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哥哥 第3节(1/3)
作品:《重生之哥哥》
殷丞不知作何解释,解释也是错,不解释也是错。
殷厉一把扔了字画:“蒲公英?山茶花?我喜欢吃的菜?瘦金字?牡丹花?”
殷厉冷笑,将所有的字画全部翻出,一张一张撕碎:“我真是小看你了,我该知道的,就算你常年卧病在床,未入白家,你也是白熊飞的骨肉。你和白熊飞一样,狡诈多变,心思深沉,处处算计!还有你的母亲,她本就善于算计人心,否则如何能攀上白熊飞这根高枝?说吧,你母亲都教了你什么?教你如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殷丞呆呆摇头,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殷厉转头对他咆哮:“你说啊!你说!你怎么学会的!不说是吗?好!”
殷厉一把拔出腰间配枪,直接顶在了少年太阳穴上:“我现在就毙了你!让沐氏知道,自作聪明会是什么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
就快甜了(╯3╰)
第10章 第十章 起疑
夜风拂过,温柔地托起屋檐下的灯笼,灯火不受控制地晃动着,在台阶下透出青白的影子。原先温馨、温暖的感觉不在,整个院落变得阴森诡异起来,仿佛有不死的幽魂在暗处蛰伏,嗤笑地窥视着屋内发生的一切。
砰——
枪声突兀响起,守候在院落外的奴仆一个激灵,诧异地望向院内。
他以为城主不会这么快厌烦少年的,外面现在风声鹤唳,张总统雷霆手段,又想打压白家,又想震慑同样功高盖主,擅自行动的殷家,他以为城主会暂时留着这些质子的命,哪怕白家跟张总统告状,张总统又想借此事打压殷家,城主也好有个退路。
奴仆脸上各种惊疑不定的神色匆匆闪过,但很快又释然了。
城主若是如此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会给自己留后路的人,也就不会是现在的城主了。
寂静的夜里,枪声尤其刺耳,连地牢下的人也听到了声音。
沐氏最先反应过来,她吃力地趴在木栏上,看着外面嘶声大喊:“发生什么事了?来人啊!发生什么事了?!”
潮湿阴暗的地牢里只有她一人的声音,无人理睬。
沐氏脸色青白一片,许多不好的画面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纠缠她,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无力地拍着木栏:“有人吗?来人啊!外面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白音出事了?来个人啊——”
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看守不耐烦地过来,踹了木栏一脚:“嚷嚷什么!该让你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嗝……”
看守打出一个酒嗝,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又朝外走去,看样子是没打算回应沐氏的话。
地牢里重新安静下来,不时有几声诡异的笑声从隔壁牢房传来,白家那两个儿子早已疯魔了,根本指望不了。
倒是安静了三个多月,活像已经成了个死人的陈家家主,在隔壁突然沙哑着声音道:“我劝你一句,不要再挂念你那儿子了。他这辈子完了,我们这辈子也完了,何苦还折磨自己?”
陈家家主衣衫褴褛,身上挂满汤汁,臭不可闻,一头乱发,满脸胡渣,根本看不出原本光鲜亮丽的样子。
他道:“白家不是殷家对手,我就不该听信白熊飞那家伙的话,鬼迷心窍,害得我家人不得善终。”
他说着又笑起来:“因果报应,殷厉也迟早有因果报应。”
沐氏没说话,她失神地趴在木栏边,许久不见日光,也没怎么吃好睡好,她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但她还不想认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不会认输。她总会寻得机会报仇,救出儿子。
她闭上眼,不知是在积蓄能量,还是在休息,地牢里再次陷入了沉静。
白音所住的院内,枪响之后没多久,殷厉踏着军靴大步走了出来,他脸色黑沉,一手还拿着枪,枪筒朝下,在冰冷的月光下闪着黑黝黝的光,让人远远看着就不寒而栗。
奴仆恭敬地垂着头上前,不敢搭话,只将早已备好的外套双手递过,殷厉一把拽过,直接出了门。
待人走后,奴仆才慢慢朝屋内走去,本以为会看到白音死不瞑目的惨状,却只看到碎了一地的碗盘,汤汤水水洒了满地,白音好端端地跪坐在地上,伸手捡着碎了的瓷片。
奴仆有些诧异,走近看了看他,少年果然毫发无伤,只是眉宇里藏着一些忧愁,让人看着也被感染似的觉得不快活起来。
奴仆拉开了他:“别碰,我来打扫。”
既然城主没有解决他,说明少年依然是有用的,奴仆又叫来两人,将有些恍神的少年架去了一边,随即开始收拾房间。
不一会儿,满地的油渍,碗盘碎片就都被收拾干净,又有小童提着水桶进门,趴在地上认认真真反复擦洗了三遍,这才彻底收拾整洁,退出门去。
房间门被从外关上,殷丞想着大哥方才失态的模样,狠狠闭了闭眼,强忍住鼻头的酸涩感觉,喃喃叹出口气来。
他到底该怎么做?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殷厉骑马回了城主府,脸色一直很难看,眼底还有没褪去的血丝。
徐老三没想到殷厉今日还会回来,皱着眉上前查看情况:“城主?这是怎么了?”
他见城主脸色不好,眼睛眯了眯:“那小子不知好歹,惹您不高兴了?”
殷厉几步走进屋内,倒了一杯凉茶,一口灌下。
他闭上眼,一路上的冷风已经安抚了他纷乱的思绪,他深深吸了口气,坐进椅子里回忆起今晚的种种细节。
殷丞的每一次表情,每一个眼神,他比划时的习惯性动作,他自然而然的笑容。
殷厉不想承认,也不敢相信,他怕自己鬼迷心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到时候自己反而会更加崩溃。
他手指拽紧了拳头,根本听不到徐老三在耳边絮叨什么,他突然起身,大步朝祠堂走去。
祠堂最下面一排,放着殷丞的骨灰盒和牌位,这些东西都是徐老三安排的,殷厉直到现在尚且是第一次主动进祠堂来看望弟弟。
徐老三惊疑不定地跟在他身后,不知道殷厉这是突然中了什么邪,还是终于想通了?看开了?
殷厉径直走到殷丞的牌位前,手指伸向牌位,半途又似不敢,在半空僵硬了片刻,随后才缓慢地轻轻地触上冰冷的刻字,仿佛在摸着那个人的脸,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地都是那个人无声的笑容。
殷厉眼眶陡然一红,在祠堂前跪了下来,他抱着牌位如同受伤的野兽,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那么小心翼翼,那么谨慎,那么绝望,可又忍不住期盼着——
是你吗?
会是你吗?
会是你回来了吗?
如果自己被骗了怎么办?如果自己被利用了怎么办?
他不敢去细想,怕发现这其中丝丝端倪,彻底掀翻了自己那点可怜的希望,可他又忍不住不断地去回想,回想那位少年从遇见自己开始,所有的反应和举动。
那时候他被怒火和绝望烧毁了理智,根本没有察觉白音的异常,而现在再回想,似乎正如徐老三所说,白音对殷家对他所做的事,对他母亲所做的事,都毫无反感之意,他根本没感觉到对方半点恨意。
相反,他一直觉得对方的那双眼睛,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似乎潜藏的是心痛,是不忍。
可能吗?
正常人会对迫害自己的人表现出心痛和不忍吗?
“老三。”殷厉开口,声音居然分外沙哑,“我喜欢吃什么菜,除了城主府的厨子和你,还有谁知道?”
徐老三愣了愣,虽然不解其意,但依然恭敬回道:“没有了。”
殷厉艰难道:“你确定?我真正喜欢吃什么菜的消息,会不会有走漏的可能?”
徐老三直觉不对劲,认真想了想:“不可能走漏消息。”
殷厉真正喜欢的菜,只有自家人清楚,厨子是自小照看殷家兄弟长大的奶娘,忠心不二,而徐老三则是殷厉心腹,常同他们一起吃饭,所以也知道。
可在外人面前,殷厉喜欢吃的菜,就是殷丞喜欢吃的菜,就算要走漏消息,走漏得也只会是殷丞喜欢的菜品,而非殷厉喜欢的。
这本算不上是什么机密,不过是殷厉宠着弟弟,所以除开自家吃饭的时候,奶娘总会做几个殷厉喜欢的菜,其余时候,殷厉都是以弟弟为先,出门点菜,也都只点殷丞喜欢吃的,并不太顾及自己。
再说,什么喜欢吃不喜欢吃的,也并没有那么夸张,殷丞喜欢吃的,殷厉照样也喜欢。
但本不算机密的事,在这个晚上却显得无比诡异起来。
白音是怎么知道自己真正爱吃的菜是什么?他为何会吩咐别院的厨子做这几道菜?而且中间还夹杂了殷丞本来爱吃的菜。
他在看到菜色的一瞬间就愣住了,但他尚不敢细想,只是在白音下筷子的第一时间盯住了他。
白音下意识挑得第一道菜,正是殷丞最爱吃的菜,连挑菜的角度和位置都一模一样。
旁人或许不会太过关注,可对于将殷丞视为这辈子唯一的珍宝的殷厉,对他的任何举动都非常熟悉。
瞒得过其他人,却绝对瞒不了他的眼睛。
这或许是为什么,他会突然对白音产生冲动和欲望,甚至保下了他的命,将他养在了别院。
他的潜意识早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对方,比他的理智和感情都要先认出对方,所以他没能下杀手。
蒲公英,山茶花,殷丞僵硬的不自然的表情,欲盖弥彰的笑容,还有那绝对不可能模仿的传承至清子津的画技。
就算字迹可以模仿,画风却绝对不行,尤其清子津的画风本就独树一帜,并非轻易能够模仿。
白音的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别说是他没听说过清子津在殷丞之后还有过学生,就是有,也不可能学成如此。
他很清楚,白家这位幺子身体不好,自小就不怎么出门,一直到十二岁才开始拿笔,短短几年时间,绝不可能练就如此画技。
殷丞已是清子津口中极有天赋之人,从五岁就开始执笔,也不过近两年画风才开始有个人特色。
所有的答案似乎都在怂恿着、纵容着殷厉不断朝希望靠近,他又怕,又希望都是真的,整个人居然有些意识错乱起来。
“城主!”徐老三突然惊叫一声。
殷厉毫无预兆地抱着牌位直直晕倒了。
第11章 第十一章 搬家
殷丞一早起来就听外头乱得很,路过的奴仆也在低低说着什么,语气很急很快。
殷丞洗漱了起来,打开门朝外看,原本以为这些人会像之前一样不肯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没想到一个奴仆看到他出来,立刻道:“你醒了?赶紧收拾一下东西,会有人来接你。”
殷丞一愣,不解地看着他,对方难得多解释了一句:“徐副官会来接你去城主府,你以后不用住在这里了。”
对方似乎怕他利用这个借口带走地牢里的人,尤其是沐氏,于是又道:“上头有命令,只能带你一个人走,地牢里的人你就别想了。”
殷丞点点头,转身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他也根本没什么东西可收拾,来的时候他身无长物,连换洗的衣物都是别院的人给他准备的。
殷丞有些疑惑不解,但想到能回家,心情还是很亢奋。他三两下收拾好几件衣物,拿着包袱坐在院子里等着,来来回回的奴仆们也在收拾什么东西的样子,看起来步履匆匆。
反正没人会告诉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也懒得再问,在院中做了不到一刻徐老三就踏着厚底军靴走了过来,他腰间也别着枪,脸色古怪,看了殷丞几眼招手道:“过来,咱们走。”
殷丞忙跟了上去,出了别院门,徐老三让他上了一辆马车。
“东西都收拾好了吧?”徐老三翻身上马,走在马车一边问。
殷丞撩开车帘,冲外头点了点头。
“你这都什么毛病。”徐老三皱眉,“嗓子明明就是好的,为什么不能说话?”
殷丞脸色僵了僵,下意识伸手摸自己喉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自从能下地行走后,殷丞除了每日定时练字练画,其他时间总会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浇花、找东西,收拾东西,打扫房间。
他好不容易重新能站立,雀跃地停不下来似的,总稀奇地迈开腿四处走动。
别院里他都逛得差不多了,虽然很想出门看看,却不被允许出去,只能望墙叹息。
但是声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嗓子早已不痛了,大夫也看过几次,说是早就恢复了。可他张嘴却依然发不出声音来,也许是心理作用作祟,让他下意识地害怕着什么,故而始终恢复不了。
徐老三也随口一问,不再说话,别院在凤凰城南门,离城主府很远,一路上殷丞怀念地看着熟悉的城池,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徐老三看了他好几眼,越来越弄不懂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被关了几个月,终于呼吸到别院外的空气,殷丞仿佛终于打破了束缚,贪婪地用眼睛描绘着,记录着外头的风景。
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明明分外熟悉,现在却又多出几分陌生。
河边的柳树、拱桥,每年大哥都会陪自己来这里过七夕,看别人放花灯,找姻缘;南门边最大的酒楼,自己最喜欢吃这里的醉虾,只要自己想吃了,大哥随时让厨子专门做一份送到城主府来。
自己虽不能行走,不是很常出门,但偶尔也会跟着大哥出门四处逛逛。
北门的花市,他们总是一起选蒲公英和山茶花;西门的赌坊、烟花柳巷,自己曾瞒着大哥,让徐副官带自己偷偷去过一次,开开眼界,结果被大哥知道,徐副官落了二十军仗不说,自己也被大哥惩罚闭门思过,在屋里关了两日。
想到这些往事,一点一滴,都仿佛昨日。
再看马上男人,想到当时的二十军杖,害得对方半月下不来床,忍不住笑出了声。
徐老三诧异地看他一眼:“什么事那么好笑?”
殷丞摇了摇头,又趴到车帘另一边看风景去了。
徐老三见他这般活泼模样,莫名其妙,又联系昨日城主那副样子,皱了皱眉。虽然他不想打听城主的私人隐私,也无意干涉太多,但城主的样子实在让他在意,不由问道:“昨日你和城主说了些什么?”
他今日来别院时就已经听奴仆说过昨晚的事,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奴仆并不清楚。
殷丞有些诧异地回头,想了想趴了回来,看着他比划——城主怎么了吗?
徐老三眯起眼看了他一会儿,反正等到了城主府他也会知道的,于是回答:“城主从别院回来后脸色很不好,去了祠堂一趟,然后晕倒了。”
殷丞顿时变了脸色,先前的轻松愉快顿时消失殆尽,坐直了身体快速地比划——怎么会晕倒?请大夫看过了吗?
徐老三心中更是诧异:“大夫说城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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