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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昙华录 第28节(1/3)

作品:《[GL]昙华录

    可惜,内功修为精湛的杨谨只顾着自伤自怜、自怨自艾了,竟忽略了石寒的细微波动。

    方才,从杨谨吻上自己的唇,到颓然地离开,其实并未经过多久,然而,却几乎耗尽了石寒所有的定力。

    她想想都觉得后怕,若是被杨谨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似表面上那般从容,这孩子得了甜头儿,接下来,还会做什么?

    石寒想象不出,恰如她想象不出自己该如何应对杨谨“接下来可能会做的事”。

    现下,她既不可能接受杨谨的情意,更做不到冷酷地对待她,唯有默默地承受着,唯有这样若即若离。看似是不知拒绝的暧昧,反倒像她在玩.弄杨谨的感情,其中的苦楚和无奈,也只有石寒自己领会得。

    她倒宁愿杨谨有朝一日想得清楚了,憎恨她,也好过,被自己冷酷拒绝之后的自暴自弃。

    这件事,算是暂时应付过去了。然而,接下来,该怎么办?

    石寒再一次无措了。她平生也是头一遭遇到这种情况啊!和人同床共枕,还刚刚被对方强硬地轻薄过。

    所以,应该说点儿什么来缓解尴尬吗?

    还是,继续静默不语,假装已经睡过去了?

    可,当事涉杨谨的时候,石寒总是有所顾忌的。她继而又想到了:若是自己静默不语,会不会又让这孩子胡思乱想?毕竟,这孩子还是在月事中,经历过的女子都知道,月事中的女子,不仅饮食坐卧有禁忌,更不能生气,或是心境剧烈波动,那都容易伤了身体,落下病根儿。

    但,若是自己刚刚被她轻薄了,还主动寻话题搭讪她,那是不是也太……自轻了些?

    如此,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好欺负的,逮着机会就会对我……

    于是,商战中运筹帷幄的大庄主,此刻陷入了严重的自我矛盾中无法自拔。

    就在石寒心里别扭纠结得也快要纠结出月事的时候,昏暗中的杨谨却闷闷地开口了。

    “我是不是,在你心里,永远都及不上……她?”杨谨的声音幽幽的,还夹杂着几丝委屈。

    石寒一愣,因为之前被杨谨癫狂一般夺走了太多呼吸的机会,导致她现在脑袋里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她”是谁?石寒闻言,脑袋里冒出这样的问题来,根本没想到,所谓“她”,是某个现下正在挽月山庄的居室中怀抱佳人睡得正香的故人。

    黑暗之中,杨谨盯着床帐上隐约的花纹,看不到石寒脸上神情的变化,只知道她没有回答自己。登时觉得更心酸了,闷了良久,方又涩然道:“所以,你不会接受我吧?”只有在彼此看不到的情境下,杨谨才敢问出这句话。她亦是太迫切了。

    这句话,石寒听得真切了,也瞬时明白了杨谨想表达什么。

    可是,这种话,又让她怎么回答呢?

    许久,石寒都没言语。

    杨谨久久得不到回答,一颗心初时紧张,后来因为等不到答案,已经渐渐麻木了。她突觉得小腹一痛,又是一酸,一股子不可言说的东西再次淌了出来。

    当真,事事不顺!

    难道,今晚就这样了?那之前的亲密接触又算什么呢?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吗?

    杨谨于是又后悔起自己的冲动来了:若是没发生那种事,两个人还能勉强地聊天……

    “谨儿……”石寒终于开口了,依旧是她惯有的关心语调。

    杨谨的一对耳朵,立时支棱起来,同时脆生生地答了一声:“嗯!”

    石寒无语一瞬,从容续道:“来月事的时候,莫要胡思乱想。”

    杨谨颓然,一对耳朵又耷拉下去。

    她极想说:我就是郎中啊!难道这个我会不晓得吗?

    然而,她说出口的,却是:“知道了。”

    虽然,是那么的不情不愿。

    她只是,不忍伤了石寒的好意。毕竟,算起来,真正对她好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到一句话:舌尖儿上的小姨~

    老杨其实也蛮别扭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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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想快点儿结束这篇,去更新那篇啊啊啊啊~

    第99章

    又是良久的无言。

    石寒被这沉闷的气氛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总是担心杨谨随时随地地胡思乱想,终究忍不住轻声问道:“谨儿, 你睡了吗?”

    却没有得到杨谨的回答。昏暗之中,倒像是她在自言自语, 自作多情似的。

    石寒:“……”

    她更觉得心里窘迫得别扭了,立时想翻过身去,睡觉。

    突然, 肩头一暖, 石寒一哆嗦, 她已经感觉出来,那应该是杨谨的手掌。

    她、她又要做什么!石寒心有余悸地想。

    “嘘!别做声……”耳边是杨谨的呵气声,暖烘烘地喷在石寒的耳畔, 害得她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直立了起来。

    石寒更觉得紧张了。

    却听到一阵细微的悉悉索索之后, 杨谨靠得更近了些。

    “房脊上有脚步声……”她凑在石寒的脸侧, 压低声音道。

    若说“房上有歹人”这种事足够震撼的话,那么被杨谨如此亲昵地接触, 则足以将这种震撼驱赶殆尽。

    石寒并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 对于这孩子的靠近,越来越缺少抵抗力的。

    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日,她对她会完全失了定力, 只要这孩子稍稍动动手指,自己就会不由自主地随着她去,或是由着她来?

    石寒对自己的将来极不看好。

    她正脑中凌乱的当儿, 杨谨已经悄悄地翻身而起。

    她要做什么?石寒惊诧地盯着昏暗中那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我出去瞧瞧。”杨谨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足以让她听得清楚。

    杨谨轻手轻脚地扯过一旁的外衫,又蹬上了靴子,复折回身,轻声向石寒道:“我很快就回来,别怕。”

    说罢,人影一闪,已经消失在了窗外。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石寒反应过来的时候,连杨谨的衣角都没逮到半片儿。

    而那句“别怕”还在耳边回荡,暖心得厉害。

    外面,冰天雪地的深夜里,杨谨只套着一件外衫,脚上穿着寻常的靴子,幸亏她内力深厚,筋骨壮实,才不至于在这寒冬腊月里被冻坏了。

    罡风刮过,一阵紧似一阵,杨谨亦觉得寒气逼人。

    她本意只想出来瞧瞧,确认自己的猜想,顺便驱走那人,并不想同那人有什么交集或是打斗。是以,她飘身翻出窗户,贴墙而立,静静地听着头顶屋瓦上的动静。

    那人似乎正在寻找什么,方才踩过石寒卧房的屋顶,却不逗留,而是沿着屋瓦,向远处摸索而去。

    杨谨猜他是想找遍所有的屋子,寻到他想寻的。

    那么,他想寻的,是什么呢?

    黑暗中,杨谨微微眯眸。

    若说别院中如今与之前最大的变化,那便是自己的到来。所以,这个人,是在寻自己了?

    那人的身影,隐隐约约地在屋脊上挨蹭。想来,屋脊上的积雪滑脚得很,也令他吃了许多苦头。

    杨谨的唇角微微勾起,她突的玩心大起,就手在身旁的窗沿上抹了一把雪,捏在掌中,顷刻间,团成半个拳头大小的坚硬雪团子。然后,相准了那人的所在,指风暗运,小小的雪团子“嗤的”破空而去,瞬间打在了那人腰间的麻穴上。

    那人的修为本就不及杨谨,被突然放了暗招,猝不及防中“啊”的一声惊呼,竟是从屋顶上栽了下去,径直砸在了屋后的雪地上,“扑通”震响。

    这一下之后,便惊动了别院中石寒的护卫以及诸护院,立时有急促的脚步声“噔噔噔”地自远处跑来,辨那方向,确实是朝着那人跌落之处而去的。

    杨谨知道凭那几名护卫和护院的武功,绝捉不住那人。她也不去计较之后如何,遂一飘身,又从窗口翻回了屋中。

    她这么一来一回的功夫,石寒已经起了身,将屋内的灯烛点燃之后,便忐忑地守在窗前,等待着杨谨。

    乍见杨谨安然回来,石寒才算松了一口气。

    杨谨回身掩好了窗户的时候,石寒已经欺身到她身后,借着灯烛的光亮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杨谨折身,恰好与她撞了个满怀。

    石寒:“……”

    杨谨见她被自己撞了个趔趄,理所当然地顺势捞住了她的后腰。石寒因此没跌倒,反而靠在了她的怀里。

    两个人都是一惊。谁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突发状况。

    石寒下意识地推阻杨谨的贴近,却情急之中,手掌正推在了杨谨的胸口上。

    因为是深夜里,骤然从榻上起来的,杨谨的外袍和寝衣之下,便是赤.裸.裸的肌肤。虽然她那处实在称不上丰腴,可这样碰触着,还是能够清晰感觉到其存在的。

    杨谨:“……”

    她的眼神已经很诚实地垂下去,落在石寒按在自己胸口的手掌之上了。

    石寒像是被烫着了似的,慌忙撤开手去,又慌张地挣开了杨谨的束缚。

    这一回,杨谨却没强求如何,也尴尬地收回手,熏红了面庞。

    “你……你身上……没受伤吧?”石寒磕磕绊绊地问道。

    受伤?何从谈起?

    杨谨一呆,也诚实地晃了晃脑袋,“没。”

    “那、那就好,”石寒抿了抿嘴唇,“你身上……凉……”

    “凉?”杨谨眨了眨眼睛,点点头,“哦,外面是挺凉的。”

    石寒:“……”

    “庄主!庄主您还好吧?”门外,传来秋意焦急的声音,打破了屋内两个人的尴尬相对。

    石寒被猛然扯回到了现实之中,瞬间回复了她往日的从容,淡道:“何事?”

    秋意听到她的回音,才放心了些,道:“程头儿说,别院里怕是来了宵小歹人,怕庄主您有什么闪失,让来瞧瞧。”

    “我很好。”石寒答道。

    顿了顿,又道:“那歹人可抓到了?”

    秋意忙回道:“程头儿说,那人的功夫不错,但是受了伤。明日报了官,不怕抓不住他。”

    石寒挑了挑眉,吩咐道:“如此便罢了。既然他已经逃了,便不必声张骇人了。”

    秋意一凛,知道自己太过慌张了,忙应道:“是。”

    石寒抬眸看了看面前的杨谨,又向门外道:“你马上去厨房,熬一碗浓浓的黑糖姜汤送来。”

    秋意闻言,心里复又焦急起来:“庄主,您怎么了?”

    “我没怎么!让你去,便去!”石寒道。

    秋意忙答应着去了,心里犹嘀咕着:哎呦!从没见过庄主这样不耐烦过……莫非突然来了月事,心情不快?

    屋内。

    杨谨眼见石寒急着打发侍女去准备姜汤,那侍女偏还关心地问这问那,害得石寒无语地鼓起了腮帮,肖想着秋意姐姐被嫌弃之后的内心想法,杨谨弯着眉眼,快要笑弯了腰了。

    她觉得鼓起腮帮又无奈的石寒,怎么看怎么可爱,很想用手指戳一戳那气鼓鼓的腮帮子。被石寒一眼横过来,忙缩了缩脖子,表示自己不敢了。

    “还笑?”石寒嗔道,拉着她折回榻上,生恐她被冻死似的,用厚实的锦被裹紧了她。

    杨谨:“……”

    “其实,你不用让秋意姐姐去准备姜汤的,”杨谨道,“我身子骨没那么脆弱。何况,大半夜的,也太折腾她了。”

    石寒睨着她露在外面的巴掌大的小脸儿,哼道:“你心疼她啊?那我去换她来啊?”

    杨谨连忙噤声。

    石寒对她适时地闭口略满意,挨着她坐下,问道:“你出手伤了那歹人?”

    杨谨却呵呵笑了:“若我猜得不错,那人应该是纪恩。”

    石寒闻言,惊得瞪大了眼:“纪恩?他夜半三更地到这儿来做什么?这处别院,他又不是不知道,想进来便大大方方地进来啊!难道谁还会阻拦他不成?”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啊!”杨谨见石寒也只穿着寝衣,陪自己坐着,遂心内不忍,拉开锦被的一角,连石寒一起裹了进来。

    于是,变成了两个人相拥在榻上。在旁人看不到的锦被里,杨谨已经一手环住了石寒的腰肢,使得她不至于滑跌。

    她这么一套动作,一扯,一拉,一裹,再一搂,使得堪称行云流水,惊得石寒目瞪口呆。

    直到意识到已经被这孩子牢牢地束缚在了身前,石寒的一对眸子瞪得溜圆,看着杨谨,半晌说不出话来。心里则如万兽过境,凌乱得一塌糊涂——

    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要不要,这么自然而然啊!

    杨谨被她瞪视得颇觉难为情,搂抱着她的动作,却不肯松毫半分,又轻轻别开脸去,不敢看她的神情,口中犹道:“就像我方才说的,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石寒茫然地眨眨眼,心道什么“关键”?方才说什么了?

    当她如此茫然的时候,当她全然放下防备,放下那种惯常的从容,只像一个寻常女子般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杨谨都觉得石寒特别特别真实,而且可爱。可爱得……让人又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杨谨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一本正经道:“我发现,纪恩一直在跟踪我。”

    她说着,又道:“他夜半三更,寻到这里,恐怕是为我而来。”

    哦,方才是在说纪恩!石寒恍然想起来了。

    可是,说纪恩的事儿,你这么抱着我干吗?谁允许你突然抱住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杨:厚脸皮真的是磨出来的……我有什么办法啊?追不到女神,我也很绝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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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当初我离开寒石山庄, 来京城的路上,有三两次觉得有人在跟着我。因为当时急着赶路, 也未曾放在心上,”杨谨道, “后来,到了京中,这件事也便渐渐撂下了。”

    “……撂下。”石寒突地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来。

    “啊?”杨谨一愣。

    石寒无奈地拧脸向她, 道:“我是说你先撂下手来……我热……”

    杨谨怔了怔, 方意识到石寒所说的, 是指锦被中自己搂着她不放松的那只手。

    “很热啊?”杨谨实诚地回问。

    “你觉得呢?”石寒横她一眼,“难道你不觉得热?”

    屋里面的地龙烧得滚热,堪比夏日了, 还被生生地捂着这厚实的被子, 不热才怪!

    杨谨的表情有点儿呆, 抿了抿唇,道:“我忘了热了……”

    可不嘛, 美人在怀,心里喝了蜜般的甜, 哪里还会记得自己已经被悟出了一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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