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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起而戏 第1节(1/2)

作品:《兴起而戏

    《兴起而戏》作者:漠世流尘

    文案

    人生为戏,不尽相同.

    本打算将剧本交予戏者后,便只做看客.

    无奈失手给了一个拙劣的新手,愚笨却认真.

    再次挑缨戴帔,成了台上的人.

    这一唱,便是一辈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胭脂,林文扬 ┃ 配角:齐勇轩,小浩

    第1章 楔子

    那一年,玉芙轻舞罗纱,艳摄群芳,惹得红粉骚客尽攀比,敛眉一笑,万种风情。

    我于幕帘后划出清韵,奏一曲《秋塞吟》,幽婉缠绵,动其怜心;奏一曲《关山月》,磅礴宏大,挑其奋争;终是一曲《十面埋伏》,群英骤起,为夺美人刀光剑影。

    我俯瞰一片腥风血雨,百丑糗态,扬起一袖清风,大笑而去。

    经此一战,玉芙名满天下,身价万金。

    外面是莺歌燕语,我却独爱这偏苑的幽静。

    玉芙款款而来,立在一旁,却不作声。

    在我面前,她失了该有的自傲,百行见拙。

    我拿出最后一瓶药,问:

    “你不后悔?”

    她略微一愣,坚定地接过:

    “绝不。”

    我笑了,摆摆手随她而去。

    玉芙本是这青楼里端不出台面的浣衣弱女,因得一脸劣容,受尽百般屈辱。

    那日我重伤晕倒在后门,醒来后得她一碗馊饭相待。

    犹记得当时姑娘声若银铃,一颗心清胜白莲。

    我给了她选择,从开始施药到现在,七次,即便是今日破身,她也绝决地坚持了。

    一生平淡换三年风华,她,从不后悔。

    我是看戏的人,戏子如何选择,都会是一出好的唱本。

    我不是无情的人,只是身不在彼,无法感同身受而已。

    第2章 复新戏

    夜幕降临,有轻轻的挽风从苑庭吹过。

    我席地而座,夹竹桃轻涩的香味流溢,和偶尔落下的花瓣打闹。

    最近的时间过的很平静,我没想到在青楼也有这般悠闲的日子。

    这是个好地方,满足了我寻鲜的念头,也免去了可能措不及防的江湖暗袭。

    毕竟,百脸毒王的名号早已成了武林的公敌。

    我拨了一曲《碧涧流泉》,调子很缓,能安眠。

    闭着眼睛慢慢享受,能听到风的声音,鱼儿在水里摆尾的响动,甚至感觉到月光的温度。

    这是我的戏台,我是看戏人,也是唱戏者。

    有脚步声趋近,我皱起眉头,要不要杀了他。

    来者有些漫不经心,步子踏的很实,武功并不高。

    这般小人物,我还不屑于动手。

    曲毕,良久,人未动。我倒了一杯茶,凉的。

    那人走近我,道:

    “敢问姑娘花名,为何我从未见过?”

    他话一出,我心里就乐了,直觉告诉我,有好戏看。

    我又倒了一杯,其中一杯用小指磕了一下,转身对他,笑言:

    “我并非这里的姑娘,只是一介弹琴的艺人而已。”

    他脸上煞白,惊地向后踉跄几步。

    我假意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露出落寞的表情。

    “是我疏忽,惊吓了公子。”

    他定了定神,拱起双手。

    “愚某一时失态,竟将兄台错认为是姑娘,尽数失礼,还望海涵。”

    我递上茶,道:

    “想是我夜半抚琴,惊扰了公子的美梦,该是我不对,以茶代酒,给公子赔罪了。”

    我说完,便一饮而尽。

    他仅披着一件单衣,腰间的玉佩却能看出不菲,非富即贵之人总是有礼教的牵制,他再不愿,也只好接过茶,喝下。

    我这才仔细打量他,果然是纨绔子弟,容貌保养的极好,女人看来,那便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难怪见到我时吓成那样。

    这一想,我笑得更开了,便看到面前的人开始微微蹙眉,脸色变得铁青,最后不支倒地,用想不明白的眼神愤恨地看着我。

    我蹲下,挑起他的下巴,轻轻地说:

    “要怨就怨你自己吧,我最讨厌虚伪的人,你要是直接骂我丑八怪,我倒还饶了你,可惜呀。。。”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毒发,他晕了过去。

    我起身,看着落了几片夹竹桃的琴,转身走回房里。

    坐到镜子前,里面映出一副狰狞的容貌,纵横交叉的刀伤铺满了脸。

    哎,做这个面具可花了我三天的时间,为了一时的小趣味,只得另外弄一个。

    毒下的不重,三四个时辰就能醒,估计明天会看到他带着一群人来这里报仇,我甚至能想像他身体还没有恢复,脸色苍白,可能还会蹦出一句老套的话“连我都敢动,吃了熊心豹子胆啦,今天我让你出不了这门!”

    这样一想,我要么收拾东西跑,要么就另外做个面具,然后指望他认不出我。

    我将面具小心卸下,涂了一层黑色的药脂,用蜡浇一道,划出痕迹,再点上朱砂。

    看着这半边血肉模糊的脸,我满意地去睡觉了。

    事情出乎我的意料,数日后,我依旧在青楼弹我的琴,看着各种丑陋的红粉客来来往往,却不见当日那人。

    我便不多想,继续这悠哉的生活。

    玉芙成了青楼的台柱,连老鸨都要看她脸色,以前那些欺辱过她的,她都一一还了回去,听说其中一个被硬生生下药纵欲至死。

    她来我的独苑找过我一次,我抚着琴,她啜着茶,眼神看向那纷纷扬扬的夹竹桃,一直没有说话。

    坐了整个下午,她离去时,开始起风,一滴泪水被带到琴上,她说:

    “我不快乐。”

    关于玉芙的戏到此就结束了,我猜到了结局,仍旧热衷于戏子脸上的表情。

    我开始常常靠在树下晒太阳,然后迷迷糊糊睡着,睁眼就到了晚上。

    这里已经没有可以看的东西,我开始厌倦。马上就到寒冬,我该寻个温暖些的地方。

    收拾了包袱,打算在晚上踏月而去。

    我拿出酒,小小的一瓶,我藏了很长时间,并不是什么佳酿,只是上次因它而误事,才遭至重伤。

    大概是喝茶喝多了,酒入深喉有些烈。我倒了一杯,浇到独苑里唯一的一棵老夹竹桃树干上,算是道别。

    正在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最后一幕戏时,又听到了厌烦的脚步声。

    我转过身,看清来人,心里一股狠戾的杀意渐起。

    对方看到我也是一愣,不过没有上次那么惊讶,仍却不要命地向我走近。

    我毫不保留地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不在意,走到我面前,拿走酒杯,饮尽后,悲凄地对我说:

    “你同我说说话吧,然后你再杀我,横竖是死,死在这花楼里也值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指了指屋子,示意进去谈。

    坐定后,他把那小瓶酒喝个干净,在翻遍屋子再也找不到酒后,径直端起茶猛灌,道:

    “我是林文扬,那个叫林誉的尚书老头就是我爹。据暗报,南边的蛮夷有些动作,可能会举兵,所以朝廷得派一支军队过去,以队万一。前年,老爹闲我一事无成,便给我在孟将军身边弄了一个右副将的名目。”

    “孟将军自开国平反了逆臣和乱民后,一直在京城里休身养息,老爹当初觉得孟将军身边比较安全,才给我置了这个官职,结果现在突然要调动军队,我只得跟着去了。”

    他说到这,呯地一拍桌子,眼睛都红了,忿忿道:

    “我是副将,肯定得上战场,这一去九死一生,啊啊啊啊,我还不想死啊!我死了多少怀春少女得伤心了!”

    听他说了半天,我的杀气也渐渐消逝,微微嗅到了好玩的气味。

    他看了看我,深吸一口气,无奈地笑。

    “其实,人终有一死,又何足为惧,我只是不甘心,在我想倾诉这些东西的时候,竟找不到一人,那些平时一同吃喝玩乐的世家弟子,想来都是酒肉之交,不能说予心事。似乎人生白白走了一趟,不甘心啊!”

    有意思,我在心里暗笑,或许在他身上,有一出不错的戏。

    第3章 始行军

    我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天上,黑蒙蒙一片,零点星光也无,看来是个不宜出行的日子。

    回头看他,我眼角已经溢出了浅笑。

    他又喝尽满满一杯茶,站到我面前,道:

    “来吧,给我个痛快!”

    我顺他的意,掐住他的脖子慢慢收紧,能感觉手里的人在强烈颤抖。

    我饶到他身后,凑近他说:

    “你不想死吧?”

    他没回答,我放开手,心里冒出个想法。

    “我可以做你随从,同你去南边,保你性命无忧,条件是,他日回朝,你为我谋上一官半职,且将我端为林府的座上堂,如何?”

    他苦笑着说:

    “我虽为林家二少,却是为偏房所生,在林家地位甚微,否则那老头也不至于让我犯险前去。但若我得归,必有自己的府邸,以此为前提,答应你也无妨。”

    “也可。另外,你还得答应,前行一路全听我的。”

    “呃。。。不行,有违道义原则之事我是不会做的。”

    我斜睨他一眼,不耐烦道:

    “哼,你自便罢。”

    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我懒得再与他纠缠。今天不宜出行,那便明天。想着我便躺到床上,准备入梦。

    仍是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地睡着。

    梦里,我又回到小时候,那时师父天天在我身上试药,多少次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梦到自己笑着喝下那杯毒酒,眼看着小蝶从我身上拿走师父给的火龙佩,她边哭边说对不起。最后梦到自己杀了师父,站在落云山庄所有人的尸体上大笑不已。

    。。。

    醒来已是天明,独苑安静的氛围让我一时有了恍惚的错觉。

    “你醒啦?”

    猛一抬眼,正看到林文扬满脸倦容地站在床边。

    我皱了皱眉,他还真是不怕死。

    “那个。。。我想了一晚上,我都听你的,呵呵,我还不想死。”

    我有些烦躁地坐起身,他赶紧倒了一杯茶端过来,茶温热,刚好。

    温水入腹,我精神也好了些。

    “什么都听我的?”

    “嗯,什么都听你的。”

    “那好,把衣服脱了。”

    “嗯!”

    他麻利地把外衣脱下,看向我。

    “全脱了!”

    “啊?”

    “你不是要听我的吗?”

    “这。。。这。。。我。。。我。。。”

    “你自己看着办。”

    他别扭了半天,嘟囔着问我:

    “能不能留条亵裤啊?”

    我抬了抬眉,嗯了一声。

    等他脱好,我把包袱塞给他,拾起地上的衣服道:

    “走,去你家。”

    “你让我这样出去啊?”

    “走吗?”

    “哦。”

    带着他从青楼的正门出去,他用包袱遮着脸,往来的客人凑到他身边打量,围得水泄不通。

    我在门口等了半天没见他出来,钻进去一看,笑了。

    他正缩在一道门边,死死用包袱按住头,没地方走,像只受惊的小老鼠。

    我强力把包袱带人拽了起来,将他往肩上一扛,点踏走出青楼。

    到了一条小巷,把衣服扔给他,小老鼠委屈地快哭了。

    我靠着墙看他,应该不会错,这人肯定能带给我很多乐趣。

    他穿好衣服,理了理长发,道: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嗯?”

    “那个。。。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名字?。。。好像忘了,只记得百脸毒王这个称号,名字。。。

    不远处恰时有卖脂粉的小贩吆喝。

    “你就叫我胭脂吧。”

    “胭脂?”

    我抬起下巴指了指小贩。

    他低语:

    “又不是女人。。。”

    我笑言:

    “那你随便叫。”

    “算了,不说这个,还有一个问题,你的脸。。。”

    我摸了摸,这次的面具好一些,没有刀伤,只是颜色非常的诡异。

    “我抹了药。”

    “哦,行,那走吧,我们回去准备一下,三日后就出发了。”

    。。。

    马车非常小,一路行来很是颠簸,我看着一头青丝变成的白发,还有敷在脸上紧致的面具,有些愠怒。

    想起临行前,林文扬说行军打战是没有马车坐的,在我执意要求下,他说尽量想办法。

    于是次日,林文扬禀孟将军时,便说家有老奴,将不久人世,临终前想再看一眼战场,忆当年金戈铁马。孟将军心敬忠国老将,便应允乘轿同行。

    孟将军一身刀伤,满脸刚毅,是条硬当当的汉子,但也是这种人,太过顽固,说一不二,看来如果开战,林文扬是逃不了的。

    我倒比较欣赏右副将,不仅有一副比得上林文扬的皮相,言行举止更是聪明得体。

    想起即将临近寒冬,还要去那么边远的贫苦地带,便意识到这出戏的代价大了些。

    马车突然停下来,前面一阵吵闹,然后便听到有人说暂时休息。

    疑惑间,林文扬策马来到轿前,掀开布帘,一脸傻笑说:

    “刚遇到一些山里来的难民,因为瘟疫逃了出来,幸好遇到我们,孟将军可怜他们,给了一些吃的,现在大夫正在帮他们看病呢。”

    他递给我一壶水,一块饼子,又急忙出去。

    “我得去帮忙,你先吃。”

    我拉住他,问:

    “有小孩不?”

    “没有,据说孩子太小,抵不住这病,都死了,真是可怜。”

    “我也去帮忙,整队人就我最闲。”

    “呵,好!”

    走到军队的最前面,果然看到一片灰头土脸的人,样子虽然狼狈,衣服却很好,有补丁,却没有破洞。

    旁边有些士兵分好粮水,正准备拿给他们。

    我走过去,在每碗水里撒了****。

    看到在前面那个忙得欢快的身影,我摇了摇头,真打起来,第一个死的肯定是他。

    等他过来拿粮水的时候,我把他拉到一边,问:

    “想不想立功?”

    “什么?”

    “想不想在孟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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