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魔头又把他家天劫带坏了魔头又把他家天劫带坏了 第8节

魔头又把他家天劫带坏了 第8节(2/3)

作品:《魔头又把他家天劫带坏了

着咬牙切齿, 想把剩下的所有瓶子都扔到地上去, 略一犹豫,却扔到了宁十九的脸上:“老子要你的血作甚!”

    宁十九把手往空中一招, 收回了所有的小瓶, 又在桌子上一抹, 瓶子便整齐地立在了桌子上:“那你要短耳狐的血做什么?”

    他望着陆漾,依旧是淡然平静的口吻:“不管做什么,我的血都比一个畜牲的要好, 不是吗?”

    “……”

    陆漾难得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一脸惊悚地看了宁十九足足一炷香工夫,这才噗嗤一笑,把桌子上的小瓶子又揽回自己怀里,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胡说,明明是你把我的好心当作驴肝肺。”宁十九看见陆漾眼中满满的疑问,摇头道,“你要问我原因?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变坏而已。”

    陆漾完全不信地哼了一声,支着下巴嘟着嘴,转移话题道:“我早晨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起来了。”

    宁十九挤出惊讶又愤怒的表情:“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和能耐?”

    “不晓得,不过待找到那个家伙,我定要把他剥皮抽筋,吊起来打。”陆漾装模作样地对正主恐吓了一句,接着笑吟吟地扭头望着东方,看一轮日头费力地爬过山岗,把一大团一大团的云朵染得醉红,忽然一痴,下意识就念道:“河山万里风华改,不变云中尽棠色。”

    宁十九顿时满心不是滋味,脸色也沉沉地黑了下来,恶声恶气道:“别拽文字。”

    “嘁,粗鄙之人。”

    陆漾嫌弃了一句,接着闭上嘴巴,失神一般地静静看着红云,把宁十九完全晾在了一边。

    宁十九怒极,心道:“老子在外头淋了半夜的雨,还放了半身的血,这样都比不过你那便宜师父?”

    和云棠作比较毫无道理,宁十九自知这飞醋吃得只会引人发笑,便强忍着不爆发出来,反反复复给自己念静心咒。然而这静心咒平时管用,可一旦人思绪纷繁、需要它压一压心魔之时,它就一点儿用都没有了。

    宁十九念了半天,最后越念越窝火,狠狠一砸桌子:“血还我!”

    陆漾被他的动作和怒吼惊得一跳,而对方说的内容更让他觉得匪夷所思:“什么?”

    “……”宁十九几乎要红透了老脸,赶紧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没什么,魔怔了。”

    陆漾却不这么认为,他把装着宁十九鲜血的瓶子从怀里掏出来,顿了一顿:“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古来如此。”

    砰的一声,他把瓶子用力摔到地上,看鲜血横流,灵气四溢,心疼之余,却雄赳赳气昂昂地宣布:“老子才不要你的人情!”

    宁十九刚按捺住的怒火蹭的一下蹿得更高,怒极拍案而起:“可笑!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假装自己不欠我人情了不成?!”

    “是啊,我没喝你的,也没拿你的,欠了你屁的人情?”

    “老子一片好心!”

    “唔唔,好心……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无耻之尤!宁某这便替天行道,除了你这恶坯!”

    “呵,谁怕谁?”

    ……

    两人便放开手大打了一场。

    陆漾被宁十九用法术和神识虐得鼻血长留,宁十九被陆老魔用武功揍得脸大了两圈。不过两人这次还算克制,不约而同全都留了力,没下杀招。

    在陆家他俩根本不敢打,现在又有场地,又没人管,对方还很耐揍,不痛痛快快打上一回,简直对不起俩人好战的性格。

    于是风起云涌,长歌回响,灵气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只见一会儿一个人扑倒了另一个,掐脖子捣心窝;一会儿另一个又扑倒了这一个,敲骨头卸关节;一会儿两个人翻滚在一起,双双放弃了防御,只顾冲对方脸上拼命饱以老拳……

    这一架来得诡异,亦结束得突兀。

    陆老魔一口咬在了宁十九的脖子上,宁十九这时应该猛击他的后脑勺,或者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拉开,奈何手脚忽的一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

    陆漾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便满脸血污地偏过头看他:“还打不打了?”

    宁十九亦是满脸血污,含混着说:“不打了不打了……你快从我身上下来。”

    陆漾抚摸着宁十九的脖子,深情凝望着上面渗出来的血滴,摇头道:“不行,这可是我的战利品,不是人情,定要喝够了再走。”

    宁十九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揪着陆漾的后脖颈把他远远丢了出去,自己则捂着脖子仓皇逃遁。

    陆漾大笑着趴在石桌上:“我的娘,贼老天,你那是什么表情?感觉像我占了你便宜、污了你清白似的。”

    宁十九犹待反唇相讥,却蓦的抬起头,悚然一惊:“有人朝这里来了——糟糕,是宗师级的修者!”

    目前这座千秀峰上就他境界最高,灵气最足,神识最强,所以他可以完全隐匿自己的身形气息,不让任何人发现。但要是一个和他境界差不多的宗师阶修者来此,那他十有八/九得藏在小山沟里才能安全;而要是一个比他境界还要高上一分的家伙过来,他便怎么藏都没用了。

    能来这座千秀峰的宗师阶修者除云棠外再无他人。而云棠的境界早就是炼神还虚阶巅峰的巅峰,绝对稳压同是此阶的宁十九一个头。

    他肯定能看见宁十九,也能看出宁十九和他新收弟子之间不浅的关系——他会怎么想?

    疑心重的话,他会觉得两个非人类混进蓬莱岛,难免不是人妖大战的前奏;疑心小的话,他会认为徒儿说话不尽不实,在外**匪类,自身也定不是什么善茬儿;最好的情况是云棠没有疑心,只愤怒于陆漾趁他不在,把他的千秀峰搞得乌烟瘴气……

    可是对宁陆二者的关系,他不可能不问!

    该怎么回答?

    该给宁十九编排什么样的身份?

    陆漾心念电转,眨眼间就想出了二十余套说辞,却因不可避免的种种漏洞而全部推翻。

    来不及了!

    陆老魔紧张得脸色发白,吼道:“你快走!”

    宁十九这回简直和他心意相通,陆漾话音未落,他那边就拼尽全力开了一次瞬移大神通,啪的消失不见。

    他那边刚刚离开,这边就有人走进了院子。

    陆漾扶住石桌,喘了几口气,努力挤出平和淡然的微笑:“师尊,你怎么回来——”

    冲着他笑容而来的是一道璀璨明亮的白光,以及一道犀利无匹的剑气。

    陆漾猝然而惊,一击掌碎了石桌,合身斜斜扑倒,好容易与那剑气擦身而过。但避不开的剑气余风刺啦一下撕开了他肩头的衣服,顺势还在他肩膀上留了无数道细微而深刻的伤痕。

    如此霸烈无方的剑意……

    陆漾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几圈,也来不及查看伤势,赶紧跪下叩首:“师叔!师叔恕罪!”

    进来的那人一袭肃穆白袍,腰间长剑已是一半出鞘,剑身晶莹如冰,冷冽袭人。

    楚渊笔直地走到陆漾面前,稍微收敛了一些剑气,却又直接拿剑鞘抵住了陆漾的头顶百会穴。

    “我问你答。”

    “……是。”

    “那人是谁?”

    “……师侄不知。”

    “所来为何?”

    “师侄……师侄还是不知。”

    “与你何干?”

    “……从未相识。”

    “功力如何?”

    “高深莫测……”

    “你却能在他手下活下来。”

    “师侄——师侄侥幸!”

    楚渊便就此紧紧抿住了嘴,只盯着伏地颤抖的陆漾,眸色深沉。

    陆漾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硬抗楚渊的剑气无疑是人间第一等折磨,那种细细密密、万蚁饲咬的感觉比启灵洗髓时更难受十倍。陆漾死命忍着,知道这不过才是开始——楚渊压制住人之后,每每总要随手奉上一记可“涤灵洗心”的神意攻伐。

    可他忍到了四肢麻木的程度,楚渊依旧没动静。

    陆漾用头抵着地面,能觉到鬓角的汗水正在一滴一滴往下流,背后早湿得透了。心中反抗与放弃的思想此起彼伏,他迟疑着拿不定主意。

    “这是要杀我,还是放了我?你拿剑一天不累,我跪着可是很累啊!”

    又过了一刻钟,他不仅是四肢麻木,全身上下都已经没了感觉,唯有心境倒还清明:“嗯——这是在教训我吧,他不会杀我了。”

    ☆、第34章 杀剑断芒:执剑

    这个想法让他重新燃起希望,又有了坚持的动力。

    累点儿便累点儿, 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行, 只要楚二能相信他的话, 不深入追究下去就行。折辱或是疼痛什么的, 陆漾其实并不太在乎——反正他很擅长忍耐。

    于是他跪了足足一个多时辰, 楚二才缓缓收剑,道:“站起来说话。”

    陆漾应了一声,慢慢爬起身, 稍稍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之后, 还不忘向楚二抱拳作揖:“师侄陆漾, 见过二师叔。”

    “嗯。”楚渊无视了他的礼数, 自顾自走到碎成一堆石块的桌子前, 挑了一个最大最高的石头坐下去,道, “还是那句话——你心思太多,心性也不好。不过今日见你坚毅如松, 弯而不折, 倒像个可塑之才。”

    陆漾不知楚渊究竟是贬他还是夸他,偷偷去瞧那位的脸色, 也看不出有发怒的迹象, 便私自当做赞誉来受了, 笑道:“谢师叔谬赞。”

    楚渊却道:“还有一句,你敢听么?”

    “……”

    陆漾刷的就收了笑容。明明知道那多半不是好话,不听才是上上之策, 却偏偏还得装出无辜又疑惑的样子来,道:“师叔金玉良言,师侄自当洗耳恭听。”

    楚渊便问:“缘何入魔?”

    “……!”

    陆漾的心跳便瞬间漏了一拍。

    他努力控制自己夺路而逃的冲动,喘了一口气,飞快地思索楚渊说这句话的意图。

    这位孤傲的剑修大人肯定没真的认为他已入魔。一方面,陆漾最多只在心里起过三观不正的念头,魔念尚未成型就让宁十九打断了,现在即使是天道真身在此,也不能指责他堕入了魔道;另一方面,如果楚渊真的以为他是个魔崽子,便是现在不入魔,将来也一定会入的话,早一剑过来除魔卫道了,还能有这轻飘飘的一问?

    想到这儿,陆漾稍稍冷静下来,暗暗一咬牙,又一次跪倒在地:“师侄愚钝!敢问师叔何出此言?”

    楚二看他梗着脑袋辩驳,似乎极为委屈的模样,微一颔首,道:“你不服?”

    “……”陆漾虽然是跪着,却不像刚才那般伏在地上,而是昂首挺胸,直视楚渊,“师叔,此事事关重大。”

    “那便是不服了。”楚二哼了一声,道,“黄毛小儿,胆气倒是不错。”

    这又是一句夸奖大于训斥的话。陆漾对楚渊的态度愈发迷惑起来,脸上却不动声色,凝神等楚渊的下文。

    楚渊故意停了一会儿,吊足了陆漾的胃口,这才淡淡道:“说你自诩为正道人士,没错吧?”

    “是。养浩然正气,循君子之道,此乃弟子家训,弟子不敢稍忘。”陆漾正义凛然地重重点头,全当自己混迹魔道的上辈子不存在。

    “你是君子?”楚渊似是笑了一下,目光倏忽一偏,瞥向陆漾的全身於肿,不紧不慢地说,“那人呢,他又是正是邪?”

    “邪!”陆漾正在生宁十九的气,便借此机会把那家伙骂了一通,“他悄无声息而来,见了师长就走,可见心虚得很,定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楚渊点点头:“若你所言非虚,我这做师叔的却有一事不解。”

    陆漾心里突的泛起了极为不祥的预警。

    说错话了么?哪里说错了?

    他斜眼瞄着楚二的动作神态,试探着问:“师叔何事不解?”

    楚渊一字一顿道:“你的伤是贴身近战后留下的——贴、身、近、战。”

    “……”陆漾读出了楚渊眸子里的讽刺意味,顿时张口结舌。

    他一怔神时间,楚渊已瞪了过来:“为此你作何解释?”

    陆漾没法解释。

    在这岛上,每年发生的近战加起来也不过五指之数,任谁都知道其中的含义:必得交战双方的其中一个或两个极端信任对方,压住自己的全部修为,才能不靠法术而靠肉搏来分个高下。

    而信任一个被判定不是正人君子的邪恶之徒,或是那个恶棍信任自己……陆漾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刚才抽什么风?如果说宁十九是个好人,是个大大的好人,现在不就没事了么?!

    楚渊却还没完:“最后你向他说了一句‘快走’,对不对?”

    “……”

    陆漾脸色发白。

    上辈子的楚二没这么咄咄逼人啊!

    不过,剑修多是犀利明眼之人,留心之事定然必较锱铢。可恶的是自己,居然还天真地以为楚二不会深究!

    一语不慎,满盘皆错。他大概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陆漾放弃了和楚渊正面交锋,赶紧去想曲线救国的办法。

    楚渊见堵住了陆漾,就愈发兴致高昂起来,滔滔不绝地质问道:“你且告诉我,修为‘高深莫测’的他为何不直接用法术杀了你,却和‘从未相识’的你相见甚欢?你再告诉我,你为何要放走一个很可能‘不是善类’的人物?哼,如果我不来的话,你们打完是否便要握手言和、相见恨晚、称兄道弟了?”

    “……”

    楚渊一弹剑鞘,厉声吼出了总结性发言:“陆漾,与邪魔外道勾结,你胆子不小!”

    从“胆气不错”到“胆子不小”,虽然话都是一个意思,但语气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陆漾此时却冒出来一个新点子。他错开楚渊的视线,摆出一副难为情又惶恐不安的脸色,急急忙忙辩解道:“师侄不敢!只是师侄糊涂,见那人对我照料许多,便有些忘了正邪之分,被他趁机蛊惑——万望师叔恕罪!”

    在这儿,他巧妙地换了一下概念,把自己从“与恶人勾结的小魔头”变成了“因小恩而忘大义的糊涂少年”,罪名一下子就轻了不少——他已经不奢望完全无罪了。

    楚渊又弹了弹他的剑,仿佛很满意地轻哼了一声——陆漾觉得自己幻听了——冷然发问:“他对你照料许多?”

    “是。师侄大雨之夜误入某个山谷,撞到了一只凶兽,差点儿身死其中,便是那人救了我。”

    “他为何救你?”

    “呃……师侄不知。”

    楚渊对他动不动就“不知”表示不愉,板着面孔继续问道:“那你为何雨夜乱闯?”

    “……”陆漾支吾了一会儿,渐渐红了脸,用蚊子般的细声说,“为了证明……”

    “为了证明?”

    陆漾的脸更红了:“为了向师尊证明……”

    他没说向云棠证明什么,可楚渊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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