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清冷。皇帝好奇回视，被秒杀。

    皇帝被那愈加冷寒隐含一丝失望的眼神注视的慌张。直到现在，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种目光，皇帝垂目，出神的盯着封面上“戏外”两个大字。

    我要的和太子一样，你能给我吗？我要的和胤褆一样，你能给我吗？我要的和胤禟一样，你能给我吗？我要的和小十三一样，你能给我吗？你能吗？

    小四……对不起。

    （三十六）大侠

    十三阿哥志向的由来。本章从十三的角度叙述。

    不同于一般孩童的好奇心和喜新厌旧，小十三特别喜欢稀有的物品，尤其钟情独一无二的东西，整日追逐，看千遍也不厌倦。

    皇宫里树木少，他犹爱爬树。爬上最高的树，看远处的风景，视线可以越过皇宫的围墙。晚上躺在树杈上，数星星看月亮，回忆皇帝讲给他的十二星座和故事。最爱的还是享受稀疏树枝间透过的阳光，看鲜绿树叶上交错跳动的光影。太阳愈炙热，光芒愈强烈，他的生命力愈旺盛。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活力伴随太阳的升起疾速复苏，向前奔跑似乎下一次脚蹬地就能腾跃飞起。

    皇帝说过：“小十三是我们的小太阳。”他为此兴奋不已，他渴望太阳的光芒，他渴望皇阿玛额娘，身边的所有人都能够绽开像太阳般温暖的笑颜。他最亲密的玩伴胤祯和他有着相同的志向，他们在一起嬉耍玩闹，他们扮鬼脸讲笑话逗身边的人开心……卡！卡！这边抒情完毕。

    话说和小小的十三爷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小小十四爷决裂了。

    十三爷昂起小脑袋，一本正经的说：“皇阿玛说过，追求不同路不同。小十四，既然你选择了八哥，那我们就分手吧。”

    小十四瞪圆眼睛，愤声道：“那个冰块整天冷冰冰的有什么好，皇阿玛都说了他喜怒无常不可理喻。”

    小十三皱眉，扬拳：“不许你这么说四哥。”

    小十四小火焰蹭的冒出来：“你打我。”（还没打呢！）

    圆圆的脑袋冲顶向小十三，两个人扭打成一团。

    激情的拳头肉体相撞的声音中偶尔飘出：“陪着你的冰块过一辈子去吧”

    “我乐意”

    “冻死你”

    “不许说，不许说……”

    除了有预见性的皇帝外，其余人都很震惊这一幕事实的发生。

    小十三抛弃了阳光可爱的小十四，奔向了追逐寒冰的不归路。

    所有人包括皇帝都不知道，这源于一个扎根在小十三心底的浪漫，大侠梦的启航。

    成德宫的槐树，是小十三今日的目标。起了个大早，欢腾到树上，看了日出。午时吃了饭，不忘槐花的味道，又奔过来继续欢腾，累了，就躺在树杈上闭眼睡觉，嘴里还衔着两片花瓣。

    睁眼时，阳光没了，只有宫灯散发的柔和光亮。

    完了，晚点了，得挨额娘的鞋底了。刚起身，一声厉喝“谁”惊的他脚下打滑，手臂狠磨树干，向下滑去。

    爷的屁股啊，紧紧闭眼。

    “还不下去。”清清凉凉的声音。

    小十三睁眼，愕然。这个少年身上落了许多柔和的花瓣。

    他被另一个人接了过去，他看到那个清冷的少年说：“给他上药，送他回宫。”

    小十三急切的问：“你是谁？”

    少年没有回话，渐渐隐没在光芒里。（咳咳，绝不玄幻。）

    “什么是大侠啊？”

    “大侠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爱做好事不留名。”

    “大侠都长什么样子啊？”“大侠啊，身上都会散发正义的光芒，让人一看到就会忍不住追逐他的脚步……”

    小十三呆在侍卫的怀里，愣愣的想：我见到大侠了。小十三在发呆。

    皇帝问“怎么了？”

    小十三说：“我见到大侠了。”

    皇帝愣，继而微笑：“那个大侠长什么样子啊。”

    “我忘了。”皇帝黑线。

    小十三眼睛发亮，涌现憧憬：“不过，我记得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阿玛，大侠的身上真的会发光哎，比阳光都要美丽……”

    来无影去无踪。“皇阿玛，我要怎么找到他呢？”小十三情绪忽然低落，“是不是见不到他了？”

    皇帝安慰的拍拍他的脑门：“当然能见到了，只要小十三成了大侠，很容易就能见到他了。你们是战友嘛。”

    成为大侠，就可以和他并肩作战了。小十三燃气斗志，迎着阳光握起小拳头。

    （三十七）鸦片

    老子不是喜欢西洋玩意，是想念现代的方便。

    有了“智能”计算器，何必再用耗费脑力的算盘珠子。

    放宽海禁政策，很多新鲜玩意漂流过海登陆大清。有烫了毛上了色的“鸭子”，还有经过数道工艺加工制成的鸦片。夏日炎炎，鸭子披挂毛浮在凉水上祛热，夏夜凉凉，鸭子脱了毛滚在热水里洗澡。

    皇帝腰间系了天蓝色的围裙，在小厨房忙上忙下，嘴里念叨：“鸭鸭鸭，歪脖子向刀歌，拔毛添瓢水，点火盖上锅。”

    话音落，啪地盖上锅盖，笑眯眯的奔向倚在厨房门口装酷的小屁孩：“儿子啊，再等一会就有美味的鸭肉吃了。”

    小四头朝外一偏：“我要吃烤鸭。”

    “哈哈，看来阿玛烤的鸭子把小四的小馋虫勾住了。”

    皇帝笑的得意，又说：“不过，烧烤食品不能常吃，吃多了会生病。”

    “哼。”皇帝发誓，他的小四脸红了。

    就在气氛融洽之时，小梁公公□来了，对被打扰了明显不爽的主子点头哈腰。“怎么了？”

    梁九宫跑近，小声回禀：“万岁爷，南边来信了。”

    皇帝夺过信封，拆开细看。“终于让朕等到了，就怕你们不来。”

    皇帝眉间放宽，眼睛散发凌厉的光彩：“小四，今天阿玛还真要烤鸭子，要大烤，用大火烤。”

    皇帝等的信是广州处呈上的密折，鸭子登陆了，鸦片进港了。皇帝料到会有这一天，早在几年前便派了可信之人到广州任职，让他手携密旨。只要鸦片敢运进来，他就可以先“斩”后奏。一把火烧个干净，货连同船。

    小四撇嘴，冷冷的说：“每年都有这事，皇阿玛不嫌烦？”

    皇帝眼神一闪，微笑：“小四有办法？”

    小四看他：“杀一儆百。烧条破船有什么用。”

    事实证明……是没什么用。

    “我们要建立友好的邦交关系，杀人不太好吧。”其实是皇帝没杀过人，一时不敢下手。

    “我又没说非得杀人。”小四瞥他一眼，目光飘移到梁公公身上。小梁公公冷汗，腿不觉一夹，向后挪了挪。

    皇帝奇怪：“怎么了？”一个干巴巴的老橘子有他好看？

    小四淡定：“皇阿玛，敬事房的老太监是否该磨磨手艺了？”皇帝张嘴愕然。

    结果，此番偷渡到大清的鸭子，交通工具保全了，不过，少了一个玩意。所谓杀一儆百，就是砍掉一个玩意，恐吓他身上的其他器官。

    （三十八）淋浴

    皇帝弄了个大水箱，连了根软管，软管通向专门的浴室，末端安上一个篷头，哪，简易的淋浴装置制作完成。

    请不要怀疑皇帝纯洁无暇的心，他在发明创造时绝对没有猥琐的想法。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被圈在大木桶里。虽然靠在木桶上，插根吸管喝冰水，后面有人揉肩搓背，很享受。但漫过肩膀的水，高过脖颈的木桶总让他感觉窒息。不舒服，那就想办法驱除。

    待实物完成，皇帝赤身裸体淋浴，看到投射在屏风上的影子时，顿时兴奋了激动了。放心，皇帝虽自恋，但绝没有到这地步。他想到了一个美好的场景，是鼻血三千尺的诱惑。

    皇帝的行动永远不落后于他的心动。皇帝权利摆着，不需要广而告之，直接下令每宫都要配置，每个皇子都有份。这原本是为了打消小四的疑虑，却没想到被后宫的娘娘们以为皇帝喜欢此类开放性游戏，以至于皇帝的后宫生活一度激情四溢。

    当然，主要的作用起到了，有点意想不到的非负面效果，皇帝是不介意的。

    天色渐暗，浴房门口挂起宫灯，浴室里面更是灯火通明。在纸窗户上戳个洞，皇帝没有形象的撅屁股趴着，大流口水。

    少年纤细的身影在屏风上慢慢舞动着，侧着身子时甚至能看到湿润的睫毛轻轻眨动。有时候会孩子气，张开五指，看水珠从尾指跳跃，滑到中指，手掌一翻，那水珠便溜过指缝，打着旋滚落到手心处。

    皇帝看得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嘴角有可疑物体积聚。

    “阿玛，你在看什么哪？”

    “洗澡。”皇帝随口一答，感觉有些不对劲，电光火石间站直转头掩藏小洞。

    和蔼的笑：“阿玛在视察浴房的卫生情况。”

    太子明显不信：“那你怎么不进去察看？”

    皇帝一脸严肃：“朕是暗中视察。打他个措手不及，以防有人作弊。”

    “哼，我可是听到了水声。”太子冷哼，转而兴奋地眨巴大眼凑上来小声道：“是不是小四在洗澡啊？”

    “咳。”皇帝凤眼微垂，再抬起时已是饱含真诚：“嗯，朕想起来了，是软管坏了。礽儿，你去造办处取根软管，再带几个人过来。”

    “皇阿玛，你不会是想支开我吧？”

    皇帝大脑停止运作一秒，不好，二儿子变聪明了。表情已经麻利的完成了转换，哀戚戚地说：“礽儿居然怀疑阿玛，阿玛好伤心。呜呜……”

    “好……好了。我错了，阿玛。”太子最受不了这套了，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我去。”

    “礽儿……”皇帝有大哭的趋势。

    “我马上去。”太子撒丫子蹿了，嘴里还嘟囔着，大不了明天邀请小四一块洗淋浴。

    丫皇帝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好耳力，飞跃在高空欢腾的心没乘降落伞就突然跌落下来，啪嗒摔在地上，碎得跟饺子馅似的。

    太子抽空回头看了一眼纠结无比挠窗纸的皇帝，眉毛一挑，哼着小曲乐滋滋的走了。他就知道皇阿玛有贼心没贼胆，也就敢偷着瞄几眼，要论实际行动……只是个提个建议，建议而已，小四不会太暴力吧？

    （三十九）二人

    皇帝说：“万人骑太露骨了，影响社会社会风气。”

    万人骑二当家皱眉：“换名字我做不得主。”

    皇帝说：“你跟大当家商量商量，找个近义词替换一下。”

    二当家应道：“我试试。”

    七日后，万人骑换了招牌，改为公共汽车。

    二当家说：“阿玛，蓝姐姐说这名儿是你取得。今日换新牌，你一定要去捧场。”

    皇帝大喜，终于有人能明白自己的大智慧了。

    皇帝乔妆打扮，准备……偷偷溜出宫。

    手刚碰到乾清宫的殿门，珠落玉盘的声音传来：“皇阿玛，要去哪啊？”

    尾音还轻轻上扬，美妙的皇帝心肝乱颤。“去……毓庆宫。”

    皇帝假咳，眉间一抹慈爱思念：“小四知道，太子去皇陵拜祭皇后了，朕多日不见他甚是想念，去毓庆宫看看也能寻个安慰。”

    小四面无表情：“如果皇阿玛是要睹物思人，就不必了。”

    他不急不缓的从袖子中掏出一张纸，“这是太子哥哥留给您的信。”

    皇帝接过来，狠认真的看。“皇阿玛，‘桂花糕’我带走了。”

    居然带有朕的影首，还取个这么难听的绰号。

    “皇阿玛，我想佟母妃了，更想皇额娘。”怎么……突然就煽情了。

    “尽管我一点也不记得皇额娘的样子，但我一直在想，皇额娘一定和佟母妃一样，很温柔很美。”皇帝被感动，鼻子有点酸，那女人哪里温柔哪里美了。

    “上次你问我们的愿望。其实，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和皇阿玛、小四、佟母妃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没有后宫的娘娘们，没有那么多的兄弟。只有我们一家人，住在书上描绘的江南水乡里。”皇帝泪盈于眶，再过一秒就要啪哒啪哒的往下掉。

    “我们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皇阿玛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所以什么？

    “皇阿玛，佟母妃正为你受苦哪。”眼泪戛然而止，即而汹涌奔流。真不该告诉他佟贵妃是生孩子落下病根去修养。

    “皇阿玛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佟母妃为你付出那么多，你不能辜负她。去后宫，一月不能超过三次……”擦干眼泪，怒，丫的，居然管起来老子的那方面生活了。

    “……”此处被涂去“那不是个好地方，皇阿玛不许再去。”皇帝凭借超人的理解能力，填空成功。“我去勾栏院看过好几次，不像小说里写的”头上冒烟，臭小子居然敢去妓院，而且不止一次。

    “皇阿玛乖”……皇帝无言，只能吐血……

    “要记得听禛儿的话哦，好好保护禛儿哦，不许欺负禛儿哦。”亲。加上这个就完美了，皇帝心里活动完毕，然后手颤抖，嘴唇颤抖，身体颤抖，像风中凌乱的干瘦菊花。

    小四声音很轻：“皇阿玛，我会时刻跟着你。”

    皇帝愣，尖声叫道：“你竟然听太子的？”

    小四恢复淡漠，冷冷道：“所以我只跟着，不拦你。”

    皇帝想了想，狐疑：“信，是你教太子写的吧。”

    小四冷笑：“唧唧歪歪的词句会是我写的吗？”

    确实，中间那段感人至深的，后边那段恶心人的，不是小四的风格，难道太子已经尽得我的真传了？

    “走吧。”小四打断他的思绪，淡淡说道：“皇阿玛不是急着去胤禟那吗？”

    皇帝傻在原地，心中哀嚎，信绝对是小四教给太子写的，绝对。

    小九尚未搬出翊坤宫，小四说去去胤禟那，而不是去宜妃娘娘那，显然已经知道了很多皇帝无意让他知道的事情。

    其中一件，就是胤禟的第二身份，原万人骑现公共汽车的二当家。这么个店名不雅客流量多的青楼能在同行业激烈的竞争中屹立不倒，不仅仅是因为有强悍的老鸨貌美如花的众公子小姐，还有个不明身份的极能算计的大靠山。

    胤禟聪明的很，既掩饰了自己的身份，又明里暗里使小手段立威架势。敢去闹事的很少，敢去砸场子的都出了京城。有钱的有势的尤其是怕老婆的，最爱来这儿，这里是母老虎也不敢发威的地方。

    要说这二当家的身份，也有些猜出个大概的人，他们猜了当朝的大官员，猜了哪个王府的世子，猜了……再往上他们就不敢猜了，那是皇帝的儿子。

    天下人都知道，皇帝最大的特点就是护短。偏偏有个不识实务的，竟然真的捅到皇帝那去了，要求皇帝好好管教儿子，就有了皇帝带着四儿子太子逛窑子那出。皇帝是去教训儿子的吗？他是去视察儿子的做生意成果顺带拉动内需。

    皇帝知道这些自以为忠义勇于谏言的人想说什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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