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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路倾英 第2节(2/3)

作品:《无路倾英

,我突然间不想去读职校了。”

    乐璃佳抚了抚她的头轻声道:“我也不希望你在那里待,可是只剩最后的一年了,读完就好了。”

    现在的职业学校,乱糟糟一片,小城里的读物上,声讨职校的又不再少数,外面的人谣传职校学生的事件,一个比一个精彩,却有着难以明说的可恶。

    有道是“煌职三年,女儿当嫁了;四年,有货;五年,有主。煌职两年,儿郎当定结发人……”

    朔迷英侧头看她泪水不断涌出,呜咽着道:“我如果说我已经没有资格读下去了呢?”

    “怎么会呢?”乐璃佳说得很轻声,但她随即便明白自己的感知失误了。

    朔迷英双臂紧紧环住她抽泣道:“小佳,我怀孕了。”

    她已经怀孕两月有余,她无处可诉,告诉爷爷?爷爷肯定打断她的腿,做出如此不齿之事。她还能信谁,又能告诉谁?一个孤零零的留守儿童,就算快要成年了,她也摆脱不了自幼缺乏的安全感,信任感……

    她唯有她的小佳,就算是乐璃佳变了,就算是乐璃佳嘲笑她,打她,骂她…但她不能抛弃她,她不能不管她,不能……

    乐璃佳的身体紧紧被朔迷英抱着,小院里的阳光刺痛着她眼眸。半晌,乐璃佳轻轻推开朔迷英,握住英子的双手,双目紧盯着她问道:“你…什么时候的事?你喜欢他?”

    泪水如潺潺溪流般,顺着朔迷英光滑的脸颊,流向衣襟。“没有。是两个月前我们班同学聚会后,去烧花酒吧的那晚,我当时喝得太醉,我什么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我…该怎么办?小佳…”

    乐璃佳替她擦了眼泪,继而柔声道:“有我在,我们一起解决。”

    朔迷英细细将事情讲了一遍。

    若河高中,深秋的叶落满小道,渐起的秋风阵阵涩冷。

    乐璃佳再次请假,不是往常的周六请假,而是周一到周三连着三天假,假因‘家真有急事’。

    煌城晚报

    ‘烧花酒吧,煌泉职业学校学生打架伤人事件。如何防范青少年的不良行为?’这是这周一上了小城报纸头条的论点,隔了一日的事情再次展开,小县城里的小报登了烧花酒吧此等恶劣,又值得深思的青少年事件。

    煌泉小县城虽不比大城市繁华似锦,但是这里已经洋溢的都是那都市小资的气息,随着时代的迅速发展,到处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烧花酒吧是从原来的韶华小酒馆蜕变而成,里面歌舞酒水样样不缺。烧花酒吧开在离煌泉职业学校不远的一条街上,从韶华里走出来的少年少女便在此彻夜挥霍年华,嘶吼青春,这里是一个自由的世界,纵容着年轻的生命。

    那是周六的夜晚,煌泉县西街东路,烧花酒吧。

    乐璃佳和朔迷英来找酒吧常客何安,要钱打胎。其实不要钱,她们也可以打胎,但声称是朔迷英仗义好友的何依芬,就是看不惯恶人不拔一毛地伤了别人,她说服了朔迷英来要钱,乐璃佳陪同进了酒吧。

    周六的夜晚,酒吧里多是些学生青年人。

    璀璨扑闪的灯光下,叫何安的男生对朔迷英说“我会给你钱去打胎,但是需要过几天后才能给。”

    “过几天是几天?”朔迷英欲要哭出泪,还没站起来,身旁的何依芬便大声替朔迷英问道。

    就快要三个月了,打胎是不能拖的。何安那一副装小白脸骗人的样子映在乐璃佳眼底,她坐在歌舞声平的一旁,指间缓缓燃起一缕香烟。

    “对不起,请给我三天时间,我会对你负责的,我去找你。相信我,好吗?”何安走过来对朔迷英诚恳道,他眼里对朔迷英柔情似乎可以感动一群酒吧妹。

    乐璃佳参了冰霜般的眼眸,盯着何安对自己的英子那样说话,她第一次真真讨厌极了一个男生,讨厌到想爆发……

    “你现在还掏不起钱?你他|妈还缺钱吗?”不料,先炸毛了的竟是身旁的何依芬,她很是看不惯地拉开何安,在闪烁的灯光下急了般大骂何安。

    何依芬,如果忽略她的外在,她是朔迷英和乐璃佳在职校的好朋友。这次她很是仗义的帮她们找何安,解决这件心头大患。

    何安不理会何依芬的喊叫。却在前方嘈杂的不远处,何安的几个哥们似是酒醉了,就将手边的酒瓶朝何依芬的方向摔来,玻璃的碎裂声融进嘈杂的音乐声中,一男子咧嘴大骂着“臭丫头,哥都没抱抱,竟在此撒野。”

    那酒醉的几人朝何依芬这边走过来,乐璃佳见势,想拉着英子赶紧走人,却没来得及转身,一名满脸麻子的恶心男子,竟直直的搂住起身要走的朔迷英。乐璃佳内心涌现一阵阵紧张,她用力扯开那几个男子,但是扯不开。她朝那酒醉的男子不知摔了几个瓶子。嘈杂的音乐声里,不知是嘶鸣了多久的玻璃声下,有人竟报了警。

    绚烂的灯光下,乐璃佳转神时,才觉不是因为这酒瓶的声音使酒吧里的人惊觉,而是这鲜红的液体流了一地,那男子染了血的手臂与短袖不知是被玻璃刺破的,还是英子身下的液体。

    英子蜷缩在桌下,那昔时水灵灵的双眸消失殆尽,那里盛的是如两汪死潭一般的泪水,白皙的脸上满是悲痛欲绝。

    她嘴角微微抽搐着轻叫她的名字“小佳,小…佳……”

    酒吧里乱糟糟一片,音乐声叫唤声,玻璃撕裂声……

    在警察来的时候,何依芬竟不知怎地与何安撕扯在一起,她被何安打伤,沾了血污的手臂,映入乐璃佳眼底。在绚烂的灯光下,何依芬手臂上不断涌出的液体,比那金灿灿的黄发还刺眼。

    ‘煌泉职业学校,晚上s女生与某男生酒吧开房事件,看现在职业学校管理缺陷。’

    几日后,煌泉县城里的报纸又登出此消息。其实煌泉职校发生的打架,杀人,女学生怀孕事件并不少,每次大家都会指责批评一番制度,管理……这次亦是套路。

    那晚在烧花酒吧出了事,朔迷英在腹部剧烈的疼痛与昏迷中被乐璃佳送去医院,钱由乐璃佳爹先垫着,朔迷英由乐璃佳与上了年纪的爷爷照看着,职校与派出所那边乐璃佳奔波着……

    住院的第五天,朔迷英的母亲从他乡归来。

    第二人民医院病房

    “妈…”朔迷英虚弱的叫唤着,眼前陌生的人影。她似乎还不能完整地喊出一声“妈妈。”

    “哎,好好睡会儿吧,妈妈回来了,回来好好照顾你。”朔迷英泪水模糊的视线里,一中年女人那起了皱纹的眼角动了动,眼里的雾水亦是开始朦胧。

    这六个春秋都不曾见到过面的女人,她现在以朔迷英母亲的身份回来了,回来照顾她。这份迟来的母爱她曾经盼了多久?她已经记不清。

    父母常年在外打工,从朔迷英三岁开始,便由爷爷抚养长大,每年父母都回家一次,有些时候过年都难回来。在朔迷英十岁的时候父亲失踪,母亲为了父亲,便在外地边做生意边等父亲回来,一等便是六七个春夏秋冬。没人知道父亲去了哪里,朔迷英曾在爷爷和母亲的电话里,听到母亲对爷爷说“他已经回不来了。”对于这个自朔迷英生来相处不足一个月的父亲,她没什么深厚的感情,她甚至恨他。

    十几年来,她未曾有过正常的父母关爱。

    初冬的雪下得那么淅沥,碎冰夹杂着霜雪,直扎人的心门。

    乐璃佳心爱之人在医院沉沉躺去,她已经两周没有回学校了。高三的节奏说快很快,说压抑确实很压抑。这年的第一场小雪,在立冬后迟迟没有来临,等一切发生再结束时,它哗哗直下,伴着瑟瑟寒风,雨雪交融。

    乐璃佳的眼底被一层层不知是雨水,还是雪水的东西笼罩着,“嗒…嗒嗒嗒……”乐璃佳从出租车里下来,提着手里的东西,跑进第二人民医院。

    反复流产引流后的朔迷英,身体虚如游丝,医院里她被母亲照顾着,这份久违的母爱,她现在才真切尝到。门外的乐璃佳轻轻走进来,给朔迷英送来早饭。

    “英子能有你这样的好朋友,真是难得,谢谢你对她的照顾。”朔迷英的母亲亲切地对乐璃佳感激道。

    乐璃佳礼貌回应,眼前的中年女子覆了皱纹的脸上涂满粉脂,但依旧盖不住眼角的深纹,她朝乐璃佳笑得极为亲切。

    只听到微弱的声音轻轻传来,“小佳…你是不是很久没去上学了,去学校好么?”病床上英子虚弱的声音对乐璃佳央求着,泪水从那昔日水灵灵的眼眸里汩汩流出。

    “我没事的,不要紧。”乐璃佳握住朔迷英骨节分明的手指道。

    “小佳,答应我,考最好的大学。”床上那人宛若游丝般的气息微动着,昔日注了月华般明亮的眼眸,变得格外脆弱,像一根烛火,一缕清风便能覆灭它。

    乐璃佳双眼泛红,看着床上干如瘦柴的朔迷英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医院门外,雨雪纷飞,街道间雾蒙蒙一片,乐璃佳没有带伞,她刚踏出门外,头顶搭过来一支伞,“没带伞,还乱跑啊。”

    “这不你正好赶到了嘛。怎么样,手臂好些了么?”乐璃佳对打伞的何依芬笑问。

    何依芬被何安打伤,乐璃佳也看过她几次,因为何依芬也是没有家人来照顾,几日来都是一个人看的医生。乐璃佳没问过她的家庭,只是当做好朋友,偶尔照看一下。

    “知道本姑娘手臂受伤了,还让我打伞,不仁义!”何依芬哼哼道。

    乐璃佳接过何依芬手中的伞与她向前走去。

    “英子好些了吗?”何依芬问。

    “会慢慢好起来的。”乐璃佳回答。

    “等她好了,一定要上告法庭,决不能放过坏人。何安那帮坏东西,祸害了不少职校的女学生,这次竟害英子这么严重。”何依芬愤愤道。

    “英子她妈妈回来了,或许可以做主。”乐璃佳说。

    “嗯嗯,我一定会去做证人的,证明何安害了英子。”何依芬坚定道。

    “回去好好养伤,最好小心那帮坏人啊。”乐璃佳看何依芬顶一头奇怪的发型与发色,说着正直良民的语调,不禁好笑道。

    如果这是在演戏,那得多逼真。

    若河高中,朗朗读书声,从古老的柳树间传来,一切都在为高考做着准备。

    乐璃佳请假是三天,可是打电话跟班主任续请了一周多的假,乐璃佳这个请假大王,这次都一星期没来学校,高三第二次模拟考试已经落幕,出了成绩。

    她乐璃佳上回考了个第一名,这回却没了名。

    乐璃佳旷考,班主任没有说什么,只是问她“家里的事解决了吗?解决好了,安心学习。”

    周一课间

    “同桌回来了啊。”赵博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中午返回学校的乐璃佳似乎愈加消瘦,平日里美如冰霜一般的脸颊上似乎隐约覆了一层尘,但那深黑色眼睛依旧明亮如初。她像最初踏进这个班级般,那阵阵陌生的神色,从未消失过,就算是到了高三。

    “回来了。”王烨和徐娇也齐齐投来关心的目光,问候道。

    “嗯。我回来了。”乐璃佳回应他们。

    她回来了,她回来要考最好的大学。

    第8章 何依芬(一)

    煌泉职业学校,教务办公室里,烟雾弥漫……

    一群老师在郁郁商议着,煌泉职业学校近日屡屡被推上热门话题的事务,那叫一个头痛不已。自从烧花酒吧事件,被煌城小报逮住之后,煌职就没有了安生日子过。

    这煌泉县要变煌城市,就自个儿变罢了,他煌城小报想乘此发展壮大,就自个儿壮大啊,奈何煌城小报无题可发,须得借这近几年来,被众多家长诟病,似是摇摇欲坠的煌泉职业学校。

    一方想高升,要么底子厚,要么踩着别人。如今,这迅速崛起的煌城征程里,一切改头换面,翻天覆地。街边的老牌小吃摊子没了,昔日的公消社没了……

    煌泉职业学校也可能在声讨中没了。

    教务处一角落,袁梁身为学生社会政治课兼心理咨询的老师,拷问何依芬作为朔迷英平时在校最亲近的同学。发生女学生怀孕的事情,未及时解决不说,还传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中讨伐职业学校,可算是把煌泉职业学校的脸面毁了个干净。

    “何安和朔迷英到底是什么关系?”袁梁问。

    何安是电路班的煌泉职校学生,他时不时地来找他何依芬。何依芬经常爱和朔迷英一起玩儿,这是同学们都经常看到的。如今朔迷英在烧花酒吧流产,其中的缘由不问何依芬问谁?何安平时上蹿下跳,在校内根本就没影,现在被逮去了派出所拘留着。因为他在酒吧恶意打伤了何依芬,还和兄弟们伤朔迷英带流产,这样的事不得不拘留去,调查清楚。

    “她们的关系…可不止是朋友呢,算是男女朋友吧,之前关系可好了。”何依芬顶着一头黄灿灿色的头发,绑了好几层纱布的手臂搭在办公桌上懒散道。

    “什么时候认识的?什么时候开始的男女朋友关系?”袁梁再问。

    “什么时候…好像很久远的事情了吧,她们男女朋友关系可能就最近吧。老师真的是高估我了,我也不太理解我那好朋友朔迷英竟会搞出这样的事来。”何依芬挠挠头发,装出一副真的很是令她费解的样子来,是个人都能看出其中的别扭来。

    “好了,回去好好复习考证,尽量少和同学们出去玩乐。”袁梁无奈地唠叨了几句。他这作为基层的老师,负责此事,做个盘查也就到此为止了,怎么管制这些学生,还是上级说了算。

    何依芬,这个已满十八,十九岁了的违规女生,在煌泉职业学校还是蛮多的。

    至于,何依芬违了哪条规矩,那自然是违了要严肃处罚的规章,她是那较特殊的被延期毕业,还降级,留级在校查看的学生。

    早在一年前,何依芬也是怀过孕,落过胎,被老师揪住处罚过的女学生。

    何依芬是这煌泉县城里的人,家里是开沙坑的,她爹在她爷爷的某处田地,挖出了沙子,然后就开始捣腾沙子,洗沙,挖沙,卖沙……便发达了。

    又是一个月后

    “煌泉职业校,女学生在酒吧□□事件,看职校存在的意义。”

    一月后的某报纸又登出消息,最近时不时的就有煌泉职校,可谓是站着躺着,怎么都中枪,它到底有没有错呢?谁也说不清。

    何安在派出所被调查、记录,后来由朔迷英上诉法庭,告何安在烧花酒吧□□一案,证据就是那快三个月的大胎儿的基因。何安的父母给受害朔迷英赔偿了几万的钱,何安将在牢狱中度过几年。

    烟花镇一家汽车部件店

    店铺一看便是刚开张,那亮晶晶的玻璃门口还留有大红色的贺纸,许是还没来得及清扫。

    店里出出进进的小伙子,似乎没有看到门口,还有一位美女已经注视他很久了。

    小伙子还没来及出去,那美女已朝他走去,走进店内。

    “哎呦,老同学到访啊。”年轻的小伙子擦了把汗道。

    “冯留俊,你倒是混的不错啊。”乐璃佳直直地盯着对面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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