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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道卷之绝代风华 第28节(1/2)

作品:《鬼道卷之绝代风华

    “叩”一声细响传来,伴随着机括转动的声音,大床南边的墙上出现一道暗门。安翘之惊讶的看向从床上站起来的人。

    秦真潜微微一笑,也不说话,重新牵起他的手向暗门内走去。

    “嘭”!身后的暗门猛然关上,墙壁上的夜明珠发出温润莹白的光芒,一条长长的阶梯向下延伸,似乎是通向地狱深处。

    地道之内幽寂深邃,只能听到一前一后两道轻微的脚步声。安翘之安静的跟在他后面,虽然面上依旧保持着镇静,但心中却是一片震惊。他跟在他身边已有六年,称得上是他左膀右臂的心腹,却从来不知他寝殿之中竟有这么一条神秘的暗道。

    望着长长的似乎没有尽头的通道,他暗暗心惊,这条暗道究竟通向哪里?

    似乎知晓他心中的疑问,秦真潜没有回头,也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很快就到了!”沉稳的声音在暗道中荡起阵阵回音。

    跨下最后一级阶梯,脚下的路面平稳踏实,眼前是一个足以容纳千人的大殿,夜明珠的照射下整个大殿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大殿四面各有一条幽深的通道,如吸人的漩涡一般黑漆漆的不知通向何方。

    “这里就是影门的总部了。”威严的声音忽然响起,让他心中一怔,影门么?那个不能露出容貌,不知道是谁,总是神出鬼没的颖朝皇室最神秘的影门?

    秦真潜带着他穿过空旷的大殿,向右面的通道走去。密道之内的路面很平坦,不像来时的那条道路一样满是阶梯。偶尔一两个路过的黑影向他们跪地行礼,行走动作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彼此间也不说话,就好像被尘世隔绝了的幽灵。

    秦真潜在一道石门前停住了脚步,伸手小心地转了转镶嵌在墙壁上的夜明珠,“隆隆!”厚重的石门被开启,露出一个四四方方并不宽大的石室。

    石室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和两张石椅,干干净净,一目了然。

    而让人惊奇的是,那张冷硬的石床上正躺着一个双目紧闭,圆润可爱的孩子。

    安翘之走前两步,一脸疑惑,“太子,这孩子是......”

    秦真潜在椅子上坐下,不答反问道:“你可知道阳城宁家?”

    安翘之双瞳猛然一缩,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屏着呼吸说道:“微臣孤陋寡闻,不曾听过。”

    秦真潜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微笑着说道:“这也不怪你,本来知道这个秘密的也没有几人。”他并没有说下去,而是又问道:“你可知道两百多年前那两个搅得神州天翻地覆的一仙一魔?”

    “您是说那对惊才绝艳的双生子吗?”安翘之暗暗地舒了口气,说道:“那样传奇中的人物臣自然是知道的。”

    秦真潜点了点头,说道:“世人只知那两人传下一块血玉,里面藏着一批巨大的宝藏,天下无敌的武学,或是长生不死的秘密,为了这些,江湖上的人抢得头破血流。却没有几人知道,除了血玉那两人还留下一样东西,那便是神州令!”

    “神州令?!”安翘之惊呼。

    “自古以来,得神州令者得天下!八百年前,轩始帝便是神州令在手方引得天下有志之士竞相投奔,而后开创了近千年的帝王霸业,盛世华章!两百年前,轩朝皇室遗失神州令,自此轩王朝慢慢地走向低谷。世人皆言,得令者得天下,失令者失天下!轩王朝便是没有了神州令才走向了灭亡。”秦真潜顿了顿接着说道:“曾有传言,神州令落入了仙魔二人手中,世人纷纷猜测二人中必有一人能成为天下之主,却没有想到这两人一下子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后也再没有人知道神州令的下落了。”

    安翘之问道:“这些与阳城宁家又有什么关系?”

    秦真潜笑道:“这阳城宁家可不简单,宁家祖上与仙魔二人关系颇为密切,是他们极少接近的人之一。据我所知,血玉石流落江湖,神州令却在仙魔二人的故居,而宁家代代都是守门人,只有他们知道故居在何处。”

    安翘之看向石床上的孩子,说道:“这孩子就是宁家人?”

    秦真潜点头:“六年前,我费尽心机方查到阳城宁家,便派人掳了宁家家主的妻儿,用作威胁。只是路上出了点事,老三色令智昏,误我大事,宁夫人自尽身亡,那个孩子不知所踪。事已至此,宁家人自是恨我入骨,哪还能为我所用,我自然不会留着这么大的一个隐患,便毁了整个宁家。神州令既然不能为我所得,也不能落入任何人手中!”他瞟了站着的人一眼,说道:“翘之可会觉得孤太过残忍?”

    安翘之单膝跪地,沉声说道:“太子言重了,死在臣手中的人不计其数,臣又岂是心慈手软之辈!况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几条性命又算得什么!”

    “哈哈!好一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秦真潜朗声大笑,全身威严霸气尽显。他扶起跪在地上的人,说道:“你这次虽然没有说服楼绝华,但也没有白走一趟,暗中保护你的影卫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小东西,哼,莫说时隔六年,就是二十六年三十六年,影门的人也自有手段将他认出来。”

    安翘之问道:“太子准备怎么处置他?”

    “先留一段时间吧!”秦真潜笑道:“他已经是宁家最后一个人了,或许还有些用处,若实在没什么作用的话再处理也不迟。”

    “是!”安翘之轻声答应,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低垂的眼眸晦暗如深。

    昏暗的房间中,碎裂的纸片如白蝶一般四散飞舞,飘落而下。

    晶莹的手指慢慢地缩回袖中,楼绝华斜卧在榻上,模糊的面容隐藏在阴暗中,让人看不清神色。

    黑影闪过,穿过窗户轻灵的跪在榻前,整个过程流畅迅捷,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可见来人武功极高,隐匿的功夫更是无人可及。银白的月辉照在她的脸上显示出一张平凡至极的容颜,赫然正是师九。

    略显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屋中的沉寂:“见过主人!”

    楼绝华沉默,眼眸轻抬,静静地看着她,看似平静无波的目光却充满了压迫力。

    师九轻轻一颤,说道:“属下护主不利,小公子被人劫持,我循着公子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踪过去,在追到玄都时却突然失了他的踪迹。”

    “失了他的踪迹?”楼绝华一字一顿的说道,淡然的声音中满是刺骨的冰寒,“身为寒衣楼左护法最善隐匿行藏的人,竟然会连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都跟丢,本座要你何用!”

    恐怕谁也不会猜到寒衣楼最神秘莫测的左护法竟会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看上去丝毫不显眼的女人。而且她也并没有如以往的每一任的左护法一般暗中护卫楼主,而是被楼绝华派去保护洛君望。

    师九俯身叩首,声音微颤:“属下无用,请楼主责罚!”

    楼绝华狠狠地闭眼,轻声说道:“将那天的事详细的说一遍。”

    “是。”师九稍稍停顿了一会儿,似在回忆当天的事情,“那日我们赶到江边时正好没船了,而且天色也不早了,公子便提议休息一晚明早再走。用过晚饭后我便去市集置办些路上用的东西,回来后公子他们就不见了,保护公子的两个暗卫已经死了。是属下的疏忽,我以为只是离开这么小会儿不会有事的,而且还有暗卫跟着,却完全没有料到对方竟是皇室影门。后来我仔细地寻查了一番,终于找到了公子留下的记号,便一路往北,跟踪而去了,到了玄都后,却再也没有发现任何记号了。”

    “又是影门啊!真是阴魂不散!”楼绝华的声音喜怒不定,但内容却令人胆寒,“我本不想理会的,这些个肮脏事与我何干。只是,为什么总要一而再的逼我呢!”

    天际的皎月被乌云遮住,卧室之中更加阴暗了,他窝在榻上一动不动,心中那头暴虐的野兽龇着獠牙蠢蠢欲动。

    作者有话要说:

    ☆、受罚

    “小三子!小三子!该死的兔崽子,又跑哪去了!”尖利的嗓音高声喝骂,一个圆圆胖胖的老太监神情愤恨,骂骂咧咧。旁边的小太监们洗菜的洗菜,挑水的挑水,一举一动小心翼翼,神情惴惴,生怕一个不注意便惹火上身。

    “咚咚咚!”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响起,院门外急忙急火的跑进一个皮肤微黑,样貌平庸的小太监,他点头哈腰,声音颤颤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出恭去了,来晚了,对不起......”

    白白胖胖的老太监朝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喝骂道:“一天到晚不是吃就是拉,你这好吃懒做的兔崽子,当自己是祖宗啊!还不赶紧去干活,你今晚别想吃饭了。”

    黑皮肤的小太监被踹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周围的小太监们纷纷目露同情地看着他。

    老太监细小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尖细的嗓音高的刺耳:“看什么看!都皮痒了是不!还不赶紧干活!”

    小太监们赶紧低头,目不斜视,专注地干着各自的活计。黑脸颊的小太监捂着屁股,一摇一晃的走到角落蹲下。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喂!你怎样?好点了没?”

    蹲着身子的小太监勾起唇角笑了笑,原本毫不起眼的五官生动了不少,漆黑的眼眸闪烁着如玉般的光泽,低柔的声音暖如春风:“放心吧,我没事。”

    小太监看着对方唇边的笑颜,心下一阵恍惚,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对方这阵子变了很多,好像变得更好看了,但细细打量,小三子还是小三子,有点点黑的脸蛋,平凡至极的五官,腼腆害羞的神色,哪有丝毫改变,分明就是那个自己认识的小三子!

    他摇了摇头,甩掉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小声说道:“我去挑水,你在这先洗菜,待会儿我再回来帮你。”或许是生病的原因,他总觉得对方有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一点儿也没有了原先的生机勃勃,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保护他。

    挑着水桶的背影慢慢走远,他慢慢低头,伸出一直藏在袖中的双手,与微黑的脸颊不同,这双手白皙修长,指节分明,虽然有一些细细小小的伤口,却丝毫不掩这双手的好看。如果有人看到这双手的话,绝对会起疑,因为一个地位低下,常年做着粗活的小太监绝不可能有这样一双手。圆润的掌心布满一道道细小的渗着血丝的口子,却没有丝毫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厚茧,只有右手食指与中指间长着一层薄茧,读书的人都知道,那是常年拿笔留下的痕迹。

    他不是不知道这样的一个明显的破绽,也不是不想设法掩盖,只是他现在扮演的身份是在膳房当差的,经常要洗碗洗菜的与水打交道,这样一来,无论他掩饰的多么完美,只要一碰水,他手上的易容就会被洗掉,所以他一直战战兢兢,总是将手藏在袖子里,小心翼翼的不让任何人看到。

    他认真的清洗着手中的青菜,心下沉思,他进宫已经有些日子了,却因为这张脸的主人身份的缘故,一直没有机会离开膳房,也没有机会去找小欢喜。

    这些天来他仔细的思索过,究竟是谁抓的小欢喜?或者说当年宁家灭门的幕后指使者是谁?

    这并不是个很难猜的问题,影门是颖朝皇室所建,而能号令影门的当今世上不超过三人。首先便是颖朝皇帝,可是庄帝多年前便身体抱恙,近几年更是缠绵病榻,朝庭政事已经慢慢的转交到了太子手中,说他是下令抓走小欢喜的主使者的可能性很小。与他相比,太子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一些,可若是他的话,他为何要这样做呢?六年前灭了宁家一家满门,现在连唯一的后嗣都不放过,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他皱了皱眉,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他以为进宫之后定会查探到些什么的,可是他现在连御膳房都出不去,更不要说太子宫了。皇宫之中戒备森严,哪是他现在的身份能随意走动的,是他鲁莽了,他一心想要找到小欢喜然后将他救出来,却连最简单的事情都忘记了。

    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想办法进入太子宫,可是要怎样才能做到呢?他头疼的摸了摸额。

    凡事七分人为,三分天意,但有时运气也是至关重要的。瞌睡时有人塞枕头实在是令人最最高兴的事。

    圆圆胖胖的老太监领着一个从服饰上看比他地位更高的手持拂尘的公公走了过来,他拍了拍手将院子里的小太监集中在一处,一脸谄媚的对身边的人说道:“福公公,我手底下的人都在这里了。”原本就细小的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条缝。

    福公公轻咳一声,甩了甩拂尘说道:“杂家是太子殿的管事公公,你们叫我福公公就好。”他的声音虽然带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却并不刺耳,比老太监的声音好听多了。但众人的注意力却不在这儿,他们关注的是他的身份。同为太监也是分了五六九等的,太子殿的管事太监比他们这些最低等的奴才不知高了多少倍。“下个月初是太子整三十的寿辰,殿里人手不够,杂家打算从底下各部门调些人手,你们之中会有十人与我一同回太子殿,干得好的话便有机会留下。”

    众人一片哗然,个个一脸振奋的看着他,都期望对方能够选择自己。这是一个天大的机遇,在太子宫做一个最低等的打杂的也比一辈子呆在御膳房干粗活来得好,倘若有幸能够被主子看上那更是梦里都能笑醒的美事,从此平步青云不在话下。

    洛君望瞪圆了双眼,他以为这一趟定是没有收获的,他甚至已经打算过几天就出宫寻找外援再来救人,却没想到竟会有这么大的转机。

    福公公微微偏头,对老太监说道:“这些都是你的手下,你比较熟,就由你来点吧!记住,要性子老实干活勤快的,杂家可不希望出什么篓子。”

    “是,是,福公公放心,我底下这些小子们都是能干的,定不会坏了公公的事。”说着,他转头望着院子里的一群人,神情一变,眯着眼睛说道:“通通给我记住了,太子宫可不比御膳房,那是太子住的地方,个个都给我皮绷的紧一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老太监积威多年,院子中的每个人都在他手中吃过苦头,对他是又怕又惧,纷纷收敛了脸上的激动低着头战战兢兢。

    老太监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我点名,叫到名的站到福公公身后去,小喜子、贵全......”

    一、二、三......洛君望紧紧地攥着拳头,心脏急促的跳动着,掌心冒出细密的汗珠。叫我吧,快叫我......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七、八,“......小三子......”呼!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有些昏眩的走到福公公身后与几个小太监站在一起,整个人平凡之极,毫不起眼。

    毓庆宫,颖朝太子居住的宫殿。

    琉璃色的碧瓦在烈阳的照射下反射着绚烂的光辉。长长的大理石阶梯下,一道修长的身影双膝跪地,一动不动,挺直的背脊如同巍然傲立的苍松。

    宫殿之中红绸喜庆,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们各自忙着手中的活计,对跪着的人影目不斜视。

    洛君望稍稍偏头,看了眼那个低垂着头瞧不清面目的人,小声地对身边的宫女说道:“那人究竟犯了什么错啊,竟然跪了这么久!”

    “噤声!”小宫女紧张的四处望了望,轻声斥责道:“记住,太子殿下最不喜欢下人嚼舌头。要想在这里活得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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