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魔头又把他家天劫带坏了魔头又把他家天劫带坏了 第20节

魔头又把他家天劫带坏了 第20节(2/3)

作品:《魔头又把他家天劫带坏了

回想起昏睡前那模糊且混乱的场景,陆漾嘴角的笑容开始颤巍巍地发抖,好容易能维持着弧度,已是他竭力控制的结果了。

    所谓“往事不堪回首”,大抵如是。

    想他真界第一人,何等心高气傲,被人压着强吻什么的——

    荒谬!

    可耻!

    宁十九那厮趁人之危,瞅准了他虚弱不能动的时机上下其手,其行为之恶劣,简直丢光了天劫们的脸,也丢光了天道乃至天上所有人的脸。

    败类!

    渣滓!

    陆漾勉强还挂着微笑,伸手摸摸有些疼痛的嘴唇,心里早就把宁十九骂了个狗血喷头。

    自从七年前,宁十九和上头断了联系开始,这位就慢慢堕落了下去,行事风格大有向陆漾上辈子靠拢的趋势。平时,他还是那个呆呆的、木讷的宁十九,但一旦发起疯来,这位就呼啦一下成了嚣张跋扈、肆无忌惮的魔头,让陆漾这个正牌魔君都极为头疼。

    幸亏幸亏,头疼的不仅是他一个。

    他又绕过一个弯儿,打理好脸上的线条,务必使自己看起来如纯真无邪美少年,大病未愈,可怜可亲,让人——让楼下“那人”——连口大气儿都不敢冲他喷的那种。

    看戏就得有看戏的样子,他可不是十八那种白痴一般的呆货,事先都不知道做足准备,以至观虎相斗,却被虎所伤。

    绕过楼梯口最后的一个弯儿,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施施然现身,抬眼向下方看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自然是宁十九那张冷硬的面容,这位正和人吵架,面色不太好看,就显得更加凶恶吓人。不过,陆漾瞅着也算习惯了,看这位在外头耍威风,居然小小地冒出了诸如“倒是霸气,和某昔年甚配”的赞扬念头……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陆漾的心情就又低劣了一分。

    接着,他调转目光,望向立于宁十九对面的那个男人。

    那人一身华美锦袍,腰系宫绦,足蹬云靴,佩雪色长剑,挑入鬓斜眉,眸如星,唇点绛,风姿绝然,卓尔不群,淡淡一眼瞥上来,不怒而威,气场十足,使人一望即知,此绝非寻常人等。

    当然不是寻常人等!

    陆漾认得很清楚,这位并无姓氏,常年居于龙塔,为天下众生敬仰,取其年号照神为名,尊称曰:

    帝君!

    整个帝都,整个红尘,乃至整个真界,这位都是一等一的人物——不,应该说,这位都是第一号人物!

    陆漾没怎么和这一位打过交道,但也不至于见了面都认不出来;不过,他认得对方,人家可不认得他。

    照神帝君抬头,见陆漾小心翼翼地下楼来,便直接绕过宁十九,向前迎了几步,一出口,就是低沉优雅的磁性嗓音:

    “这一位,莫不就是英雄出少年的清安陆公子?”

    宁十九在后头冷冷一哼,陆漾在外人面前还算给他面子,便没有直接回答照神帝君的问题,而是先给宁十九做了半揖,道了句“老爷”,这才七分对着宁十九,三分对着照神帝君,温声道:

    “这位是?”

    宁十九对他的态度明显十分受用,和人争执时僵着的脸便融化了三五分,语气也相应地低柔了许多:

    “醒了?”

    “嗯,托你的福!”

    陆漾低眉垂目,神态谦恭,但宁十九正准备对他扬起的笑容咔的凝固在了脸上。

    两人心神相系,故而宁十九能清楚地察觉到陆漾心里的怒火,他也很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手法粗鲁,肯定伤了对方的面子,让那小鸡肚肠的魔头下不来台。所以,后果究竟如何,睚眦必报的清安魔君要怎么把这一笔账讨回来,宁十九估摸着也能猜出个大概……

    但是,没关系!

    怒火这位肯定是要发泄的,但遭殃的人,却不一定是自个儿!

    宁十九顿了一顿,终究还是把笑容小小地扬了上去,甚是豪迈地一挥手:

    “醒了便好,快来见见这位——哼,大人物!”

    陆漾外表丝毫瞧不出来异常,宁十九叫他去瞧,他就乖乖地扭头,冲照神帝君微微颔首:

    “敢问贵客——”

    “客套话勿要多言,此时时间紧迫。”照神帝君很是干脆地接过他的话头,简简单单道,“我是照神,小公子就是陆清安,没错吧?我有一些事要问你,你是随我来,还是我去你房里?”

    “呃……”

    陆漾揣着明白装糊涂,由这一句话,他瞬间便懂了宁十九和照神争执吵闹的原因——不管是自己随帝君走,还是让帝君跑自家屋子里,想来宁大老爷都极不乐意,加之自己方才还睡着未醒,宁十九就更不会放这位上楼了。

    当然,这事情怎么都好,现在听照神帝君一番话,最该摆出的表情,他可不能随便含糊过去,否则定会引得对方起疑心。

    于是陆漾夸张地挑起眉毛,张了张口,又赶紧闭上,半真半假地吞了口唾液,再缓缓张开,惊讶道:

    “照——您是——您是——”

    “正是。”照神帝君哼了一声,抬头往上看,“上楼细谈?”

    要是搁在一般人那儿,见了如此大人物,早就该是弯腰屈膝,忙不迭引人上楼,奉上好茶,唯唯诺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可惜,陆漾并没有这个打算。

    与这当世第一人会面,本就是陆漾来帝都的目标之一,如今因了流幻元君这么一档子事,这项目标轻松达成,可陆漾并未因此而满足自得,反倒愈发谨慎和小心,生怕一个眼神动作、一句无心之言,就让这得来不易的机会从手头溜走,而不能竟全功。

    见面仅仅是个开端,是个跳板,而陆漾真正要做的事,是要将这位红尘帝君绑上自己的战车,不能得之为手下,最起码,要让其成为一个可靠的助力。

    “上楼可以,但是——”陆漾摆出了诚惶诚恐的微笑,不经意间和宁十九眼神相对,又轻飘飘地错开,便是名震天下的帝君在侧,也没发觉他俩已暗中传了无数信息,早就达成了共识,统一了战线,“——但是,大人,呃不,陛下,我——呃,草民昏迷刚醒,头脑发昏,不敢承陛下之问,恐一时迷糊,说错了话,误了陛下的大事……”

    照神帝君脸上不动声色,语气却比方才又沉了数分:

    “无妨,时间紧迫,你且先答我,我自会分辨真伪。”

    “那……清安谨遵皇令。”

    陆漾表面上勉为其难地点头,侧过身子,躬着腰,伸手请帝君先上楼,自己做臣子下人的,自然不敢走在帝君的前面。

    其实呢,等帝君堪堪擦过他的身侧,陆漾就挑起了半边嘴角,斜斜冲宁十九瞪了一眼,笑意盈盈。

    宁十九很明白他在想什么,也凶恶地瞪了一眼回去,口中却道:

    “哼,这人是红尘一群蠹修的君主,可不是你小妖怪的皇帝,犯不着对他这么恭敬,也犯不着他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多说多错,不若不说!”

    “老爷——”

    “十九天君此话差矣!”

    照神帝君回头低喝了一句,肃声道:

    “外敌当前,还分什么人妖异族,赌气狂妄,天君,道心安在?”

    “……”

    宁十九才不认帝君是何等人物,被这么一刺,几乎张开嘴就要反讽回去,好容易记得这位是陆漾指名道姓说是异常重要的盟友,吵闹可以,但绝不可真的撕破了脸皮,他这才念了一个静心咒,不屑地哼了一声,不再多言。

    及至三人鱼贯到了陆漾的房间中,照神帝君一甩手,凭空变出了三把鎏金绘凤的天青柳条扶手椅,自己先居中坐了,接着淡淡道:“都坐下吧。”

    陆漾告一声“得罪”,恭恭敬敬就坐;宁十九却不吃那一套,反正他天君身份摆在那儿,帝君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于是随意一撩衣摆,坐到了陆漾的床上。

    “好,时间紧迫,咱们长话短说。”

    照神帝君也不去管宁十九,只是把“时间紧迫”四个字再一次重申了一遍,长眉下,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死死盯住了陆漾。

    “陆清安,现在我要问你第一个问题。”

    “是。”陆漾乖巧应答。

    “我问你——”

    照神帝君便开始发问,语气凝重,神态庄严,仿佛一出口便要是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让陆漾难得地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肃穆以待。

    然后,帝君铿然发声——

    “我问你,你见那妖娆缠人之女修,观其身姿容态,可是处子否?”

    ☆、第78章 但为君故:提问

    “呃——”

    陆漾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心确认道:“陛下……您说什么?”

    照神帝君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那女修, 是处子否?”

    “咳咳咳咳!”

    陆漾剧烈地咳嗽起来, 觉得方才异常认真的自己实在是蠢到不行。

    江山社稷?

    黎民百姓?

    人家才没想着和他说这个!

    仔细算起来, 那些又弘大又严肃的话题和现在这情况的确没什么关联, 照神帝君单刀直入, 开门见山,毫不避讳,也算磊落直爽, 令人钦佩——

    才怪!

    陆漾捂着脸, 佯装在掩饰自己那不礼貌的咳嗽, 其实却是在堵住嘴, 防止自己失声喷笑出来。

    这——这算是什么问题?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儿, 真的和外头那黑雾事件深有关联么?真的能一本正经摆出来说么?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事儿确实和现在情景大有关系, 已经重要到了是对付流幻元君的大前提、得务必第一时间就弄弄清楚的地步,可——也不能对着一介稚嫩小妖来问啊?

    陆漾明面上的年龄是十九岁, 要是搁在凡人身上, 这就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情窦初开, 面皮正嫩;若是搁在人族修者身上, 比照着那一族群动辄上千年的岁月, 这十几岁就愈发小得可怜,情/事更加一窍不通;而实际上,他是个以长寿著称的妖之一族, 妖族年岁几乎以万年记,几百岁或许都能算是小娃娃,这区区的十几岁……

    红尘帝君真是好厚的脸皮,和一个童儿扯什么处不处的问题!

    其实,陆漾算上前世今生,已是五千多岁的“高龄”人士,见多识广,无所顾忌,荤话也不是没说过,倒不会真的为照神帝君一句问话而害羞逃遁……只不过,他不忌讳关于女人的事儿,却也对女人不大熟悉。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陆漾觉得女人都是超越了世间最顶尖大阵的精致和麻烦,远观欣赏即可,要想琢磨剖析,实在是有点儿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他的眼光或许是真界首屈一指的犀利明锐,但也只是对着法术功法、符箓阵道、天心人情,要让他一眼看透某法术容易,但让他说说流幻元君是不是处子,却无可奈何,难比登天。

    事实上,他和那女修就简单见了一面,修为境界一直被死死地压着,能强提精神保持清醒镇定已属不易,哪里还能顾得上去纠结那种事情!

    便是顾得上,他也瞧不出来。

    正常人,难道都是能瞧出来的么?

    陆漾偷偷瞅了一眼床上的宁十九,这位天君老爷也给帝君的问题震得不轻,见陆漾望过来,便很是微妙地撇了撇嘴。

    陆漾懂他的意思:

    ——这红尘帝君看着威严端庄,自律肃然,不曾想,原来却是如此如此的人物。

    ——他脑子大概有坑,你莫要理他。

    陆漾不置可否,待缓了一下、整顿好面上的表情之后,他抬起头,轻声对照神帝君道:“这个……清安力有未逮,不得而知。”

    照神帝君对他又是咳嗽又是偷觑别人的行为没做任何评价,静静地等他回答完毕,淡然一哂:“你不知?也罢,那便下一问。”

    “呃……是。”

    “听说你回来之后便昏倒了,原因是气血亏损,精神不济,那么,你少年气盛,怎么会有如此衰败气象?”

    “呃,这个么……”

    陆漾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把和流幻元君做“交易”的事儿随便说出去。

    毕竟在民间流传的缠绵爱情故事里头,眼前这位可算得上是主角之一,和那位妖娆艳丽的元君有着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且多疑而善妒,占有欲很强,报复心则更强……

    当然,此为野史传说,不可尽信,但三分信其一分,陆漾都觉得有些危险。

    虽然他只是交出了自己的一半本源,和流幻元君之间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但这“交易”自办成的一刹那,已然就带了一层缱绻旖旎的味儿,谁知道这位帝君大人会不会多想,认为他陆漾说话不尽不实,甚至去联想某些不好的东西?

    这位虽贵为红尘君主,可归根到底,毕竟也是一个男人!

    而另一位,则是和他有桃色传闻的女人!

    听他第一句问话就知道了,此事绝非寻常,无关战斗,无关生死,只关乎怨仇情爱。

    而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恰是陆漾最不擅长应对的那方面。他捏着手指,思量着是说还是不说,到底该怎么说,蓦的想念起了武缜的处事风格。

    畅快淋漓地打一架,谁赢谁有理,谁强谁说话,不牵扯旁人,不耗费时间,多好!

    照神帝君似乎理解错了陆漾的意思,等了三五息,他见陆漾依旧支支吾吾,迟疑着不肯轻易回答,便微微勾起唇角,手指在虚空一抹,勾出了一把通体银白的小剑。

    “听说,你的剑断在了西营那里。剑修温养一把爱剑实属不易,想来你也是痛心得很。”照神帝君把小剑抛给陆漾,道,“而且,一把好剑就是一个剑修的实力保障,剑修一日不佩剑,便如美娇娘一日不着衣,终日瑟缩躲闪,不敢出家门一步,恐招祸患。”

    他顿了顿,转而续道:“你且看看,这把玄机阁出产的神器剑坯如何?”

    “是。”

    陆漾应了一声,一接手,顿时就察觉到了此剑的玄妙之处。

    他试探着输送了一些妖气进去,登时激起了剑身数点星光,其莹莹闪烁,勾动天地气机,只轻微一颤,就在空中切割出了一指长的绝对虚空,想来裂金断石,亦非难事。

    “利刃!”陆漾发出了由衷的感叹。便是曾经手了十数把神器,他依旧对这剑坯爱不释手,繁复把玩观看,眼中涌现了惊艳之意,“嗬——大凶之利刃!”

    “没错。”照神帝君点点头,道,“此剑坯名为‘月华刎’,只是一个雏形坯子,却已步入神器之列,因的就是它那堪称可怖的锋锐程度。它现今能够断天地之气机,等某日长为完整长剑,据说斩大道,乱法则,也不在话下,可说是专为破坏而生的绝世凶器。只是其成长速度太慢,人族修者耗费不起,唯有长寿万载的妖族年轻一辈,才有可能将之温养成形。”

    陆漾听他难得说了这么一堆“废话”,心下稍稍一动,已猜出了这位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照神帝君在铺垫了一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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