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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第6节(1/3)

作品:《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信你才有鬼

    四周的建筑物恢弘高大,画栋飞甍,华丽的壁画本应该是夺目的存在,然而它的空旷中透着挥之不去的阴森幽暗。

    当夜祁的身影全部消失在黑暗中后,萧守才想起来问一句。

    “喂,多久能出来?!”

    回答他的只有回音,他悻悻然地回到那魁梧汉子旁,摆出愁绪,无奈地提议道:“王副将,不如我们先去稍作休整,再来这里等待夜王他们。”

    那魁梧汉子正是王兆卓副将,他神情悲壮的垂下头回答:“谨遵萧公子吩咐。”

    萧守连忙同他一样悲壮,免得叫他抓到把柄,回去在国师面前如何地编排他。

    皇陵自有守门的人,王兆卓留下几人在皇陵外,带着其余人和萧守先走了。

    到了门前,灰墙灰瓦,灰扑扑地如同这里的氛围。

    他颤巍巍地来到房间,差不多两盏茶的功夫,有人便将水给他端来。

    畅畅快快地洗完澡,尽量避免碰触到伤口,再用湿巾清洁伤口周边,上完药,包扎好,吃些身上的干粮,萧守暂时不想再去皇陵那,浑身酸疼的他现在只想一睡了之,他还真这么干了。

    反正,对方八十多个不人不鬼的,一时半会是出不来的。

    他吩咐外面的护卫,除了夜王的事能叫醒他,吃饭也别叫他,关上门灌上一杯水,便倒头睡之。

    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醒来外面一点光亮也无,屋内同样冷森森地渗人,萧守咳了声,才出声问道:“几时了?”

    门外的护卫推开门:“回公子,已是戌时三刻。”

    萧守一觉醒来,身上更酸楚难挡,这里的夜似乎格外寒冷,他在外面套件织锦螺纹的棉马甲,头发还有些湿润,松松用束带扎着,走出门外:“王副将何在?”

    “王副将在皇陵等候王爷。”

    萧守点点头回去将一些药揣在怀里,以备不时之需。

    护卫跟在他两侧稍后的地方,一同向皇陵走去。

    到达皇陵,见到已经洗去风尘的王副将,萧守走上前与他含蓄几句,诸如吃饭否这样的废话。对于萧守的心不在焉现在才来,王副将并没说什么。

    他回答完萧守的话,说:“属下决定,若是再过两柱香后,还未见到王爷的身影,末将便带人进皇陵。”

    萧守打哈欠的动作顿住,眨眨眼,果然忠心护主,这么久还没出来,其实萧守也觉得凶多吉少,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担心不起来,总觉得那货应该不会随随便便死掉。

    直觉,完全是直觉。

    他嗯嗯两声:“好,那你们注意安全。”

    王副将对于萧守的反应似乎出乎意料,瞅他两眼,踌躇片刻,最终将话说出口:“末将想请公子也随末将进皇陵。”

    萧守听到他的话,吓一跳,连连后退,双眼瞪得老大,干巴巴道:“我那三脚猫的功夫,进去不给你们添乱吗?还是别了……”想到自己被凶神恶煞的鬼将直接ko的画面,萧守直打寒颤。

    “末将怕见到王爷有个什么闪失,希望萧公子随行,可以及时救治。”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久没出来,万一人已经全军覆没,我们进去不是送死吗?

    萧守额角渗冷汗,回答:“无妨,只要他有半口气在,本公子就能把他救活,你们进去,如果发现了他,动作快点便是。”萧守不管不顾的乱忽悠一把,先稳住再说。

    那王副将闻言,将信将疑,抿嘴不再说话,火把将他的脸照的明明灭灭,双目重新直视进入皇陵的气势恢弘高大石门。

    萧守自己找了面背风的墙靠在上面,看着王副将渐渐有些等不住的样子,也有点着急。就在王副将跨一步向前时,石门内走出几人,皆是面色苍白身上带血,当看到脊背挺直的夜王从里面走出来时,萧守一个箭步,也顾不得腿疼,冲过去,拉住他胳膊左看右看。

    夜祁身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腐朽的味道,夜祁看到萧守,淡声道:“猺夙已拿到。”

    萧守蓦地一愣,光想着他伤得是个什么情况,药的事竟然忘得一干二净,回道:“你怎么这么多血,伤的多重?!”

    “猺夙得同一味药一起服用才有作用,你且收好,回去羽影会告诉你怎么用。”夜祁答非所问,说完将手中的黑色精致小匣子交予萧守的手中,他微微扬起唇角,在火光的照耀下,尤为叫人难以移开目光,依旧耀目生辉,萧守略略侧目,接过匣子,心中一沉,这怎么跟交代遗言似的,同他语气轻软地询问道:“你先别说话,是不是伤得很重?”萧守说完便要去扒开他的衣服。为什么只有血,衣服确完好无损,内伤?那这一身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进去十几人,竟然只回来了这么几个,还这么惨烈。

    “你这是在担心本王?”夜祁垂下目光凝视他,抬手抚摸萧守凉凉的脸颊,他的手炽热温暖。

    萧守不想再听他说有的没的,眼看着就要解开衣服,忽然一顿,拧着眉看向他,因为手被对方制止住,夜祁看着他说:“这些血不是我的。“

    萧守冷眉冷眼,很不给面子道:“不是你的,为什么不叫我看?”

    “你果然是在担心。”

    “废话,你要死了,我不也得死。”萧守嘴硬。夜祁死死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满满凝固住,忽地向后倒去,身后的人齐齐伸手扶住他,萧守的心像是沉入了无底深渊,冷静沉着地摸了摸他的颈部,又把住他的脉。正屏神静气时,身体忽然天旋地转,响起那人放肆的笑声。

    萧守一脸错愕,他被忽然站起来的夜祁一把抗在肩上,萧守回过神,满面通红,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看到夜王无碍,带头的王副将众人率先松了口气。

    想到他没事,萧守喜上眉梢,就算被忽悠了一把也不在意,低声斥责:“这种玩笑你也敢开,快放我下来!你以为你背大姑娘呢!”姿势着实太别扭。

    夜祁看萧守似乎真得要发作,便依言将他放下来,改为搂住他的肩膀,格外亲昵地叫他的名字:“萧守。”

    萧守不假思索抬头嗯声回应,笑着看向夜祁,接着,颈部一痛,眼前一黑,瓜娃子,信你才有鬼……敢骗老子。

    还没开口,便昏了过去。

    夜祁接住他的身体,勉力维持的步履向后踉跄几步,口中猛地吐出黑血,他身后跟随他的人支撑着他的身体没有倒下。

    王副将神色大惊,跟身后的护卫哗啦啦围上去,紧张的喊道:“王爷,你怎么了?!”

    “王爷中了皇陵内的瘴毒。”说话的人,同样嘴角溢出血,从流血量看,显然没有夜祁身上的毒重。

    “连夜回京都!”说完,夜祁蹙起一双剑眉,捂住胸口,喷出大量的黑血,在闪烁不定的火光中,尤其触目惊心。

    “王爷,萧公子精通医术,为何要把他弄昏?他说只要你有一口气,便能将你救活。”王副将不解,忧心忡忡提道。

    夜祁失声而笑:“他的话你也信?若这是药园勉强信他几分。”

    夜祁不会告诉他,这瘴毒,解毒过程复杂,就算萧守医术不凡,也得找齐药材才能配出,皇陵所处之地又怎能轻易配齐药材,此时此刻,只有萧守怀中匣子内的药才有效。

    夜祁不想让萧守知道猺夙可以解瘴毒,唯有将他弄昏,带回京都再说。

    猺夙只有一颗,解萧守的毒只有这一次。

    “无妨,孤撑得住,速速启程回京。”

    “诺。”众人应声。

    行苍山的玄萝草

    萧守悠悠醒来,熟悉的安神香让他颇为费力的挣开眼皮。

    “守哥!”青竹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

    听到声音,萧守揉着太阳穴坐起来,想到那日的不爽,脸色很臭的问道:“我睡了多久?”

    “加路上的日子,一共五日……”

    “呵呵。”萧守冷笑,连夜祁怎么样了都不想问,但还是没好气的问道:“他死了没?”

    青竹给他端来杯水,萧守接过,喝完,青竹才犹犹豫豫地回答:“还没醒来。”

    闻言,萧守掀开锦被,生龙活虎地赤着脚站在地上,由于力气过猛,身体后劲不足,摇晃了下,萧守忽然想起什么,站稳后说:“羽影小姐,是在他那吗?”

    “小姐刚从王爷那里回来,知道你醒过来,正在给你配药。”

    青竹将衣服递给他,萧守抖开,把上衣披在身上,先套裤子,穿好后才又坐回床上穿靴子。

    他系上衣服,两条眉拧在一起,睫毛下的眸色幽暗。

    披头散发就这么准备走出去,却先进来几人。

    正是羽影和她的两位侍女。

    萧守看到羽影神情自若,约莫猜到夜王的伤情暂时被控制住,拱手道:“羽影小姐。”

    “你醒了。”

    “嗯。”

    “那就随我来药房。”

    虽然能猜到大概,萧守还是没矜持住,有些不自然的询问:“他……咳咳,夜王怎么样了?”差点脱口而出,那货怎么样了。

    走在左侧的羽影眸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忧虑,萧守没有注意到。

    她回答道:“喂了药,看明天如何。”

    两人穿过走廊,穿过药圃,来到羽影制药的地方。

    浓郁的各色药香飘来,不懂医的人闻到或许只觉得气息窜鼻,也嗅不出来有哪些成分。

    来到药房的案前站定,羽影将案子上一个轻烟袅袅的紫色小鼎上端打开,拿出一枚深青色的指甲盖大小的药丸,切成四瓣,兑入一碗煎煮好的药汁中,用细细的瑶柱搅动几下,递给注视着她一举一动的萧守。

    “喝下去,你身上的毒便解了。”

    萧守似乎还不太敢相信,有些微微的失神。毒就这样解了?

    而且还是他为自己舍命取来的解药。

    “我只想让你觉得快乐。”这句话,当初轻飘飘地钻入脑海,并没被他当一回事。

    但现在却像是烧红的烙铁一般,将萧守堪比城墙垒砌的心脏烫的方寸大乱。

    从未有过的情愫凝聚在心间久久不散,渐渐将那烫人的热度抚平。

    他端着药碗,声音极轻的挤出一句话,问:“我能先去看夜王回来再喝解药吗?”

    羽影摇摇头,低声道:“陛下正在看望夜王,你先喝完药,等我确定你没有什么问题后,再去也不迟,那时,陛下应该已经回宫。”

    羽影的话,将萧守的疑虑暂时打消,没有多想,便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将他的口腔麻痹,药汁进入身体内后,他的经络迅速被一股温热的气息包轻轻包裹住,,像是置身在温泉中,每个毛孔都似乎打开,接受空气的洗涤。

    绿枝和红药将他扶向一侧的竹床上休息,方便羽影观察。

    萧守闭上眼躺在床上,等待混沌的精神慢慢恢复清明。

    忽然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侧过脸看去,羽影正用一柄精细锋利的小刀划开他手臂上的皮肉,鲜艳异常的血从他的伤口处源源不断流出。

    血流入下面的碗中汇成深红色。

    “这些血中带着春堇的药性,虽然猺夙能完全将你身上的毒解开,但放血的话,可以更快的确认血液中是否有残留,此后每天来这里放一次血,五日后,血液呈现出正常色泽,便不用再放血。

    萧守点头,绿枝给萧守的伤口撒了些止血的药粉后用干净的纱布缠住。

    没怎么用过饭,又放了那么多血,萧守站起来后头晕目眩,若不是青竹在旁边扶着他,险些跌倒。

    羽影挽袖探向他的额头后吩咐:“你先用饭,休息片刻再去夜王那里,若是你去后他醒过来看到你这么虚弱狼狈的样子,指不定要怎么样。”青竹几人闻言,跟着偷偷笑。

    萧守脸上有些挂不住,率先走出药房,来到廊下的小桌前坐下,阳光正好,不刺目不炽热,暖暖地打在身上,很舒服。他喝着绿枝早就炖好的汤,先清清肠,喝完后便开始吃饭,这几天没怎么进食,虽说不宜吃得太猛,但萧守却全然不顾,只想填饱肚子再舒舒服服睡到蜀国的陛下快些离开,便去看夜王,只有亲眼看才放心。

    想到夜王,吃饭便有些心不在焉,险些被呛死,喷的满桌子都是米粒,还有一粒从鼻孔里滑了出来。看到他这样子的青竹一脸嫌弃,给他倒水,道:“又没人和你抢,这也能噎到。”

    萧守瞥他一眼,小兔崽子,敢打趣你哥哥,回头再收拾你。似乎是感应到了萧守的不善,青竹放下水,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瞄到萧守脸上露出舒服的表情后才摸摸头上的莫须有的汗。

    看到他的表情,萧守哭笑不得地撵他去外面打水。

    随后,羽影用了不少借口,勉强拦了萧守两日,最终还是将想要硬闯琼楼殿的萧守带去看仍旧昏迷不醒的夜王。

    房间内静静地燃着香,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所露出的皮肤呈淡青色时,萧守心脏猛地一缩,忽然又神经质地溢出声凉薄地笑。

    这样子的夜王,躺在棺材里就可以直接举行葬礼了,还睡什么床?

    萧守坐到床凳上,竟然抬手凑向了夜祁的鼻端。

    羽影看到这般情形,心中不忍,开口道:“萧守……”

    萧守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低低地嗯了声,然后淡淡道:“因为快死了,所以不想我看到后难过?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难过什么,完全没有必要拦我,呵呵。”说出口的话像是一刀刀割在他的心上。

    他的心也是肉做的啊,有人对他好,他会感动会开心,只是从未表现的那么明显,在这个尊卑划分明确,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他常常需要艰谨小慎微,举步维艰地度日。不若,可能早已死在不知名的地方,经年后于化作黄土,灰飞烟灭。

    然而,一想到这家伙自以为是的模样,就忍不住让他不那么痛快。

    好吧,和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计较什么。

    “中的什么毒?”

    “皇陵内所设的瘴毒。”

    萧守真是搞不懂这皇家的弯弯肠子,在里面设置那么多关卡机关,又是鬼的又是毒的,就不能单独开辟出个通道给子子孙孙走走后门吗?

    这里的盗墓贼有现代社会那么无耻不要脸吗?

    “很难解?”

    “并不难……”羽影停下来,看向萧守的侧面,他微垂着头有些魂不守舍,说道:“只是,路上的时间耽搁的太久,毒已进入心脉。并且其中有一味药非常难以采摘,若是再过几日,还不能服下解药,便……大罗神仙来了,也回天无力。”

    萧守抬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夜祁,问:“什么药?”

    “东周境内的玄萝草。”

    萧守曾在医术上看过这株草药的资料,因为药效独特,只有东周的地理环境能够生长出玄萝草,还不是东周所有的地方便可随处可见,只有东周的行苍山上有,它和另一株普通植物的长相十分相似,很多不太了解的人,常常采错,熬制出来的玄萝草汤,自然无甚作用。

    只有熟知玄萝草的人才能去行苍山,萧守站起来,走向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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