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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的一百种死法 第4节(2/2)

作品:《攻的一百种死法



    以前出任务时他伪装过自己的死亡,发现当时所有同伴、包括佩阳公主都信以为真,只有阿七神色平淡,非常肯定他依然活着。

    他享受这种被特殊关照的感觉,好像两人之间藏着什么心照不宣的秘密。

    死没什么可怕的,他已经感受过一次。生不如死的事情,他也经历过太多次。

    可是现在他也很怕死——他死了,阿七要怎么办?

    口口声声说爱阿七的那些人,并不会尊重阿七的意愿。等阿芙蓉的体质被告

    知于天下,又会有多少人想利用他或者置他于死地?

    大概是今天的风特别轻,阿七看起来心情特别舒朗,他在癔症中对自己死后的未来格外在意,忍不住将这些隐藏在心底的疑问和忐忑说出了口。

    他以为会像往常一样得不到回应的。

    没想到阿七回过头看向他,开口道:“你死了,我会离开这里。”

    嗓音像记忆里那样清亮冷冽,完全不像是被毒哑或者多年未开口。

    殷弘与他两两相望,突然领会到他所说的“这里”,并不单单是这片花海,甚至不只是赵国。

    沉默许久,殷弘才问:“所以你是因我而困在此处?”

    都说草木无情。

    阿七也许是阿芙蓉所化的仙人?

    他一定目睹过许多轮回,走过很多地方,遇到过太多甘愿为他奉上一切的人,所以即使是肝脑涂地,也无法彻底感动他。

    仙人的寿命无穷无尽,自己这样短暂的过客,或许转头就会被他遗忘。

    “不管阿七是不是仙人,能否答应我两件事?”

    但是……他不甘心,就这样淹没为其中之一。

    “第一,杀了我。这样狼狈的苟延残喘不如让我痛快地死……相比其他人,我更愿意死于你手里。第二……”

    殷弘抬起手,想抚摸阿七的脸颊,刚碰上,却发现自己指尖满是刚才无意识狠掐掌心流淌的血,在阿七眼角留下一抹鲜红,他连忙收回了手,在自己衣服上使劲擦了擦。

    阿七望着他:“第二?”

    潋滟眸光,如苍翠山涧的晨雾乍起,让人想起来时路上的杏花烟雨,四月江南。殷弘觉得自己是行走了极远极长旅途的倦客,迎着淅沥沥的雨,踩过长满苔藓的青石板,叩响一扇或许早已人去楼空的红木门。

    期待着明知不会出现的结局。

    他说:“不要忘记我。”

    **

    被竹刺由下而上捅个对穿的马匹和兵卒发出嘈杂的哀嚎声。

    狄巍阴沉着脸确认数十人已在这歹毒陷阱中毙命,剩下的也大多或轻或重受伤,他命令众人结绳向刺坑外攀爬。

    ——上次来明明没有任何异状,这次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陷阱?

    阿七不会做这种事,难道殷弘没死?

    他胡乱包扎了手臂上的伤,起身朝竹屋的方向走去。

    目光草草从花海掠过,他的眼神忽然凝固。

    “阿七?”

    绚烂火红的花海深处,有个修长的身影渐行渐远。

    狄巍提气去追,却发现始终无法靠近,又听到属下在竹屋里遥遥呼唤,他再回过头,已经看不到那个人影。

    “是错觉?”他皱着眉无意识地掐断了一朵花茎。

    竹屋里空无一人,但木桌矮榻上,到处晒满了奇怪的蒴果。

    是食物还是药材?狄巍拿起一个放在鼻端闻了闻。

    “似乎是阿芙蓉……”有个副将不确定地说,“属下在罗神医处见过,十分珍贵,罗神医从不肯轻易示于人前。”

    狄巍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想了半天才记起来,以前薛兴锐在笼子里发疯时会把这个名字和阿七混着喊,难道和阿七有什么关系?

    狄巍命令兵卒们将所有蒴果收起来,一并带走。

    ——

    恶之花的种子就这样被草率收进了包裹。悄然等待来年潮湿温暖的土壤,寄生,成长,繁衍无数的罪恶和绝望。

    ☆、阿芙蓉番外

    殷弘担心阿七觉得枯燥,除了经常给他买点小玩意儿,偶尔也会带他出去。

    比如花灯节这天,十里外的甘城暂时解除宵禁。

    殷弘给阿七束了发,着深衣,戴着前些日子亲手刻好的虎脸彩面具,两人混在流动的人群里并肩走过长街,殷弘背着一个木箱,用来装路边摊子里好玩的东西。

    走着走着殷弘发觉阿七身后多了个小尾巴。

    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穿着锦袍的小胖子。

    小胖子头顶也就到阿七腰部,手里攥着一块糕点往口中塞,一边紧紧跟在阿七身后,一边用小眼睛不断到处瞅。

    殷弘带着阿七加快步伐,那小胖子发现追不上,含混地喊起来:

    “阿兄你等等我啊!”

    说着小跑起来,没看清地上凸起的石板笨手笨脚绊了一跤,差点扑倒在阿七身上。

    阿七俯身扶住了他。

    小胖子犹自抱怨道:“走那么快做什么,七娘的画舫不是还没出来?”说着他突然发现有点不对,“阿兄什么时候换的面具?”

    阿七将虎脸面具取了下来。

    今夜月色如水,散落耳畔的发丝也柔软得如同粼粼水波。

    白皙肤色在花灯暖橘色火光照耀下,被染上了一层额外暧昧的温柔,半垂着看过来的漆黑瞳孔深处倒映着不远处的微光。

    小胖子看呆了。

    羞赧的红从脖子蔓延到整张脸。

    “宁儿!怎么又乱跑!”

    年轻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

    是小胖子真正的兄长来了,他的衣鞋颜色和阿七十分相近,难怪小胖子会认错。

    在小胖子被牵走前,阿七将面具轻轻按在他脸上。

    小胖子连忙抓紧面具不让它掉下来,用力抱紧怀里。

    渐行渐远,两人准备转身时,小胖子突然放开兄长的手,回头喊道:

    “喂,你!三年后来章府提亲吧!”

    刚喊完,这女扮男装的小胖子便被惊慌的兄长一把抱起来,按着嗔骂了几句什么,快步走远。

    殷弘顿时哭笑不得。转过头,发现阿七唇角正勾起些许弧度,眸光里盛满笑意,像是经年深雪悄然融成一汪春水,三两桃花落在水面,看得人心荡漾起无限波纹。

    阿七又换了一张新面具。两人看过画舫,猜了灯谜,放了花灯,不知不觉走到人烟稀少的寂静之处。

    “这是方圆百里最高的塔,曾有传言里面藏着绝世秘籍,无数武林中人竞相潜入窥探。”殷弘道,“佛寺住持不堪其扰,让人封了入塔的石阶,但有高手从塔外轻功跃入,发现塔顶只有一方来不及刻字的碑文,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从此以轻功独步天下而扬名。”

    “后来常有想要出名的前来尝试轻功跃上塔顶。”殷弘转头问,“我做任务追捕时曾去过,俯瞰全城的风景称得上壮美……带你上去看看?”

    阿七点了点头。

    殷弘对自己的轻功很有信心,背着木箱,右手抱着阿七,便向塔顶攀去。

    没到多高,他发现有了个同样在向上攀爬的黑衣人。

    他本不想理会对方,那人察觉他的存在却如临大敌,见他比自己爬得快,竟甩出一条带着钩爪的链子偷袭过来。

    殷弘即使身负重物依然占了上风,那人见势不妙,一声口哨,又唤来了上面的同伴。

    两相夹击,殷弘行动不便,一时有些吃力起来。

    “啪!”

    是背后木箱被钩爪击碎,裂为两半,里面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纷纷坠落。

    殷弘大怒,准备将阿七放在最近的一层塔栏杆后,自己好好去收拾两名宵小。

    突然雪白的手指从眼前伸过,一把抓住了那条锁链,往后一拉——

    靠另一只钩爪固定自己的黑衣人趔趄了一下,掌下木塔被撕出一道裂缝,整个人差点被拽过去,连忙放开链子。

    殷弘惊愕地看着白皙手掌的主人——

    阿七会武?

    而且武功不低?

    他认识阿七数十年,为什么从来没有发现?

    这一夜,在殷弘难以置信的目光里,阿七握着那条征用来的锁链,将两个弄坏木箱的黑衣人,一个抽得从塔上跌落不知生死,一个直接钉死在塔墙外。

    殷弘看不出来阿七修习的是哪门哪派的功夫。

    他做好了新箱子以后,看到阿七在花海里晒太阳,便一时兴起,提出和阿七切磋。

    一来一往地喂招,越发感到心惊。

    阿七身上看不出内力,招式却轻盈矫健,其精妙狠辣连他都要输三分。

    “阿七有这般武艺,为何要整日扮作手无缚鸡之力?”殷弘问,话刚出口却又后悔,改道,“……我想起来了,不是你的错。只是所有人都下意识将你当做文弱之人,从来不会让你去做习武之人的事……”

    阿七一向被严密保护,几乎没有任何需要亲自动手的机会。

    “那天出手,是生气他们弄掉你的东西吗?”殷弘想起阿七扬鞭的凌厉,脸上泛起笑意,借着对方的攻势,突然顺着后仰倒下去,抬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阿七在他的眼睛里看出心猿意马,杀意散去,搁在他喉间的指爪收回,安静地伏在他身上,瞬间又变回了沉默娇弱的美人七。

    “以前你不排斥我这样轻薄你,我以为你是喜欢我。”殷弘手掌从衣袍下摆伸了进去,沿着细腻腰线游移起来,他轻轻道,“后来我发现,你似乎是并不把这当做什么特别的事……”

    他吮吻着阿七的唇角和下巴,一边低低问道:“真的觉得自己是一味药材吗?把人的亲近当做治病的必要手段?是佩阳公主这样教你的吗?”

    阿七顺着他的亲吻闭上了双眼,纤长睫毛如同黑色蝴蝶落在莹白脸颊上。

    这样极致诱惑的姿态,总让殷弘觉得自己的想法都是庸人自扰。

    和阿七亲密接触过的人大多不到半年便会暴毙而亡。

    他不觉得自己会完全是个例外……但在这样有限的时间里,阿七能只看着他,温存只展现在他面前,便已经足够。

    初夏时分,日暖风轻。

    他们刚从甘城纵马而归。

    殷弘想带阿七去更远些的地方,方便来回,特意去买了这匹健硕黑马。

    放弃马车的选择,是因为他不想再雇车夫来碍眼,更不愿一路踏青两人还要隔着木板。

    但是只一匹马似乎也不是什么合适的选择,太容易擦枪走火。

    进了林子,确认不会遇上人,殷弘便彻底放开。

    薄薄纱袍挂在臂间,阿七身上衣物被揉乱堆着,遮住了腰肢,遮不住一双长腿,他刚才被对方没头没脑地亲到差点无法呼吸,有些无力地靠在殷弘身上,一只手按在马背上,一只手抓着殷弘握着缰绳的结实上臂。

    他的衣袍下空荡荡的,亵裤早已被殷弘扯破,还不要脸地塞进了男人自己怀里。对方勃发的欲望一开始只是在他腿间滑动戳弄,在进了林子路途越发颠簸,便越发深入臀缝,顶端渗出的黏液将入口润湿。

    这种刻意又无意的骚扰实在磨人。

    殷弘粗重的喘息,昭示着他已经忍得快要爆发了。

    策马扬鞭,马匹飞奔的速度再次加快,粗壮的茎身终于一点点挤入狭窄的小口。

    “唔……”

    阿七不适地抓紧了对方的手臂。

    殷弘在他耳边舔吻着,劝慰哄弄的低语因为快意的喘息而断断续续。随着马飞奔的上下颠簸,欲望在湿热的内壁里顶动。

    等终于到达竹屋,殷弘慢慢从阿七体内抽离,抱着对方翻身下马,阿七刚缓了一口气站定,男人从身后掰开他的臀瓣又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甚至就这么抱着他,一边弄着一边走进了竹屋。

    一定是疯了……

    殷弘将他放在木塌上,双手在柔软的臀瓣上挤压捏揉,粗长器官快速抽出又深入,沉醉至极的喘息和越来越快且重的拍打声交织在一起。

    力道过大,整个木榻被摇晃得发出抗议的呻吟。

    “哈……啊……阿七……”

    殷弘痴迷地舔舐着他的肌肤,吮吸他的唇舌,成倍的快感从交接的地方传向四肢百骸,剧毒般的刺激让他几乎要忘记自己的姓名,汗水沿着肌肉纹路与体液混合流下。

    不知过了多久,无休无止的交合终于要抵达尽头,殷弘的力道大得近乎粗暴。

    阿七已经非常疲倦,感觉到对方奇异的兴奋,他蹙着眉将双手抵在男人肌肉隆起的胸膛上,张开唇瓣无声发出“不”的抗拒。

    但已经来不及。

    伴随着更加深入的抽动,灼热的液体一股股地射在了身体深处。

    阿七有气无力地在他脸上拍了一巴掌,便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殷弘亲吻着他的掌心,轻轻地笑了。

    所谓抵死缠绵。

    为这一瞬间的癫狂和舒爽,他甘愿下一刻便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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