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琼花盛冰雪 第2节(1/3)
作品:《玉树琼花盛冰雪》
屋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了。
雪飞琼悄悄的觑了花冰雪一眼,正对上她那火热的带着喜悦的目光。
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她轻声解释道:“恩公,小女子叫飞琼,我不是你的妹妹,你怕是认错人了…”
“不,若彩,我知道是你,只看你一眼我就认出来了,是你不会错的!”这张脸和小时候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更精致了,略微有些消瘦罢了。
“可我自出生以来,便一直与我父亲在一起啊,我的脑海中没有一点有关于你的记忆…”雪飞琼大胆的直视着花冰雪陈述道。
“若彩,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你恨我要杀你,恨我囚禁了你,可是我也是被你逼的无法回头了啊!”花冰雪猛地伸出手去搭在雪飞琼的肩膀上,有些情绪不稳的开口。
两人离的如此之近,雪飞琼盯着花冰雪那绝色无双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光微闪,她的身体瞬间发软,若非花冰雪用手控制着她,恐怕她此刻已经跌在了地上。
“若彩,你怎么了?”花冰雪顺势单膝跪地,她抱着雪飞琼的身体关切的问。
“恩公,我只是有些累罢了,飞琼这是父亲给我起的名字。”她是雪飞琼,才不是女皇的妹妹花若彩。
“飞…琼?”多么美丽的一个名字啊,可是她却不愿意说出口。
她怎么会不是若彩呢?
“父亲说我出生在一个霜降雪舞的初冬,恩公,你的妹妹也是在初冬出生的吗?”若彩…若彩的生辰在春天,是在百花馥郁,若同虹彩的时候,那一天,是花朝节二月十五啊!
所以,才会有那样一个不从雪字的迥异于姐妹们的名字。
“那你的母亲呢?”
“母亲…”雪飞琼眼里满是伤感和迷惘:“我没有见过母亲,爹说母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掉了,我只在爹的回忆中听到过,幻想过母亲。”
初冬出生,母亲难产,她真的不是若彩吗?
“恩公,我愿意为奴为婢,永生永世伺候你,只求你不要再将我送给别人。”雪飞琼紧紧的搂着花冰雪,她的眼中滚落着凄然的泪珠,惶恐,不安,伤心,种种负面的情绪笼罩着她。
花冰雪眼中的怜惜一闪而逝,她轻轻将雪飞琼扶起,并走到床边道:“睡吧,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她会查清楚的,若她真的是若彩,不管她是刻意隐瞒还是真的遗忘,她都不会让她再离开她的身边了。
雪飞琼没有从花冰雪怀里离开,反而是钻进了她的怀里,细小的声音轻轻传出:“我害怕一个人,我好害怕忽然惊醒,却被陌生的人给绑走,他们要将我永远的推向不洁的深渊,我好怕,好怕…”
她的声音哽咽着,颤抖着。
若彩不是这样,她从来都没有服过软,她从来都是逞强逞强再逞强。
“我们都是女子,这张床也足够宽大,我们就睡在一处,我的武功很好,不会有人伤害你的。”花冰雪的保证出口,她没有看见怀里的女子明明带着泪的脸蛋上笑的一脸高深莫测。
雪飞琼在她怀里点头,抽泣声渐渐停止。
主卧的烛火亮了又灭,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他们的主人太过于独立,太过于自主,她总是一个人,他们也就习惯了她自己一个人。
所以,这个夜晚,是属于花冰雪和雪飞琼两人的夜晚。
洗漱的水和用具屋里一应俱全,本想让雪飞琼洗个澡,可是她却推说害怕不愿脱衣。
“也罢,那你就先休息吧。”屏风后,花冰雪缓缓褪下自己的外衣中衣,胸口处缠着层层布条也被她摘下。
她自认为除了容貌上女气太重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掩饰的极好,可那上官逸寒却直接知道了她的女儿身。
恍然想起,似乎她曾经告诉过上官逸浩自己的化名。
难道是他们兄弟俩聊天的时候,上官逸寒知道的吗?
可是距离那时候路过寒枫,时间过了整整十年多了,他的记忆怎么就这么深刻呢?
洗漱完毕,换上一件淡紫色的冰丝长裙,花冰雪慢慢走到了床前。
床内,雪飞琼正背对着她,没有任何装饰的长发就这样散落在她身后,如同流云飞瀑,仅凭借一个背影,便可称墨色倾城。
若彩…
似乎是听见响动声,雪飞琼转头。
一瞬间,时间仿佛凝滞在这一时刻。
她是知道她的。
五国第一女帝,天下第一绝色,神使的亲妹。
她是世界上最好的,最出色的,最幸运的女子。
每日每夜,她都是看着她的画像入睡的,她的容貌,她的表情,她幻想着的一喜一悲,一嗔一怒,都在她的记忆里,盘桓不去。
可画面再栩栩如生,也没有看见真人来的震撼。
她本来就白皙透亮的肌肤,现在已经变得如同冰雪般不染纤尘,那一席淡紫色的薄纱笼罩在她高挑纤细的身上,将她所有的优点尽数显露。
她是极美的,这毋庸置疑,巴掌大的脸蛋上梨涡浅浅,如同花瓣般粉嫩的菱唇,小巧坚挺的琼鼻,如同蝶翼的睫毛下,是一双淡然通透的盈盈秋波,正满怀着温柔的看着她。
为什么,她的表情那么温柔?
她真的那么在意那个若彩吗?
雪飞琼微怔片刻低垂下头,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在花冰雪靠近她的瞬间,她轻轻的褪下了自己的外衣。
上官逸寒处的东西无一不是极好的,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似雪的白衣,只有袖口处和胸前绣着立体的艳彩百花。
“你…”
“好奇怪,你在我身边,我便不害怕了。恩公,真的很庆幸可以遇见你。”雪飞琼说着轻轻的躺进床里,柔顺的说:“每天夜里,我都是在黑暗中睁大了双眼度过的,虽然他们因为要卖一个好价钱,所以不敢毒打我,可我好怕忽然从被别人的侵犯中惊醒。今天,我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不要叫我恩公了,叫我姐姐吧。”
“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恩人,我怎么能直呼你的名字呢?”雪飞琼看着身侧的花冰雪痴迷道:“你那么美丽,我愿意留在你身边一辈子侍奉你。”
花冰雪哑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了。
她们就像是姐姐身边以前的白月光姐姐她们一样,但这样是不对的,她不能自私的将她的一辈子拴在自己身上。
那些追求她的男子也是一样。
忽然,身边的人儿身子一抖,花冰雪连忙将唯一的一条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你很冷吗?”
“恩公,我没事,我不能和你盖一个被子。”她的拒绝换来的却是花冰雪将她抱了一个满怀。
“别叫我恩公,叫我冰言吧。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妹妹,今天晚上,我们只是同塌而眠的伙伴。”她真的很想若彩,无论眼前的人是不是若彩,都让她抱紧她,纾解着整整十年的担忧与想念吧。
花冰雪的头埋在雪飞琼的脖颈处,她呼吸间传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响。
同塌而眠…
不,她要的不是这些,而是更进一步,再进一步。
猛地转头,雪飞琼的双唇猛地便擦上了花冰雪的嘴唇。
是的,就是这样。
眼前的人是女皇,可是一直没有任何的后宫。
她的姐姐是冰月大陆第一个与女子成亲的人,她喜欢的,难道不是女子吗?
猛地,雪飞琼推开了花冰雪,她慌乱的坐起身捂着自己的唇瓣,对上对方那惊异的目光颤抖着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花冰雪坐起身,她想要离开,似这般尴尬的境地,她留在这里,太过于怪异了些。
就在她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雪飞琼猛地扑了过来:“冰言,冰言,你别走,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离开我,我害怕,我好怕!”
她的手臂环绕着她修长的*,紧紧的箍着,不愿意放她离开。
“我不走,飞琼,你忽然回头,是想到了什么吗?”她和若彩,在小的时候就已经亲过了,姐妹之间,亲吻不是很正常的吗?
若是真的能够亲亲若彩,她还求之不得呢!
只是现在,眼前的人,她究竟是若彩还是飞琼呢?
“我…冰言…我只是想和你说,你的怀抱很温暖,我不想离开。”雪飞琼自然的又窝进了花冰雪的怀里,她要将这温暖的怀抱,作为她最大的筹码。
“夜深了,睡吧,明日我要去百物市场,我会为你出口气的。”贩卖人口,不管忆冰国的人如何管,她都要为若彩讨回一个公道。
“不要去,别去,我不喜欢你的那个朋友,你别去见他。”她说的是上官逸寒,从第一眼见到上官逸寒,他打量着她,眼睛里闪过一系列的惊艳痴迷以及若有所思都让她讨厌。
而且,他看着花冰雪眼里的情愫也让她心惊。
他的存在,定然是她的一大阻碍。
“他不是我的朋友,我与他只是萍水相逢,你在马车里应该也听到了,我那时候是第一次见到他。”瞬间,花冰雪只觉得怀中的娇躯一僵。
过了许久,才见雪飞琼眼含泪珠的抬头看着花冰雪,声音破碎的开口:“第一次见,你便将我交到他的手上吗?的确,我的命贱的很,亲生的叔叔都可以将我转卖掉。如果我不是你妹妹,你还会带我回来吗?”
花冰雪哑然,她也不知道,时移世易,谁知道换一种情况会发生什么呢?
第5章 心悦无果
她该怎么和她解释呢?告诉她她隐身在暗处,告诉她她派了人在她身边,告诉她她是一国的女皇,绝对不会对不平之事坐视不理?
都不是,她看着眼前的人,便仿佛是看见了十年前的若彩。
她声嘶力竭的开口:“花冰雪,是你害死了我的母妃,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同情!”
是那张相似的容颜在作祟吗?
明明语境与那时大不相同,可是她就是感觉到,眼前的人,是被她抛下了的若彩。
“对不起,是我不该。”如果她看见了她的模样,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暗中,她看见婢女有礼的为她穿上衣衫,她又派了人在暗中保护,这才安然的离去。
若一直没有看见她的模样,或许就会这样的擦肩而过,寒枫就会多一个王妃。
她轻轻伸出手去,修长的玉指徘徊在雪飞琼弥漫着伤痛的星眸处:“以后,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以后?
雪飞琼沉默的看着花冰雪,在她的心里,有许许多多的不解,可是有再多的问题,她都不会问出口。
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眼前的人爱而不得,生不如死。
义父,你看着吧,我会为姐姐和母亲报仇的。
“我是个不祥的人,所有人都讨厌我,抛弃我,可我不想这样,我讨厌那些男人觊觎的目光。就算你救了我之后又不要我,也请让我干干净净的死去,我要带着我的清白之身死去,我不要做任何男人的玩物!”她是一个贞洁的,烈性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值得人珍重,值得人呵护。
雪飞琼的话让花冰雪一愣,贞洁比性命还重要,这是普遍的冰月女人的心声吧。
可她还记得姐姐的话,姐姐说,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只要活着,只要不放弃生的希望,那无论如何都会走出困境。
哎,姐姐总是和别的女子不同的。
她虽赞同姐姐的观点,可是终究是没有遇见过什么大的波折,身为一国之君,她身边出入的人都被里里外外调查个一清二楚。
似乎,这么多年,她的身边还没有出现过什么陌生人呢?
飞琼,姑且这么叫她吧,她是第一个。
“你是个好姑娘,冰神会眷顾你的,睡吧,很晚了。”花冰雪径自的躺下,这一次雪飞琼没有靠上来,两人盖着大被,没有人主动的贴近,便也没有了肌肤相贴的温暖与暧昧。
“别去见那个人好吗?”雪飞琼打从骨子里讨厌上官逸寒。
“你在客栈里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漆黑的屋内,花冰雪能够清楚的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她的眉头紧皱,似乎遭遇了很大的困扰。
不,她不能让任何人的出现破坏了她的布局:“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百物市场,你不适合去。”卖她的人可能也在,万一那些人说出什么伤人的话,那…
“我要去,我要跟在你身边,我是你的婢女,你带着我不可以吗?”‘婢女’?她从没有见过这么缠人的婢女,一会儿可怜,一会儿哭泣,一会儿严肃,一会儿缠人。
从她的身上,她看到很多若彩的影子。
若彩总是固执的要追随她的脚步,别扭的要命。
若彩总是觉得她的一切都不对,并试图更改。
若彩总是有很多的心事与愁怨,喜怒交替。
忽的,她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花冰雪伸出手去握住了雪飞琼柔嫩的小手。
室内一片寂静,然而,雪飞琼却从脚底里冒出一股寒气,手背上的触感,来自她最想要接近的一个人。
可她不是拉着她的手,而是将她的手放在她的枕边。
她的唇,距离她的手很近很近,近到那温热让她心中一阵发慌。
难道,她现在就要?
“飞琼,你的手很美丽。”完美无瑕,可却让她的心一颤。
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她还记得,若彩在密室中咬下自己手背上的皮肉,她才八岁,可却已经如此的决绝。
一个幼童的手上,能有多少肉?撕扯下的皮肉又是否见骨呢?
那已经变的干硬的皮肉至今还在她的密室内放置着,可是这个女子的手上却没有丝毫疤痕?
是用了冰莲玉露,还是清风无痕,才能将这么巨大的疤痕掩盖掉?
若她是寻常的女子,定然用不了那珍贵的灵药。
若她用了灵药,那为何她又流落街头,失去记忆呢?
还是说,真的如她所言,她只是雪飞琼,不是花若彩。
雪飞琼的脸上漾出淡淡的红,她羞涩的闭上眼睛道:“你太夸奖我了。”
“在被卖之前,你一直都做些什么呢?”这双手柔嫩白皙,应该不是穷人家的女孩吧。
提起这件事,紧闭双目的雪飞琼立马睁开眼睛,她的眼睛里闪现出无比的愤怒:“是我的叔父,在我的爹爹死后,他霸占了我家的财产,还把我卖给了人贩子。我好恨,我想杀了他!”
“恶人自有恶报,你现在是安全的,以后只会比他生活的更好更如意。”姐姐以前说过,对付敌人,并不一定要杀了他,只需要你自己达到一个他无法到达的高度,他就会崩溃,会惶惶而不可终日。
她一直信奉姐姐的话为至理名言,所以,对于雪飞琼的恨意,她如此的规劝。
雪飞琼一怔,随即灿烂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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