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兽变土狗 第11节(4/6)
作品:《神兽变土狗》
那人于我如何?”长臂舒展,活像个灵猿的人,干净利落的收拾着毒虫。也没见着使什么兵器,就赤着双手,带有压迫的力量沿着那胀鼓的肌肉,一扣一挖,这些闹了大麻烦的家伙,便成了无力的软虫,瞬间被抽去了身上稍值价的东西。
“武凡?武家的破败子?没什么值得说的,比之你更是不如了。这人性子邪性跳脱,做事随心,还有张花花嘴,唬的……算了,你为什么突然关注起他了?”顾七酒作为天之骄女,自认为算是行事比较张扬(嚣张)的。可是比起这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小子,她做的那些事,都成了还好。
当初谁又能想到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少年,会摇身一变,成为和他们也有一争高低资格的人。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怎么想的,这样带着獠牙的毒蛇,不早点除掉,留到后面,反而对他们发难,那这事儿就不好说了。好比有些案子,他虽然做的隐蔽,但是上流家族、门派的高层,尽皆明白缘由,真要算到最后,他们这些踩上一脚的,总会被留些怨念。
“不是,我是指他拔毒针的手法,你有觉得眼熟吗?”顾七酒与武凡,也不过是见过几面的关系,一些事迹多是听八卦的女伴谈论。虽然不是很理解这走暴力路线的莽子为何会得那么多欣赏,但是并不影响她以貌取人的判断,这就是让人生厌的家伙。这个时候,听到自家冷情的竹马多了特别的关照,自然心底极为不满的想要挑出些刺,故再用审视的目光,寸寸研究着这人的一举一动。
渐渐地,这好看的柳眉,要纠结成两条黑毛虫。盯着那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偶尔闪过莹润流光,脑子里转过诸多念头。“不只是手法,单单那双手,就不怪你多想了。难不成你们林家的不传秘籍,还能落在他手上不成。”
林翠文隐在袖袍的手指抽动了两下。“这……想要练到这个地步,非得从小骨节未定型时便开始,旁边还要有我林家族老守护,时时根据进展,调配不同的药单,根本不会是一本秘籍就能行的。当初,沐业长老也是不知道琢磨了多少时间,才决定出了最好的法子,让龙长老交于我们。就……就连我,也不见得有他这般境地。”
想到偶然间听到的秘辛,顾七酒将红唇咬翻了皮,似是自言自语,“那真的是有你们林家的……一直护在他身边?”背叛者几个字,无论如何,她是说不出口的,林家的规矩可以说是多到迂腐的地步,会这样做的林家子,下场恐怕就是沦为药人,永世在乌窖中,见不了天日。
林翠文耳朵也是好使的,对她这番言论保持沉默,他说不出这之中有什么古怪。但是,有些事总归是说不通的。好比,不能以势压人这一条,好像冥冥之中,有个不简单的人物,帮这愣头小子顶了天,让那件事相关的人垮不下脸来收拾。
莫名成了愣头青的武凡,心头一阵欢喜,有个毒宗师父,这喜好自然也要跟着靠齐,这里这么多的好东西,定能给那张毒方多些选择的余地。自己这体质,好像被那毒改了个乱七八糟,虽不知未来会怎样,但现下真真是他需求的东西。□□,越毒的越好,里面磅礴的能量,也是他能如此快就到这个层次的原因。这量的把握,就是在玩命。
林沐业也是无意中发现他这特性,但是这样极端的路子,终究不是长久的路子。虽然自己已在尽量帮他善后,可是每每见着实力提升了,却要苍白着一张脸,软成一滩烂泥的徒弟,这心终是控制不住要发酸,颇有种人到了年纪,见不得生离死别的感觉。
“林时年,你作甚拿那种眼神看我,我可不记得欠了你什么东西。还是翠玉阁的小雅已经告诉你了,她爱慕的是武爷我!”来自落魄家的自尊心总是要重些,看到这九分打量,一分关切的目光,浑身汗毛一炸,刺头的话溜地就冲出来试探了两句。也不知道这和师父同宗的林家子,有什么好的,独独占了心上人的目光。
顾七酒只当自己与这混小子没什么关联,完全没料到,旧时的一件小事,就让武凡这“癞□□”惦记了十年,若不是林沐业拦得快,这人就要进顾府做牛做马去了。
当日,武凡知家破人亡,伤心欲绝,一身怨气,恨不得堕入魔道,从此走上反天的逆路,将这不公的世道毁个干净。他虽然勉强将其心神引向了报仇雪恨,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凡事讲究张弛有度,这一直紧绷着,恐怕等不了那天,这人就要被心头的重担给逼疯。
第一次双手沾满鲜血后,他就浑浑噩噩地坐在大街上,比之旁边的乞丐更像团不可救药的烂泥。混沌的世界,玉豆子似的脆声,让他勉强抬起了眼皮。只见一个精雕玉琢的小女孩,裹在白色的裘毛之中,高傲的扬着长鞭,另一头捆着的就是那一脸脏污的乞丐手。呵,又是大家族的刁蛮女儿霸市。
可没等他把自己这身空壳挪走,就被接下来的对白,给惊在了大道上。若是旁人有心分些目光给他,便能看见邋遢小子两手互揣在袖子里,身体起了一半,就像年迈闪了腰卡在那里,然后依着那个姿势,转了身子,把眼睛使劲往那人堆里望,一双混沌的眼,也被劈开了光亮,好像饿了许久的人,瞧着了什么珍馐,把所有心思都挂上去了。
第123章 (一零六)番外:来自嘴炮的救赎
“珍馐”顾个头小小的,嗓门却大的周围几条街都能听个清楚。旁边跟着几个仆从一样的年轻人,万分慌张地打量着周围,生怕有哪个见义勇为的要出来管事。这一边拦着,还要一边小声劝诫,着实急出了一脑门汗。“大小姐,我们快些走吧!流大人有事先走了,我们再慢些就赶不上……的寿宴了。”
“哼,就算是迟了又如何,叔父是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倒是这人,真真让人气不打一出来。好手好脚偏要当个乞儿,半点儿没有进取心,活在这世上还不如那懂得看家护院的狗有用。”乞丐浑身像是在抖筛子,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气的。
“你这不谙世事的小妞又知道些什么,谁生来这世上就是下贱的。没有进取心,你可知我也曾是富甲一方的儒商,我也有妻和子孝的家庭。呵呵,可是谁还能堪那命运的玩弄,土匪横行,一夜,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化为泡影。到了这年岁还有什么好挣扎的,若不是家母临终前的训斥,我是半点不想苟活,只想与至亲至爱还能再聚。我是卑贱的蝼蚁,你要杀便杀吧!”
这乞丐明明比小女孩高上许多,却软着一双面条腿,瘫在那里,全靠顾七酒的长鞭给拉扯着。半仰着的脑袋,也不知道是偏向的哪个地方,纠结成一团的乱发中,露出只浑浊的眼。这话语也似刚学说的婴孩,讲得磕绊又含糊。
总之就是要杀要剐随你便,也不知道是真想死还是玩碰瓷。说了一阵之后,在大家同情的助攻目光中,忧伤转悲痛,悲痛转愤怒,愤怒转绝望,虽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已无师自通,学会用全身肌肉在表达情绪的人,就像戏精上身,把更远些的观望都给吸引过来。然后凭着也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力气,眼瞅着就要溜到地上去撒泼。
顾七酒被他这悲情到无赖地坦白也是给弄得手抖了两下,而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清闲群众,飘过去的目光都像是生刀子一样,刮着这娇嫩的皮肉,想要看看里面是个怎样的黑心肠。好一个乖巧可爱的貌,好一个草菅人命的灵。而这世上最伤人莫过于流言,哪怕他们当面不敢对上权贵,私下也要好好地议论议论这等级压人的世道。
侍从被这些灼烫的视线跟着刮了好几下,打定主意若是真有人上前一步,这杀戒破了就破了,大不了回去挨一堆批评,总归不会让捅蜂窝的顾七酒挑着。这要是是换个小姑娘,面对众人无声的责备,总归是要不自在,思虑起自己的形象问题。可偏偏遇上的是顾七酒这种,说疯就敢疯的狠角色。赤色长鞭一抖,将那团烂泥撇到地上,紧紧抿住的粉唇,弯起一个妖异的弧度,霸道的气焰越发高涨起来。
“我呸,这是你放逐自我的理由?说的好像谁没死过全家一样,你爱的人已离去,爱你的人却绝不愿你就这么沉沦,他们若泉下有知,你这个模样,又是怎样的心情。天地好轮回,这世上的生灵不会凭空消失,他们只是换个方式陪着你,也许这时下的雨,就是在为你的痛苦感伤。你已经不是在为你一个人而活,作为他们的希望,这日子再艰难也要过下去。”
“而且,也许你还会遇到另一个想要保护的人时,你待她如何,和你一起浪迹吗?那种事能发生一次,还能发生第二次,如果不想再经历失去的痛苦,就给我好好振作起来,连同过去和未来一起承受。”
这不符合年纪的成熟,让看戏的群众有些侧目,看来这小孩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再加上微凉的雨丝,配合脆嫩的嗓音,打在他们的脸上,活像是压抑至极的哭泣,无声地安抚着他们躁动的心脏。心底那些不为人知的感伤,也跟着酸楚的鼻腔,刺激着大脑控制五官的神经。一阵扭曲之后,露于人前的美好面具轰然碎裂,露出里面猝不及防的小人儿,柔软而脆弱。
跟着嘴炮顾的侍从,摸刀的手也是捏紧了一下,被狠狠地震惊了一把。怔愣在那里,看着她转身离开地潇洒背影,莫名觉得高大起来。没错,他们的顾大小姐,虽是张狂了点,但是这韧性是多少人都赶马难及。她的世界只有向前看的路,曾经的过往或许在午夜梦回间感伤一把,但是太阳一出来,又是个新开始。
还记得初见时,不过周五岁的孩子,跟在家主后面,还没到腰高。稍有些人亲近,就会发出尖锐的叫声,配着一脸一身的血渍,切实剧透了经历过的惨剧。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个阴郁的孩子会被废掉时,现实让他们狠怼了句自己的玻璃心。
只是一年,非但没黑化反而成了小太阳的顾七酒,时刻挂在脸上的甜甜笑容,诡异地让人心发毛。没等他们下更多的结论,她随之展现出的顶上天赋和玩命修炼的精神,活生生让一群心狠手辣的老家伙软成水,围着指点她的同时,劝小棉袄多出去玩玩,也不丧什么志。
缓过神的侍从,在一众复杂的视线里,特别骄傲地追上去。顾七酒看了一眼他们,点了点头,她也是被自己刚刚那一席话给感动了,这从姨母那儿捡来的话,说出来真的很有感觉,比起暴力镇压效果还要好些,下次她讲课的时候,上满半堂课好了。
同样有故事的武同学,狠抹了一把脸,分不清鼻涕、眼泪还是雨水的混合物,在手上凝成一股奇怪的感觉。像有无数小虫子钻进千疮百孔的心脏,伴着痒痛的充足感,又能感觉到胸腔内那跳动的感觉了。人生在世,失去固然悲痛,但是再来一次,真不知还能否受得住。
“师父,我是不是很混账。他们都把家族复兴的希望托付给我,我却这样颓废,是不是很对不起他们!还有您,明知道我这条路会走得很艰辛,却还是不遗余力的帮我。虽然不知道您遭遇过什么,但是现在依然没有放弃过。我……我……”掌心的炙热透过布料团团围住里面木制品,仿若要把它点燃了。“只要你好好的,你的亲人都会安心的。更何况还有我跟着,何怕留得青山在会愁没柴烧。”逆境求存,他一直是这么过来的,不过是重新再来,有甚可畏。
不过,这徒弟能想通,作为师父是该欣慰些。不过看这臭小子活过来的心思,怎么瞅怎么不正经,这咋还打听起人家小姑娘的消息了?难不成是一见钟情的爱意,暖了这颗软硬不吃青春期叛逆心。感觉自己猜对了的林沐业,愈发怀念起了自家伴侣。就龙熙那爱好八卦的兴趣,肯定会争取凑对拉红线,臊徒弟一个大红脸不成。
但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林沐业,慢慢看不透事情走向,最后对徒弟混乱的私人生活也是脑袋直晃,不做点评。孩子大了,这方面的事也不好拘着,虽然,他也理解失去亲人会很缺爱,但是这撩了一个又一个,报仇习武以外的感情生活,丰富的足够让那些编些情爱杂记的酸书生,卖上好几年的行为。
像他这种严于律己的人,可以说是受到各种冲击。到后来,索性武凡不找他,就窝在自己的方寸空间努力修炼。谁管那家伙死活呀,再一次思考起收徒是否正确问题的林沐业,只能用人无完人把这件事定下串省略号。唉,儿孙自有儿孙福,苦的魂生寡淡的林沐业,只希望能早日去找龙熙,解相思之苦。
第124章 (一零七)缺失的钥匙碎片1
“翠文?你们很熟?”不了解前程过往的顾七酒,在他们的两目相对中来回扫视。不知道想到什么,噗嗤一下乐出声来。林翠文眉头紧锁,差点没把手上的剑划个空,好像遇上武凡那家伙就没什么好事。
“阿蝉,我和时年确实有些瓜葛哦!只不过这小白脸看着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忧心。”武凡这个厚脸皮,嘴上攀着亲。脚下一个溜步,直接出现在了这一圈空闲地,硬生生地卡进他们两人之间,半点没有不好意思。
雄性的气息,随着靠近地身体,愈发变得强烈起来。顾七酒脸色一变,收起了嬉笑了的表情,没握鞭子的手往腰间一抹,薄如蝉翼的弯月刀瞬间贴近了武凡的咽喉,若不是他反应快,此时已是首身两分。从袖口滑出的匕首,堪堪抵住刃口。“阿蝉,你性格还是那么率直。”
看他还是这副痞子样,顾七酒正准备翻刀向下,毁了这招惹人的烦恼根,但是被一旁的林翠文给提住领子,往后拉了一步。“翠文?”她有些不解地看向挡在面前的人,不过,心头的窃喜不是作假,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护着自己。“武凡,虽然不知道你与林家有什么牵连,但还是请你注意下,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刚刚顾七酒离的近,没看见武凡背后结印的手势,这盲目动手,只会吃亏。
武凡半阖下眼皮,掩住里面闪过的疯狂,这次的毒剂还是有些邪性,等这次事了,还是听师父的,先闭关一段时间吧!虽然心下已有决断,但看着林翠文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就不舒服。
或许是想起了被林沐业各种磨炼的悲惨时光,借着手上的匕首就向林翠文的额心袭去。林翠文的雪纹长剑一倒,两相接触,发出清脆的响声,先挑事儿的匕首迫于等级差异应声而断。
武凡也不在意,指骨顺势往下滑,匕首落地时,他已牢牢握住林翠文的手腕,欺身向前,压在旁边的石壁上。另一只手也跟着拦下林翠文反击的动作,他低头看着暂时被自己束缚住的人,脸上的痞笑渐冷,“我想要的,谁也不能阻止。”
由于离得太近,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林翠文这种性子,下意识就想侧头,但是晃眼看见面前这人眼中压抑的疯狂时,终是忍下来了。讽刺的话语在喉咙里转了一圈,但或许是良好教育已经根深蒂固,最后飘出来话竟还有点在乎的意味儿。“照这种情形下去,或许不用人管,你自己就能把自己毁了。”
清冷的声线似是比往日多些温度,武凡不受控的眨了眨眼皮,手一抖,离开了林翠文的身体,还往后跳了两步。“你……你,别以为你关心我,我就不讨厌你了。哼~”这略带些傲娇的声线,实在是让观戏的林沐业忍不住扶额,这小子吃软不吃硬的个性,还真是……还有那个后辈,怎的像个大绵羊一样,看着有犄角,居然就是个唬人。什么时候林家开始走这种风格了。
林翠文觉得自己再和这人纠缠下去,会把自己的耐性都耗尽的,索性脚尖一转,朝着先前发现的阵眼走去。长剑挽出漂亮的剑花,美则美矣,只是上面覆着的杀气,实在不敢小觑。七只巨螯被完整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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