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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 第95节(2/3)

作品:《庶子逆袭

英愁眉苦脸地解释:“陛下四肢发冷,盖多少被子都不顶用,无奈只能添几个熏笼,老奴事先征询过王御医的。”

    口不能言?四肢发冷?容佑棠拂开柔软顺滑的明黄缎幔,简直不敢深入揣测帝王病情。

    “此处地龙和暖阁已足够温暖,无需额外添炭熏,咱们常人待久了都头晕,何况病人呢?”宋慎叹了口气,果断反对:“殿下,陛下四肢发冷并非因为受寒,快叫人撤了熏笼吧。”话音刚落,他已熟稔行至龙床前,第一眼看见的却不是承天帝,而是侍奉父亲的瑞王!

    “你——”宋慎张口结舌,睁大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

    “来人!”赵泽雍十分重视大夫的建议,扬声命令:“把熏笼全撤了,你们自个儿没觉得憋闷吗?动作快点儿。”

    “奴婢遵命。”御前太监们丝毫不敢耽误,七手八脚地执行命令。

    容佑棠稍慢一步,待其站定抬眼时,沉默对视的瑞王和宋慎突兀映入眼帘,他一愣,旋即靠近,拱手轻声道:“下官拜见瑞王殿下。”

    瑞王猛地回神,他头发随意捆束,里衣单裤外歪斜裹着大氅,衣衫不整,明显是从热被窝中仓促赶来。他不再看宋慎,转而说:“容大人请起,此等场合统统免礼。三哥,你们终于来了!”

    “宋慎,看你的了,务必竭尽全力医治陛下!”赵泽雍凝重吩咐。

    “这是自然。”宋慎摘下太监帽子,随手一丢,不自知地丢向瑞王身边,他情不自禁,趁机飞快瞥视一眼,而后才撩起袍角坐在榻沿,开始为承天帝诊脉。

    赵泽雍闭目定神瞬息,几个大步近前,轻拍弟弟的胳膊,低声问:“四弟,辛苦你了,没事吧?”

    瑞王摇摇头:“我没事,但父皇……”

    “不急。来,坐会儿,稍后听听宋慎的诊断。”赵泽雍把弟弟按坐于圆凳,他和容佑棠并肩站立,距离龙床不足一丈,焦虑旁观。

    站立的容佑棠居高临下,他不露痕迹地移动脚步,定睛朝龙床望去:

    只见承天帝仰躺,半睁着眼睛,但不知是否有神智,他面色灰败,嘴唇发青,呼吸时轻时重,嗬嗬喘气。

    糟糕了,一看陛下那模样就……容佑棠忧心忡忡,他无意识地扫视四周,发觉瑞王眼神发直,目不转睛凝视龙床,面白如纸。

    足足两盏茶的功夫。

    宋慎手法奇稳,一一起了银针,当他救治病人时往往不苟言笑,极度严肃,令亲属油然起敬。

    “陛下请放心,您并无大碍,草民这就开个方子,去御药房亲手配药,煎好了再回来。”宋慎语气轻快,为口不能言的病人掖了掖被子。

    承天帝神智清醒,眨了眨眼睛,而后眼珠子转动,状似寻找。

    宋慎会意,扭头说:“二位殿下,陛下有请。”

    庆王、瑞王忙并肩上前,双双榻前下跪,俯身慰问:

    “父皇,儿臣在此。”瑞王眼神哀切,发自内心的悲伤。他天生孱弱,承天帝虽遗憾,但从未嫌恶,一向疼爱有加、衣食住行尽可能照顾,令其深深感恩。

    “您大可安心休养,外头都安排好了,李公公稍后会禀报。”赵泽雍开门见山,直接告知父亲最重视的难题。

    果然,承天帝欣慰眨眨眼睛,右手手指微动,敏锐察觉的赵泽雍肘击弟弟,瑞王忙伸手握住,竭力平静地宽慰:“父皇,您别急,宋慎煎药去了,他说您并无大碍。”

    在屏风后开药方的宋慎闻言笔尖一顿,纸上晕出一墨点,他佯装若无其事,提笔蘸墨,继续书写。

    本欲回避的容佑棠灵机一动,悄悄上前,伸出食指,在庆王后背写道:指书。

    赵泽雍怔了怔,略微扭头,心领神会,试探着询问:“父皇可有吩咐?能用手指——写在掌心吗?”

    “您试试?”瑞王满怀期盼地摊开手掌。

    正苦于口不能言的承天帝眼睛一亮,食指微动,慢慢在儿子掌心写字。

    赵泽雍兄弟俩屏息盯着:

    “鲁子兴、谭闰、王铮、林婓濂。”瑞王一字一停顿,末了主动问:“父皇是否想召见以上四位大人?”

    承天帝点点手指,同时微不可见地点头。

    “天已经亮了,那几位元老应该正在入宫拜贺的路上,儿臣马上安排人等候,大大方方把他们请来乾明宫议事,您看如何?”赵泽雍临危不乱地请示。

    承天帝扯开嘴角,勉强笑了笑,以示赞同。紧接着,他又动手指写了几个字。

    瑞王屏住呼吸,慢慢地念:“琛儿,多穿衣衫——父皇!”

    承天帝眸光温和,满是慈爱。

    瑞王鼻尖一酸,登时眼眶发烫,挤出一抹笑,哽咽表示:“儿臣不冷,儿臣不孝,总是让您担忧。”

    承天帝吁了口气,指尖安抚性地敲击儿子掌心,略一思索,再度写了几个字。

    赵泽雍仔细辨认,凑近问:“您还想召见小九?”

    承天帝点点头。

    “是!”赵泽雍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起身嘱咐:“您歇着,儿臣这就去安排。四弟,父皇就交给你侍奉了。”

    “好。”

    赵泽雍一阵风般刮出寝室,路遇李德英,疑惑问:“小容大人呢?”

    “和宋慎一起去御药房了。”李德英满头大汗,左右被心腹手下搀扶着,禀报道:“殿下,佛堂已布置妥当。”

    “很好,辛苦你了,快去照顾陛下。”赵泽雍挥手催促。

    “陛下信任老奴数十年,老奴甘愿为其赴汤蹈火!辛苦什么?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苦。”李德英絮絮叨叨,一副拼死护驾的模样,来去匆匆,身累但心不累,毕竟头上有人顶着天。

    与此同时

    容佑棠协助宋慎在御药房忙碌。

    “这样行吗?”容佑棠虚心请教。他手执蒲扇,扇旺炭火熬药。

    “可以。”宋慎点点头,他也手执蒲扇,掀开盖子闻了闻药香。

    “你那份儿是给陛下的,我这个算什么?备用?”容佑棠好奇询问。

    “你煎好了叫瑞王喝,没瞧见他脸白唇青吗?心疾患者根本不能熬夜受累。”宋慎深深叹息。

    瑞王?

    “哦~”满心担忧病重皇帝的容佑棠恍然大悟,颔首答应:“我知道了。”

    于是,两人各负责一炉子,慎之又慎,不放心任何太监,全程亲力亲为。

    等他们端着药汁返回乾明宫时,天色已大亮,隔着老远,就被庆王派出的侍卫截停,一行人堪称东躲西藏,悄悄走后殿角门。

    “卑职不清楚,好像是前门有人执意求见陛下。”相熟的侍卫含糊透露。

    容佑棠心弦一紧,忙问:“庆王殿下呢?”

    “正在劝阻。”众侍卫如临大敌,频频左顾右盼,手一直紧握刀柄,时刻准备拔刀战斗。

    片刻后

    容佑棠朝皇帝寝室走,路过书房时,碰巧听见一老人急切说:“不能再拖啦!”

    “林大人,稍安勿躁,咱们得等陛下召见。”

    “庆王殿下能拦住趁机闹事的人吗?”

    首辅鲁子兴冷静道:“他能。”

    ……

    容佑棠暗暗心惊,脚步不停,迅速迈进帝王寝室。

    宋慎腾出一手,强硬拽起瑞王,皱眉催促:“我来照顾陛下,你快去喝药!”

    “殿下,请用。”容佑棠顺势亮了亮黝黑药汁。

    瑞王默默抽回自己的手腕,别开脸提醒:“小九,你起来,让父皇进药。”

    “嗯。”九皇子赵泽安眼眶泛红,赶紧把位置让给宋慎。

    “殿下,请。”容佑棠双手奉上小碗,瑞王接过,沾唇试了试温度,仰脖一饮而尽。

    容佑棠心里七上八下,轻声请示:“下官可否去前门打探情况?”

    “带上几个禁卫一起,当心避着点儿。”瑞王爽快准许。

    “多谢殿下!”容佑棠感激垂首,带上四名禁卫,火速赶去前门,刚行至内影壁,便听见大皇子厉声质问:

    “老三!”

    “你凭什么拦着不让我们见父皇?”

    “莫非你心虚?”

    第230章 立储

    “我有什么可心虚的?此乃父皇旨意, 莫非皇兄想抗旨硬闯?”赵泽雍冷静反驳。他稳站如松,立于乾明宫正门前,半分不退让。

    “老三!”

    心急火燎的大皇子横眉立目,义正辞严地质疑:“今日乃除夕,文武百官和皇亲国戚正恭候拜贺陛下,父皇前两日还亲口聊起除夕夜如何如何, 他老人家为何突然拒绝祭祀和宫宴?”

    急欲面圣的人有三类:韩贵妃一派、广平王父子三人及现平南侯, 并其余几位皇子。

    “大哥、三弟,你们都冷静些,有话好好说。”广平王状似苦口婆心,再三劝解, 他一手牵着一个儿子,极力镇定地表示:“其实,我也是奉父皇的命令、遵旨日常伴驾, 旻衡旻裕俩孩子习惯了,天天恭请圣安。哎, 李总管,这事儿别个不了解, 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内廷总管李德英冷汗涔涔,满脸堆笑,和软解释:“回广平王殿下的话:往日确实是的,可今天陛下有口谕:因担忧西北百姓安危,特斋戒数日,虔心祷告天地神明与列祖列宗、为大成祈福。圣上足足诵经一夜, 黎明方小憩,现正在召见御书房四位大学士,吩咐谁也不许打扰——”他还没说完,大皇子突然冷冷打断:

    “口谕?”

    “哼,到底是谁的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大皇子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庆王,内心惊惶狐疑:父皇疾病缠身已久,前两天还主持早朝,除夕却闭门谢见,莫非……已经驾崩了?

    由于确实并非承天帝亲口吩咐,李德英下意识缩了缩,隐约暴露底气不足,当即被对面揪住戳破!

    “李德英!你畏缩什么?你在害怕?”大皇子抢步向前,抬手遥指,连声怒问。

    “老奴、老奴所言句句属实。”李德英心突突狂跳,暗道糟糕,拼命补救。

    然而,为时已晚。

    “住口!你还敢狡辩?不忠不诚的阉竖,亏父皇信任重用你几十年,你对得起浩荡皇恩吗?!”大皇子脸色铁青,咄咄训斥,愈发笃定父亲出了意外。

    李德英虽然备受宠信,可终究远低皇子一头,被骂得嘴唇哆嗦,却不能还嘴,徒劳地强调:“陛下的的确确没空,请诸位殿下、皇孙、大人们耐心等候召见。”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本殿下的驾?滚开!”大皇子说着便欲伸手推搡李德英,生怕父亲驾崩后、皇位被庆王阴险抢夺。

    “够了!”

    “大哥,你究竟想干什么?”赵泽雍忍无可忍,挺身而出,挡在李德英身前,虎目炯炯有神,饱含告诫。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有什么资格阻拦?”大皇子疾言厉色。

    “此乃父皇口谕,谁有异议?获允入内后,请亲自进谏!”赵泽雍斩钉截铁,无论如何不退让。

    “你!”

    “三弟,这是咱们大哥,你这是什么态度?”广平王佯怒,不时添油加醋。

    麻烦了,看来今日断难收场。容佑棠眉头紧皱,悄悄离开,飞奔回去禀报情况并商讨对策。

    乾明宫门外

    剑拔弩张,几派人几乎动手。

    五皇子和双胞胎弟弟惊疑不定,旁观许久,一脸为难,硬着头皮上前打圆场:

    “大哥息怒!”双胞胎皇子联手拉开长兄,七皇子赵泽武无奈提醒:“大哥,别吵了,这儿是乾明宫,仔细父皇生气。”

    个蠢货!

    还生气呢,父皇可能已经驾崩了!

    大皇子有苦难言,急得要冒火,使劲甩开两个弟弟,乌眼鸡似的,劈头斥骂:“你懂什么!”

    “哎你——”赵泽武正欲驳斥,却被胞兄肘击一记,遂勉强咽下脾气,硬邦邦道:“总之,谁也不能硬闯父皇寝宫,不就是让等会儿吗?那就等会儿呗。”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大皇子歪头叉腰。

    另一头

    五皇子“唰啦”打开从不离身的折扇,为庆王扇风,避重就轻地宽慰:“三哥,消消气,当着外人的面,切莫冲动。”

    赵泽雍面色沉静,无言地轻拍兄弟肩膀。

    这时,久等无果的韩贵妃急冲冲赶到,率领许多宫女太监,她咬咬牙,站定扫视一圈:

    “母妃!”大皇子眼睛一亮。

    广平王牵着儿子,冷冷淡淡,草草打了个招呼,旋即别开脸。

    其余几位皇子按例,疏离客气道:“贵妃娘娘好。”

    “你们来得挺早啊。”韩贵妃定定神,绝口不提纷争,浅笑柔声地表示:“今日除夕,诸事繁忙,本宫急着给陛下送新制的祭祀礼服去,待会儿晨祭再见。”语毕,她仪态万千,抬脚就要登上台阶——

    “且慢。”

    赵泽雍横着手臂,不卑不亢,余光一扫,李德英会意地解释:“娘娘,陛下正在召见御书房大学士,吩咐谁也不许打搅,您不妨将龙袍交给老奴?待陛下空闲,老奴一定及时禀明。”

    自皇后薨逝,韩贵妃便居六宫之首,自视身份贵重,当众被挡驾,她登时羞恼,倍感颜面折辱,脸色一冷,柳眉倒竖,怒道:“经奉天监多番测算,定于巳时二刻开坛祭天,何等重要?你身为近侍,怎的如此糊涂?非但自己不上心,居然还阻拦本宫办事,简直岂有此理!”

    “娘娘息怒,老奴——”

    “让开!”韩贵妃尖声斥责,袖子一摔,气势汹汹便要硬闯。

    “站住!”赵泽雍一夫当关,毫不畏惧,掷地有声大喝:“此乃父皇寝宫,擅闯者等同于公然挑衅帝王尊威,严惩不贷!”

    “你让不让开?!”韩贵妃险些气个倒仰。

    “贵妃娘娘好威风。”赵泽雍一字一句道:“可本王只遵从圣旨。不让。”

    “你放肆!”韩贵妃浮想联翩,唯恐丈夫被庆王挟持或已驾崩,气急败坏,她失控地伸手一推,却根本推不动英武男子,反而自己朝后摔,狼狈“哎哟”一声,引得大皇子高呼:

    “住手——”

    五皇子当机立断,抢过话头,震惊大吼:“贵妃娘娘!您别动手打三哥,怎么能打人呢?三哥只是奉旨行事而已,何必为难他。”

    “五弟,你胡说八道什么?”大皇子霍然扭头,怒目瞪视。

    五皇子笑了笑,好声好气道:“诸位都冷静些,耐心等候父皇的召见。”

    “别闹了,今儿过年呢。”赵泽武探头插话,一口气收到数枚眼刀,他吸吸鼻子,抱着手臂,坚强昂首。

    “老七,少添乱。”大皇子不耐烦地喝止。

    “你究竟让不让?”韩贵妃气得直发抖。

    赵泽雍面无表情,自顾自吩咐:“李公公,把宫门关了,以免喧哗声打扰父皇议事。”

    李德英手心满是冷汗,黏糊糊,他深深吸了口气,躬身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杀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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