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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伴凭栏看月生 第9节(2/3)

作品:《相伴凭栏看月生

”七师兄其实只是找了个他觉得能聊上一会,且有不会和……搭上关系的话题,墨岘却因为决定了阳奉阴违,如今做贼心虚,所以不敢正面回答。

    七师兄吞了一口墨岘喂过来的粥,因此顿了一顿,没有立刻回答,同时还忍不住皱了一下眉——他的舌头和嘴唇不仅肿了,而且还被咬破了皮,早些时候喝药就已经让他难受了一次了,现在喝粥同样也不怎么舒服。

    七师兄这一顿,一皱眉,却吓得墨岘心跳都要停了。

    墨岘会撒谎,只要情况需要,他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编出谎言。但前提是,他面对的是“外人”,可七师兄却是他的“内人”。

    想到七师兄有可能看穿了他的谎言,墨岘的脸几乎瞬间就变成了铁青色。如果七师兄此时抬头,即便猜不出墨岘对他撒了谎,但也一定能看出他的不正常。可是七师兄没抬头,他现在还没有那个重新和墨岘对视的勇气~

    “我怎么可能想着你走呢?我是……想着你快去快回。”

    墨岘的心跳终于恢复了正常,此时他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我早已准备好了,依旧是一副农人打扮,会快去快回的。”

    七师兄一愣,终于抬头看向了墨岘,同时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幸好我问了一句……你要真是真这么打扮,那可就别想快去快回了。”

    “为何?”

    “你见过哪里的年轻农人,在农忙的时候穿州过府的?”

    这下轮到墨岘发愣了,他当然见过年轻农人,在农忙的时候穿州过府了——现代农民工的大潮可不是吹的。不过此时不是现代,九成的普通老百姓,最多也就是赶集的时候去附近的大镇买东西,甚至偏远些的山村,买东西也只是从货郎那里交换,连自己的村子都没出过。

    大量年轻农人的流动,除非是朝廷下令的移民,又或者天灾闹流民,否则普通弄人是不可能离开自己的土地的。

    “要不然像上次来时那样,从深山老林里……”那浪费的时间也不少,即使不像来的时候还要带着重伤的七师兄,但深山老林中无路可走,且容易迷失方向,也是很大的麻烦。

    “其实,只需要将你这脸遮一遮,再扮作寻常武林人士便好了。”与农人不同,武林人士的流动性是很大的,特别是那些无名无派的单身游侠,而且往往这些人,越是张扬,反而越是不容易引人注意。

    七师兄对墨岘如此说的同时,自己也是心中一动,同是将容貌遮挡些,是否他也能跟着墨岘一起去?虽说杨九晨必定还在找他,但是……时隔半年,杨九晨绝对不会料到,他反而会在这个时候回到截云派去的吧?

    “好,就照师兄的吩咐。”墨岘连忙点头答应,只想快点结束这个问题。

    “小墨,你说,我……是不是也能和你同去?”七师兄抬起头,看着墨岘,但不等墨岘回答,他自己却已经摇了头,“算了,还是不要给你找麻烦了。”他不能只考虑杨九晨,还有那行为古怪的鬼医,谁知道墨岘带他回去,那人会不会发怒。

    于是一想开春之后便要与墨岘分开,七师兄忍不住面现落寞,这种别离即将到来的难过,甚至让他暂时忘记了羞窘。

    墨岘看着七师兄,忽然觉得,如果这次一路上有七师兄陪伴,就算真的回去见鬼医一趟,也无所谓……

    “师兄,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和我一起去吗?是觉得在这村子里呆的闷了,还是……不想和我分离?”一边问,墨岘一边隔着被子握住了七师兄的手。

    七师兄因为暂时性遗忘某些“惨事”而恢复正常的脸,瞬间重又涨成了紫红色:“我饱了,要睡下了。”不顾全身骨头和肌肉的抗议,七师兄飞快的掀起被子躺了回去。

    但墨岘怎可能就此放过他?放下了碗,便转身窜上了炕,两臂一伸,连人带被子就都抱在了怀里:“师兄,到底为什么?”

    七师兄上本身被紧紧箍住无法动弹,虽说两条腿是自由的,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踢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无奈的被他抱着不动,但要让他开开口回答这劳什子问题,那更是绝对不可能的!

    “师兄……师兄……”墨岘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的嗓音今天其实也有些嘶哑,配上他原本就柔和温暖的声音(与声音主人的真实性格严重不符),直让人的心都酥了……

    “我不想……和你分开……”好吧,只要对上墨岘,那么对七师兄来说,就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墨岘改变主意了,他要回鬼医那里,而且还要带着七师兄一起。

    注意!他改变主意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和七师兄一起面见鬼医的这个结果,而是和七师兄一起“闯荡江湖”的这个过程,虽然可能最多只有一个多月~

    其实在心中,对于七师兄当年,离开截云派闯荡江湖,这件事,墨岘一直有些遗憾。遗憾于当年,他并没有和他在一起,没能看到那个少年侠士的风采……

    即使这次七师兄无法恢复本来面目,但至少有那个感觉,那就足够了。

    当然,他们不能说去就去了,墨岘和七师兄都觉得应该再找个江湖经验丰富的人问问,而这个人当仁不让的,自然是赵五爷。

    索性当初墨岘就告诉赵五爷,他是来此投亲的。如今也依然如此说,只不过说这亲人所在的双桂镇,并非是他二人的血亲,而是鬼医的亲属。但没想到镇子已毁,且因为七师兄当初的状况,他们便在这住下了。不过如今想着事态应该有些平息了,他们便要去告知鬼医一声,不过当然之后是要回来的。

    如今想请赵五爷指一条能够让他们安全来去,且不会被找到踪迹的明路。

    “这最安全的,便是你就顶着这样一张脸,最好再来一身锦衣华服,至于小萧,他便蒙上脸做死士打扮好了。”

    033帮助 ...

    老爷子指出的这条明路,顿时让墨岘与七师兄都露出了一张囧脸!

    “五爷,您说要我就顶着这样一张脸,还要锦衣华服?”墨岘指着自己的脸问,不是他自恋,实在是他这张脸杀伤力确实太大……

    想当初,他只在官道上露了一会脸,就惹来大群围观群众,让墨岘切身体会了一番什么叫做掷果盈车。之后登截云山时,他也不过是露了半张脸,也弄得那个纨绔傲慢的赵雁乐对他“另眼相看”。

    他要是隆重打扮一番,墨岘想想都有些背脊发凉。

    老爷子给了墨岘和七师兄一个“果然是江湖经验不多的小菜鸟啊”的眼神,老神在在的点上了自己的大烟袋,吐了两个烟圈之后,才慢悠悠的解释道:“你们要安全,那么你们可知道,江湖上什么样的人最安全吗?”

    “最不惹人注意的?”七师兄想了想答道——在赵五爷面前,七师兄都是个小菜鸟,墨岘这个菜鸟中的菜鸟还是乖乖闭着嘴,旁听好了。

    “那种人看似安全,但实际上,却也是最不安全的。”

    “为何?我们现在不是很安全吗?”

    “因为我们现在其实已经不能算是江湖人,只算是擦了江湖边的普通百姓而已。所以江湖纷争,干扰不到我们,可我问的却是江湖上什么人安全。而活着时不惹人注意的江湖人,死了的时候自然更不会惹人注意,所以他们并不安全,只是他们的生死不怎么惹人注意而已。”

    一边听着的墨岘忽然想到了那天上山时,被赵雁乐的伤到的一干江湖人。他们就都是属于最不引人注意的江湖人那一层。谁知道那之后,那些人会不会有伤重不治,就此丧命的倒霉蛋呢?

    伤人的人是不会在意的,至于其他人,除了他们的亲友之外,更是不会多看那倒霉蛋一眼。

    墨岘思考时,七师兄同样也在思考,他们想到的自然不会是一个人一件事,但是两个人的表情却几乎同时露出了了然。

    不引人注意的江湖人,往往也代表着没有势力,缺少靠山,这样的人,任谁都能捏上一把。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捏”他的这个人。与他并无仇怨。只是向赵雁乐那般,无意中将他波及;又或者只是某个大侠忽然想要惩治宵小,匡扶正义,用来改善自己的心情。

    见两人变了表情,赵五爷又吐了一个烟圈,问道:“现在知道什么人最安全了吗?”

    “有权有势的人。”七师兄苦笑着答。

    “你二人若是易容扮作普通人离开,谁能肯定一路上不会碰到找事之人,又有谁能肯定,你们的易容不会被看出破绽?若是如此,你们到时候只会越发的麻烦和危险。”

    两人点头,老爷子确实说的没错。

    “要不然干脆我把脸划花得了。”墨岘知道问题主要还是出在他的脸上,他现在异常怀念自己的丑脸。

    “你若是敢,我就把自己的脸也毁了!”七师兄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他甚至都没费力气劝说——就怕某人阳奉阴违,这边答应了,转头真把自己的脸毁了,而是直接用自己来威胁。

    “好。”墨岘乖乖点头答应。

    那边赵五爷看着这两人有趣,呵呵笑着站了起来,大烟袋在鞋底上磕了两下:“小两口商量好了如何扮相了没有?”

    “听老爷子的吩咐。”墨岘与七师兄异口同声道。

    “嗯,那你们便回家等着好消息去吧。”

    两人疑惑,这不是说说扮成什么样子,然后再商量个身份背景不就好了吗?如何还要让他们回家去等什么好消息?但疑惑归疑惑,两只小菜鸟还是老老实实的离开,回家去了。

    结果,腊月二十六一大早,他们果然等到了“好消息”——由其他村人集体送来。

    天还没亮,墨岘和七师兄两人就被鼓点一样的敲门声敲了起来。起床一看,全村的成年人,包括深居简出的赵寡妇,都站在他们家门口,双眼冒着诡异的光芒等着他们呢……

    墨岘当时就有一种想关门的冲动,但是没等他将这个冲动付诸实现,众前辈高人们,就全都冲了进来。

    刘七婶子、杜策和胡玥儿这对真夫妻假妯娌,三人手中拎着大刀一般拎着尺子走在最前边,刚一进门。刘七婶子就拽住了七师兄,用尺子朝七师兄身上招呼——当然不是打人,而像是量尺寸。杜策和胡玥儿双双对上了墨岘,同样是把他从上到下一通量。

    “这……这是做什么?”莫名其妙的墨岘问。

    “做什么?自然是做衣服。”刘七婶子头也没抬的回答。

    “做衣服?这要做什么衣服?那些布料甚至不都是做出来了吗?而且,之前婶子不也是没有量尺寸吗?”

    要说刘七婶子的手艺可真是不错,虽然墨岘对于衣裳具体的好坏并不太清楚,但看那些衣裳的针脚,明明是用手缝的,但却均匀细密和后世缝纫机缝出来的不相上下。而且肥瘦合体,但刘七婶子之前确实没给他量过尺寸,显然完全是通过目测。从这两点,就知道这里边功夫有多深。

    “那些寻常的衣裳,随随便便做了便好了,但这次你与小萧外出,怎能寻常打扮?”回话的是杜策,但却并非是上次听到的男声,而是感觉有些豪爽的活泼女声,一边说还一边咯咯笑着,眼睛里放出的光,更是能把人烤糊一般。

    七师兄和墨岘如今已经把杜策当女人看了,所以见他如此,倒也并未感觉到别扭。但两人还是完全不知所谓,只能将视线转向进门后就拎了个小板凳,开始吸旱烟的赵五爷。

    “五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然是为你们出门做准备。”老爷子吐了个烟圈,且对着他二人伸出了一只手来,嘴里念叨着,手上也同时开始计数,“衣裳、配饰、兵刃、马匹、财物,另外你二人的身份、以及相处时的言行举止,这些都要准备安排。”

    “这衣裳,大的如鹤氅、狐裘,小的如发带、鞋袜,我们三人便都包了。”刘七婶子和杜策夫妇已经量好了尺寸,一边说,一边喜笑颜开的当先出去了。

    “这配饰,自然是我王癞子包了。你二人放心,绝不会是那些来历有问题的脏货。”仍旧鼻青脸肿的王癞子拍胸脯保证,也是一脸的兴奋的跑了出去。

    “兵刃孙家兄弟自会为你二人量身定做,马匹财物刘七自可包办。至于身份……”赵五爷看了看赵寡妇。

    “欧阳,你可愿认我作义母?”

    墨岘愣了一下,犹豫了片刻,便跪倒在地:“墨岘见过义母。”

    “好,好。”说了两个好字,赵婶便将墨岘扶了起来,对他招手示意道,“你与我进来,说些悄悄话。”

    墨岘点点头,跟着新任义母进内室了。

    刚进了内室,赵寡妇便将脸上的面纱解了下来,按理说她现在少说也该三十五六了,但是她容貌一眼看去,却如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般。

    而赵凌波与墨岘所说的,自然是她的出身。原来赵凌波是个孤女,不过她也确实是个幸运儿,被一对胡姓夫妇所收养,且教她武艺,待两个老人死后,她便单身一人出来闯荡江湖,还得了凌波仙子的名号。

    只是后来腻烦了那所谓的江湖,便隐居了起来,后来无意中救了那位神偷王癞子,也就搬到这双桂村来了。

    另外,很重要的一点是,这位自称寡妇的凌波仙子,其实……根本到现在还未婚。她的两个儿子,其实和墨岘一样,都是收养的义子!

    至于她为什么要给自己安个寡妇的身份,那是因为很难有人会把冰清玉洁的凌波仙子,和带着两个孩子深居简出的寡妇联想到一起。而她选择姓赵,则是因为碰巧听到孩童背诵百家姓,头一个便是赵姓,于是便拿来用了——不得不说这个村子里的人确实都很强……

    之后胡秀拿出了一本名为《红袖无殇》的刀谱,这也是胡家的家传武艺,伸手便交与了墨岘:“以你的内力,该是能轻松驾驭这套刀法。我那对鸳鸯刀虽还留着,但那双刀更适于女子使用,还是让孙家兄弟为你重新铸一对的好。”

    “这刀谱……”墨岘犹豫,没敢接。

    “无妨,其实这刀谱还是我自己连夜重新画出来的。”胡秀笑了笑,翻开刀谱第一页,果然能见墨迹的颜色颇新,“原本的那一本,我早就烧了,毕竟,我并不想那两个孩子涉足江湖。”

    “那就谢过,义母了。”

    “你我既是母子,何须如此客气?”

    话虽这么说,但该客气的时候还是要客气。

    送胡秀出了内室,除了刘七、萧猎人和木头孙不见了踪影外,七师兄竟也不在。没等墨岘发问,赵五爷已经咳嗽了两声告知了墨岘七师兄的去处。

    “小萧去学如何做死士了。”

    “我可去看看吗?”

    “你哪里有那许多时间。”石头孙走了过来,一把拽了他的胳膊朝外拉,“来来,出去将你那新得的刀谱演练一番,我也好为你做兵刃。”

    墨岘只得被他拉着走了,到了村子的晒谷场,石头孙立即坐在了一边碾子上,一脸看戏的表情,催促着墨岘快快武来。墨岘表示,自己还没看过刀谱。结果遭到了石头孙的强烈鄙视,催促他快快看完!

    墨岘无奈的翻开了刀谱,结果刚看了第一眼,就囧囧的无奈僵住了。

    倒并非是这倒找低微,相反《红袖无殇》,于刀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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