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参：……妈呀，一天不见我家阿皆好像黑化了！

    第63章 正事

    “不好了，谈医生你快去看看我家老板！”手下脸上的惊恐都可以滴出来了,谈孟府瞬间就顾不上骤然出现的人，快步走了上去：“怎么回事,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吗！”

    美人冷了一张脸，也还是美人，手下差点晃了眼。

    殷参听到,也要跟上前去,走了不到两步却别人拦住了：“阿皆,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们的事情等下再说，好吗？”

    陆皆却是半分不让：“人命关天？！参星,如果你进去，我立刻杀光这里的所有人。”眼神大抵就是你试试看就知道的意思。

    声音很轻,似是飘在空中，殷参却倒退了一步，似乎像是第一次认识到眼前这人的可怕。

    “你害怕？”几乎是从后槽牙出来的声音，这声音刺得殷参脑子一机灵,立刻上前一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怕了,阿皆,我会保护我自己的。”

    可是即便他这么说，陆皆也是分毫不让。

    你眼里只要有我一个就好了，为什么要去在意别人呢，我只有你一个啊，没有了你，这个世界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殷参心中实在担心何叔，看了一眼站在面前分毫不动的人，最后……想了一个鬼主意。他想你为什么要长得这么高呢，不忿之下他拉住对方的衣襟，没拉动，山不来就他，那么他只能去就山了。

    一个吻，同样克制地落在唇边，只是这次主动的人却换了一边。

    魔君大人难得一楞，似乎也没想到两人吵着吵着……味道就这么变了，说实在话，从来不知道退让为何物的魔君大人瞬间就溃败了，连笔挺的身姿都温和了一些，只听得身边人轻轻的话语，他就完全没有了一战之力：“乖，我们先进去看看。”

    是我们，魔君大人就瞬间被抚平的毛躁，由着人拉着他一路进去，一路的手下虽说未见过此人，却都没有阻拦。

    因为是不确诊的瘟疫，所以别墅里安排了不少人把手，大多都会一些医理，因为是谈家的别墅，还有专门的医疗室，所有发病的人都被安置在医疗室里。何叔被安排在最靠里面的单间里，房间刷得煞白，走进去有种阴冷的感觉。

    谈孟府已经换好了防护服，刚出来就看到两人携手而来，他不由地有些错愕，但眼下并不是错愕的好时机，只能按捺在心里，走过去打开感应门。

    只刚打开，一阵细微的噬咬声就响在陆皆的身边，他立刻周身灵力大作，在门框上布了一层厚厚的防护罩，谈孟府感受是最直观的。

    几乎是铺天盖地的虫子，黄褐色的，乌央乌央地过来，他离得近，甚至还能看到虫子身上的触角动来动去，即便他对虫子并不反感，这会儿也有些恶心。

    “这究竟是……”他一下子就被骇住了。

    这骇住明显愉悦了魔君大人，心道这种货色他家小十三肯定是不会心动的，只是……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手下有问题！”密恐患者殷参早就闭上了眼睛，虽说有灵力阻隔，但透明的灵力罩外面密密匝匝的，看着就更加恐怖了。但幸好，他此刻脑子还在转。

    两人都意识到了这个，谈孟府却还有些没回转过来，实在是……“何叔还在里面呢！”

    殷参看陆皆，陆皆随意看了一眼，道：“里面没有人。”

    难道是被吃掉了？两人生生倒抽了两口冷气，这世道未免变得也太快了一些。

    陆皆却继续说着：“这是魔虫，一种只要沾到血肉就会迅速生长孵化的虫类，如果这就是传说中的瘟疫，也不是不能这么理解。”方才在路上，殷参已经和陆皆说明了情况。

    “什么意思？”魔虫？殷参睁开眼看了一眼虫子，迅速又闭上了。

    陆皆明显对他的表现十分愉悦，果然小十三即便没了记忆，喜好还是半分没变，这种魔虫对于普通人而言确实无解，但对他来说却什么都不是，他轻轻拂了两下，那防护罩竟然开始合拢扩散起来，眨眼间的速度，这些虫子就像是苍蝇见了x一样全部往罩子里钻，几个呼吸的时间，房间里的成虫就全部被聚在了一起，一只都没有放过。

    空气中一个黄色的大球，旁边雪白的墙壁这会儿已经污秽不堪，甚至上面还有不少斑斑的血渍，谈孟府有些胆大地推开另一扇门，登时就退了出来。当然，退出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床上，果然已经没有了人。

    “你也知道，魔道中人想来以杀生为乐，不只是为了放肆天性，更是为了修为，有个善于培育虫卵的魔修，就培育了这种名为黄玉虫的魔虫，他将之投放到了一个小世界，不过短短数年，小世界就湮灭了，他也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小世界的气运。这种虫子繁衍极是厉害，除了修士，大多数人都熬不过去，而且虫子传播很是迅速，只要接触就能‘传染’，所以称为瘟疫也不为过。”

    很难得的，陆皆说了这么大一段话，甚至一边说一边帮殷参检查身体，灵力在对方身体里畅通无阻地过了一遍，没有任何的滞涩，很好，没有发现卵虫着体的现象。

    谈孟府看着好友有了新欢就忘了旧友，真是一把辛酸泪，忍不住就举起了火把：“那这位先生既然这么说，那么肯定有治疗的法子了？”

    外面还有十几号人呢，都是人命，虽然不知道何叔是死是活，但救人还是得继续。

    殷参看向陆皆，陆皆摸了摸他的头，被人甩开也不生气：“肯定是有的，但这个世界并没有。”

    什么……叫做这个世界并没有？

    殷参瞬间就明白了，但……修真界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实在是不应该啊！

    “不过……罢了，你想救便救吧。”

    是夜，陆皆派人送来了药丸，别墅里的十几号人立刻被治愈，对外宣称暴毙，实则被谈家圈禁起来，等水落石出再放出来。而谈孟府带着药丸和成虫进入了实验室，只说要研究新药。

    殷参却并没有回乘风阁，也没有去*寺，那个手下的事情让他格外在意，而且何叔……他总觉得今天见到的何叔有些奇怪，先开始见到的何叔脸包得十分严实不说，揭开之后脸上都是斑斑驳驳，因为密恐也没仔细看。他一般辨认人都会靠头顶的气，但人的气若是到了濒死，就会呈现一样的虚弱。

    昨日他先入为主地以为这个人就是何叔，可现在他却有些不确定了，抑或是他并不相信何叔就这么死了，叱咤东城的何叔不应该是这种样子的。

    “怎么了，在想什么？”殷参立刻离远了半米，这人从他白日里鬼使神差地亲了一口后，就再也没把两人间的距离当回事了，一转头一个不注意就黏了上来，说话也不好好说，非要对着他的耳朵说，这呼出来的气简直痒得要命，可不知为何，他竟然一点儿都不排斥，殷参简直对自己绝望。

    “你别靠这么近，大热天的不知道热吗？”

    陆皆只一笑，端的是人畜无害：“参星不是知道我不怕的吗？”

    “……”

    “不说这个了，说正事，刚才那种虫子真的只有魔修才会有吗？”

    “我们方才说的难道不是正事吗？”

    “……”他就不应该开这个头，殷参愤愤地往前走，活像是被惹毛了大公鸡，真可爱，陆爸爸心里这样想。

    除了鬼市之外，何叔在东城一般是在一家叫做临吾轩的拍卖行常住，殷参也经常过来，门口的迎宾也认得他，看到他还笑着和他打招呼，说今天老板没来，是否要叫管事的过来。

    一切，都像何叔在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点了点头，管事的立刻就过来的，人称一句包经理。包经理长得胖乎乎的，看着一团和气，十分具有亲和力，见到殷参立刻笑着过来，只说他看中了什么，他带他去瞧瞧。

    殷参想了想，点了点头，看着清双耳掐丝宝瓶就随意地问起：“最近何叔去哪儿了，我给他打电话都不接？”

    包经理笑得更加像弥勒佛了：“这我哪知道啊，何董只说让我顾好拍卖行，这几天好像去旅行还是什么了，前段时间还吩咐人买了不少旅行用的帐篷睡袋，估摸着是没错了。”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殷参又走到一副麻雀图前面驻足欣赏：“旅游都不叫上我，何叔果然已经不疼我了。哦对了，前段时间我过来，何叔不是要介绍个人给我认识吗？他现在在吗？”

    包经理的脸色闻言就变了起来，他忍不住擦了擦脸颊的虚汗，支支吾吾没个准话。殷参自然知道那人已经背叛了，但包经理这副模样，怎么看怎么都有猫腻，不是吗？

    第64章 把戏

    殷家人也许都有恶趣味，就像是殷家所出的法器，大多都是铃铛制品,不管是做什么用途，都是铃铛,有单个的,也有双数的,甚至还有串起来当风铃用的,上次何叔来乘风阁，殷参给对方的盒子里装的，就是一串铃铛串成的风铃。

    风铃由七个铃铛组成，暗喻北斗七星，排列组合的方式也是按照北斗的方式来排列的,说起来没什么美感,天权在最中央,摇光天枢最边，借星宿之力守护，是一件相当不错的护身法器。那日殷参见何叔周身怨气缭绕,即便除了元气也十分不好,便拿了此物给他防身,如今这风铃却挂在拍卖行的办公室里，微风吹过还有清脆的碰撞声……不对！办公室里门窗上关好着，怎么会有风呢！

    “包经理，这里的风水是不是有人动过？”现在做生意的，迷信不迷信的都会请人来看一看，即便没有啥问题，也图了吉利。何叔的办公室他曾经来过，风水阵并不是他摆的，但也是行内的老前辈摆的，鲤鱼跃龙门的阵势，地板下面是透明的鱼池，所有来过的人都十分喜欢这种活泼的格局，可如今——

    包经理看着鱼池内全部翻白肚皮的金鱼，脸上的汗珠子直往下落，这可真的不是……：“我不知道啊，这前几天还好好的呢，这鱼池因为有风水阵势，老板从来不让外人假手，甚至还安了一套自动投喂排水系统，即便人不在照样养得活！”

    殷参又四周看了一圈，风水格局这种东西只要一个环节出错，全盘就都崩了，如今这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丝毫的风水可言，他看了一眼汗如雨下的包经理，开口：“来个人让把鱼收拾了吧，再泡下去就要臭了，最近拍卖行的生意可能会有些影响，不过影响不大，你放心。”

    想了想，他指着办公室门口的风铃说着：“等下你把风铃取下来亲自挂到大厅的大灯上，注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明白吗？”

    知道对方的手段，包经理自然无不点头，这鱼死了万一老板怪罪起来，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从拍卖行出来，殷参拐了个弯去了那个摆风水阵势的风水师家里。这老风水师在郾城很有些名气，他也照过面，对方的脾气有些硬，所以懒散的殷参自然入不了他的眼。

    只是到了才被告知，老风水师早两月已经病故了，恰好是他们在帝都的时候。

    怎么会这般凑巧？殷参几乎是已经肯定里面有猫腻了。恰是此时，谈家人送来消息说那几个被黄玉虫入体的人已经坦白了一切。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何叔最得力的手下吗？”殷参和陆皆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对面是那个曾经来*寺请殷参的手下，人称燕二。

    其他人都吐露了不少，只这燕二，到如今也什么都没说，听到殷参的问话，他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了双眸，只陆皆一直盯着他，才看到了他眼中的疯狂。

    “你不是燕二？”既然何叔都可能不是真的，那么这个燕二……

    殷参的眼神锋利起来，燕二却没有任何的动静，甚至连头发丝都没有动一下，但愈是如此，他就越相信这个猜测。本来是不信的，说出来也不过是炸他一下，但这种表现……怎么都不像是燕二的个性。燕二对何叔很忠诚，但性格却比较火爆，似乎记忆里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如果真的是多年卧薪尝胆的，那这个人的人心未免也太过可怕。

    陆皆看着低头思考的小十三，心中有些痒痒的，他的心思其实一点儿都不在对面的所谓燕二燕三上，不过是分了一缕神识观察罢了。见到这人这般不给脸面，魔君大人瞬间就迁怒了，魔修刑讯拷问不致死的法子有许多，他不介意帮人施施手段。

    “交给我？”

    咦？阿皆想动手，那也不是不可以，虽然他差不多已经问完了。左右也问不出来，既然是被人放弃的棋子，那么也不用知道太多，他点了点头，和陆皆换了一个位置。

    最简单粗暴，莫过于搜魂。

    燕二低垂的头颅终于一下子低垂了下去，倒不是没有命了，而是抵抗不住力量，昏死了过去。陆皆本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去做，却没想到……还真发现了那么点东西。甚至还是修仙界的东西。

    这魔虫，似乎还是他带出来的。

    他若有所思起来，却没想到旁边的殷参坐在他原先的位置上心思也活泛起来，这是一间不小的卧室，中间用铁栅栏隔断，两人说是刑讯，其实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为了以防泄露，窗户都是直接被封起来的，头顶是聚光的led灯，透彻的灯光打下来，显得陆皆的脸庞愈发地好看起来。

    他不得不赞叹对方的长相完全符合他的审美，或者他写这个角色的时候，更多的是按照他的审美标准在写，就像是寄托了自己最美好的祈盼一般，将对方描述成最美好的模样，这样的一个人站在他面前，又对他有些不一样的小心思，殷参觉得自己到现在还把持得住，绝对是定力了得。

    但此时此刻，对方正在眯眼施法，认真的模样简直迷人得……咳咳咳，对自己的儿砸有了这种龌蹉的心思，殷参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又有些遗憾前一个吻那么清浅。

    “怎么样？”

    陆皆看了看房间里的摄像头，摇了摇头，拉着殷参出去。和谈家的负责人谈了一会儿，大部分都是对方说，无所谓就是何叔带着手下去挖了一个汉朝的墓穴，这墓穴凶狠异常，去的人大部分都没逃出来，他们逃出来的也难逃劫难。

    一个很制式的故事，不知是真是假，从谈家出来，已经是入夜了，本来是要过夜的，但陆皆并不喜欢在别人家住着，硬着拖着殷参回了乘风阁。

    街角的路灯还是一如既往，殷参回想起了上一次两人走这条路时的场景，他不由地笑了一笑，心情可见并不算太坏。

    陆皆看到他笑，心情也自然很好。魔君大人心情很好，开口的话也多了起来，即便不是什么剖析感情的肺腑之言：“方才我不愿留在那谈家，并非是……，而是这谈家深藏不露。参星你还记得我说过那黄玉虫的来历吗？”

    自然记得，那是魔修培育……

    “方才我搜魂后，发现那魔虫归根结底，其实是我带来的。”就像是说我昨天吃了红烧肉一般简单，如果魔虫在这个世界肆虐，估计也不亚于世界末日了。可这人却这般平静地说了出来。

    “阿皆，你说什么？！”殷参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到最后，不过是个问句。

    “那时候我过来，是战场而来，魔修正道战在一处，什么法子都使了，我身上约莫带了些虫卵。”

    ……他该怎么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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