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颂之三世不相离 第13节(2/3)
作品:《华颂之三世不相离》
牵制宣金,便是莫名的觉得心凉。
或许他不该如此想,但是思绪却不听使唤,一直往最坏的地方想去。
他本该一直防着这个天朝皇帝,可到了最后,自己却是陷入了那一双宛若黑夜一般深邃的眸子里,无法自拔。他这样的使臣,如此的不称职,便是应该自尽以谢宣金。
若能不醒
华政察觉到文臻漓神色有变,可他还未说出什么,只见文臻漓猛然又咳出一滩猩红的血液,而文臻漓的脸色,是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惨白毫无血色。与那刺目的殷红形成鲜明的对比,让看得人不忍。
华政则是更加的担忧,文臻漓的身子如何柔弱,他华政并不是不知晓。便是因为知晓,才会如此害怕。他上前去,想要将文臻漓扶住,却不知文臻漓从何处来的力气,竟是直接将他的手甩开了!只见文臻漓冷眼瞥了他一眼,语气清冷而疏离,“别碰我。”
华政被文臻漓这突然的转变弄得一怔,似乎根本不明白文臻漓为何突然会变得如此。但在一旁的楚苑生却是趁着这时候,急忙将文臻漓一揽,抬手便是给华政一掌。
华政匆匆反应过来,知晓躲不开这一掌,便是避开自己的要害,硬生生的接了下来。而楚苑生自然是不恋战,揽着文臻漓的腰便是逃。他知晓,自己必然是敌不过华政的那些宫中侍卫,如今只有逃,或许还能逃出去。
可华政从未想过要给楚苑生逃出去的机会,那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不必等华政下命令,便是一同现身,追了上去。他们的主子早已吩咐过了,决不能将这两人放走。
文臻漓轻咳了几声,耳旁尽是呼啸的风声,或许他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但是他很明白如今的状况是何。他轻声道,“苑生,你一人走罢,我这般模样,只会害了你。”
“我如何能如此做?”楚苑生即便是丢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弃文臻漓不顾。这人在他心目中多重要,只有他自己知晓,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作出这般的举止来。
可就算楚苑生将文臻漓抛下,自己一人,也逃不出这个深宫之中。那些暗卫是华政精心挑选,训练出来,每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就算楚苑生的武功再高强,也难逃出这些暗卫的手心之中。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为华政效力而练就的一身武学。
其中一名暗卫眼神微微一凛,手指间不知何时捏了两枚锐利的暗器,随后便是一抛,直接击中楚苑生的小腿处。楚苑生猛然被暗器击中,重心立即不稳,跪倒在地。
可都已经如此,楚苑生还不忘护着文臻漓。
“苑生!”文臻漓强撑着身子,将楚苑生扶住。可是,还未等楚苑生回应他什么,那长剑闪烁着诡谲的银光,竟是直接从楚苑生的身后,贯穿了心脏,那宛若花雨一般的血液,洒落在文臻漓月白色的长衫上,一眼望去,好似他身上落满了猩红色的花瓣。
而那剑尖,竟是只差他一寸距离。刺出这剑的人武功何其高强,竟是将力道掌握的极好。他瞳孔一缩,还未反应过来,那人便是将长剑收了回去。若是他回过神来,必然会直接扑向那剑尖。只是,不会有人给他这个机会。
那华政,对楚苑生下的是死命令。楚苑生可死,不必手下留情。
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文臻漓根本适应不过来,待他回过神来,知晓楚苑生已然逝去,他很想叫喊出声,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出声音。他只觉得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之气,猛然的咳出一滩黑血。随后眼前的一切便是渐渐昏暗了下来。
若是就如此死了,或许比什么都好。
可这只不过是文臻漓如此想罢了,华政如何会让他死?
“圣上……”那御医替文臻漓把了脉之后,苍色的眉微微蹙着,似乎有些为难。华政最看不得御医如此模样,且文臻漓此时又是命在旦夕,他语气冰冷凛冽,问道,“莫要给朕一堆废话,只要说能治,还是不能治!”
御医听到华政如此口吻,心中便是一惊,身子微微一颤。要知晓,这个皇上虽然平日里十分明智英明,但若是恼怒,那便是不顾他人如何,必是杀之而后快!御医缓缓回道,“能治,但只能治标不治本……他身子骨本就虚弱,又受了如此重伤,日后必会落下痼疾。”
“先治好了再说!”华政哪里理会这御医说的什么话语,如今先将文臻漓的伤势压制住,若是害文臻漓丢了性命,他便让这御医的九族一同陪葬!
华政如此呵斥,又是让这御医身子一颤。他唯唯诺诺的应下,急忙唤人去照着药方子抓药煎药,而他便是在这殿里,为文臻漓施针。
虽说他能暂时将文臻漓救活,但那落下的痼疾也是不容小视的。若是调养的不好,寿命也不过一两年罢了。且若是在这之后又受了什么重伤,要救过来那便是犹如登天一般。
文臻漓本来已算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却是硬生生的被华政拉了回来。他恨不得自己就此死了,至少不用面对现实中的一切。说他想以死逃避也罢,他便是不想醒过来。
可事与愿违,他不知睡了多少日,还是醒转了过来。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味,闻得有些呛人。文臻漓只觉得全身无力,不知为何,身子竟是那般的沉重,宛若一个巨大的石头一般,甚至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自己明明是那般的不想醒过来,可终究是醒了。只要一醒过来,他便想起楚苑生被杀的一幕,一切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他,楚苑生也不会死。而且,他自己是如此的可笑,这般令人恐惧的君王,他竟然一直被蒙骗,甚至让自己身陷囹圄。
心口处闷得喘不上气,忍不住想轻咳。但是他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已然醒转,便是紧抿着自己的薄唇,不让那轻咳之声从嘴角逸出来。突然他醒悟过来,此处无人,他便是咬舌自尽也无人的制止他。
可是他的一举一动早是被华政监视,他只要一醒,华政便能在第一时间内知道。而华政早知他的性子,只要他一醒,那隐藏在殿内深处的暗卫会立即出现,守在他的身旁,不会让他作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臻漓大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傻事得好。更何况,天朝与宣金的和谈还未失败。”那暗卫不知何时出现在文臻漓的身旁,竟是毫不留情的伸手去制住文臻漓的下颌,不让文臻漓咬舌自尽。他的声音很冰冷,好似没有任何的生气。
文臻漓本就身体无力,更别说去挣脱这个束缚了。只是那暗卫似乎也是知晓自己这个力道对于大病还未痊愈的人太过了,便是将手缩了回来,放开的文臻漓。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们天朝的话语么?”文臻漓知晓自己自尽的目的已然达不到,也不去浪费那个力气,只是他凉薄一笑,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说道。
这暗卫本来生性就是等于没有感情之人,在他脑中就只有效忠于华政。可以说,几乎每个暗卫都与他一样,从不带着其他情感。他听到文臻漓如此道,自然也是面无表情。只听他缓缓回了一句,“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我已然告诉你,如何做,也是你自己的事。”
在这之时,华政已然赶了过来,便是推开殿门而入。那暗卫见到华政,微微一行礼。华政微微颔首,眼神示意他退下,他自然领会,立即退了出去。
“先生,身子好些了么?”华政语气是那般的担忧,根本看不出任何的虚情假意。可文臻漓却是不会再相信此人。文臻漓不过淡然的望了他一眼,便是缓缓将双眸闭上了。
华政竟也是不恼不怒,只是继续轻笑,询问道,“先生可要用膳?我去吩咐御膳房去做。”文臻漓依旧是沉默不语,他不想理会华政,更不想见到华政。
他就是个傻子,才会让事情变成如此现状。
“先生……”华政轻声一唤,伸手去想要触碰文臻漓。可原本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的文臻漓,竟是猛然起身来,躲避华政的指尖,他不敢去触碰那温度,只要触碰到那指尖的温热,他会想起自己是如何的不干净。
“不要碰我……”文臻漓话音还未落,那喉间的温热腥甜蓦然的忍不住,竟是剧烈的咳起来,他下意识的抬手用衣袂去拦。一抹刺目的猩红从他的唇角滑落出来,侵染了他雪白的衣袂,染成宛若一株娇艳的牡丹。
“先生!”华政看得眼眶欲裂,他依旧想伸手去替文臻漓拍背,舒缓一下,只是文臻漓比以往的时候还要敏感,又是抬起手来,猛然的将华政的手甩开,“我说过别碰我!”
“你现在身处天朝,你以为什么事都会由着你么?”华政屡次被文臻漓如此拒绝,竟也是忍不住恼怒,语气凌厉。说罢,他便是伸手去,狠狠的抓住文臻漓的手腕,随后倾身而上,将文臻漓压在身下,俯□去,直接掠住文臻漓苍白冰凉的薄唇。
“你的宣金还在我华政的手上,若是我愿,便是随意将宣金夷为平地!”华政此时正在气恼,便是想让文臻漓乖乖服从。
夷为平地不可能,但是将宣金拿下,还是勉强可以的。只是到那时,国库会空虚,若是被他国侵扰,怕是无力应对。
“卑鄙!”文臻漓怒目瞪着华政,咬牙切齿却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前世旧梦
“卑鄙!”文臻漓怒目瞪着华政,咬牙切齿却只能说出这两个字。可是对于华政来说,这两个字根本就是不痛不痒,任凭文臻漓如何说,依旧是说不出什么脏话来。
“我便是卑鄙又如何?古来便是兵不厌诈,先生如此道,又有何用。”华政微微眯起自己狭长的双眸,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丝毫就是不在乎文臻漓如何道。他本来就是征战沙场之人,兵法都精通,只是这种计谋,拿来捕获一人也同样有效。
华政自小便已经学会了,若要得到东西,就是要不择手段,他哪里还会去顾及什么卑鄙或者不卑鄙。只是文臻漓向来没有什么欲-求,自然是不会了解华政如此的行径。
“滚开!莫要碰我!”文臻漓知晓自己与华政并不能说什么道理,便是怒目相瞪,清明的眸子此时被怒意充斥着,似乎将华政恨之入骨。
华政见他还是如此恨自己,心中便是骂那楚苑生多嘴。不过他也知晓,文臻漓恨他的原因之一,是他杀了楚苑生。华政其实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只是他并未表现出来让文臻漓知晓,对于楚苑生这个妨碍之人,他自然是杀之而后快。
“不碰?先生这话会有用么?”华政冷冷一笑,心想这人已经如此讨厌他,他也不必再顾及什么了罢?就算自己做任何事情,如今的文臻漓已然不会再正眼看他,也不会原谅他。既然如此,自己何必还要那般顾着?
只听华政说罢,便是俯□来,文臻漓自然知晓他作甚么,立即撇过脸去,不让华政得逞。可现在这般的状况,他已是被华政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华政只要轻易的伸手去捏住他的下颌,便能将他的脸转过来,随后吻下去。
文臻漓紧抿着双唇,想要挣扎,奈何自己现在全身的力气还未恢复。其实就算恢复了,依旧是挣脱不开华政的束缚。华政如何不知晓如何攻陷文臻漓的法子?他轻易的就叩开了文臻漓紧咬住的皓齿,探入,纠缠住文臻漓小巧的软舌。
其实只要尝过一次味道,便会一直怀念着。华政对文臻漓的感觉便是如此。之前他好不容易就要将文臻漓抓在手心之中,奈何那楚苑生半路杀出,不然他与文臻漓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状况。不过也罢,或许这样的强硬才适合让他华政。
只尝着那津液还带着一丝丝的甜腻的味道,让华政微微一怔,蓦然想起文臻漓的身子还未恢复,竟是让他停止了所有的举动。他起身来,望着文臻漓紊乱的喘着气,双齿又恢复紧紧咬着的状态,而那苍白的薄唇上,一抹猩红滑落出来。
那面色如此惨白,没有一丝红润,就好似很快便会逝去一般。华政突然感觉心口处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揪着,让他根本喘不上气来。宛若很久很久以前,他亲眼见到这人这般虚弱的模样,甚至让这人在自己的怀中香消玉殒。
残碎凌乱的记忆不知为何频频浮现在脑海之中,文臻漓紊乱的气息逐渐平静下来,他缓缓的睁开眸子,心中气恼,却是感觉到一温热的东西落在自己的脸颊上,湿润了一片。当他望向华政之时,却是一怔。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这人的脸上看到如此的神情,这人驰骋沙场的眸子如何坚毅,在深宫之中,如何隐忍,或许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过如此的神情。
“先生……”明明只是一声轻唤,却是那般令人觉得揪心的语气,让听者不禁想要落泪。其实华政不止一次这般唤过他,只是这一声,唯独这一声,让文臻漓莫名的觉得心疼。
“先生,先生……”华政突然俯□来,将脸埋入他的颈窝里,温热的东西落入衣襟,文臻漓知晓那是什么。而华政这一声声的轻唤,好似在确定什么一般,让文臻漓不禁想要回应,回应华政,他在这里。可是,他却是紧咬着自己的皓齿,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他不能回应,决不能。他怎么能因为如此,便让自己心生动摇。只听华政突然在他耳旁缓缓道,“先生,若这是梦,政儿便是认了。政儿不再奢望什么,只要先生莫要离我而去。”
华政如此的话语,文臻漓听得是云里雾里。只见那华政动作轻柔细腻,缓缓的将他拥入怀里,好似他是什么名贵的瓷器一般,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摔碎。文臻漓几乎不知晓华政为何会有如此的转变,他怔然的望着华政,华政双颊上的泪痕依旧在。
只见华政一样望着他,看华政那般模样,就好似在屏息一般,宛若一点点的动静,就会让如今这个现状破碎一般。且,他连眸子都不见一眨,好似他只要一眨,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不见。
文臻漓看他这般模样,莫名的觉得心酸。好想轻轻抚着他的鬓发,与他道不妨事。只是,他不能,决不能有如此的举止。他果然是个傻子,竟然陷得如此之深,无法自拔。
文臻漓撇开自己的脸,闭上双眸,不让自己去看华政的神情。若是他如此不忍,索性不看好了。这样他才能更绝情一些。只是华政并不在意他如此的举止,他只感觉,华政紧紧贴在他的身旁,除了揽着他,任何事都未做。
不知是否因为药效的问题,文臻漓蓦然觉得自己有些疲惫,便是缓缓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只听着耳旁有人在叫唤,声音是那般的焦急,甚至还带着一丝宛如孩子一般的哭腔。文臻漓缓缓清醒过来,望着眼前的人。
只见华政一脸欣喜的模样,文臻漓甚至都不知晓他为何会有这般欣喜的神情。只听他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先生没事便是好了,没事便好了。”
文臻漓依旧未给他任何的回应,只听华政缓缓又道,“政儿记起了先生,先生却是未记起政儿。也罢,若是先生记起,也是会恨政儿,不愿见到政儿罢?”
文臻漓微微一蹙眉,突然觉得,华政口中的“先生”并不是他。只是华政那一双宛若黑夜般深邃的眸子,却是一直在望着他。
华政似乎不必文臻漓给他回应,依旧自说自话,“政儿是为了让先生留在身边,才提出先生留于天朝为质子的条件,并未利用先生。若是先生不信,政儿也绝不会做出让步。”
“其他条件都可商量,唯独这一个条件,政儿决不妥协。”
虽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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