胞胎哥哥何文宣。
何文宣本来就是一个温柔斯文的人,何文瀚这样一个狂放不羁的人居然也跟着温柔了起来,还真是别有趣味。
陪他喝完了粥,等他睡着了以后何文瀚才离开房间,放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初有多爱,后来就有多恨,现在就有多后悔。
变的不仅仅是铭尘,这几年下来何文瀚也已经成熟了不少,感情的世界并非少年时期的非黑即白。
在卧室休息了一会儿,铭尘想,他还是应该去看一看何鸿雪。
作为宠物,他理应去看一看身为饲主并且还在受伤中的何鸿雪。
作为铭尘,他为什么不去看一看他的杰作呢?
轻轻推开了门,铭尘见到了躺靠在床上正在闭目休息的何鸿雪,衬衣敞开着,能清楚的看到在腹部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白纱布。
脸上维持在略微担忧的表情,实际上心里早就笑开了的男人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还没有走上两步,何鸿雪就睁开了眼睛朝他看了过来。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铭尘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何鸿雪,他的视线飞快地掠过对方身上的伤。
稍微有一些后悔,当时应该把枪再往下一点点,最好能把何鸿雪打得再也硬不起来,虽然这会儿何鸿雪连走路都困难。
何鸿雪抬手轻轻拍了拍床边,尽管身上还有重伤,声音仍然和往常没有太大的区别,沉稳而有力:“我从文翰那里听说了你的事情,身体没事吧?”
铭尘摇了摇头,走到了床边附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已经没事了,谢谢你们来救我。”
何鸿雪头偏朝了一边:“我不是刻意去救你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我活着回来了不是吗?”云淡风轻的一笑,铭尘并没有介意何鸿雪的话,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何鸿雪是不是为了救他才进了林子里的地下室。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何鸿雪身上,何文瀚是双保险之一,事实证明确实有效果。
“你们抓到泰瑞尔了吗?”铭尘问道。
何鸿雪摇了摇头:“你见过他的样子没?”
两个人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样互相说着话,大概是何鸿雪有伤在身的关系,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爱用气势去压铭尘。
“没有,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扔在了一个透明玻璃房里。”铭尘盯着何鸿雪腹部的伤,微微皱了皱眉:“疼吗?”
手轻轻按在了腰腹部的伤口上,何鸿雪似乎在回忆什么,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
“回去休息吧。”他对铭尘说道。
“那你好好养伤,我先出去了。”铭尘站了起来。
“等一下……”何鸿雪突然又喊住了男人。铭尘疑惑地回头看着何鸿雪。
何鸿雪拉住了铭尘的手,轻轻握了握,很软,握在手里很舒服。
“给文宣打个电话,他很担心你。”
“我会的。”
铭尘离开了何鸿雪的房间,嘴角微微一扬勾抹出一丝冷笑。
第七十七章 所有权(二)
很安静,很祥和,也很温暖怡人。
徐徐的凉风沁人心脾,鸟语花香,回到了一区家中的何家族长并没有乖乖地躺在床上休息,躺靠在靠窗的椅子上,何鸿雪手里拿着一叠从十二区林中地下室里搜出来的照片,除了有少年泰瑞尔的单人照,还有几张泰瑞尔和另外一个年轻男人的合照。
照片里的两个人微笑地看着镜头,看起来就像是天生一对的情侣。
一叠照片面朝下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何鸿雪用力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像是被塞满了浆糊一样乱七八糟的,难得的机会却让泰瑞尔给逃跑了,但比起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到他,似乎心里更担心那个男人身上的病。
癌症末期。
如果泰瑞尔没有撒谎的话,应该是和十二区的陈警官一样癌症末期,正因为看不到前方的希望才走入了癫狂的绝路,这也是泰瑞尔为什么毫无预兆的对布莱克家族下手。
泰瑞尔等不到以后了。
那个男人现在还活着吗,如果活着还能活多久,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的问题。
有些事情是何鸿雪本身都没有预料到的,记忆里安静得仿佛秋天一片落叶的男人,那个优雅而又干净的男人,不但没有死,竟然就是特工之王泰瑞尔。
说是惊喜还是惊吓,大概一半一半。
“咚咚咚------”敲门声。
“进来。”何鸿雪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也稍微注意下自己的身体。”看到坐在窗户旁边的兄长,何文宣手里拿着药和水杯走了进来,一边吐槽了起来,“我也是没想到以你的性格居然会冒险带人去林子里,还进了完全陌生不知道是不是陷阱的地下室。”
听出了何文宣话里小小的埋怨和关心,何鸿雪微微抿起了唇角,接过何文宣递过来的药和水杯,仰头一口把药片给吞了进去,喝了两口水润润了喉咙,慢慢开了口。
“让你担心了。”
“不容易,你也有让我担心的时候。”何文宣笑了起来,从小到大何鸿雪一直是他们三兄弟中的带头人,何鸿雪是何家的领导人,更是他们兄弟几个人中的核心人物。
“十二区森林里的地下室我还在派人搜索,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物品或者线索被发现,”眼角余光看了眼何鸿雪放在小桌子上的照片,何文宣继续说道,“没有泰瑞尔的踪迹,也没有发现另外一个离开地下室的出口,看起来我们的特工之王像是凭空消失了,或许有另外的出口,只是还没有发现。”
最重要的线索就是那几张照片,何文宣第一时间让人把照片送了回来,以免后面有人插手十二区的地下室搜索。
任何和“泰瑞尔”扯上关系的事情都会牵动各方神经,尤其是在那个疯狂的男人几乎毁了布莱克家族之后。
何鸿雪点了点头,沉声道:“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一下了。”
“你就好好养伤,相关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何文宣说道。
以往交代完事情以后何文宣一般不会过多停留,但今天的何文宣看起来有一些反常,和何文宣一起长大的何鸿雪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何文宣今天的不同。
“怎么了,有心事?你可不是会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人,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我不想你在我面前还有所迟疑。”何鸿雪说道。
“我的确有一件事情,一直计划等你们从十二区回来就和你谈谈。”沉吟了片刻,何文宣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安安静静看着他的兄长,说道,“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和任何人要求过什么,也没有向你要过任何一件东西,为了我自己,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几个兄弟,我心甘情愿愿意为之付出努力。”
何文宣说的并没有错,在何鸿雪的记忆里,何文宣和何文瀚虽然是双胞胎,但性格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很小的时候何文宣就已经习惯依靠自己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从不要求什么,也不会有不公平的想法。
不想何文瀚,总是会缠着他们两个要这个要那个。
“今天坐在你对面的人,我只想你把我当成是你的弟弟,”稍稍顿了顿,何文宣眼里流露出认真的情绪,“我想向你要一样东西。’
“真是难得,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听到你亲自开口和我要东西了,”何鸿雪轻松愉悦的笑了起来,“小时候我就一直盼着有一天你能像文瀚那样和我这个哥哥要东西,我知道你很成熟很聪明也很有分寸,但偶尔的时候,我还是希望可以看到你作为我弟弟的一面。”
“说吧,,想要什么,我很好奇是什么宝贵的东西让你愿意开口。”
何文宣一直是一个有分寸懂进退的人,现在既然开口了,何鸿雪就知道这样东西是他可以给得起的。何文宣向来如此,对自己的兄弟照顾有加却从不会要求什么,有时候真是完美得过分,也让身为哥哥的何鸿雪这么多年来在心里有一些愧对何文宣。
“铭尘。”
“铭尘!”
“……你干嘛?”
午后的花园里,躺在树荫绿地上正在午休的男人被吓了一跳,铭尘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英俊面孔横在他上方。
皱着眉头翻了个身,还在犯困的男人轻轻揉了揉眼睛,脸颊在身下的薄毯上蹭了蹭,跟赶苍蝇似的随意挥了挥手:“别闹了,让我睡会儿。”
“好好的房间不待着你跑到这里来睡,想着凉呢?”在铭尘旁边坐了下来,何文瀚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又闭上了眼睛的男人身上。
何文瀚趴在了铭尘的旁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铭尘的侧脸和身上投下了斑驳的光影,一排长长的睫毛像是画家的刷子一样静静躺着,似乎只要一睁开眼睛就能描绘出一幅优美的画作来。
视线移到了铭尘看起来格外柔软的淡粉色嘴唇上,何文瀚伸出手指轻轻按了按,像记忆里幼儿园时候吃过的软软甜甜的棉花糖。
闭着眼睛,何文瀚撅着嘴巴就要亲上去。
“何文瀚……”
遭到了阻拦。
手掌挡住了何文瀚,铭尘叹了口气,有这个家伙在他是没有办法好好睡觉的了。
“干嘛,亲一下都不行?”抓住了铭尘拦着自己的手,何文瀚低头就猛亲了几下,像一只偷了腥的大猫一样笑得合不拢嘴。
这家伙是吃错了药了吗?
浅浅一笑,铭尘抬手轻轻摸了摸何文瀚的脸颊,喃喃道:“你突然变得这么好,我有一点反应不过来了。”
“什么叫做突然变得这么好,我一直都很好,只是你以前眼瞎没看到我的好,幸好你这个人还不算太笨,及时发现了我何文瀚的好。”
厚着脸皮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一番话来。何文瀚往铭尘身边凑了凑,淡淡的青草味儿混杂着泥土与花香,斑驳阳光下清风仿佛一阵阵无形的雨洗涤着身心。这天气惬意得让人昏昏欲睡。
铭尘只是笑着,温柔而内敛。
何文瀚突然有些看呆了,好像在以前就没有一次认认真真观察过铭尘的模样。
他静静的,细细的,打量着身旁男人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似乎是被何文瀚过于专注的眼神盯得受不了,铭尘不太自然地微微低头逃开了何文瀚的视线,有些说不清的害羞举动像一阵飘着柳絮的风拨弄着何文瀚的心弦,有一些痒痒的。
轻轻在铭尘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何文瀚抬手把身旁的男人给抱进了怀里,让铭尘枕着他的臂弯。
“不和你闹了,睡吧,我们一起睡。”
闭上了眼睛,铭尘自然而然地躺靠在何文瀚宽广的胸怀里,轻轻搂住了对方的腰,依靠着肩膀,似乎很快又睡着了。
温柔地顺了顺男人的头发,何文瀚静静看着在他怀里睡着的男人。
安静而美好,突然让他想起了儿时最不屑的童话故事,突然想让时间就此停滞下来。
胸口被某种不知名的情感塞得满满的,几乎快要溢了出来。
偏头看了看铭尘打在他身上的手,何文瀚轻轻勾起了男人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缠上,有些幼稚而孩子气地让彼此的手指交缠在一起,紧紧握住。
满意地咧嘴一笑,何文瀚低头在铭尘嘴唇上亲了一口:“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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