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颂之三世不相离 第7节(1/2)
作品:《华颂之三世不相离》
无论谁见到这般场景,都很难想象,他们的父皇竟然还会有那般讨好加撒娇的神情。太稀奇了!实在太稀奇!虽然他们也很想得到父皇的疼爱,但是那远远不比父皇各种神态更让人感兴趣!
“臻漓先生笑起来好漂亮……”华律回应的与华音的话语根本就是不搭。华音一听,忍不住就是抬起手来一拍华律的脑袋,旋即又朝华律翻了一个白眼,似乎在骂他花痴。
“不过你说的没错,臻漓先生生得真好看。不知是谁这么可恶,竟然刻下了那个字。”华音有些愤愤不平。照她的观念,若是囚徒,父皇是绝对不会留在身边的,所以臻漓先生绝对是个好人,只是被人陷害了。
因为在暗处看到了华政对文臻漓温驯的模样,两名孩子蓦然对文臻漓肃然起敬,崇拜起文臻漓来。敢直言说父皇胡闹之人,估计就只有臻漓先生了。崇拜,犹如那滔滔江水……
中毒已深
文臻漓坐在亭子里的石椅上,低敛着长睫,缓缓拿起茶盏,用茶规轻轻拨去浮在茶水上边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热茶。华政见到此景,宛若自己眼前是一副极致的水墨之画,让人移不开视线。
亭子外有一荷塘,此时尚未到芰荷花开季节,只能见到碧绿连成一片,宛若与天相接。此情此景,倒也是让人觉得几分惬意。从荷塘吹来的微风,拂起文臻漓鬓角的青丝。
华政见状,便是抬起手来,轻轻的替文臻漓将那一缕青丝挽到耳后。文臻漓似乎被华政这一举止吓了一跳,手中茶规与茶杯碰撞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文臻漓缓缓抬起眸子来,与华政四目相对。只见华政眸子里泛着层层波澜,似有温柔在流转。不过因为他方才的一颤,似乎让华政心中又有了些许顾忌。
其实,若是就如此惬意平淡的与华政在一起,他文臻漓也不是不愿。只是他与华政之间,隔着万千郡国俘虏,这是他文臻漓心上最大的顾忌,所以才会让他如此两难。
他文臻漓是郡国人,而华政则是毁了郡国,如此国仇,他不能抛之脑后,这让他很难轻松的与华政并肩一起,若是与华政太过亲昵,他便真的成了叛国之贼。
脸颊上的那个“囚”字,也让他认清,他其实也是郡国俘虏之一。只怪他们两人身份如此尴尬,不然也不会造成如今的状况。
虽然华政对自己作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却未曾恨过华政。他其实明白,自己太过宠溺华政,似乎华政作甚么,他都能原谅。只是他原谅了华政,却不能原谅自己。
“先生……”华政轻轻唤了一声,让文臻漓回过神来。华政轻蹙秀眉,神色有几分担忧的问道,“先生是否身子不舒服?若是如此……”
文臻漓深深的望了华政一眼,随后才缓缓摇了摇首,应道,“不妨事的,再多坐一会罢。”说罢,便是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案上。
华政凑了上去,伸手抓住文臻漓的手腕,轻声带着几分请求的语气道,“先生,政儿想吻你。”文臻漓听到他蓦然说出此话来,长睫又是微微低敛,遮住了眼眸,让人看不清神情。
只听文臻漓缓缓道,“你后宫嫔妃,总不能一直放置不理罢?你我是男子……”他只不过说到一半,华政却是有几分紧张起来。
“先生,你在气政儿么?政儿有了华音华律之后,便是不曾再碰过其他女子。且华音华律为双生子……”华政一直怕文臻漓介意此事,听文臻漓蓦然道出他后宫嫔妃,就以为文臻漓气恼了,急忙解释道。
“傻子,我气你这事作甚?你我均为男子,总不能……”文臻漓没有想到华政竟然会与他解释这般事情,顿时觉得又气又无奈。
可是他如此说,却让华政一怔,他还未说完,华政就是打断了他,询问道,“即便政儿临幸其他女子,先生也不气恼?”
文臻漓没有想到华政会问这么一个问题,无奈回道,“我气你作甚?”君王本就有后宫佳丽,更何况他文臻漓为男子,本就不该有这么一层关系,与华政翻云覆雨。
华政心中一凉,即便自己与其他女子欢爱,先生竟是不气恼。虽然之前便知晓先生性子凉薄,却未想到,如今先生竟是依旧未将他放在心上。
若是先生与他人在一起,自己定会气恼,恨不得将那人杀了。先生对他终究是宠溺,而不是男女间的那种喜欢么?如此自作多情的自己,华政不禁想要自嘲。
华政抓住文臻漓的手腕,凑上去,另一只手则是揽住文臻漓的腰。不像方才那样征得文臻漓允诺,而是散发出容不得抗拒的气势,直接掠住文臻漓的薄唇。
“政儿是非先生不可,其他人都不行。”
“除了华音华律的母妃,政儿未曾碰过其他女子。”
“并非因为华音华律母妃生得美貌,只因这名女子容貌与先生有几分相似。”
“临幸此女之时,政儿脑中只有先生。”
“若不想着先生,政儿便半点意思都没有。”
“政儿已经深陷如此,先生还要如此薄情的道,要政儿去寻那些嫔妃么?”
华政一字一句在文臻漓的耳旁响起,他根本不让文臻漓作出任何回应,便是叩开文臻漓的贝齿,缠绕住文臻漓的软舌。唇齿之间,还残留着茶香。
华政没有半句虚假,他的确中毒已深,不是文臻漓,他对其他人都起不了共翻云,同覆雨的念头。若不是因为华音华律的母妃生得像文臻漓,他也不会在饮酒之后,将此女认成了先生,生下了华音华律。
性子凉薄之人,就算听到这番话,都会怦然心动。更何况文臻漓并不是真正的薄情寡义,听到华政这番话,他心中便也是一软。若是说心里不欣喜,那是骗人的。
颂之谱曲
夜晚之时,华政依旧搂着文臻漓入睡。似乎是顾虑到文臻漓的身子,这段时日他几乎没有作出什么举止来。不过,就算这样每晚搂着文臻漓入睡,他也是极其满足的了。
他从以前在郡国作质子之时,到先生来之前,他未曾睡过好觉。直到先生待在他身边,让他这般搂着入睡,他才开始睡得安稳,甚至可以说,只有先生在身旁,他才觉得安心。
清晨之时,华政便是起了。他并不能时时待在文臻漓身旁,他每日都要早朝,每日都有奏折要批阅。他起身之后,文臻漓也是缓缓睁开了眸子。
华政察觉到之后,轻轻一笑,便是俯□,落下一吻在文臻漓的额上。只听他道,“先生,政儿蓦然想到一事忘了告知先生。”
文臻漓轻轻一抬眼眸,随后又是缓缓的低敛下来,看上去似乎还有些倦意,不过他却是清醒得很。他问道,“何事?”
“不知先生能否替华国谱一曲颂?政儿已经吩咐人填词,若有先生谱曲,必是天下无双了。”华政轻轻一笑,文臻漓在琴技上的造诣,在他心中,已经无人可比。不止是在他心中,在许多人心中亦是如此。
文臻漓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华政竟会拜托他此事。他一名亡国之囚,竟然要为华国谱曲,若是应允了此事,别人又是如何看他文臻漓?叛国求荣?
华政见他神色有异,知晓他心中顾忌,便是急忙道,“先生可三思,政儿并不逼迫先生。”如今自己与先生的关系才缓和了一些,他并不想因此破坏了这气氛。
说罢,华政轻抚了一下文臻漓墨色的秀发,就是缓缓起身来,整理了一下长袍,便是转身准备离去。而在这时,文臻漓蓦然开口了,“我不能帮你谱曲。我至始至终,都是郡国臣民,即便现已成亡国之民。”
文臻漓如此的顾虑,华政早已想到。而对于文臻漓拒绝得如此干脆,也是他预料之中。先生的性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华政也不恼不怒,只是依旧轻轻一笑,道,“先生思虑再三才做决定罢。”对于他来说,由先生谱此曲华颂,再合适不过了。
文臻漓这回并未回话,华政也知晓此时强迫不得,便是无奈之下,走出了寝殿。
待华政离开之后,文臻漓倒是缓缓的从软榻上起身,他瞥了一眼闲置在一旁的古琴,踱步过去,轻轻的将琴拿起,就是缓缓擦拭去上边的尘土。
他到这里之后,抚琴的次数是少之又少,怕是也有些生疏了。这琴伴他许久,已有二十余年载,他也极其珍惜此琴,若说他文臻漓心中第一位为何,便是琴了。
这段时日太多事情,让他应接不暇,如今听华政说起,他也才记起,自己已经许久未抚琴了。寻了一低案,文臻漓便是将古琴放于案上,自己跪坐于案旁,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按于琴弦之上。
华音华律知晓这段时间乃父皇早朝时间,他们已经打探到了,臻漓先生平日就在父皇的寝殿里,如今趁着父皇不在,他们俩就是悄然的想去寻臻漓先生。
那些宦官宫女们见到这两名小祖宗,便是大感头疼,不知晓这两个小祖宗到君上的寝殿来又是想要作甚么。可偏偏又是君上子嗣,还唯有这两个,根本就无人敢冒犯。
“太子公主,是不是寻错了地方?此处可是君上寝殿……”为了不让着两名小祖宗又闹出什么乱子,那些宦官们就是拦在他们面前,笑意盈盈的询问道。
华音华律两人一直探着小脑袋,想往里面看,看臻漓先生是否在里面,但是面前这些家伙总是挡住自己的视线。华音大为不满,就是小手叉腰,怒道,“我就是来父皇寝殿的,我和华律要寻臻漓先生!”
这些宦官们微微一怔。其实君上对臻漓大人如何的喜爱与谦让,他们都心知肚明,但也不敢随意传扬,因为君上已下达了圣旨。没想到,这两名小祖宗竟也是喜爱这臻漓大人么?
这倒是让他们有些微微不解,不知这臻漓大人是何魅力。
华音华律趁这时候,就是大呼一声,喊道,“我们要进去啦!敢揽我们者,杀无赦!”两名孩童完全是说着好玩,因为平日均见父皇会这么说,看上去威风凛凛,让人崇拜。
这两位可是小祖宗,就算伤了自己也不能伤了他们。见他们突然猛然一冲,这些宦官们均是不敢上前去强制拦下。不过,若是又闹出什么来,他们这些奴才的命也不保啊!
文臻漓本是在抚琴,一曲终了之后,听到外边有些吵闹,便是缓缓起身来,走到殿门,望着外边是怎么回事。随后,竟是被两个小家伙直接撞了上来。
文臻漓望着撞到自己的两个小家伙,微微一怔,随后又抬起眸子来看后面胆战心惊的宦官们,隐约猜到这两个小家伙又是胡闹了。
“臻漓先生!”华律见自己撞的人是文臻漓,便是兴奋的喊了一声,随后就是迅速的躲到文臻漓的身后。华音自然也是随着他一起,躲在文臻漓的身后,望着那些宦官们。
文臻漓无奈的轻轻一笑,抚了抚华音华律的小脑袋,便是对那些宦官们道,“你们退下罢,待你们君上来之时,我会与他道明的。”
文臻漓都如此说了,宦官们虽然为难,但还是一作揖,缓缓退下了。他们当然知晓,这人是君上心尖上的人儿,若是他为他们求情,君上必定是不会杀他们的。
“臻漓先生好厉害!”华律不禁呼出声来。本来之前就见到臻漓先生不惧怕父皇,没想到臻漓先生的一句话还能让这些烦人的家伙退下。
“好了,进去罢。”文臻漓听华律那话,也只是轻轻笑了笑,并未作何言语。
终知真相
不知是否因为是华政的子嗣,华音华律倒是有些莫名的喜欢文臻漓。
因为华律生得似华政,华音则是生得似华政的嫔妃,昨日听了华政的那一番言论,文臻漓便是不禁多看了华音几眼。
不知是否自己心里如此想着,现如今看来,真觉得华音有几分神似自己。文臻漓想到此之后,不禁心里自嘲一笑。自己如此在意此事,又是为那般?
说是不气恼华政,自己却又在意,如此一来,不便是有些可笑么?
“臻漓先生会抚琴么?”华律见到那案上摆放着的古琴,转过脸来,问着文臻漓。文臻漓听到这一清脆的声音,回过神来,轻轻一笑,走了过去,应了一声,“嗯。”
华音嘻嘻笑着,道,“父皇也会抚琴。只是父皇只愿自己一人的时候抚琴,都不愿让我们俩听。”说到后面之时,华音就是有些不满的撅起小嘴。
一说到此,华律也是想到了父皇会抚琴一事,随后就是道,“就是就是,我记得父皇有一古琴,父皇很喜爱的,都不愿让别人去碰。”华律明显是遭过殃,语气才有些不满。
文臻漓微微一怔。想起许多年前,自己第一次赠琴给政儿之时,却是被他人摔坏了。虽然政儿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坏的,但是文臻漓自己心里也明白。
后来,他又赠了一琴给政儿。只是那时候,政儿说什么都不愿带回去,执意要放在他府邸上。直到许久之后,政儿又是带走了。之后,政儿便是从郡国逃了出去。
往事历历在目,文臻漓总觉得,那宛若是昨日所发生的事情一般。只是,他无法欺骗自己,如今的情况,自己与政儿,也是物是人非了。
心中蓦然有一处宛若钻心一般的疼痛,很多事,都已经挽回不了了。这让他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他发现,其实自己对政儿,并不只有宠溺。
只是如今就算发现自己的心意,他们两人,中间还是会有一堵墙,名为“国仇”。
“臻漓先生,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华律侧过脸去望文臻漓之时,发现文臻漓脸色有些苍白,神色虽然清冷,看不出有什么不适,但是他还是隐隐觉得先生身子不舒服。
文臻漓回过神来,回道,“只是方才在想些事,不妨事的。”他低敛着长睫,语气有些清冷之感,让人莫名的觉得有几分有意的疏离。
“不知臻漓先生能否抚琴与我们听?”华音有些期待的望着文臻漓,询问道。虽然文臻漓性子较为清冷,但是华音觉得,他要比父皇要容易接近得多。
十年来,他们很少见到父皇,就算是见到了,父皇与他们也说不上几句话。隐隐有几分感觉,父皇并不喜爱他们。
“好。”文臻漓淡然的回了一声,跪坐在案旁,便是缓缓抚起琴来。十五年了,文臻漓的琴技相对于以往,要更加的娴熟与精湛。甚至已有人将他推崇为天下第一琴师。
只是名望什么的,对文臻漓并不太重要,他也不过是单纯的喜爱古琴罢了。
华音华律两人听得痴迷,琴律缓缓的从文臻漓的指尖流淌出来,宛若那清凉的溪水,让人觉得舒适与惬意。臻漓先生所奏之曲,比那些宫廷里的琴师要好上许多。
一曲终了,华音华律还尚未回过神来,这琴音似可以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一般。待他们回过神来,又是对文臻漓投以崇拜的目光。
“臻漓先生,父皇琴技是先生所授么?”华律突然问道。因为他知晓,臻漓先生并不是宫中的琴师,他与华音也询问过那些宫女姐姐们,宫女姐姐道,臻漓先生是郡国琴师,却对先生与父皇是何关系支支吾吾。
“嗯,或许罢。”文臻漓的回答有些含糊不清,模棱两可,他望着华律,就好似看见以前的华政一般,忍不住,就是伸出手,轻轻抚着华律的小脑袋。
华律极喜欢被文臻漓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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