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昙华录 第41节(1/3)
作品:《[GL]昙华录》
“你说呢?”杨熙回答得很快,也很幽怨。
杨谨果断闭嘴了,深深觉得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去的地方越多,岂不越说明,自己负她越多?
哎?什么时候,上升到负不负的层次上去了?怎么就一下子想到了那里?
不得不说,一想到杨熙这些年可能吃过的苦,杨谨就觉得心疼得慌,仿佛她真的很对不起杨熙似的。
这等心思,若是被景砚知晓了,怕是会骂她“有了媳妇忘了娘”“敢情你娘我这些年为了找你受的罪吃得苦都是活该啊”之类的吧?
思索的当儿,杨熙的身体贴得更紧了些。
杨谨仍是平躺着的。
而杨熙的气息,她太熟悉,太想念,太渴盼了,嗅着那醉人的、独属于杨熙的味道,杨谨的心神很有些飘忽。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晕,不是难受的那种晕,相反,很舒服,舒服得让人想更近一步。
“谨儿……”杨熙在她的耳边唤着她,声音颤巍巍的,透出不耐与迫切来。
杨谨的耳朵登时被熏了个通红,大半张脸,连同脖颈都变成了蒸熟了般了粉红色。
她一个激灵,在杨熙之前回复了清明。
“我可是个病人……”她幽幽道。
你不会丧心病狂到连个病人都不放过吧?
杨熙听到她的那句话,也仿佛当头棒喝,怔了一瞬,突的“扑哧”笑了。
“你的意思,若你不是病人,我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了?”她仍是不忘了调。戏杨谨。
杨谨选择闭嘴。
言多必有失!
杨熙见她不语,便也不再多言,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的侧颜。
良久,方道:“这些年,我想这样静静地在你身边,想得快要疯了……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你,比什么都好……”
杨谨抿了抿嘴唇,心道:嗯,厉害了!没灯没烛的,都能看清我的脸,这修为也算不错了。难怪那么大力气!
她不想再任由杨熙继续这样的话题,很担心再次被她牵引到一个旖旎而可怕的境地去,忙岔开话头儿道:“你学了玄元派的内功心法?”
杨熙冷不防她这么一问,挑眉轻笑:“看出来了?”
“嗯。不难看出。我从小就学的。”
从小就随着宇文睿学的,所以……
杨谨的问题,憋在心里没有问出口:所以,你是跟谁学的?
“别想了,”杨熙了然地截断了她的思路,“我是换的。”
“换的?”杨谨大觉惊奇。
杨熙却没有一股脑说清楚的打算,卖着关子道:“你若想知道,便快点儿好起来。”
这与我伤好不好有什么关系?杨谨怪异。
当然有关系。你伤好怎么也得几天,我得趁着这段日子与你好生磨合感情,旁的事,将来多得是日子说清楚。
杨熙暗笑。她才不会把这份心思告诉杨谨。
杨谨自知杨熙现在不想说,她便问不出来。杨熙的口风严,她是领教过的,想当年……哼!
想到当年事,杨谨就觉得心里不痛快,“骗子”两个大字又在她的脑袋里转来转去的。
不过,看在杨熙白日里流的那些眼泪的分儿上,杨谨决定暂时忍下。
她是个有一说一的人,尤其对于杨熙以这个年纪,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能学会玄元派心法,且很有效果地增强了体力,这一点,她还是很佩服的。
“你资质真好,学得这样快。”杨谨由衷道。
“那是自然。”杨熙倒不与她客套。
心里却默笑:这是你们家老祖宗留下来的,比玄元派柴麒的还要深奥厉害呢!自然见效快了。
这便是时隔三年,杨熙与杨谨同榻当晚的对话。
后来,后来当然是两个人都不知何时睡过去了。
因为白日里,太累,身累,心更累。
而经历过了三年的苦苦找寻与自我放逐,两个人终于寻到了彼此。虽然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开,很多事情没有摊开来,但至少这样相拥而眠,互相都在对方的身上汲取到了最渴盼的温暖。焉能不好眠?
如此几日便过去了。
这几日最大的变化,莫过于,杨谨对于杨熙的亲昵,已经从躲闪到了无动于衷,她亲便随她亲去。既然躲不过,那就尽可量地享受吧。
杨熙很欣喜于这样的变化。她替杨谨擦身、换衣更勤勉了,曾经富有天下的寒石山庄庄主,愣是成了个伺候人还甘之如饴的大丫鬟。
不过,这样美好的日子,显然也不会一直过下去。
景砚每日必定是来看杨谨的。每每看到景砚打着“义母”的旗号,与杨谨亲亲密密地聊天,杨熙便暗戳戳地恨不得撕碎几百斤布。偏偏,景砚还每每与她斗嘴、调侃。
结果,往往是杨谨被她俩的斗嘴羞个大红脸,而杨熙被气个大红脸。
如今的她,也不得不承认:单论斗嘴一项,景砚这个昔日的情敌,让她不得不甘拜下风。
如果景砚的造访还勉强称得上其乐融融的话,那么每日里金羽带着御医,打着察病的旗号来探访,就让杨熙恨不得拿大扫帚扫出去了。
当然,扫出去的,只有金羽;那位老御医,得留着给谨儿瞧病。
金羽不是傻子,每日拜访,都让她对杨谨与杨熙的关系有了新的认识。
她越来越明白一件事——
当初,把杨熙当做杨谨家中的长辈的自己,简直就是瞎了眼睛!
她现在,越看杨熙越觉得碍眼了。
怎么就觉得这个人,同杨谨之间,总是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和亲密感呢?
明明,自己在场的时候,两个人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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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金羽特别不喜欢杨谨与杨熙之间那种诡异的默契和熟稔感, 这让她觉得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
这才一日没见,这两个人, 怎么就觉得更……亲密了呢?
金羽心里有气, 她觉得杨熙很讨厌, 杨谨更讨厌,讨厌得连一个目光都不肯分给自己了。
她绷着脸,转过去看正在细心地检查杨谨腿上伤口的王宫御医。
而那御医, 正在用漠南语惊叹着杨谨自身强大的恢复能力。
没有一个有趣的!金羽更气了。
景砚不在这儿, 她才懒得给杨熙翻译御医说了什么,反正杨谨自己也不是听不懂漠南语。
杨谨见状, 生恐杨熙听不懂御医在说什么, 或者再误会了什么, 忙将御医的话翻译给杨熙听。
杨熙听她叙说着, 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像是自夸似的学那御医的口气,将什么“姑娘你的愈合能力真是太强大了!”“你这样美丽, 又这样厉害, 一定是被长生天格外赐福的吧!”之类的话翻译成汉话说给自己听,杨熙的嘴角禁不住勾起。
如果不是还有外人在场,好歹还顾着些许矜持,就冲杨谨红彤彤的那张漂亮的小脸, 杨熙都要忍不住亲下去了。
金羽听到杨谨一字不落地向杨熙翻译着,心里原本三分的怒气,也变成了七分。
她觉得这个姓杨的女人来了, 杨谨就再也不有趣了,与她再也没有交集了。
金羽很喜欢看杨谨,或者说,杨谨与她而言,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三年来,杨谨的清冷,杨谨干净的气息,已经在她的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金羽不是个情窦初开的。她已经二十岁了,以她漠南女王长女的身份,她想要喜欢谁,甚至想要豢。养谁,都尽可随她心意,无人敢管。
曾经年少的时候,金羽也喜欢过三两个漠南的贵族少年,甚至与他们有过肌肤。之亲。但是自从见了杨谨以后,对于那些贵族少年,金羽再也提不起兴趣来了。
他们长得没有杨谨漂亮,气质没有杨谨干净……金羽很疑惑,自己当初怎么就对他们动了心了呢?
对杨谨究竟是怎样的心思,金羽自己现在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因为杨谨太好看了、太剔透了,让人移不开眼睛吧?总之,那是一种让人眼前一亮的、很新鲜的感觉。
金羽本以为,她还有很久很久的时间可以看清楚自己的心,同时也可以慢慢走进杨谨的心。可是,杨熙来了,一切都改变了。
杨熙冷眼瞧着这位衣饰华丽、长得也不赖的漠南长郡主,已经把她的心思看得差不多通透。
心里暗笑:就凭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想同我抢谨儿?呵!做梦去吧!
想虽然是这么想的,在稳操胜券的前提下,杨熙不介意摆出高姿态来。
“幸得长郡主好医好药地照料,谨儿才能好得这样快。”杨熙冲着金羽柔和一笑,语含感激。
金羽一怔,她倒是完全没想到,杨熙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啊……我与……与杨谨是朋友,自然不会不管她!”金羽极快地答道。
她挺羡慕杨熙可以理所当然地唤杨谨为“谨儿”的,虽说只是一个称呼,却代表着两个人之间的亲昵。
可这话一出口,金羽就后悔了——
怎么能和这个女人这么客气呢!人家给了两句好话,不,一句好话,这就扛不住了?
金羽于是更气闷。
眼见御医已经拆掉了杨谨腿上绑缚着的细麻布,那截莹白如玉的小腿上只有一块小小的痂了,金羽在放心之余,觉得自己再在此处多待一瞬,都是自取其辱。
那名御医还在感叹杨谨的体质,恨不得把杨谨“疗伤的秘法”问个清楚,以解自己心中的疑惑。
金羽可看不下去了,直接抢过了话头儿:“后日是我二十岁生辰,整座青原城都会大庆特庆,王宫中也会排摆宴席,我今日来是邀请你……们届时参加的。”
到底是长郡主之尊,教养摆在那里,纵是不喜杨熙,金羽也不好意思当着杨熙的面只邀请杨谨。
“那恭喜你了!”杨谨由衷道,“到时候我们定会去赴宴庆贺的。”
她如今确实很感激金羽这段时间的尽心医治,她本就对金羽没有任何旁的想法,如今杨熙又在她的身边,她也只想当金羽是个朋友一般结交。
杨熙听她如此说,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没言语。
金羽则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心道有什么好恭喜的?长了一岁便老了一岁,什么好事儿吗?
不过,杨谨能答应到时候赴宴,还是让她心情不错的。
金羽带着王宫御医走了。石寒犹自抱着肩膀盯着门的方向,沉思不语。
杨谨因着她突然的沉默而觉得心里很不踏实,绷了半晌,终于还是绷不住了。
“在看什么?”她问道。
“桃花。”杨熙头都没回,没情绪道。
桃花?
杨谨眨眨眼。她怎么不记得她家门口种有桃树?而且,青原城这地方,方圆几十里之内,据她所知,都没有桃树的存在吧?
而且,门已经关上了,难道杨熙还有什么透视眼、千里眼之类的?
不过,杨谨不傻,她转念一想便明白,此“桃花”非彼桃花。
她于是脸色微红,怏怏道:“哪来的桃花?”
“刚走的一朵桃花啊,富可敌国、才貌双全,还会说好几种语言的桃花。”杨熙哂道。
杨谨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她与我无关……”
“那谁与你有关?”杨熙的问题紧接着便到了。说着,还扭过头,极认真地瞧着杨谨。
杨谨语滞,那个“你”字在嘴里打了好几个转,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说句体己话就这么难吗?杨熙冷哼。
她自是知道的,以杨谨的性子,用语言表达出来心中的情意,不是一桩轻松事。
见杨谨憋红了脸,也憋不出个所以然来,杨熙默叹一声,深怪自己何必跟个闷嘴葫芦计较呢?
其实,她很清楚,方才一瞬,她就是吃醋了,吃金羽的醋了。或者说,所有与杨谨有情感瓜葛的,不论男女,都会让她生出吃醋的感觉。
偏偏,杨谨是个煮饺子的茶壶——有口说不出。
杨熙折回来,坐在杨谨的身边,抬手轻拍了拍她的面颊。
“这爱羞的性子,何时能改一改,嗯?”
杨谨热烘烘的脸颊被她滑。腻的手心一碰一碰,更觉得难为情了,红晕更深了一重。
杨熙无语地看着她,话锋一转,道:“说说看,后日你那桃花就要做生日了,你打算送她什么贺礼啊?”
杨熙觉得自己真是大度又包容,冒出这么一大朵破桃花来,都能这么想得开,还有心思琢磨送人家什么礼物。
“不是桃花!她与我无关!”杨谨很能拎得清哪件事更重要些。
嗯,很好,先解释与己无关,而不是先说什么礼物不礼物的。
杨熙对杨谨这种是非分明的态度很觉满意,看向她的目光也不禁柔软了下来。
“嗯,我也觉得她与你无关,”杨熙抓紧凿实这层关系,又道,“可人家既然邀请你了,总不好空手去吧?”
杨谨也有点儿犯愁,“事出突然,我没准备。她什么都不缺,我能送她什么?”
见杨熙闻言,斜着眼睛瞧自己,杨谨挺直脊背,道:“是你方才说的,她富可敌国……”
杨熙嗤了一声,不屑道:“就她,还算富可敌国?当年我坐拥寒石山庄的时候,那才叫富可敌国!”
话一出口,杨熙自己先愣住了。杨谨也呆怔了。
这是两个人重逢之后,杨熙头一遭提起寒石山庄的往事。
“都是过去的事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杨熙首先反应过来,无所谓地笑了笑。
杨谨看着她的目光却泛着心疼。
“我知道,你为了我,同宇文棠做了交换……我都知道。”杨谨说着,垂下了眼眸。
她的睫毛很长,羽睫投下的阴影,仿佛罩在杨熙的心脏上,害得杨熙喘不过气来。
“其实,你也应该知道,寒石山庄的生意做得太大,迟早是个祸害……我当初建立山庄的时候,不过是为了让杨家的子孙多一条安身立命的出路,不料生意竟做得那样大……”
杨熙说着,勾唇一笑:“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经商的天才?”
杨谨微愕,很实诚地点头。
杨熙心情登时大好,呵笑道:“像我这种做生意的天才,怎么可能做赔本的买卖?”
她说着,冲杨谨眨眨眼:“很奇怪我现在有这么大的力气吗?这就是我同宇文棠换来的宝贝之一,连你、连柴麒都没学过的高深心法,这可是你们家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比你那心法精纯得多了!”
杨谨听得圆了眼睛,原来是这样。她素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怕是再高深的武功,也必定有比之更强的存在。所以,杨熙现在有这样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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