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第10节(1/3)
作品:《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当得当得,我说当得就当得。”
“那我得问问我那兄弟,他和我一起的。”
“他会做菜吗?”
“他不会,但是力气大。”
“那可以当我们这里的伙计,劈柴挑水能行吗?”
“你都会做什么菜?”
萧守露出得意,呵呵道:“会的可多了……”有得你连见都没见过!
一副捡到宝的掌柜极力忍耐激动的心情:“那你可快与你那兄弟好好商量商量啊!”
萧守洋溢出一脸的感激:“行的,他刚刚出去看有没有事情可以做,等他回来我就和他说不用找了!”
所以翌日萧守把要在这里干活的事情以及来龙去脉和他一说,孔九就冲他竖起大拇指。
——佩服佩服
早上吃过饭,两人的东西就搬到伙计住的大通铺房间去了,干净又宽敞,除了他俩还有另外俩伙计,人不算多。
孔九不但挑水劈柴,连客栈的大厅内外的卫生都一并包揽,身手灵活,干啥都麻利,焕然一新的客栈擦去灰尘后有一种古旧的韵味,加上店里不时往外飘香气,渐渐涌进一群吃货和住宿的客人,之前愁眉苦脸的掌柜现在是眉开眼笑,打着算盘的姿势都比以前欢快。
暂时有落脚点的两人一时半会是不愁会流落街头。
安顿下来的萧守便可以细细打算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还是那句话,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怎么会叫他那么轻易好过?呵呵
本来打算忙完,可以在这个没有宵禁的帝国都城的街道逛一逛夜市的萧守,竟然差点被一群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给掳走。
夜黑风高,果然是干不轨之事的好时机么?
惊魂未定的他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孔九竟然会武功,而且不俗,行云流水的招式让萧守在月光下看得目瞪口呆。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乞丐,震惊!
以一敌十,稍显寡不敌众的孔九武功如何厉害还是被这批一看就是精英的刺客给刺伤,一只臂膀淌着血,他只得三十六计走为上,紧蹙着眉头飞身一跃揽住萧守向不知名的地方奔走。
一盏茶的时间,萧守被带入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门外两座石狮面容狰狞威武,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正厅,萧守看着捂着胳膊跪在地上的孔九,心中虽然不解面上却也让人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他不言不语地站在旁边,并没有问孔九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走出来时,萧守正审视地上从乞丐流氓范儿走向严肃正经气质的孔九,心中啧啧不已。
藏得可真够深的啊这小子,这大老远的难道其实早就等着自己往里跳?
张艺谋要是知道有你这么牛逼的存在,估计得和你签约。
眼角瞥到一抹身影,萧守抬眸迎视,大剌剌一副不惧生死革命范的看向对方。
那人举止闲雅自若,穿戴虽然素净,但细细看,无不透着低调的精致,神色温文尔雅,灯光将他的五官映照的温润和煦,俊朗如夏夜银月给人舒服之感,并不觉压迫,华贵之气倒刺得萧守眼睛疼。
“是你让他接近我的?”能让这么多人围着自己转,只有一个可能。
早该想到的……只要玲珑宝玉有存在的一天,自己就永远不会有安宁之日。
那人细细将萧守打量一番,无法将满腹经纶计谋多端这几个词贴在他身上,看着颇为稚嫩的面容,还是一副少年模样,眉宇间有一股不易察觉的倔强和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不屑的无畏之气,显得有些稚气和……愚蠢。
将自己的情绪外露,不可谓不愚蠢,但蠢的让人心生喜悦。
孔九听到萧守的话,早已冷汗淋淋,顾不得胳膊上的伤便恭敬地禀道:“刚刚属下陪着萧公子去夜市的路上被刺客袭击,从武功的套路和手法,似乎和西晋有些关系。”
萧守听到西晋二字,眉毛一挑。
那人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听完孔九的分析和线索后吩咐他去后面上药。
临走前孔九偷偷看了一眼萧守,神色中有一丝担忧,随着他垂眸时消失不见。
待人走后,萧守找了张椅子坐下,老气横秋地说:“如果你要问玲珑宝玉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我的话说完了,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得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干活。”话说的干脆利落。
凌曦尧忍俊不禁,片刻后一本正经道:“玲珑宝玉固然珍贵到让世人趋之若鹜,但现在我对你这个人倒比玲珑宝玉更加有些兴趣。”
萧守有过不堪回首的往事,对于肉体这方面的词汇皆相当的敏感,看到对方的神情再听到他说的话,霎时虎躯一震,双手护着胸口,一脸不畏强权宁死不屈的坚贞模样鄙视地看着他,愤怒道:“妈蛋,老子卖艺不卖身,你找错人了,变态!”有钱人都是变态!
凌曦尧万人之上,人上人,何等定力,但他身后的随从就没他这份功力,齐齐噗嗤笑出声,意识到失态急急止住,眼观鼻鼻观心。
萧守听到笑声才觉得自己有点杯弓蛇影,松开手拿起刚刚丫鬟端上来的茶水,遮掩脸上尴尬的表情,谁知茶太烫,没有心理准备的萧守被烫得嗷嗷叫,连忙放下茶盅,哈着舌头伸手扇风,企图抚慰受伤的部位,模样举动和眼神似足手忙脚乱的犬类般憨态可爱。
这便是不清楚状况的萧守与南凉新晋帝
悔不当初
萧守说要回去,那个连名字也没告诉他的土豪竟然并没有拦他。
萧守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了他一圈,看他只是一动不动玩着玉件,瞅他的眼神就很不满意,但对方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萧守只好心里头唧唧歪歪,头一扭就真的走出了这栋一看就是土豪其中的某一处复古豪宅,心里告诉自己不要仇富,好歹自己曾经也是个富二代和皇二代,便宜老爹不死,说不定自己也有称王称帝的机会,只是后来被剥夺了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老子才没有羡慕嫉妒恨!
走出九曲十八弯的宅子后,萧守看着空荡荡又寂静的街道,妈蛋,真不怕老子刚出来就被有心之人给掳走吗?!
萧守总觉得对方没有他想想的那么简单,但是男人的自尊心告诉他,绝不准因为害怕被暴尸街头而做出回头求收留的举动!丢人!
丢他作为天朝现代人的脸!老子宁愿死在这里也不会回头的!
哼!
唉,不过话说回来,一开始为什么要说回去呢,直接留下来住不也成吗?
看对方的举止,不像是会用不道德行为迫害自己的类型哎……
领悟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句话所赋予的深刻含义的萧守,有些冷地双手搓着臂膀向回去的路摸索着走。
边走边心里琢磨道:不求住下,回头问问路总行吧?
又爽快地想:有什么不行的?问路而已嘛,又不占他们便宜!
天昏昏,夜茫茫,一片乌云遮银月。
只见站在宅子外发呆的萧守没走两步又忽然回头,踌躇着走到无人值守的府门外,拉起比别家巨大许多的虎口吊环准备敲门。
还没落下,门竟然突然从里面打开,萧守心里一喜,难道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请自己回去?
“孔九?”竟然是他。
“是,萧公子。”孔九冲诧异脸的萧守笑,露出一口白牙。
萧守看他胳膊上绑着绷带还笑得这么没心没肺,撇撇嘴:“你们家主子可真是有耐心啊,一早就守在西晋等着我自动上钩吗?”
孔九额角一抽,抿着嘴不知道说啥。
脸上仿佛写着“我很忠诚,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萧守眼神像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后辈一样,气得浑身哆嗦,指指他:“你行,你真行。”真是忠心不二的手下,又呵呵道:“你这么辛苦,千里迢迢从这人间天堂到西晋伪装成乞丐查探消息,又在雪山下找到我,多累啊,你们家主子没让你好好歇歇?”
孔九跟没听出来他的语气似的,诚实道:“我没想到主子会放你一个人回去,怕你找不到路,送送你。”
他的话音刚落,一时气结的萧守两只眼在灯笼昏黄的光辉下,凶巴巴地瞪着他良久,最后气哼哼地甩手先走了。
孔九跟在他身后。
到了客栈楼下,萧守看孔九还跟在身后。
“里面的路我还认得!”
孔九听出他语气中的不爽快,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其实不是来送你,是来陪你的,主子担心你一个人不安全,师傅吩咐我守在你身边保护你。”
自从暴露身份后,嘴上永远没停过主子两个字,萧守狠得牙痒痒,这下连看都没看他,直冲冲地进了客栈。
好兄弟成了别人的手下,恶气萦绕不去,心中难扫愤懑,萧守猛地一回头,孔九看他这么大动作,立正就差稍息,眼神则不解地看着他。
萧守伸出手指戳在他硬邦邦,十分结实的胸膛上,想到路上为了两人的吃啊和啊住啊如何的辛苦和心酸,想起就心疼难消:“你们家主子这么有钱怎么不早告诉我?这样来南凉的路上我就可以省下买驴子的钱,让你掏钱坐马车了!”语气跟吃了天大的亏似的,不能忍。
从未听到过这般言论的孔九傻眼了。
平时挺机灵的头脑霎时卡住,木呆呆地说:“说出来了你还会跟我来南凉吗”语气极尽小心翼翼。
眼神像看一块朽木,萧守没好气:“不去我能怎样?”你丫的身手是摆设吗?
萧守这么一说,孔九真的以为是自己的错,很抱歉的道歉:“下次一定不骗你,会如实和你说的。”
听到他略显无辜的话,萧守声音一下拔高一个八度,不敢置信道:“还有下次?!”
有没有下次孔九也不知道,只好和萧守大眼瞪小眼。
被他打败的萧守肩膀一耸,气势剧减,幽幽道:“你还没和我说你们主子是干什么的,哪位王公贵族?”对方不俗的气质给萧守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基本排除商人以及官员这一层,最大可能就是皇族。
差一点点就能猜到的萧守还是让孔九的内心产生不小的震撼。
然而话音刚落的萧守就像是被卡住了喉咙,忽然不说话了。
孔九看到他停在原地一动不动,茫然。
萧守吞吞口水,忽然道:“该……该不会,是那个人吧?”
孔九瞪大眼睛,静待下句。
萧守回头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瓦靠!真是他?!”
孔九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疯魔的模样,又听到他这么没有尊卑的话,吓得一激灵,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提醒道:“公子千万不能这般称呼。”
孔九并不知道,萧守来南凉并不仅仅是想在这里只为糊口和避难,他来到南凉的第一天就在想方设法如何引起住在皇城最高处宫殿内那位上位者的目光。
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金灿灿的例子!
孔九看着笑容忽然奸诈狡猾起来的萧守,后脊梁骨忽然凉飕飕的,莫名为自己的主子冒了滴冷汗。
喜滋滋的萧守看着身前的孔九忽然发现他没那么讨厌了。
正在回宫路上,闭着眼睛坐在马车中的凌曦尧忽然睁开眼,心间闪过一丝波动,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他望着被风掀起的锦帘,然而只看到了一片模糊,和只有隐隐灼灼似乎没有尽头的城墙。
令人深思的南凉
萧守在南凉这边暂时落脚,而回到蜀中的夜祁,就算被弄失忆却也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一路上,萧守的样子和看向他的眼神怎么也挥之不去,明明从未见过的人,为什么会让人魂牵梦萦至此,令他疑云丛生。
毫无征兆,回到蜀都还未修整好的羽影忽然接到了夜王再次回战场的消息,明明这次接她回来,是要完成婚礼……
看出不妥的绿枝吞吞吐吐的将路上遇到萧守的事情说出来,她的心也跟着沉落谷底。
在这个闭塞的时代,夜王和国师妹妹的婚礼被无限期搁置这样的事情估计需要很久很久才能传播出去,凭萧守这种无权无势的人,当然一点也不知道。
营帐中的夜祁正看着沙盘,近身侍卫掀帘而进。
“主上。”
“那个四肢被折断了的人找到了吗?”
“客栈老板在主上们离开后不久便将他遗弃在了街边。”
闻言,夜祁的心猛地一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从心里泛出难以言喻的疼来,脑中响彻无数句不可能,似乎要麻醉自己催眠自己。
想一想当初绿枝说出的借口,就应该识破她的鬼话。
他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夜祁深吸一口气后,语气恢复平淡。
“他和北夏有什么关系?”
“北夏太子还在人世时,身前得力军师,名萧守,献计无数,后因刺杀北夏太子,平殇帝震怒。”
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夜祁吩咐继续查萧守的事情后命他退下,独自坐向熊皮卧榻,陷入沉思。
然而脑袋暮暮沉沉的他,怎么也想不出来想要知道的东西。
想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很可能是那个女人,便心生厌烦。
她一定隐瞒了什么抑或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
歌舞升平的南凉本该感觉不到战争带来的恐惧,但和北夏讲和的东周突然发难后,一切都开始在命运齿轮的转动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似乎是计算好的,东周在北夏安插的奸细如蔓藤般盘踞在北夏的心脏,终于将毒素挥发出去,他的突然发难其实并不突然。
早在宇文焰回朝后便商定好一切,里应外合,东周如一条阴险的毒蛇咬住北夏的心脏。
势如破竹,长驱直入。
看到儿子的尸体便瞬间衰老的平殇帝如何负隅顽抗都最终无法阻挡北夏走向亡国之路。
东周节节胜利势不可挡的消息传到萧守耳朵中时,他也成功说动南凉以北夏盟友的借口向卑鄙无耻的东周发起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这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谁也没有想到南凉会突然打破应有的平静,而萧守比谁都清楚,南凉不可能永远坐山观虎斗,如果等那些野心勃勃的君主踩着战败国的土地仰头大笑迅速膨胀强大起来时再将利刃指向粉饰太平的南凉,便什么都晚了。
他所想又岂是凌曦尧没有想过的,想到一处的两人在找发兵的理由都心有灵犀,到底是不是北夏的盟友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南凉的进入,正式拉响了统一五国的号角。
然而他还是晚了,北夏在息夫幽的逝去后便如龙筋抽离,昭示着颓败到来的迹象,在所有帝王略中和战争事迹里,东周所做的一切其实全部都情理之中,为胜利所使用的手段,再自然不过。
但萧守说过踏平东周却也不会是一句空话,他不仅仅说动凌曦尧发兵,更身兼前线军师之职,身负南凉之帝御赐令牌,必要时,违命不从者,可先斩后奏。
凌曦尧对他的信任,连他自己都会在思起时产生疑惑,但牢牢记着踏平东周给息夫幽一个交代这件事上,他已经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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