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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着尾巴的狼 第20节(1/3)

作品:《甩着尾巴的狼

    也已经算不上是埋伏,他们开过枪的位置多数都是暴露了的。但显然那群毒/贩们已经顾不上这里了,毕竟比起一直在响着枪声的地方,这个除了最初的两枪便再没了声音的地方对他们也没有最初那么大的威胁了。

    这时所有人都听到了喑哑的一响,像是有人把重物投进了深水潭。

    齐桓叫道:“六零炮!c点小心!”

    同时他打开表尺,对着发炮时暴露的烟尘点打了一发榴弹。

    六零□□在吴哲的潜伏位置炸开,吴哲已经转移。

    然后齐桓发射的榴弹在刚才的发炮位置炸开,烟焰下映着翻倒的人影和迫击炮架。

    齐桓:“目标十名,确认丧失战斗力。目标一名,疑似负伤。”

    他观察着的目标终于失去了自制力,山谷里终于开始轰鸣,弹道、爆炸,尽其所有倾泻着远超过一个步兵班总和的轻重武器。

    狙击点上的人静默着,即使流弹削下头上的枝叶。

    又响了一个单发和这场战斗中老a的第一个点射,还是一击毙命。

    齐桓:“目标欲逃逸未果,被击毙两名。目标十二名确认丧失战斗力。”

    袁朗嘘了口气,他现在确认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袁朗:“保持监视,自由射击。完毕。”

    山谷里的枪声仍在响着,但已经稀疏了很多,恐怕连身临绝境的毒贩也知道这样的盲射不是办法。

    偶尔的一声单响便意味着又多了一个至死未找着敌人的鬼魂。

    袁朗一直在留意着吴轩,好像在那之后吴轩全然恢复正常了一样,甚至平静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刚上了战场的人,但一直注意着他的袁朗却发现,每开出一枪之后吴轩都会快速的移开瞄准镜。他明明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可微颤的手指、咬得紧紧的嘴唇却无一不透露着吴轩心底的情绪。

    吴轩,在害怕......

    袁朗开口正想说话,吴轩却先看向了他,隔着夜视镜,他的神色袁朗并看不清,但泛白的唇上被咬出的牙印却映在了袁朗的视线里,吴轩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静道辨不出感情,他道:“队长,你要专心啊。”说罢,便又把视线转回了瞄准镜上,瞄准着进入射击范围的目标。

    公频里齐桓的声音单调而尽忠职守。

    齐桓:“目标十四名,确认丧失战斗力。”

    现代战争,理性,高效,残酷。枪声响了一夜,目标还击、抵抗、叫骂、哭嚎,但他们一直没放下枪,于是老a们也不能放下枪。

    当晨光初见,伸手不见五指的丛林已经可以看见些微的人影,枪声早已静止。毒贩仍被他们压制在谷底,靠着几棵树木和岩石藏身,整整一个晚上他们就没能动过。各狙击点上的老a仍在监视着。

    山谷里有人粗嘎地叫嚷着,东南亚某国的语言。

    “在说什么?”袁朗问的是吴轩,答话的声音却是从耳机里传来的。

    吴哲:“放他们一条生路,驮子里的东西一半给我们。”语言方面本来也是吴哲的强项,更何况,吴轩一直咬紧着嘴唇,明明都能看到血痕了却仍不准备松口,更不准备再说任何一句话。

    那个人还是在反复地叫嚷一句话,听起来绝望得让人难受。

    吴哲:“涨价码了,现在全部给我们。”

    现在换成了另一个粗哑的嗓音,喊的全然不是一个意思,而且无论国籍都听得出那种气急败坏的语气。

    吴哲:“这个我听不懂了,应该是在问候我辈的祖宗吧。”

    袁朗:“那还不如投降。”

    吴哲:“我要喊话吗?”

    袁朗:“不要。有过先例,你喊话,他冲你开枪。因为他知道被引渡回国也是毫无争议的死刑。”

    山谷里:“我是中国人!中国人啊!解放军,给同胞条活路吧!”

    老a们互相看看,没人说话。

    山谷里:“我们会死的啊!都快死光了!给条路吧,求你们了!”

    气氛忽然变得很沉闷,谷底有人啜泣,然后被同伴殴打。

    许三多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武器!”

    齐桓立刻把许三多拖开了,跃入早看好的预备阵地,但是并不像袁朗预期的,没有一发火箭弹飞来,也没有子弹扫过。

    良久,树后伸出一块沾着血的白布,摇晃。

    吴哲:“他们投降了,怎么办?”

    袁朗站了起来:“举手,走过来,让我看到你没有武器。”

    树后也走出一个人,已经伤了,摇摇晃晃,并没举手,但两只手都用来拿着一根绑了白布的树枝。

    袁朗:“各小组保持警戒。”

    那个人走过来,一步一步,不像正常人的步子,像喝醉了,一度让人以为是因为伤势过重,直到袁朗看清他涣散而疯狂的眼神。

    袁朗:“小心,他吸毒过量。”

    话音未落,那人向他猛冲,狂喊,同时也拉开了衣服,扯上了一排手榴弹的扣环。喊声也是个信号,树后闪出一个人,用火箭发射器向这边瞄准。

    袁朗打了一个点射,扑倒。同一时间两处枪响,两发子弹几乎击中了那个扛着火箭发射器的人。一个吴轩,一个吴哲。射在手腕上的那一发来自吴轩,不是射偏,而是精准。吴轩瞄准的便是手腕,而后看着没入那人胸膛的子弹的时候吴轩又加重了咬在唇上的力度。

    吴哲的判断没错,到是他,怎的会突然心软......只是这么稍做停顿,那让吴轩避之不及的画面再度映入眼帘,甚至这一次,他看到的,却是比上一会,更全了。

    那背景板里仅有的光,以绝望的姿态瞬间消失,而后刹那间绽满血红,然后一点点变黑,一点点消失,随着那人眼底最后一抹光亮,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那是一条生命,那是一个生命消失的整个过程,在他面前,在他眼前,甚至是说,在他的枪下,消失掉了......

    背景板没了......那个人死了......

    这不是吴轩今晚杀的第一个人了,甚至这还不算是吴轩杀的人,他之前发了七枪毙了三人,可每一枪之后吴轩都会快速的转开枪口,避开视线,这是第一个吴轩这么清晰的看着一个人的背景板消失,也是第一个吴轩这么清晰地看着一条生命消失......

    耳边似是响起了爆炸声,而后枪声轰鸣,那枪声远比今晚所有的时候都密集,可吴轩却像是什么也听不到一样,就那么呆呆的定在瞄准镜前。

    等袁朗发现吴轩这种不正常的状态的时候,吴轩在自己嘴唇上要出的血已经顺着下巴滴在了地上。袁朗慌了神,他叫了吴轩好几声,可这人就像是魔怔了一样,袁朗摘了吴轩的夜视镜,拍了拍吴轩的脸,吴轩却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或者说,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那双眼睛里,什么也映不进去。

    袁朗在吴轩的脸上掐出了红印,才将紧咬的唇齿分开,眼看着他一松手,吴轩就要再度咬回去了袁朗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那费劲掰开吴轩唇齿的手将吴轩的头微微抬起,低头,对着吴轩还在冒着血的唇猛地吻了上去。

    那不能算是一个吻,他只是将吴轩的下唇含入唇间,用舌尖舔舐着上面的血液,而后在伤口处辗转,那吻着双唇都在颤抖,袁朗紧紧的盯着吴轩的眼睛,直到吴轩被唇上的沙痛唤醒,一个嘚瑟归了心神,那双眼睛才终于是映出了他的眉眼时,袁朗才松了口。伸手,将那个喘息的人抱了个满怀,吴轩不知道,袁朗看着他那双无神的双眼时,心底却是比上了真正的战场时还要害怕。毕竟,袁朗早便把他自己的整个心都系在这个人的身上,他的一举一动,每个反常都牵着袁朗的整颗心,牵着他的全部心神。

    吴轩趴在袁朗的肩头,嗅着那股烟草味,僵硬的身子才缓缓的放松了下来。好半晌,随着耳机里齐桓汇报了驮着毒/粉的马匹悉数拦截之后,才道:“任务结束了吗?”他的语调带着怀疑,不确认。

    “还有两个漏网之鱼。”

    “哦......那我可以不管他们吗?我觉得我可能有点累了。”

    “好,剩下的交给齐桓他们就好,我先带你回去休息。”说着袁朗便要将吴轩抱起来,吴轩很乖,搂着袁朗的脖子,顺从得很。可这样的顺从到底没坚持几分钟,他又抬起了头,看向袁朗身后,这里距离他刚才杀人的地方已经又快五十米了。

    “队长,我还是自己走吧,免得回去被笑话。”吴轩看向袁朗,脸上居然还带着抹腼腆的笑容。

    ......

    要是现在袁朗在发现不出来吴轩的不正常,那不正常的就应该是他了。他皱着眉,看着从他怀里退出来,独自往前走的吴轩:“吴轩?”

    吴轩转过身,就这月光,对他扬起一抹大大的微笑,眼睛也眯成了月牙的形状,好似有多开心一般,可无论是那笑容还是那月牙状的眼睛,都在透露着这个笑容到底假的有多明显。

    吴轩放下上扬的唇角,看着袁朗仍是皱着眉担忧的样子,想再度牵起嘴角,可试了几次,却怎么也做不到了。他站在月光下,缓缓低了头,只那一个瞬间好像全身的武装都武装不住他的脆弱,他站在那里,身上好像渡了一层月光,很美,却好像随时都要化作星点融入夜空,消失不见一样。袁朗忍不住上前,将吴轩的手腕紧紧的攥紧手心里。

    好久吴轩才再度出了声,可这次声音却带着像是大哭过、大喊过之后的沙哑,他道:“就先......这样吧,就先让我这个样子吧,我想缓一缓了,队长,我好累。”他最后那一声似是带着哭腔,听的袁朗止不住的心疼。他道:“好。”

    吴轩就这月光看向袁朗,那人的眼神温暖而又柔和。

    吴轩上前,主动给了袁朗一个大大的拥抱,深深地吸了一口袁朗的味道。再抬头,那张脸上又挂起了大大的微笑,似是没心没肺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爱你们么么哒~

    可算是把这一段写完了~哈哈哈,写的不好,还请见谅,感觉完全没写出激动人心的感觉,嘤嘤嘤,转变也好生硬,嘤嘤嘤,怎么办嘤嘤嘤,你们能自己脑补一下吗嘤嘤嘤,就是月光下不算吻的吻,和月光下少年心情的转变......

    感觉我的文笔不行,文字力度不够,没把那种看着一个背景板消失在眼前的感觉写出来......只能,靠大家脑补了.....拜托了!

    第88章 第 88 章

    那晚,吴轩回了帐篷倒头就睡。等他醒来,最后两个落网之鱼一死一伤,死的那个是被许三多用刀割了吼,伤的那个确实被死的那个给打伤的。

    吴哲来找过他一次,当时吴轩安静的坐在一处,听着吴哲一遍遍在疏通着他自己的心里,听着吴哲对他自己说这平常心,对着他自己说,毙了一个毒/贩便是救了一千个百姓,听着他一遍遍的自我安慰,偶尔还搭上两句话,都是挑着心理学里的暗示方法,帮吴哲疏通一下心里。

    可仅是一次,吴哲也发现了吴轩的不对劲。

    太乖了。

    你说话的时候,他不损你,不打岔,不吐槽,安安静静的做你的听众,你需要他给你安慰的时候,他便对着你笑的乖巧、温柔,你需要他接话的时候他便会恰到好处的告诉你,你做的没错,想要你身后千万人民生活的安安全全,享受岁月静好,便总是要有人负重前行。

    可这放在别人身上也许正常,可放在吴轩这里,却怎么也和正常无关了。若是正常,他八成会毫不客气的讽刺你毫无用处的担忧害怕,说不定会直接给你一拳,告诉你,瞎想什么,这就是军人的职责,你既然选择了这个,选择了留下,还在那犹犹豫豫的做什么。吴轩是一项讨厌这种磨磨唧唧,明明做的都是对的,却总是觉得过不了心底的坎,自己难为自己的人,就像是许三多那种性格的人。

    可他如今,却变得小学杂志上的知音姐姐一样。吴哲在看不出来吴轩也出了问题那他的智商就算是白长了。

    他去找袁朗,袁朗却是皱着眉,说,再等等。

    等什么、为什么要等却是全没有说明。但他心里却也是明白的,把吴轩交给谁,都没有交给自家队长来的让人放心,他不是没有猜测过队长和吴轩到底是什么关系,毕竟有前车之鉴,他会多想也正常,可他却始终不敢深思,一是吴轩的态度,二来,也是因为他知道,那条路太难走。他不希望自己的好友真的走上这样一条算得上最荆棘的道路,无论,是同谁一起。

    任务结束之后他们便乘着飞机离开了边境线,但仍是在一片林海之中,协助武/警做着最后的收尾。

    他们十几个人只有两个帐篷,吴轩靠在最边上,睡在袁朗的里面,他睡不着,除了第一天的身心俱疲,余下这些天,每当他要闭眼的时候,那人背景板消失的一幕便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着,深深地去刺激吴轩已经脆弱了的神经。

    他觉得自己只要一闭眼,便马上会掉入那一片血海之中,他只要稍稍放弃挣扎便马上会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他拼命的扯着衣领,想给自己更大的呼吸空间,他动作过于凶狠,硬生生的在胸口抓出好多道伤痕。

    他觉得他就要挣扎不动了,那黑暗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他全身浸在血水之中几近窒息,甚至在他混乱的思绪里,挣扎的意味都开始慢慢淡化,他觉得自己也快要像是那片背景板一样,血腥、黑暗、然后......消失不见。

    心底似是有个声音在说,消失吧,现在得你不痛苦吗,你做的所有事,又有几件是你真的喜欢的事情呢?为什么世上那么多人,偏偏你要活得这么累,别人的负重前行,背负的是成千上万人民群众的安康,你呢?你背负的不过是你自己的秘密,这个秘密不会有人知道,你要背着它一辈子,不能真正放松,不能全身心的相信一个人。

    你参加过庆功宴吗?你参加过所谓朋友间的聚会吗?没有,从来没有,因为你害怕啊,你和所有人都是不同的,哪怕背景板有用,那也不过是在证明,你是一个有丁点用处的怪胎而已。

    你干嘛要活的那么痛苦?干嘛非要背着这样的秘密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呢?消失不是最痛快,最简单的放松的方法吗?

    那声音充满着蛊惑,将吴轩负面情绪慢慢扩大,缓缓的引导,便在吴轩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弱的时候,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带着大片大片的绿意,缓缓划过那片血海,给他喘息的空间,又缓缓撑开那越来越逼近的黑暗,而后将他紧紧的缠绕住。鼻息间绝不是青草的味道,而是那股熟悉的让人心安的烟草味。

    吴轩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待呼吸平定他才看清,自己正被自己队长圈在怀中,微微抬头便正对上袁朗担忧的表情。

    吴轩看到袁朗张口似是想说什么,却只是低下头避开袁朗的目光,将头埋在袁朗的怀里,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在说自己没事,还是只是不想回答袁朗的任何问题。

    袁朗眼中的担忧更甚,他多少能猜测出来吴轩的反常是因为什么,毕竟他之前便对吴轩的能力有过猜测,他不是单纯的因为杀了人而害怕,吴轩的家庭背景在那摆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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