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大自在心法的真谛。”何水继续，“金元子之所以活的潇洒，就是因为他有能力处理后果，所以闯下天大的祸也没关系，因为他闯的祸都在他自己的能力范围内。”

    杜风点点头，他以为大自在心法就是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原来还是有因果关系的，换句话说，其实这大自在心法也不自在。

    不过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生在其中，本身就有束缚，只能说随已性，听已心，尽量让自己快乐一点。

    “也就是说我以后闯祸要酝酿一下，考虑考虑自己的能力？”杜风打着纸伞，歪头去看何水。

    何水摇摇头，“你跟金元子不一样，金元子只有他自己，但是你还有我。”

    因为有何水，所以他有了厉害武器，可以捅敌人两刀，也因为有何水，所以他可以不用坐牢，还有可能得奖励。

    ☆、上车了咩

    何水加了一句, “只要不是杀伤掳掠，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杜风：“……我刚刚因为杀妖被抓。”

    “对哦。”何水似乎才反应过来，“那就只要不做坏事，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杀妖也是坏事。”杜风翻了个白眼。

    “这个不算，你是做好事，就是眼神不太好，差点把无辜的妖干掉。”何水在他发怒之前改口, “不过我这里有亮眼秘诀，可以让你看清好妖坏妖，以后麻麻再也不用担心你杀错妖了。”

    杜风：“……”

    老爷爷又调皮了。

    “什么秘籍？”杜风追问。

    “叫功德术, 集一个功德就会得到相应法力，反之会倒扣法力。”

    “我也能练吗？”难得有一个能练的法力好激动。

    “当然可以。”何水很肯定。

    “那你以前怎么不教我。”杜风略微不满。

    “我怕你那点法力不够扣的。”_（:3)」∠)_

    杜风：“……”

    说的也是，他做一件好事，结果牵扯出无数坏事, 如果真的练了说不定真的不够扣的。

    这就尴尬了。

    “这样吧，以后好事交给你做, 积攒到一百功德就是好人，做一百件坏事就是坏人。”

    杜风点头，“正好看看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可能是个超级大坏人。”_（:3)」∠)_

    杜风不信，“不可能, 我虽然不是好人，但是绝逼不可能是坏人。”

    “你练了就知道了。”

    何水大拇指按在他脑门中间，像上次一样，给他醍醐灌顶, 醍醐灌顶等于直接把法术印在他脑海里，不用学就会，就像把这段记忆凭空给他一样。

    杜风眼前亮起光芒，从何水身上发来，把他整个身子笼罩，像观世音菩萨一样。

    何水脑门上顶着一串数字，功德17839465820374，后面还有，不过好像显示不全。

    杜风看看自己的，功德-13290。

    “为什么我的是负数？”这不科学，而且还负这么多。

    一万多呢，就算他再怎么混也不可能有一万个。

    “功德从小事做起，你丢一次垃圾扣一分，吃饭掉渣也扣一分，因为浪费粮食，水果没吃完扣一分，踩在小草上扣一分，摘花也扣分。”

    杜风：“……”

    那还活不活？

    要求这么苛刻。

    “不过功德也能涨上去，比如捡一次垃圾一分，吃饭没剩余一分，帮花花草草浇水施肥都加分，加多少分看别人的感谢程度，和危险性、麻烦性决定。”

    “……难怪我会扣这么多分呢。”

    _（:3)」∠)_

    不服不行，这条件也太坑爹了。

    何水抬头，“我的功德好像涨了不少，一口气涨了一千多，看来刚刚感谢我的人很卖力嘛。”

    杜风：“……”

    这不是拐歪抹角的在说他？

    何水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先送你回去，少年好好努力，等我明天来接你。”

    “嗯。”杜风双手插兜，轻轻回答。

    来的时候是何水背的，一步一个脚印，回去的时候是瞬移，一下子就到了，杜风知道何水还要用时间术去救那个被他捏爆的妖，所以也没有挽留，就这么让他离开。

    他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靠在墙上闭眼冥想。

    心情激动，睡是睡不着了，也只能想想事情。

    想何水今天跟他说的，关于大自在心法，其实大自在心法并不自在，金元子有约束，他要是学了也会有约束。

    虽然何水说万事有他在，但是付出的代价也不一般，尤其是低声下气的跟人家道歉，又是送礼又是说好话，感觉好难受，所以就算为了何水以后也不能肆无忌惮的做自己喜欢的事。

    别人给你的是一回事，你怎么怎么用又是一回事。

    何水愿意给他收拾烂摊子，但是他不希望何水给别人弯腰。

    杜风想着想着就困了，打个哈欠抱着手臂睡觉。

    拘留所没有凳子没有椅子也没有床，是临时拘留的地方，杜风全身坚硬东西都被搜走了，包括空间项链，避免他自杀自残什么的。

    房间三面都是墙，有一面是用铁栏拦着的，上面下了禁术，一碰就疼，杜风摸了两下子不敢了，老老实实缩着睡觉。

    两眼刚闭上，突然听到有妖喊他的声音，杜风以为是做梦，开始没理，后面又有妖喊了一遍，这次比较大声，他被吓醒了。

    “可以出来了。”穿着制服的妖警把房间门打开，挥挥手让他走。

    “这么快？”杜风看看外面钟上的时间，才七点多，他以为最多要到下午才能解决，没想到一个小时不到就搞定了。

    何水效率真高。

    “嗯，快出来吧。”妖警拿出一份保证书，“把这个签了，以后不许再犯，再犯就没这么轻易出来了。”

    杜风赶紧点头，“放心吧，我都不敢了。”

    他拿起笔，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是一份忏悔加保证的书，签完去拿他的东西。

    妖警指了指大厅，“这个妖你认识吧。”

    何水拿着报纸，坐在大厅的座椅上，表情悠哉。

    “认识认识。”何老师化成灰也认识。

    “他替你交了罚款，把你保释出来了，至于那个被你打死的妖，莫名其妙又活了，已经把经过都交代清楚了，没你的事了。”

    那些被毁店铺的妖没有起诉他，所以没有立案，起诉的也跑回来说不起诉的，所以已经没关系了。

    “哦哦。”杜风点头如蒜，又听了一会儿教育，妖警才肯放他走。

    “等久了吧。”杜风走过去坐在何水对面，妖警实在啰嗦，要他再三保证不会再犯，真心忏悔什么，麻烦的很。

    “还好。”何水放下报纸，拿了一件外套扔给他，“穿上吧，今天比昨天冷多了。”

    秋天天气不定，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昨天还能接受，今天已经阴凉阴凉，大概因为早上下雨了。

    杜风套上风衣，其实他里面有外套，没多冷，不过给了就穿。

    “走了。”何水率先走在前面，到门口推自行车，老旧带杠的那种，很有年代感。

    “上车了。”破自行车铃声响起，还带着咯吱咯吱生锈的声音，在这个妖妖开跑车，再不济电瓶车的年代特别尴尬。

    不过杜风却没嫌弃，一溜烟坐了上去。

    天还是那片天，老爷爷还是老爷爷，自行车……也还是那么破。

    总之不用坐牢的感觉真好。

    ☆、爷爷日常

    自行车慢悠悠的, 伴随着用力过猛卡带的声音，一路回到学校，何水把他的手机还给他，“刚刚好像一路震动，我以为是什么呢就没管。”

    杜风打开一看，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班主任打来了。

    “……”

    刚刚还有点感动, 现在操蛋的心情。

    何水又坑他。

    “快接接看，也许有什么急事。”何水把自行车推进电梯，按了五楼的按键。

    手机还在振动, 杜风有点不敢接。

    “接吧，大不了骂一顿。”

    电梯到达目的地，叮的一声打开，何水推着自行车出来, 一边还不忘□□安慰。

    杜风酝酿了一下情绪，接通了电话, “喂，老师吗？”

    那边好像明显出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发生了啥？

    “是这样的，昨天跟你们一起的有一个是我儿子, 他跟我说了，是你救了大家，我们正准备联名去妖管所接你呢。”

    妖管所都吓坏了，一会儿一个富豪打电话过来, 一会儿又一个官员打电话，一会儿连世家都打电话过来了，学校也凑热闹，打了不少遍，还好早就把杜风放出来了，不然药丸。

    说到底动作最快的还是老爷爷，因为老爷爷在乎他。

    其他妖就算要报恩，也会先把儿女们安顿好，毕竟大家都受了惊吓，还有的差点被杜风踩到，等弄好差不多已经白天，杜风早就被接走了。

    而且那个被他捏爆的妖才是关键，不然杀了妖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是市长的电话也没用。

    杜风揉揉后脑勺，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做什么，是何老师给我的玉符。”

    给何老师也加点功德。

    “何老师啊？”班主任有点迟疑。

    他也是被帝言术坑的其中之一，如果是何老师的话……那就假装不知道好了。

    不过想想这样好像不太够意思，班主任加了一句，“帮我谢谢何老师，有空请你们吃饭。”

    “嗯嗯。”杜风赶紧点头。

    班主任请的饭肯定特别香，可以趁机跟班主任交好，以后交作业考试就方便了。

    “既然没事了就赶紧上课吧，作业还等着你呢。”

    杜风：“……”

    班主任好坑，帮了他这么大的忙没说让他在家休息两天调养一下身子什么的。

    何水接过电话，“杜风同学受了惊吓，可能要请假两天。”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何水连连点头，“嗯，我会帮他请假的。不用谢，都是同事，嗯好。”

    电话挂掉，何水还给他，“帮你请了半天假，不用太感谢我。”

    “才半天啊？”怎么着也要一天吧？

    脸上的伤到还没养好呢，还有身上的，因为变大了，显得伤口很小，捅个窟窿跟针扎过的一样，一个一个红点，已经不流血了，不过还是一阵一阵抽疼。

    “会不会留疤？”这个捅的比较深，杜风有点担心。

    “不会的。”何水推了他一把，一人一妖进屋，匆匆回到小天地里。

    还是那个小木屋，有床有桌还有椅，墙上做了很多格子，格子里装满了东西，屋外也爬满了各色蔷薇，常年开着，五颜六色，彩虹一样。

    远远看去美的一逼，像一座被花包围的屋子。

    老爷爷不知道什么毛病，就喜欢种花种茶叶，树的品种远远比不上花和茶叶，而且种的很远，离的近的都是他喜欢的。

    杜风喜欢吃的石榴和山竹种在老远老远，他每次想吃还有老爷爷摘来。

    后来因为他贪吃，移进来不少水果树，都种在附近，穿插在后面竹子前。

    竹子被他整个往后挪了挪，本来很有雅气，自从杜风来了之后全是水果。

    反正种下去不花功夫，长起来也轻松，想吃哪个往上面浇两瓢灵泉立马开花结果，堪称世外桃园。

    事实上这里就是世外桃园，每次进来都感觉很轻松，到处都是花花草草，美不胜收。

    杜风趴在床头，从窗外摘了一颗草莓，虽然是刚移进来的，不过爬墙的草莓都快伸进窗里了。

    头顶的功德分猛地一亮，杜风抬头看去。

    破坏环境扣一分。

    “……”

    这就尴尬了，摘个草莓也扣，他一天要吃好几斤水果，难怪扣的这么厉害。

    说起来还是老爷爷有先见之明，每天动手浇浇花，裁裁叶，整个小天地来一圈不知道涨了多少功德分。

    难怪脑门上顶着超级超级超级大好人的光环，搞得跟个天使似的，每次看他都有压力。

    何爷爷的功德分是金色的，他的是黑色的，因为是超级大坏蛋。

    _（:3)」∠)_

    今天的太阳偷懒了，外面是黑色的，何爷爷提着油灯出去，过了一会儿拿着几根刚挖出来的笋出来，上面还有大量泥巴。

    “笋可以吃了。”他甩甩泥巴，露出笋的整个颜值，不是白色的，是嫩红色的，不知道是油灯质量太差，还是它本来就是这个颜色。

    老爷爷把油灯放下，毫无形象的坐在门口，认真的给笋剥皮。

    越剥越小，越剥越小，越剥……没有了？

    什么情况？

    老爷爷拿着两根指头大小的笋过来问杜风，“这么笋怎么没有了？”

    杜风：“……”

    老爷爷自己不吃饭，杜风不在他就不做，从前也没有做过，最近刚学起来，很有天赋，味道一绝，不过都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第一次炒笋，还有点摸不清楚状况。

    “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杜风也没有做饭天赋，也就偶尔帮胖子择择菜而已，他见过成品，没自己弄过。

    吃的时候只顾着吃，谁会注意剥的时候什么样？

    “哦。”老爷爷重新坐了回去，继续剥笋，没一会儿市面上就已经积累了大片大片剥下来叶片。

    笋是真的坑爹，外面一层又一层，看起来比大腿还粗，剥完只有两根指头大小，老爷爷以为很多，就拔了几根，凑在一起还不够炒一盘菜的。

    老爷爷放下手里的活，提着油灯又出去了，过了没多久才回来，这回多拔了几个，炒两盘菜都够。

    杜风正在泡药浴，老爷爷早就准备好的，还冒着热气，底下一直在烧火，现在灭了，他怕烫冷了一下才进去。

    水还是有点烫，杜风基本下去一会儿又站起来，反反复复好几次才敢完全坐下去。

    厨房架在屋檐下，从杜风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老爷爷用灵泉洗笋，洗完的水泼在墙头，月季花长势更猛。

    何水脑袋上的功德分又涨了，几盆水的功夫涨了好几千。

    他已经轮千涨，杜风还在轮个涨。

    难怪墙头的月季花明明刚移的，长势这么快，原来何爷爷每天都在照顾。

    何爷爷的小天地自从他来了之后改变不小，很多东西都是专门为他搞的，比如水果树，坚果树，还有调料树，类似肉桂和花椒之类的，何爷爷从前小天地里没有这些，因为用不到。

    自从他来了之后论斤种，种了一小片，想吃就摘，想用就拿，特别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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