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卷之绝代风华 第22节(1/2)
作品:《鬼道卷之绝代风华》
小孩仰头,终于将手上干粮就着水咽进了肚中,他拍了拍胸口,小脸皱成一团,心中发誓以后再也不离家出走了,这简直是自找罪受嘛!
就在这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从破旧的庙门外传来,二人抬头,一道修长的身影风一般的卷了进来。
“啊!是你!”小欢喜惊呼,来人容颜俊俏,腰悬佩剑,肩上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袱,正是白日里在酒楼与大汉争吵的少年。
师九看着来人,墨黑的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少年也惊呼一声,“原来是你!”便走到小孩身边坐下,他对这个圆润可爱的孩子很有好感。
“你怎么在这里?”说完又有些了然,“你也错过宿头了么?”
少年沮丧的点了点头。
“我叫小欢喜,你叫什么名字?”小孩笑眯眯地问道。
少年解下腰间的佩剑,放下包袱,笑道:“我叫丁小卫,小欢喜,小欢喜,欢欢喜喜,你的名字真有意思。”
“你的名字才有意思了,”小孩反嘴,“丁小卫,丁小喂!小喂!”
少年似乎被踩到了痛处,他一生气,扭过头不睬他。
小孩也偏头,哼,只许你笑话我的名字,不许我笑话你么,这是什么道理,真是小气鬼。
师九看着忽然生起闷气来的两人,嘴角似笑非笑,亏她还暗中防备他,原来竟是个小孩脾性。
小欢喜暗中偷偷地瞧了他几眼,从小他身边都是一些长辈亲人,对他疼爱关心,从没有同龄的玩伴,这次出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脾性相投,和他很聊得来的人,他不想就这么放弃,可是要他向他道歉更是不可能,他自认自己绝对没有错,明明就是对方太小气。
“咕噜噜”一声异样的声音在沉静的荒庙中格外响亮。
少年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也不知是羞得,还是被火光映的。
小欢喜从怀中拿出包着的干粮,递给他说道:“这个给你。”
少年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别别扭扭的拿过包裹,边嚼边想,真是的,怎么就跟一个小孩计较了呢,肯定是白日里被那个莽夫气的。他偏头看向小欢喜被火光映得红彤彤的小脸,嚼着干粮含糊的说道:“你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出门在外啊,而且还穿的这么招摇,就不怕被人打劫啊!”
小欢喜摇了摇扇子,认真严肃地说道:“我现在正离家出走。”
“啊?”少年瞪大了黑溜溜的眼睛,那不是惊讶,而是一种得遇知己的喜悦,他一把抓住小孩白嫩嫩的小手,用力的摇了摇,“原来你也在离家出走啊!”
小孩长大了嘴巴,“怎么?你也是?”
少年用力的点头。
得!师九哭笑不得,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竟上演了一场真小孩与伪小孩的离家出走戏。
“我是因为爹爹说话不算话才气的离家出走的,”小欢喜好奇,“你是为了什么?”
他的话好像让少年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事,只见他神情气愤地说道:“还不是因为楼绝华!”
“啊?”小欢喜疑惑,“这跟他有关吗?你认识他?”
“谁要认识他啊?跟他认识的人肯定倒了八辈子的霉!”丁小卫诉苦道:“你不知道,自从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楼绝华后,我就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下,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父亲每天都在耳边念叨,‘楼绝华怎么怎么样,你又怎么怎么样,你们都是一样的年龄,怎么就相差这么大了?怎么你就会是我的儿子呢?’二姐整天对着楼绝华三个字发花痴,说他多么好看,多么美丽,多么风华绝代,还总是弄些稀奇古怪的膏药往我脸上抹,硬逼着我洗什么花瓣浴,美其名曰,要将我打造成仅次于楼绝华的绝世美人,要知道我可是男人!大哥就更不用说了,他是楼绝华的忠实粉丝,只要我说了他偶像半句坏话,他就追着我喊打喊杀,到底谁是他的亲弟弟啊!”
这一番话说下来,其他两人都对他目露同情。
“那个家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听说下个月初一是寒衣楼少楼主的继任典礼,我倒要瞧瞧那个天下第一的楼绝华究竟厉害成什么样。”少年神情坚定地说道。
小欢喜沉默半响,说道:“参加典礼是要请柬的吧,你有吗?”
少年皱眉,“寒衣楼的请柬很珍贵,便是我爹爹也没有,不过我打算先去流溢城,到时候总会有混进去的机会的。”
小欢喜无语,连他这个小孩子都知道,寒衣楼作为武林圣地,定是高手如云,机关重重,哪是那么容易混进去的。没想到这人比他还要天真。
他转了转那双咕噜噜的眼珠子,咧着嘴巴笑了笑,一脸神秘的朝少年勾了勾手指,丁小卫疑惑的向他俯过身去,小孩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道:“我有请柬哦!”
丁小卫神情惊讶,他往后退了退,看着小欢喜问道:“你怎么会有?听说寒衣楼的请柬极其珍贵,只有一些江湖上声名显赫的人接到了邀请,你从哪里弄来的?”
小欢喜吐舌,笑得得意,“从我父亲那偷来的。”
少年咂舌,“你父亲肯定是个大人物吧?竟能收到寒衣楼的邀请,真了不起!”
“倒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与寒衣楼少主恰好认识而已!”
夜色深沉,篝火渐熄,破旧的庙宇中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忽然一道亮光闪过,黑暗之中,一双清亮锐利的目光戒备的看向门外的夜色,光华乍现,转瞬即逝,重又归于幽暗。
皓月当空,群星闪烁,密林幽深,只有一些不知名的鸟虫鸣叫和夜风吹过树枝发出的低吼声。
皎白的光辉倾洒而下,给夜色下的山林添了份神秘清幽。茂密的树荫下一片浓重的墨色,不见一丝光彩。
忽然,一道森寒的白芒夹杂着一丝鲜红划破黑暗,雪亮的剑芒照亮了一角的暗色。
握剑的手很稳,坚定有力,指节分明,宽大的衣袖比天上的明月更加的皎白,琥珀色的眼眸比清寒的剑光更加的明亮锐利。
他手腕轻轻一震,剑鸣破空,血珠甩落,狭长的剑刃重又变得亮丽银白。
挥剑入鞘,雪亮的剑芒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月影西斜,树影移动,银白的清辉照亮了那张年轻孤傲的脸,剑眉入鬓,轮廓深邃,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
他抬头望了望天际的明月,下一瞬,素白的身影消失在原处。
唯有一具冰冷僵硬的死尸留在幽静的深林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渐渐飘散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昨天家里电脑坏了,所以没更,今天会将漏掉的份儿补上来的!
☆、风起
烈阳高照,碧空澄澈,绵延成群的宫宇在金色的阳光下更显巍峨壮丽。
琉璃碧瓦,朱红宫墙,仿佛聚集了整个江南的灵气与奢华。
一袭青衣,温润俊秀的青年在内侍的引领下向太子殿走去。一路之上,清风徐徐,风景如歌,富丽堂皇,一草一木,一殿一宫,都极尽奢侈和雅致。
但青年却无心欣赏这沿途的美景,步履匆匆,神情焦急。
太子殿。
身为南朝储君,天下间最尊贵的人之一,他的住处自然是最好的。
殿内雕梁画柱,金碧辉煌,陈设摆设极为精致。但它再富丽堂皇都比不上它的主人来的华丽尊贵。
靠窗的榻上斜倚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面容清俊至极,一袭紫衣,发束玉冠,穿戴的并不如何华丽,却气质雍容。他虽然斜倚在榻上,整个人却尊荣得如同君临天下的帝王。
他看着踏入殿内的青年,眉宇间的疏离冷清稍稍消散了些,如墨的眸子略显柔和。他挥退内侍,声音清冷的问道:“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不是在家陪你儿子的么?”
青年只是稍微弯腰拱手算作见礼,虽然君臣有别,但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他是太子内臣,是他的心腹,再加上两人还是堂兄弟,自然比旁人来得亲密些,那些繁琐的礼仪也是能省则省。
青年听了他的话,苦笑,“小欢喜离家出走了。”
“啊?”宫晴风难得诧异,皱眉说道:“他一个孩子而已在外太危险了。”
洛君望安抚道:“这个倒不用太担心,他身边有人跟着的,那孩子太调皮了,幸好师九留了字条,不然我可真得急死了。”他虽说得严厉,但眼眸中满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特有的纵容。
宫晴风放心的躺回榻上,“可要我派人帮你找?”
洛君望摇头,“不用,我知道他去了哪,”看着对方好奇的眼神,他笑骂,“那个死孩子,竟然偷了我的请柬参加绝华的继位典礼去了。”
“所以,”他拱手作礼,浅笑轻柔,“请太子允我一个月的假期,我亲自去将那个翅膀硬了的孩子抓回来!”
同样的皇宫。同样的太子殿。
颖朝的宫殿建筑比之南朝的少了份精致婉丽,多了些辉煌大气。
沉静肃穆的大殿中,宽大的桌案后坐着一个年约三十的威严男子,他端正俊朗,沉稳内敛,一袭明黄色的太子朝服显示着他尊贵的身份,他轻轻叩击着桌面,低沉稳重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他的面前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男子,左面的人头戴官帽,身穿官服,面色严谨神情肃穆,右面的人身形修长,面容是连女子都望成莫及的清雅,眉宇之间风姿如画,只从那偶尔流泻出一丝锐利精光的眼中可以看出他绝对不是易于之辈。
闻言,身穿官袍的男子恭敬地说道:“都差不多了,日前传来消息,景侯已然卧病在床,缠绵病榻,想来已是时日无多了,他死之后,接任禁卫军的必是周副将,到时禁卫军便是太子的囊中之物了。”
太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清雅的男子,“翘之,一切还顺利吗?”
安翘之上前几步,淡雅的声音清如流水,“是的,该掌控的都掌控住了,不会出什么乱子。”顿了顿,他又说道:“下月初一,是寒衣楼少主的登位大典,我们可要做些什么?”
太子低眸沉思,从多年前开始,他就将心思打到了江湖这块隐形势力上了,只是这趟水太浑,那些武林人大多桀骜不驯,难以管束,这股力量就像一把双刃剑,一个不小心就会割伤自己,但不可否认,这股势力很好用,只要用对了方法用对了地方,那就是一柄神兵利器。只是这么多年下来他一直收效甚微,或许这次的大典是个不错的机会。
“那个武功天下第一的楼绝华么?”太子沉吟,“若是能收为己用倒是极好的。”
安翘之略显为难的说道:“那个,寒衣楼是武林圣地,楼绝华作为它的主人,又被称为天下第一人,想来并非易于之辈,要想收服这样的人,恐怕极难。”
太子轻笑着看着他,漆黑的眼底略微柔和,“也不是一定要收服,能彼此互惠互利的合作也是好的,你尽你最大的能力前去劝说一次就好。”
安翘之眼底划过一抹流光,弯腰,“是!”
夜深人静,宽大空寂的大殿一片漆黑,银色的光辉透过窗棂照进殿内,神秘朦胧,清寒幽静。
白色单薄的身影飘荡在空旷的殿内,如一个隔绝尘世的幽灵。
忽然,一道鬼魅般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回荡在殿内,“找我来何事?”声音低沉嘶哑,凄厉如夜枭。
“听说下月初一是寒衣楼少主的继位典礼,我想要一张请柬。”这个声音尖锐刺耳,却年轻稚嫩,是属于少年变声时期的声音。
“没想到你也想打寒衣楼的主意,与你那太子哥哥倒是不谋而合了。”
“怎么,太子也有这样的想法么?”白影说道。
飘忽嘶哑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讽刺味道,“楼绝华被人称为天下第一人,又岂是好相与的人,想要收服他,莫要到时候不但没有达成目的,反而把自己都赔了进去。”
白影自嘲,“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而已,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收服寒衣楼,不过是去见识一下天下第一人得风采而已,顺便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个个都打着这个算盘,寒衣楼又岂是这般好利用的?”嘶哑的声音嗤笑,“请柬明天会送来,只是日后若是吃了亏,莫要怪我没有给过你警告。”
声音消散,人影似已远去,宽阔的大殿重又恢复死寂。
作者有话要说:
☆、无雪
烈阳高照,碧空澄澈,流动的云朵浮在蓝空之下,大团大团的,像软绵绵的棉花糖。
青翠的树木郁郁葱葱,在阳光下反射出墨绿的光芒,到处一片生机盎然。
古道幽幽,蜿蜒曲直,看不到尽头。忽然一道“踏踏”之声响起,打破了午后的静默。
官道尽头,远远的走来两道黑影,走得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头驴子和一个青衣的书生。那驴子毛色杂乱,参差不齐,骨瘦嶙峋的身上依稀可看出一道又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痕,有的已经结疤,有的则刚刚愈合,留下一道道鲜红色的粉嫩,显然是受到长年累月的虐待造成的。
青衣的书生面容清秀,温润如玉,他抹了抹额上的细汗,抬头四顾,明晃晃金灿灿的阳光照的人头晕眼花。
他侧身怜惜的轻抚着驴子身上的红色疤痕,说道:“小灰,咱们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好不好?我累了呢,想必你也累了吧。”
驴子“咻”的一声打了个响鼻,踢了踢前肢,好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青年浅笑,四下打量,忽然前方的官道旁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他心中一喜,牵着驴子向那边走去。
那是一个古旧的亭子,小小的破落的,建造的很简单,只有四个柱子,上面盖着一个屋檐,简陋至极。柱子上的红漆斑驳掉落,屋檐处还有几处漏光,想来已是年代久远,经历了无数的风雨冰霜。亭子的正面挂着的匾额上依稀可以看清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风雨亭。
洛君望将手中的缰绳在圆柱上拴好,信步走入亭内,此时,亭中已经站了一个人影,背脊挺直,腰悬利剑,发束金环,宽袖阔踞。
那人听到他的脚步声,略微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
但这一眼便已让洛君望瞧清了他的样子,即使他已经看惯了各种各样出色的人,也不得不赞叹一句,好相貌!
那人的年龄并不大,最多十五六岁的样子,容颜俊美,面部轮廓比之常人更加的深刻些,可以看出他异域人的血统,琥珀色的眼睛犀利如剑,眉宇间更有一股狂傲不羁的气势,整个人便如同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剑。
凉爽的清风悠悠吹来,将他额上的细汗吹干,洛君望斜坐在栏杆上,背靠圆柱,温润的眼眸似闭非闭,整个人仿佛已经舒适的睡着了。
烈日西斜,厚厚的云层挡住阳光,给地上带来一片阴凉。
洛君望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底神采奕奕,疲态尽消,他起身,走出凉亭,轻柔地抚了抚驴子杂乱的毛发,解开绳索就要启程。
就在这时,一阵轰鸣声遥遥传来,由远及近,十多匹骏马声势浩荡的从古道尽头向这边席卷而来,身后尘烟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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